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件事,无非就是不应该的事,被不应该的人看到了,主观上没有谁对谁错。
而李锦程何尝不知道这一点,柏腾没有错,也没有必要和自己道歉。
是他没有礼貌,擅自进了不该进的房间,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对一个不属于他的人,产生了想要独占的自私念头。
李锦程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满脸都是泪水,打湿的头发一缕一缕黏在额前。
陌生的柏腾消失不见,眼前又是熟悉的柏腾。
温柔,成熟,年长,在他面前,自己永远是个孩子的柏腾,咫尺远近却永远碰不到的柏腾。
在十八岁这年,这个只有星星没有月亮的夜晚,李锦程第一次体会到。
暗恋一个人,把一份感情藏在心里,是件如此痛苦的事情。
可这些痛苦下掩着希望,在看到柏腾时,还是好喜欢他,这份心情,永远干净如初。
李锦程看着柏腾握着他的手,没收回,喊声:“柏叔叔。”
“嗯?”柏腾不自觉收紧手,安抚似地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
李锦程垂眼,视线落在他手臂上还未消退的咬痕。想起刚才见到的场景,心有片刻的窒息感。
他抿紧唇,左脸的酒窝愈发得深。尔后抬起头,一双大眼睛就那么瞅着他,声音小,却清晰:“他是你的爱人?”
“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突然被问到的柏腾一怔,思索几秒,虽然这个答案有损他在小孩眼里形象,还是如实说:“不是。”
“柏叔叔喜欢他?”
“不喜欢。”
听到这个答案,不知是否夜色太暗让他看错,小孩似乎唇角微微翘了下,仅仅是一秒钟,又消失不见。
李锦程揪着地上的草。薅了几株后,又抬头看他,声音闷闷地:“不是爱人,不喜欢,为什么柏叔叔,要和他做那种事情?”
“”
柏腾被问得哑口无言,后颈发麻。
他一时都不知道是该先回答这个直言不讳的问题,还是夸小孩的口语什么时候这么清晰利索了。
半晌,愧疚难堪的大人说:“以后不和他做了。”
“不和他做,要和谁做?”
“谁都不做。”
听到这个答案,似乎李锦程还是不满意,皱起秀气的眉,认真说:“还是要做的。”
一口一个“做爱”,把柏腾都给说懵了,竟问他:“我和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