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想不想让他吃早饭了?”游判心中拿捏他妈的性格,“哪个重要些你掂量吧。”
杜茫不情不愿地撅了下嘴,“行吧。哎——”她又急切地补充一句,“你温柔点喔。”
游判哂笑,推门进去后看到床上熟睡的人,攥住被角准备用粗暴的方式把人叫起来,睡颜清晰地映入眼中的刹那,手里陡然停住动作。
迟寄侧身躺着,脸颊半埋枕头,黑发铺散,几乎能想象到那柔软冰凉的舒服触感,阖着眼,安宁地睡着,和在医院昏睡的那种苍白不同,脸颊上团着一点暖融融的红晕,让他漂亮的面容显得有些娇憨。
这股新鲜的模样让游判的眼神停驻,随后,他视线挪动,看到迟寄露出被子的一只手臂,正好搭在腰上——那把细而柔软的腰上。
昨夜,正是这张床,迟寄如何努力地满足他,如何流汗,如何发烫,种种画面在游判的心上紧缚,在他的胸腔乱窜,也给了他温柔的借口。
放下被角,他勾住迟寄露在外面的手,比他想象中还要更轻地揉搓着,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迟寄终于被这点动静闹醒了。
他嗫喏着,蹭了蹭枕头,半睁眼时看到了游判,却没经受住再次降临的困意,欲将双眼重新合上。
游判失笑,箍住双臂把人提起,软绵绵地摇头晃脑一会儿,迟寄总算慢慢清醒了。
“恩?”
“恩什么恩?起床了。”但凡迟寄神志明朗,游判就不会表现出多余的温柔,旋即松开他的手臂,换上冰冷的表情抱臂站在床边。
迟寄慢吞吞下床,慢吞吞洗漱完就开始慢吞吞地换衣服。每当这种时候,游判就忍不住用目光追随,迟寄做事总是缓慢的,这让他看起来有些呆,也无疑是一种特殊的可爱。
“中午的时候家里会来一些客人。”
迟寄闻言,套衣服的动作一顿。
“没事儿,反正在家里,可以穿得随便一点。”
迟寄安心,继续套头。
“是家里几个亲戚。”
头刚窜出来,迟寄瞪大眼睛。
游判忍着笑:“你连我父母都见过了,还怕几个亲戚吗?”
迟寄把衣服整理好:“第一次这样。”
游判隐了笑意,深深盯他片刻。慎泽那方因为石语的缘故,肯定不会带他跟家中亲戚来往,那在此之前呢?有没有男人真心地把他带给家人见过?
每每提及迟寄的前任,对方总是不正面回答数量,那么在游判心中自然会默认一个庞大的数字,他熟练展现魅力的习惯也可以证明这点。
他们目前的关系称得上病态,既亲密又暗含试探,既坦诚又处处遮掩,始终在推拉,较着一股狠劲。
对于迟寄的话,游判总是半信半疑,对方就算不是杀人犯,那也是个贩卖美貌的爱情骗子,游判坚信这点,他不是那种会为了爱失去理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