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
周榕一愣,眼里收了笑意,眼神深了些。
他轻轻攥住李锦程的手腕,低头叫他:“程程,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十分亲昵的称呼,还没有人这样叫过李锦程。
大概是因为有着和周榕感同身受的处境,他并不觉得反感,反倒对他有种亲近感。
李锦程点了下头,“可以的。”
作者有话说:
某个老男人要被挖墙脚咯
见到他
周榕和他闲聊着出了教学楼,到大门口要分别时,问他要不要今晚去家里吃饭,他冰箱里塞了一些食材需要多一个人清理。
他不习惯去别人家,刚想拒绝,又见周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其实是想让你帮我听听新写的歌,我一个人有些拿不准。”
李锦程想到那时柏腾让他帮忙听的曲子,其中最好的那首就是周榕的歌。如果自己能给他一点帮助,也算是间接帮了柏腾。
想到这,便没再拒绝。
李锦程以为像周榕这样的明星,会住在地段很好的高级公寓。
当单车停在单元楼前,李锦程从后座跳下,摘下头盔,仰头看着密码缠绕的电线和矮矮的楼。要不是周榕说“到家了”,他都以为是走错了地方。
这片小区离他住的地方仅隔着一条街,算是老旧廉价的群租房,价格很低。
周榕看出他眼里的疑惑,将单车锁好,从他手里接过头盔,“公司有宿舍,我住不惯。没签公司之前一直住在这里,还是这儿舒坦。”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公园,一座深褐色的塔半掩在黄昏中,塔尖穿过大片的火烧云。
回忆让他眼里带了笑意,声音轻了些:“以前我们在那里唱歌。”
李锦程注意到周榕说的是“我们”,除了他应该还有另外的人。
周榕没有继续说的意思,一手提过他的书包,“走吧,在四楼。”
李锦程“嗯”了一声,跟着周榕进了楼。
到家,周榕给李锦程拿了双拖鞋,随后去冰箱拿饮料,让他随便坐。
不大的一室,用推拉门隔成两间。白色的玻璃上贴满了照片,多是乐队演奏的现场照。
有一张照片瞬间吸引了李锦程的视线,他走近了,看清合照里的人。
左边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的是周榕,那时他留着贴头皮的青茬,青涩又爽朗。
他的手搭在一旁男生的肩膀上,男生体型清瘦,带着黑框眼镜,长相清秀,笑得腼腆——但是他没有左腿,短裤裤腿空荡荡,肩下支着拐杖。
背景是夜晚亮起灯时的塔,浓密的桂花树开得正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