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说得大声,让时郁听见。
毕竟昨天时郁对和他坐在一起很有意见,但是同样也是经历了昨天,蒋聿泊怎么可能再让开啊,必须要跟在时郁身边时刻看着他的情况。
蒋聿泊眼睛都掀开了一条小缝,出乎意料的,时郁只是很平静的坐在座位上,头微微侧着,看向窗外,没有表达什么意见。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时郁扭过头,注视着他。
蒋聿泊刷一下就闭上眼睛了。
“我已经睡了。”
时郁:……
他或许可以再幼稚一点。
……不知道蒋聿泊在和那位“特助”相处时,也是这样吗?
大概是这样的,毕竟蒋聿泊虽然在外人面前足够成熟,可是在熟悉的人身前其实一直保持着幼稚的一面,做什么都要吸引人的视线,同样也深深记得划到自己圈子里的人。
大半年的时间,难怪会让他晚上时也会叫到名字。
时郁表情平淡。
他已经决定好了,既然蒋聿泊目前已经不需要他了,多半只是因为从小一直长大的习惯所以还总在他身边转——这么做当然不好,不只会让别人误会,还会让他误会。
他注定要报答蒋家,蒋父对他也有很深的厚望,既然这一切都不再构成麻烦的因素,所以时郁可以考虑暂时出国读书了,等回来后正好帮上蒋叔叔的忙。
蒋聿泊当然不知道时郁脑袋里在想什么可怕的想法, 他只当时郁是经过昨晚之后又对他多了一些耐心。
时郁总是这样冷着脸但是会默默心软,不然蒋聿泊也不能仗着脸皮厚在他身边作威作福的越来越过分这么多年。
蒋聿泊痛快极了,这证明时郁果然还是最看重他。
只要时郁永远在他身边,别的暂时都可以过滤掉——他也不敢让时郁知道自己脑袋里的肮脏想法, 譬如说昨天晚上他究竟梦到了什么。
蒋聿泊的皮肤温度都升高了一层。
如时郁他们所料, 果然经历过两天下马威之后, 冬训基地的教官就开始和蔼起来了。
今天的早饭不但没有需要任何挑战才可以开始, 甚至吃过早饭之后,教官集合所有学生去操场,开始拉伸锻炼, 顺便打雪仗。
“打雪仗、哪个天才想出来的玩法。”
蒋聿年累得气喘吁吁的倒在一层积雪的地上。
之前下的雪还刚扫干呢,今天的雪就从小到大, 下到下雪,已经变成了鹅毛大雪, 操场寄了一地的学生,因为休闲下来了, 中招了都不愿意起来,就滚在地上玩雪。
时郁也的确没见过这么狂放的“训练”, 他虽然喜欢清净整洁,但是和大家一起玩闹的感觉也不错, 尤其是这种运动也不需要太激烈——或许是激烈的, ,只不过扛着雪球来围堵时部长的学生才刚刚把雪球举过脑袋, 就会看见另一个足够把他们埋进雪里的巨大雪球,以及一个身高近一米九, 实在是压迫感十足的“保镖”,于是只能怏怏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