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人好好地坐在床边。
游判有种被耍了的气愤:“为什么不出房门?故意演花样给我看?”
迟寄半晌才偏过头看他,模样让游判吃了一惊。
就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把生命力折磨光了,一点精神也无,那双情满动人的眼睛成了两个空洞洞的珠子嵌在脸上,嘴巴干裂得有些渗血。
游判本能地开始心疼,但想到他种种卑劣行为,想到古静渊和慎泽的下场,又迫使自己理智。一念之差,他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出来,吃点东西。”
迟寄不动,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游判等了一会儿,不耐烦地走上前拉他,忽然,有什么东西滴上手背。他抬头一看,惊道:“怎么流鼻血了?”
迟寄茫然地抬手一蹭,一手血,然后又茫然地看回游判。
游判烦躁地“啧”了一声,将他拉到洗手台清理。
“头低着。”
血丝丝缕缕地不停歇,让游判回忆起迟寄在沙滩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心脏恐惧地狂跳着。原来事到如今,他还是害怕迟寄死掉。
他连忙扯了湿巾过来,下意识要帮迟寄擦,递到鼻端又改了主意,将纸塞给对方:“自己擦。”
迟寄力气不济,扶着洗手池都站不太稳,现在还要匀出一只手擦鼻子,动作颤巍巍的。良久,鼻子的血才被止住。
游判捏起他下巴查看,确认没有流了:“怎么会突然流鼻血?”
迟寄低声说:“不知道。”
被浴室明亮的灯光一打,迟寄的虚弱更加醒目,游判心里不安地抖动着,将洗手台里的血迹冲干净后决定:“要让医生看看了。”
迟寄闻言一喜,瞬间就露了笑,把心思暴露出来:“我可以出门了吗?”
这句话棒子似的把游判锤醒,“合着你算盘打在这啊。”
他逼近对方:“我说你怎么无缘无故会流鼻血,是用什么方法让血流出来的?想要骗我带你去医院,然后再中途逃跑吗?”
迟寄褪了笑,摇摇头,胆怯地往后退开半步,还是被游判拽了回来。
“因为发现我和古静渊他们不一样,不受你控制,不会再信任你,不可能帮你脱罪,所以害怕了想要逃跑了?”游判严厉的目光几乎把他盯穿,“别挣扎了,你的罪行已经到头,我一定会找到证据送你进监狱。”
把人扯出浴室,扔回房间摔上门,却一直贴门站立。
里面的咳嗽声隔着门板传出来,游判黑着脸盯着空气沉思,漫长的时间过去,他还是拨通了医生的电话。
绝不会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