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怒火涌上头,他第一次叫李锦程的名字,“李锦程,告诉你一件事。”
对方立马没了声,只剩下小声的抽泣声。
林恣意冷声道:“什么叫‘只有我能救他’,在柏腾的心里,我连个屁都不是。他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有什么义务救他,你又是什么身份替他来求我?难道就只有他想过死,别人没有吗?”
他闭上眼睛,将一闪而过的痛苦驱逐开,深吸一口气,“有病就去治,别在这里哭爹喊娘。我待会给周榕发一个联系方式,让他带着你去找她,能不能请得动她算你本事。”
说完,林恣意便挂断了电话。
再后来,林恣意收到叶斓的消息,说答应破例接诊柏腾。由于对方已经离开米兰了,联系不上,麻烦林恣意通知柏腾一声。
他觉得好笑,没想到李锦程这小子,最后还是腆着脸来麻烦他。但是他很好奇李锦程是怎么求叶斓的,问叶斓,她以尊重客户隐私回绝了。
整个过程基本都告诉了柏腾,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
他倏地想起某一天,自己对柏腾说:“真想看看你对一个人爱而不得样子,应该会很迷人。”
如今也是看到了。
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桌面,林恣意笑着说:“明天下了班去美容院办张卡吧,熨熨褶子,别以后你俩走在大街上,以为你是人家爹。”
骗他的
何浪在旁边轻咳一声,捂嘴小声说:“亲爱的,说得有点直接了吧。”
林恣意不理会,接下来一句“反正岁数确实能当人家爹”到了嘴边还没说出来,硬生生地堵了回去。
他眨眨眼,表情难以置信,“不是吧柏老板,你这是哭了?”
没林恣意说得那么夸张,只是柏腾眼圈确实红了。
他习惯性地去摸烟,但这里禁止抽烟,又收回了手。
长叹一口气,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不客气。”
柏腾回想起那天李锦程说的话,以及说这话时的决绝。
——我二十岁时,你四十岁。我四十岁时,你六十岁。我六十岁时,你会在哪里。
那次见面后,这句话不断地回响在耳边。
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
他和李锦程之间,最不值得一提的似乎就是年龄。当所有的事情都一一揭开,两人坦诚地站在对面。
最直接,最本质的问题,依旧是年龄。
二十岁,不仅是生理机能上的差距。
自身的心理障碍,身边人的情绪,以及种种异样的眼光,无论哪一个,对李锦程来说都是巨大的挑战。
以前他年龄小,心思单纯理想,这些可以不用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