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顾知琰刚刚下班，他今天很不在状态，不仅送错了两瓶酒，更是一个心神不宁还摔破了一瓶昂贵的威士忌。
如果不是他长得帅能招客，经理硬是给他开了个特权，那他这一个月就白打工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顾知琰推着自行车走在空无人烟的街区。
他知道自己被厌恶了，可还是不甘心啊，早知道结果会这样，他应该理智一点的。
至少能再拥有几天。
“叮铃铃。”手机铃声突兀地回荡在街道上。
顾知琰并不想接听任何人的电话，拿出手机准备挂断的时候，却在见到来电显示刹那，几乎不带迟疑的就按下了接听。
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陆清还肯理自己吗？
“救、救命。”虚弱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哐当”一声，顾知琰手里的自行车失去了平衡倒在了地上。
“顾、顾知琰，我好痛，我要、要死了。”陆清嘶哑地喊着。
顾知琰顿时慌了，手忙脚乱地抓起自行车，“你在哪里？”
“恒阳路28号公寓，1、12、1201。”
顾知琰坐上自行车，拿出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蹬着脚链子。
公寓里，陆清半死不活地躺在洗手间里，他已经快要吐到休克了，硬撑着最后一口气打出了电话。
他忽然觉得其实没有必要演这么真啊，他该控制一点作死的程度。
但凡少吃两口肉，少吃两口冰淇淋，他可能都不至于痛到浑身颤抖。
陆清捂着肚子想要爬出去，奈何身体一动，就像是有千万只箭瞬间扎进胃里那般，他剧烈一抽搐，一口胃酸从嘴里喷了出来。
他难受的两眼冒星星，嘴里不停地嘟囔着，“顾知琰，你怎么、怎么还没来。”
“咚咚咚。”剧烈地敲门声震得门板都在颤抖。
陆清拿起手机，发送语音，“钥匙、钥匙在花坛下面。”
顾知琰顺利地进了屋子，他着急忙慌地奔进了灯光大亮的洗手间，一看到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影后，心都快碎开了。
他大步流星地跑过去，想要将人抱起来。
陆清摇了摇头，右手虚虚地压着胃，“痛，好痛。”
顾知琰不敢动了，小心翼翼地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担忧道：“叫了救护车没？”
陆清哪里敢叫救护车，这一去医院还不暴露他作死的事？
他摇头，“没事，可能是吃错了东西，过会儿就好了。”
顾知琰看着他那只剩着一口气的样子，怎么可能会没事？
他连忙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