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问题。”暴戾在眼中危险地浮现,他压抑地质问,“你和古静渊是什么关系?”
手掌扣上了迟寄的脖子,稍一用力,就能感受到微弱跳动的血管。
痛且过瘾
游判手上稍一用力,迟寄便感到不舒服,干哑地咳了一声。游判却没有放开力道,逼视着他,重复一遍问题:“你和古静渊是什么关系?”
“我”迟寄难受地喘了几下,“他是我,法律上的哥哥。”
“没别的?”
“没有”
游判审视他,判断着他话中的真假,片刻,他松开手掌。
迟寄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捂着脖子的伤处,脸色极其苍白,鬓边浸着冷汗。不知是疼出来的还是吓出来的。游判视若无睹,看了他一眼就走出房门。
他是有意让迟寄感到疼的,只是控制着力道不至于崩坏伤口。如今,他和迟寄的关系其实很微妙,虽然口头上宣明了在一起,但和寻常的恋人之间还是有所差别。
对游判来说,迟寄无疑充满强烈的吸引力,他内心喜爱着,好奇着。也会心疼他的痛苦,欣慰他的快乐。但是他始终怀疑迟寄的感情,这人越是说好话哄他,他越是坚信这人在撒谎。那些媚态绝不是一朝一夕能掌握的,他之所以能够熟练地运用美貌,正因为他曾靠美貌获得过无尽的好处。
和他有过牵扯的男人目前已经出现两个,游判尚未发现的又有多少?他口口声声的“唯一”,千千万万句“喜欢”里,真心有多少?技巧又有多少?
迟寄是个彻底的暧昧狂人,爱上他,便是万劫不复。
游判如今已经在危险的边缘摇摇欲坠。他拧着门把,神色晦暗不明,铝合金材质在他手下咯咯发抖。顺着灯光抬头,露出脸庞时,上面哪有愤怒和不安,唯有一抹痛快的冷笑。
他从一开始就清醒地了解迟寄的为人,如果他和凡夫俗子一样的懦弱胆怯,断不会任由自己深入到这种地步。
如果迟寄给他稳妥的爱意,他反倒觉得索然,便是要看狂人痴舞,要看他能把自己的心脏捶打成什么模样。
又要痛苦,又要过瘾。
今年治安不错,临近过年了警局仍然偏闲,连刑侦队手头都只有慎泽一桩案子。
游判将车停在慎家门口,却没有进去的打算,直到一个人影走出来,他才提了个袋子不紧不慢地下车。
两人迎面相撞,对方认出他:“游队长?你今天又来给杜夫人送东西吗?”
“可不是。”游判颠着手中纸袋,“你呢,又来陪石夫人?”
张喆良扶了扶眼镜,内敛地笑了笑:“她这段时间情绪不太好,我有空就过来看看。”
“唉。”游判叹一口气,“太令人可惜了”他惆怅着取出烟,顺手递给张喆良一支,“来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