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手上一松,手机滚落到沙发下,柏腾闭眼向后靠过去,呼吸声很重。
“柏叔叔,柏叔叔?”
李锦程叫了许多声柏腾,对面都没有回应。
他从床上爬起来,抬头看了眼桌上的闹钟,已经凌晨两点钟。
方才枕边的手机震个不停,吵醒了李锦程。一看来电显示是柏腾,他瞬间清醒过来,接了电话。
柏腾口中的“肖桐”是谁,李锦程不知道。大概是想打电话给他,误打到自己这里来了。
可柏腾听起来状态实在不算好,好像病得很严重。
李锦程坐起身,看了眼帘子对面的床上熟睡的李楠。
思忖几秒,他毫不犹豫地下床,轻手轻脚地从抽屉里拿出退烧药和退热贴,装进外套兜里出了门。
半夜大街上看不到出租车,李锦程一直沿着去柏腾家里的方向跑了二十分钟,才看到马路迎面过来一辆空车。
李锦程喘着粗气,急忙伸手拦住,脚下的拖鞋硌着小石子发出刺耳一声。
到了目的地,因为太急,下车时没注意到地面上的水洼,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脚,下巴蹭在地上渗出血珠。
李锦程觉不出疼,也顾不得疼。跑到别墅门前输密码,输了几次都是按错了,第五遍的时候终于开了门。
一进玄关,就闻到浓重的烟味,呛得他不禁咳嗽一声。
李锦程伸手按开墙上的灯,白炽灯照亮客厅,看清沙发上躺着的人时,鼻尖倏然一酸,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一向从容不迫,气宇轩昂的柏腾,此刻神色憔悴虚弱,露在外面的肌肤泛着不正常的红,嘴唇却白得发青。
灯光刺得他皱紧眉,在李锦程的几声呼唤中,睁开了眼,眼底红血丝稠密,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
他缓缓眨了两下眼,在看清眼前的人时,扬起唇角,轻声唤他:“小锦程。”
李锦程连忙应声,手放在他额头上,烫得他手禁不住缩了一下,眼眶发红,“柏叔叔,你发烧了,我带了药,先吃药吧。”
他起身要去倒水,手腕被柏腾轻轻攥住。
李锦程回头,对上柏腾深邃的眼睛,那颗眉间痣衬得他眼神温柔,却又落寞。
“记得以前答应过你,打雷时叔叔想到小锦程就不怕了。”他眼尾下垂,浮现细小的纹路,声音哑了些:“可是想到你,叔叔怎么,还是怕。”
再教一次
李锦程伸手按开墙上的灯,白炽灯照亮客厅,看清沙发上躺着的人时,鼻尖倏然一酸,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一向从容不迫,气宇轩昂的柏腾,此刻神色憔悴虚弱,露在外面的肌肤泛着不正常的红,嘴唇却白得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