22原始的初Y(含血腥描写)
少年话一出口,整个房间瞬间陷入难以言说的静默,空气似停滞了片刻才开始重新流动。
谈及主星最大的监狱,无一例外在两个军雌脑海中首先出现的便是哈里曼监狱。
虽说“大”属于模糊的概念,考究地说可以细分为多个领域,没有实际定论,但哈里曼作为这里唯一赋有与其属性档位截然不同的顶尖设备的轻中度戒备监狱,在规模上称得一句“最大”倒也并不为过。
“您为什么想要去监狱?”毕竟这种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刚刚还在恍神想自个儿心思的塞西德闻言也将目光迅速地定格在了程星意身上,同时摆正神色。
“我想去自首。”程星意认真道。
尽管有些不好意思,他犹豫了会,最终还是决定坦然地作以说明:“其实我并不生活在这里,来到你们的世界纯属意外,为什么会这样至今我也搞不明白……”
“总之很感激你们这几日对我的照顾,但是我有点想回家了,失踪了这么多天,我的家人会担心的。”
“自首……回家?”相对而言塞西德和少年接触不多,虽然这个离家出走的小雄子时不时会冒出点奇怪的想法,但现下这种说辞却实在有点让他摸不清头绪。
“对,想从监狱回家。”太多无法说明的理由已经困扰他很久了,程星意做好心理建设,向雌虫们解释道,“就像刚刚塞勒说的那种对偷渡行为的遣返,真好可以让我走正规程序回家,其实我……”
他闭着眼睛一口气说出自己隐藏已久的秘密:“我是不小心偷渡来的外来物种!”
说完程星意偷偷睁开一只眼去看两只蝎子的反应,却发现塞勒直接像呆住了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而塞西德不知为何手都已经开始抖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程星意左右观察了会又尝试带入双子的视角换位思考了一下,突然惊恐地发现他自己要是哪天突然知道家里进了个隐藏得很好的外星生物不也得被吓个半死。
于是他看着两只雌虫,像他们之前把他当幼崽哄时那样也放轻声音,尽量表现得无害。
“不要怕,虽然我对你们来说是外星人,但我不吃虫子的。”少年义正言辞道。
“特别是蝎子。”想了想,他又在双子愈发奇怪的眼神下真诚地补充了一句。
“等、等等,先别急。”
终还是塞西德在少年对他们来说冲击力极大的字句中,“淡定”地接过话头。
“你……您听我说,这监狱呢,可不是个好地方,特别是那个哈里曼,里面没什么好玩的,虽说我没去过,但也知道那里……嗯……反正就是非常无聊。”他难得也学着塞勒一样在心里斟酌好用词才缓慢开口,希望少年能打消这个对雄虫来说比较危险的念头。
“是因为待在这里太孤单了吗?乖孩子,要不我们换个想法,我来陪您一起玩吧。您想玩什么就玩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对、没错,无论做什么我都可以陪您一起……”
塞西德用抖个不停的手抚摸着小雄子的脑袋,既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翻来覆去地检查一遍,又像唯恐把他碰坏了似的无比轻柔,生怕在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终究还是搞出心理毛病了吗……塞西德看着朝他果断地摇摇头,眼神依旧坚定,根本不像在开玩笑的程星意,心中暗道不好,大冷天的感觉身上已经开始冒汗了。
要他看小雄子几天前的夜里被雌父的原型初次惊吓到的那次就该去做心理辅导,要不然这孩子也不至于才独自一虫在他们家待几天就已经开始出现幻觉说上胡话了。
“不用了,塞西德。谢谢你愿意陪我一起玩,那天还带我去公园。”
程星意自然地松开握着塞勒的手,又转而握上塞西德的:“真的很感谢,虽然你并不像你说的那样是只雄虫,但我觉得我们依旧可以愉快地玩耍,做对和谐友爱的好兄弟的。”
“你这‘雄虫’营养挺好。”这才得知弟弟不知什么时候起又开始不着调地对着年少的雄子闭着眼睛瞎掰扯,塞勒硬生生地从短暂的沉默中抽回思绪,刚刚被程星意的话惊到发白的脸色更难看了。
“我……”被当场抓了个正着,没做好心理准备就无意间暴露了“罪行”,百口莫辩的塞西德尴尬地说不出话,“我那是……”
但塞勒并没有给他找个理由忽悠过去的机会,他稍稍迟疑了一会才转过身面向程星意:“您真的想去监狱吗?”
“是的,我想回家。”程星意点点头。
严谨的雌虫看向少年黑亮的眸,很显然这并不是一时兴起。
他把从少年的话语中新暴露出的信息点提炼概括为:“太想回家,所以才思维混乱”。
这样下去可不行,幼崽时期就出现心理问题对雄虫以后的发育来说后果很严重……塞勒再次捏紧了放在膝上的手,在和一旁的弟弟互换眼神后,他最终点了点头。
完成去监狱参观的这一最后心愿后就即刻送小雄子回家,没有进行言语交流,两只雌虫一瞬便达成了共识。
相应手续虽说繁杂了一些,若无充足理由也不一定会成功,可如果少年执意要去的话……塞勒严肃下神色,无论什么都没有身体的健康重要,所以不管是要求他都会想办法尽力满足。
“好,我明白了,一定会尽快地送您安全回家。”想通后,塞勒立刻站起身来。
“诶……塞勒?”
灰发雌虫行动力快极了,他疾步向门外走去,快得程星意还没反应过来就瞬间没了影。
“没事的,别担心。什么问题塞勒都会妥善处理好的。”在少年不解的目光下,塞西德用掌心贴着他的黑发细细摩挲,语调轻得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这样也好,小孩子嘛,总得要回到亲人们身边才更能让人安心。”
他看着塞勒难得没有关好的门轻叹一口气。
其实本就不用过多言说,两只雌虫都知道小雄子这一去与他们便是永别。
……
哈里曼监狱。
身着制服的雌虫从监区大门离开,快步进入一旁办公楼的打印室。
他将厚厚一叠发热的纸张收拢到面前后又把公文函电大致做好归档才小心地把它们分层抱起。
作为被抽调来的专配副手,查恩的工作直接对他的顶头上司监狱长负责,而随着局势的变幻,近来上面暗中塞进来的需要额外“关注”的特殊对象也多了起来,让他们的工作更为繁琐。
从打印室出来后,雌虫顺手颠颠怀里分量不小的文件,乘坐电梯抵达相应楼层。
他熟练地敲响走廊尽头狱长办公室的门,在没有得到及时的回应后,也没有过多意外,查恩像往常一样打了个招呼便直接迈入。
“长官,这是新一批的文件。”
查恩绕到办公桌前将那叠打印好的文件规整地摆放整齐,俯首间他无意地往正前方亮着的屏幕上望了一眼便迅速移开视线。
那是一段室外监控。
一只半虫化的雌虫正拥着他的良药共舞。
为了照顾怀里的柔软舒适,他绅士地弯起身子,将唇慢慢凑到容貌艳丽的雄子颈后。
异化的口器中尖锐的螯牙悄无声息地扎进皮肉,将那小块皮肤吮吸到几近透明。
身体被拖拽时不容忽视的响动让摇晃中的瓶口从雌虫的口袋里狠狠摔落在地碎裂成渣,那扭曲的针头尖端还隐约沾着点干涸的暗红。
从屏幕前断断续续传来的抽气声让副手心里有点沉沉的,于这一片死寂中像是快要喘不过来气。
“长官,有个雄子想进来参观。”看着始终没有改变神色的监狱长,查恩用另一只手把与其他文件单独分开的纸张呈递,他艰难地开口试图打破这周遭让虫心慌的沉默。
任何来访都需要进行申请并得到审批,特别是对戒律要求严格的监狱方,而有关雄子的事上面一再要求需重视,走个上报的流程罢了,所以他多提了一句,也仅此而已。
案桌边的雌虫也如查恩所想对如此任性的要求理所当然地没有任何回应。
视频似乎正进行到高潮部分,咯咯的磨牙声不绝于耳,查恩用垂在身侧的手抓紧了裤口,也慢慢抬起头来。
相触的地方被再次划破,纤细的身体从中间断裂成两截,不成人形的雌虫着迷地舔舐着唇边连结的血肉,兽瞳里是最原始的贪婪。
毒牙不断刺进娇嫩的皮肤,口器贪婪地翻卷着将含有信息素的血肉逐渐吞噬殆尽。
身形单薄的雄虫还没来及尖叫出声就殒命于那个小小的脏污角落。
“嘎吱——”
锋利的齿很快把骨头也嚼碎,渗人的磨损声从音响中不停传来,就连经验老道的副手也不忍地就此移开视线,而坐立在屏幕前更直观地面对这一切的雌虫却依旧没有丝毫表情。
画面还在继续。
异形贪婪地对着鲜嫩的美味再次一口咬下,咀嚼间像吃小甜点似的血花四溅,透明的组织液迸射得到处都是糊满狰狞的五官。
猩红的液体流了一地,又被四分五裂的小瓶中混着的乳色黏液缓慢稀释成淡粉色,怪异的半虫怪物最后的狂热终于消散在紧缩的眸中,呈现出满足后的失焦与空蒙。
直至所有声音消失,视野内的一切再次变为黑暗,静坐的雌虫才终于抬起头来。
他银白的发被梳到脑后用发胶固定住,深色的皮肤在灯光下像闪着星辉的浓稠夜雾流畅地隐于半开的领口。
“爱护雄子,使其心情愉悦,他们的精神力才能发育健康。”
原始的渴求压抑到了一定程度,不知是倒反天罡还是回归本性,从黑掉的屏幕上无味地移开视线,白发雌虫像读念白一般随口道。
“您是说?”副手面露难色。
“这与我们正在做的不相违背。”他百无聊赖地接过传递到手边的单张文件,摩挲着纸张将它抚平,在上面稳稳地盖上批准的公章。
在得到塞勒肯定的答复不久,又耗费几天时间把自己所需要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程星意这才愉快地踏上他的“返程之旅”。
城市边缘的荒郊,哈里曼监狱迎着秋日的寒风孤零零地屹立在这片并不肥沃的土地,蓝天白云下唯一肉眼可见的一丝人气是大门内侧斑驳的影。
坚硬的铁丝网和用来加固的钢筋把这所巨型的白色建筑紧密地围了一圈,如此广阔的面积即使透过明亮的舷窗从高处往下望,也无法跨越层层阻隔在短时间里将它的内部结构分析透彻。
视野随着缓缓降落的飞行器渐趋平稳,直至双脚再次挨地,程星意的目光还是无法从哈里曼身上完全移开,对于这所监狱的牢固性,在持续的观察后他深感认同。
一般级别越高的机关执行力越强,那么作为这个星球上“最大”的监狱,哈里曼应该不会忘记把他按程序送走……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排高耸的墙,程星意不一会儿就漫无目的地发起呆来。
要是换成其他拥挤的,就算过去一年半载,排到他可能也遥遥无期,或者稍不留意被遗漏掉以至到最后直接关到死,那样可就不妙了。
察觉到身旁雄虫不太自然的神色,塞勒道:“您确定要进去吗,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现在送您回家。”
程星意迅速回答:“确定确定,我自己进去就好。你们今天现在能送我来这,真的已经很感激了。”
跨越星系的遣返一听就耗时耗力,这些天已经接受过来自人家的很多帮助,临走前他并不准备再继续麻烦塞勒,能走合法程序当然再好不过。
“啾……”就在这时,被一旁的塞西德提在手里的笼子突然发出一声脆响,时隔多日又被困住的奥帕尔蛛再次被交谈声惊醒。
一睁眼没看见朝夕相处的小雄子,它不安地先用步足踢了踢面前的栏杆,还没等开始焦虑地原地打转,就被塞西德眼疾手快地隔空喷了点药,终究没让这轻微的声响泄出去。
“一定要进去的话,还是我们陪您一起吧。”看了眼轻悠悠晃动两下便又重新恢复平静的笼子,塞西德随后也抬起头,“安全最重要。”
“谢谢,那好吧。”毕竟是第一次蹲牢改,临进监狱前还是有点小紧张的,有人陪同倒也不错,说着程星意拽住衣领又往自己衣服里悄悄看了眼,确认装备妥当了满意地点点头。
——
不过多时,巨大的铁门从里面敞开,两只灰发军雌按照外来者的来访流程依次经过电子生物识别系统的认证,接着又查验了终端里储存的身份信息,待确认无误后才被a门旁守着的负责人员没收终端,换发狱内通行证。
而作为他人眼里的未成年雄虫,程星意并不在审查范围内,只象征性地跟着过了一下安检系统,没有被索取任何有关身份的证件。
“阁下,您这边请。”一旁早已等候多时的狱长副手依照顶头上司的命令把年轻的雄虫公事公办地引入b门。
雄虫的事本就需要事无巨细,因为已经被提前交代过一些事项,他保持有礼不冒犯的谦卑态度的同时也自动无视了黑发少年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两个军雌。
在副手的带领下,他们沿着长廊穿过戒备森严的层层监区,随后乘电梯上楼,一路上却没有途径任何牢房,就在程星意一头雾水的时候,前面雌虫的脚步在即将走到尽头时停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