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让这人是徐舒意呢?
黄忠虎心里有点小打算,嘴上说,“这件事不然交给我,我的病人里有几个搞房屋中介的,地产商也有,既然你有这样的需求,我也不会看着你多跑弯路。”
商凌云在讲完那样的话之后,似乎便将这件事情给遗忘了,吃饭或者讲电话的时候,都没有刻意提起这件事。
徐舒意的心里简直属于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原因是:成为商家的继子固然是好,可商家的三个兄弟能容忍他的存在?
万一对方忌惮他在商凌云过世后,会从这个家里继承点什么,更是要看低他许多。
原本,徐舒意在医科大学毕业后,应该直接搬出商家的。
他看商叔叔一个人住在空无一人的大房子里,总有种孤寡老人独守空巢的错觉,一时间报恩心切,认为自己应该有责任,也有义务去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供养一个念医的大学生出来需要十几万,尤其父母临死前还欠了工厂的款子,卖了破破烂烂的旧房子还让商凌云垫付三十几万。
现在他因为商凌云要认他做继子的话,又苦恼自己不该搬进来一起住的决定。
以后真被商家的谁认定是眼中钉肉中刺,他徐舒意可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商靳沉在他直呆呆的眼神前打一击响指,扯回某人不着调的思绪。
冷问,“今天的主菜,打算做人血漫头?”
徐舒意回神发现自己正在切菜,而且即将切完,锋利的菜刀贴着他的指甲片往下一捋。
根据徐舒意无意识的做法,削掉指甲尖都是最轻的。
商靳沉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徐舒意提刀的手,攥得十分紧掣,往那截皙白的指尖外挪开几毫米。
徐舒意以为他除了喝酒搞绯闻速度是最快的,没想到反应速度比自己这个医生还快。
数一声,“谢谢。”
商靳沉抓住他的手,站在身侧颇有些森猛的压迫感,包括来自熨帖西装间的古龙水与沉香气味,还有笼罩在身体一侧带有体温的阴影。
都是那么得令人不知所措。
商靳沉问,“只是谢谢?”
徐舒意去迎接他那双总是充满审问与戏谑的眼神,似乎从里面还探究出些不满与得意。
“如果真能听懂话,以后别在厨房里转悠了。”两只交叠的手蓦然离开,残留在雪白手背间的指痕红艳艳的。
“家里的每个佣人都在按时拿高额工资,你总抢走别人的活计,人家不仅不会谢你,搞不好还会在背后笑你。”
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