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迟寄专注地盯着屏幕,表情罕见的有些冷,“他混在人群里,个子不算太高,体型也不壮,戴着眼镜,长相文弱,整个人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那么的不起眼,根本吸引不了任何人的注意。”
迟寄换了个说法:“本该吸引不了任何人的注意。”
游判立刻警惕起来:“为什么这么说?”
迟寄道:“视频开头,被一群人簇拥的厉权突然和这几个西方人碰面的时候,我注意到了这个高个子——”他指着一个很明显是这群西方人领头的金发碧眼的男人,“他在那瞬间竟然无视了走在最前面最显眼的厉权,第一眼看的是这个叫张喆良的小助理。”
“这几个西方人大老远跑过来是为了和帕德交涉,都堵到办公楼来了,必然事态非常紧急。他们第一眼看的人,绝对是最想要见到的那个人。这个张喆良,绝对不只是个小助理。”
迟寄的话给游判指明了一个全新的方向,他沉敛目光将视频倒回去,仔细确认了迟寄指出的那一个关键的第一眼。迟寄说得没错,那群西方人本该从头到尾都注意不到张喆良才对。
游判豁然起身,心脏撞出激烈的震动。
他们为之努力了许久的帕德案,苦于一直缺少关键证据,案件进展十分缓慢。迟寄的提醒宛如浩瀚宇宙的一颗引路星,给他们带来希望。
“迟寄,我现在得出去一趟!”游判冲到门口取下外套,猛然间想到什么,犹豫着回头。
迟寄站在身后鼓励他:“你放心去吧,我出去吃或者点外卖都可以。”
“照顾好自己。”游判留下叮嘱,奔出家门。
被设计了两次
“抱歉这么晚打扰你。”
“没事儿,进来说话吧,外面冷。”石语将游判请进屋,挥手示意佣人给他泡茶,被游判拒绝。
“不用了石姨,我就问个事儿,问完就走。”
石语拢着披肩,意识到了什么,表情变得严肃:“你说。”
游判斟酌字眼:“之前有过一段时间您根据警方的调查已经排除了对迟寄的怀疑,为什么后来突然又决定雇佣私家侦探查他?”
石语敛下眼皮,复而抬头:“因为有人无意中提醒了我。”
游判绷紧脊背:“是谁?”
“张喆良。”她解释着,“不过真的是无意中,是我找他聊慎泽,聊到了案情,他很随意地提了一嘴,被我放心上了。”
游判道:“他肯定是随意提起的,因为他太聪明了,不会主动落下把柄,他的话看似在迎合对方,实际都是一步一步精心推导的。”
“什么意思?”石语对张喆良依然存着信任,“难道他和慎泽的案子有关?”
“没有。”游判说,“石姨,慎泽案已经水落石出,不会再出现新的转折。这个张喆良的确不简单,我现在怀疑他和一些跨国犯罪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