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看来就会觉得对方有些神神叨叨,行为诡异不正常。
所以米薇对于病历末页那里,最终将患者脑内幻想推断为真实发生的事实这一点,保持着强烈怀疑态度。
毕竟太过荒谬,根本无法用现有的医学手段去证明,这种情况放在现实生活中,要么被人当成疯子,要么就会被推上神坛。
米薇本身是个无神论者,在她看来,对方不过是在某种生理因素和自身所处环境的双重作用下,产生了常规的妄想性障碍。
不过病历记录的时间已经是两年前了,在那之后患者并没有过来医院进行定期复诊和预后测试,否则米薇倒是挺想见一见病历中的这个年轻男人。
米薇的思绪被脚步声打断,她刚一抬头,就看到走进来的人,对方很有礼貌地对她点了点头:“你好。”
“哦你好,沈默是吗?快请坐吧。”米薇合上手里的病历本,慢慢打量了几眼来访者。
刚才在电话里听声音还挺稳重成熟,谁知对方竟然是个学生,并且五官气质还是非常出挑的那类。
米薇没有多耽误,直接进入主题:“你在电话里说想咨询关于心理上遭受过极大创伤的人,应该怎么帮助他们走出过去痛苦经历这一类的治疗方案是吗?”
“是的。”沈默目光停留在女人微笑的脸上。
“那方便先简单和我介绍一下对方具体有过哪些经历,包括成长以及原生家庭方面,我需要做一个简单的心理评估。”米薇想了想,又不慌不忙补充道,“当然,这些我们都会严格保密,你可以放心。”
长达四十来分钟的简单交流对答后,沈默起身准备离开心理咨询室,临出门时,米薇突然想起什么叫住了他。
少年回头,米薇神情严肃道:“没有谁会一直活在过去,但过去它一直存在,我们无法将它从患者记忆里消除,强行让对方彻底忘记或放下是不现实的,也是残酷的,就好比将一个人的部分血肉从身体里生拉硬拽剥离出去。”
“帮助一个精神及心理出现很大问题的人,本身需要花费极大的耐心和时间,因为你面临的是一个敏感多疑,情绪起伏不定,可能今天还好端端的看起来挺正常,明天就突然爆发出让人意想不到的行为举止。其实在患者接受治疗的过程中,遭受痛苦折磨最严重的往往是他们身边有着亲密关系的人,你确定自己能承受住因为对方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吗?”
沈默朝她看过去,认真说道:“我知道,不过不会的,他和其他人不同,他的任何所作所为对我来说,都构不成折磨或者痛苦。”
傍晚宁堔醒来时发现自己还躺在沙发上,室内模糊的光线下宁堔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他只记得和沈默打了个电话,然后好像在沙发上靠了会。
什么时候睡着的?睡了多久?现在几点了?
宁堔刚起身就发现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条羊毛毯,再往四周打量过去,整个一楼除了餐厅方向有灯光透出来,客厅以及起居室厨房都被漆黑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