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九月初,姜文典倒下了,送到医院急救已经回天乏术,耿荣焕在急诊室里一直拨打姜念筠的手机却迟迟无人接听。
刚下班的耿亦绮收拾好一个小行李袋,准备送去殡仪馆给在那边守灵的老爸,虽然周盛勳提议要载她去但是被她婉拒了。想起中午得知噩耗临时请假匆匆赶过去时,在医院病床旁看见耿荣焕瘫坐在地上哭得喘不过气的模样就难过。
叹了一口气,边开车边回想起姜文典在这几个月好像有所感应,时常会对着耿荣焕说些话要他好好照顾身t和家人,有时也会对她聊些以前的事,甚至还说了请她原谅姜念筠,那时耿亦绮才察觉姜文典早就知道所有事情,这样一位总是沉默又温柔的长辈过世了,耿亦绮的眼眶泛红、泪水模糊了视线。
晚上的殡仪馆灯火通明,有些房间正在做法事,有些则是家属静坐在里面念经陪伴。耿亦绮提着小行李袋看着门口的号码逐一寻找,一找到刚要踏进,就见到一位长发披肩身穿一袭黑se长袖连身裙的nv子,直立在灵堂前。
耿亦绮认出这纤瘦的背影,双眼瞬间睁大,抿抿唇,挣扎半响後才轻轻出声:「念筠。」
毕业後的姜念筠顺利进入t大附属医院任职住院医师,正式成为医师的她每天都忙於开刀、巡房、门诊等等诸多繁杂的工作,像个陀螺一样的团团转,今天她刚好要跟一位国内外都相当知名最为擅长做换心手术教授的刀,为了这个手术姜念筠花了一个星期做足准备。
耗费十个小时顺利完成的手术让团队虽然疲累却很满意,教授很欣赏姜念筠的实力,要离开开刀房时还特地和她聊了几句,等教授一离开旁边跟刀的两位医生赶紧凑过来问,姜念筠仅仅只是摇摇头并没有多说什麽就跟着离开。
「算了,谁都知道这位刚毕业不久的姜医师是有名的冰山,她可是这届的毕业生代表,听说成绩非常优秀、开刀技术又好,可惜人很冷淡、不ai说话也不苟言笑,可怜的王医师才和她交往两个星期就被甩了!」林医师拉住同事,双手一摊无奈说道。
正在收拾器具的跟刀护士忍不住忿忿不平:「我觉得这是姜医师的问题,优秀是她家的事,但人家王医师可是外科最帅最亲切的医师欸,之前那样用心追求好不容易交往了,短短时间又莫名其妙被分手,她把王医师当什麽?实在太过份了!」,旁边的nv麻醉医师频频点头赞成。
林医师对同事挤眉弄眼,王医师的追求者非常多,他心仪的姜医师却如此不珍惜他,难怪会引起王医师粉丝的不满。
回到更衣室姜念筠坐在椅子上稍作休息,半响,起身打开自己的收纳柜拿出手机,一看到里面的未接来电和讯息脸se瞬间煞白!
临时和医院请了假,姜念筠连饭都来不及吃就用最快时间赶回s市,抵达殡仪馆就见耿荣焕自己一人坐在灵堂前,双眼哭得红肿、面容憔悴,一看见她马上站起来。
姜念筠先走到他面前,低头和他道歉及解释自己是因为开刀才没接到电话,耿荣焕摇摇头,将她带到供桌处让她捻香祭拜,趁时间他先去前面的管理处填写资料。
上挑的眼角静静注视高挂的照片,姜文典端正的五官平静而温和,想起三天前还有接到他的电话,当时的叔叔不像平时那样简洁说话反而碎念了一堆事情,甚至还提出了万一他离世希望由她接管诊所的提议。
那时的姜念筠没有察觉只是安静聆听,听到这个提议反sx就一口回绝,姜文典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用自身例子劝她,「小筠,你不要像我这样胆小,将自己的感情永远埋在心底只敢守在他身旁默默陪伴。」
「虽然这几年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但是看见他结婚时还是让我承受不了,我自己的身t我清楚,所以在阿绮没结婚前你还有机会。」
「你不要骗我说你的感情已经淡掉,光是看见你找了一位那麽像她的人,我就知道你还在喜欢她,像我上次说的别再自欺欺人了,你要努力去尝试一次,若是失败至少不会让自己後悔,不会像我这样…後悔!」
想起叔叔最後那略带哽咽的泣音就让姜念筠心痛,沉思良久之後在那通电话结束前她答应了姜文典。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姜念筠一震,这个声音让她回想了无数次,甚至多次出现幻听而回头,如今自己的名字再一次真切的被这柔柔嗓音唤出,姜念筠顿时有种想哭的冲动!
使劲压下鼻酸的感觉、喉咙的紧迫感让她努力咽了咽,缓缓深呼x1後姜念筠慢慢转过身。
耿亦绮从之前看过的照片早知道姜念筠留起长发,但是那双上挑眼里疏离的目光却是她从未见过的,被刺伤的难过涌上心头,抿抿唇,耿亦绮错开视线呐呐开口:「你‥你来了。」
留着一头俏丽的短发、皮肤白皙透亮、娇美的五官仍旧一如既往的漂亮x1引人,身穿白se的衬衫及淡蓝se的牛仔长k,简单的穿着照样显出婀娜的t态,耿亦绮外貌几乎没变只是变得更为成熟有韵味。
双手紧紧交握放在背後,心cha0剧烈起伏、面上却半点不显的姜念筠其实已经很久没见过耿亦绮,姜文典从不拿照片给她看,也许是要让自己厘清感情吧,心中暗叹一声,想必这也是姜文典看见那人会如此生气的缘故,叔叔肯定没想到自己会可悲到去找个替代品!
收敛起思绪,姜念筠轻点了头,随即转身走去帮耿亦绮点香递给她,自己则站到一边。忍着两人终於见面的激动情绪,耿亦绮默默走到灵前上香,望着姜文典的遗像再次悲从中来,泪水不受控制涌出。
纤白的手指紧握在两旁,姜念筠努力压抑想拿纸巾帮她擦拭的冲动,同时心里也非常讶异,此时此刻她才明了自己对耿亦绮的感情有多深,两人分开那麽多年,现在才刚见到面彼此都还没问候,那埋藏心底深处已久的情感已经如同火山爆发的炽热岩浆喷涌而出,要不是自己极力克制她实在很想上前拥抱耿亦绮。
姜念筠不断暗暗喝斥自己,虽然答应过姜文典要重新追求耿亦绮,但毕竟已经睽违了六年之久,目前两人连朋友都不知道还算不算?更何况耿亦绮现在也有男友,这种状态下姜念筠实在不适合做出任何超出分际的事!
「阿绮,你来啦!你阿姨刚才打电话来说你一下班就过来连饭都没吃,刚好你们两人都没吃饭我就去外面买了一些炒面,你们快过来。」耿荣焕提了一大包塑胶袋踏进灵堂,走到旁边的桌子前招呼着。
将炒面分成两份,耿荣焕还帮她们买了汤和水果,都摆好後自己就走到灵堂前烧香。
「爸,你不吃吗?」耿亦绮走过来顺手将袋里的免洗筷、汤匙含附赠的纸巾放在姜念筠面前,还把水果盒盖打开也推过去边动手边问。
姜念筠怔怔注视摆放在面前的所有东西,这是以前在学生时期时,只要是和自己一起用餐耿亦绮总会习惯做的贴心举动,只是姜念筠没想到两人分开那麽久,今天初次见面耿亦绮还会这样做。
耿亦绮在和父亲说话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所作所为,直到发现姜念筠的目光,加上她只是坐着并没有任何动作才猛然察觉,懊恼地咬咬唇,耿亦绮略为尴尬地问:「对不起,我‥嗯,你不喜欢吗?」
姜念筠抬头看她一脸抱歉的样子,摇摇头,轻声道谢:「没有,谢谢。」,耿亦绮心头瞬间掠过一阵酸楚,曾几何时她们两人竟变成如此陌生和客套?暗叹一口气,她坐下来拿起筷子慢慢吃东西。
耿荣焕拿着抹布将供桌擦得很乾净又摆上方才新买回来的供品,知道姜念筠想留下来守灵,他挥挥手直接叫耿亦绮把她载回去休息,随即继续专心整理不再开口。
开车回去的路上两人静默无言,安静的车厢内突然传出手机铃声,耿亦绮还在开车就不想接,但那人的锲而不舍让她不得不停到路边接起,原来是周盛勳担心她打电话来关心,由於姜念筠就坐在身旁让耿亦绮不知何故不想和男友多说,简洁回覆完就将手机切掉转成静音。
耿亦绮边开车边思考,虽然之前两人没有交集长达六年,但毕竟现在见到面了,这也许是修复彼此友谊的一个机会她可不能轻易放弃,所以耿亦绮决定由自己来打破僵局,轻咳一声,温声问道:「你最近好吗?」
「还好。」
「你突然请假会不会耽误在医院的工作?」
「不会。」
「你这次请了几天的假?」
「三天。」
双手用力握紧方向盘,耿亦绮黑白分明的双眼狠狠盯着前方,咬着牙慢慢深呼x1,久违的言简意赅再次出现让她既怀念又恼怒!!
对於耿亦绮不计其嫌愿意主动开口和自己说话,姜念筠心里很惊喜,上挑的眼角始终注视自己放在膝上的手指不动,正等着下一句问话的她在经过一段静默时间後,抬眼偷偷觑了左边正在开车的耿亦绮一眼。
只见那红唇紧抿表情不善、漂亮的眼眸在路灯及过往车灯闪耀下隐隐现出火苗。心里一惊,陡然意会自己又犯了寡言的毛病,咽了咽刚想启唇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这次换成是自己的。
从手机传出的对话声响中,隐隐听出是一位nvx好像和姜念筠交情不错,甚至让那张清秀脸蛋露出极淡的微笑,虽然一闪而逝仍让时时注意她的耿亦绮瞥见。
说不清心里是何种感受,两人分别那样久,姜念筠会另外结交其他好友并不足为奇,但是一样在聊天,对自己就问一句答一句,对那位好友虽说也不是畅所yu言但句子至少都b她长!耿亦绮只觉得嘴里发酸发苦。
一回到自家的车库停好,耿亦绮面无表情打开後车厢,拿出姜念筠的小登机箱放到隔壁的後门前,随即转身“碰”的一声关上车门,立刻走进屋子里没再多说一句话。
姜念筠愣在当场不知所措地眨眨眼,她可以明显感觉出耿亦绮在生气,x情一向温柔可亲的她好像只会对自己发脾气,以前在高中时就是如此,姜念筠从未见过耿亦绮在班上对他人摆脸se或是说一句重话,就连处处针对她的李筱菁都不曾。
从内心深处泛起的淡淡甜味让姜念筠本来沉重难过的心情稍稍缓解,她走到旁边的柱子关灯再到门边帮忙放下车库门,才提起自己的登机箱打开後门走进相隔六年再次踏入的房子。
怒气冲冲的耿亦绮直到回了房间才察觉出自己耍了x子,呆站在梳妆台前,和姜念筠没了联络长达六年之久,如今才刚见面不到几小时,她居然只因为姜念筠和朋友多说几句话就生气?!
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掩面,耿亦绮深深的自我反省,她肯定是因为彼此太久没见一时之间才失了分寸,轻轻叹了一口气,垂下手,姜念筠只会在这里待三天就离开,到时是否又会回到之前那种音讯全无的状态?多年前自己曾经的拒绝,就能让姜念筠记恨那麽久吗?耿亦绮心理不无苦涩地猜测着。
这两天早上姜念筠都是自己搭计程车过去殡仪馆接替耿荣焕守灵,等到晚上耿亦绮载耿荣焕过来换班再载她回去。
星期六已经是最後一天,明天姜念筠就要回去t市,趁着耿亦绮回到车上拿东西,在灵堂前她慎重拜托耿荣焕帮忙处理剩下的事宜,由於事发突然自己匆匆请假回来,很多事务都没有处理交代,这两天医院方面一直都有打电话过来催,姜念筠必须赶回去。
耿荣焕理解,他点点头拍拍她纤瘦的肩膀说:「你放心我会处理好,阿典是我的好朋友,他最後这一段路程我会尽力做圆满,你尽管去忙不用担心。」
姜念筠心存感激,双手握住耿荣焕粗糙厚实的手掌开口道谢,并且说出等到医院的事情都办妥当,就会回来接姜文典诊所这件事。
闻言,耿荣焕大吃一惊,「可是我听阿典说过你们医院很器重你,加上你又刚进医院不久,这样就辞职不会很可惜吗?」
微微一笑,姜念筠直视眼前这位对姜家来说意义非凡的长辈,轻声解释:「我会找教授好好谈谈,再说等我接手会将诊所做改变,不会让自己所学浪费掉。」
耿荣焕恍然,转头看了一眼姜文典的遗照又转过来说:「焕叔相信你,到时候看要帮什麽忙你尽管说,不要和我客气。」
耿荣焕真心把他们叔侄俩当家人,这份情义让姜念筠眼眶迅速泛红,垂下视线点点头,努力将鼻酸的感觉咽下去,想到以後心底不由得对耿荣焕产生一丝愧疚,但转念一想,若是自己能追求成功她一定会b其他人更加孝顺他!
知道姜念筠明天就要回去t市,耿亦绮不想让两人再度形同陌路,趁着载她回家的路上轻声问道:「念筠,你等会有事吗?」,姜念筠摇摇头。
耿亦绮见状也不再和她商量,车头一转直接开往另一个方向。
两人来到一间24小时的露天茶店,装潢偏向日式,耿亦绮担心露天雅座会有蚊子,就选择室内的座位。
彼此面对面坐在角落一个位置,等到服务生离开,耿亦绮刚想开口手机铃声响起,咬咬唇划开接听,对於周盛勳此时想找自己聊天,心有旁骛的耿亦绮婉言解释後就切掉电话。
「你和他交往很久了吗?」淡淡的嗓音,从表情淡然的姜念筠嘴里发出。
耿亦绮一愣,倒是没想到姜念筠会先开口,只是她这个问题莫名让自己略感压力,抬手握住桌上的茶杯,片刻,老实说道:「其实才三个月吧。」
姜念筠点点头又接着问:「那你‥喜欢他吗?」,耿亦绮沉思之後,才谨慎解释:「应该说我不讨厌他,加上他很积极的追求,我就答应和他试试看,主要也是看自己会不会喜欢上他?」
「所以现在算是观察期,不算正式交往罗?」拿起桌上的茶壶,帮耿亦绮一直握在手里的茶杯倒了水,姜念筠继续问道。
眨眨眼,观察期?有这种说法吗?耿亦绮虽然觉得疑惑,但是她发现其实本意和这个名词差不多,也就顺势点了头。
粉neng的唇瓣微乎其微地g了g,姜念筠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不再多问,换成耿亦绮说话:「念筠,你明天回t市之後有什麽打算吗?」
放下杯子,姜念筠轻声反问:「什麽意思?」,其实耿亦绮是想知道姜念筠到底还会不会来s镇,毕竟姜文典已经过世,姜念筠实在没有要来的必要。
踌躇半响还是没吭声的耿亦绮拧着眉、紧咬双唇,她努力思考到底该如何迂回问出呢?此时服务生送上茶点及两杯无咖啡因的清茶。
将茶点分好,把清茶推给对面正一脸烦恼苦思良久的耿亦绮,姜念筠用手撑住下巴,纤白的手指轻轻摩弄杯沿,状似不经意问:「你希望我回来吗?」
突然的问话让耿亦绮怔住,她没预料姜念筠会猜到自己正在犹豫的心思,不过耿亦绮马上点头回:「我当然希望你能回来。」
「即使我回来可能会造成你的困扰?」上挑的眼角安静注视那张娇美的脸蛋,姜念筠缓缓问道。
耿亦绮不解:「为什麽这麽说?」,坐正身t,姜念筠拿起清茶闭上眼专心嗅闻茶香,过了一会,她放下杯子睁开眼,冒出一句话:「你知道我有交男友吧?」
话题的跳tone让耿亦绮迷惘,但她还是点点头。姜念筠微微一笑,「我和他分手了。」,耿亦绮拧起细眉,想了想问道:「因为姜叔叔反对吗?」
姜念筠用夹子捻起茶点先放一块到耿亦绮的碟子上,再送到自己的唇边含进去,沉y半响才解释:「叔叔的反对只是让我看清现实,把我从自我欺骗的世界中唤醒。」
耿亦绮完全不理解,但也没多问就安静聆听。姜念筠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那人长得很像你。」
这个爆炸x的答案让耿亦绮双眼瞬间睁大,惊讶地望着自顾自喝茶吃茶点的姜念筠,x前的心脏开始狂跳,脑子迅速回想起当时耿荣焕说过的话:那人很帅但有点眼熟。
双手捧起眼前的清茶,耿亦绮试图藉由喝入t内的温热yet,来缓和惊诧又混乱的思绪,所以即使两人断了音讯还分开了六年之久,姜念筠果然还是喜欢着自己!
耿亦绮对於从以前到现在,不管时光荏苒,自己对姜念筠的直觉永远正确既佩服又感叹。姜念筠的坦白不断在脑里盘旋,耿亦绮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已经答应叔叔会接手诊所,等我回去医院将事情全都处理好就会回来。」
原本不打算让耿亦绮提前知道,想说都准备好才要告诉她,但是此时的姜念筠改变了主意,临时决定将一切都说出来让耿亦绮明白,也是让她有时间做好心理准备。
快速睁开眼,今天晚上这一连串的讯息让耿亦绮应接不暇,刚要开口就听到姜念筠又说:「我希望你能给我机会,给我一个公平追求的机会,当年我太着急,没ga0清楚你的想法就贸然告白是我的错。」
「这几年我时时想起当初你说的话,你说我们始终只是好朋友而已,但我非常确信自己无法把你单纯当成一位好朋友,既然如此,乾脆就连朋友都不要做了,所以我才不再和你接触。」
「可是,即使分开我还是无法淡掉自己的感情,六年了,岁月匆匆人生又有几个六年,所以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小绮,等我回来s镇接手诊所之後,我就会正式开始追求你,也希望你能等我。」
上挑的眼里满是执着与不再掩饰完全释放出的深浓情意,轻轻的嗓音缓缓道出自己的心路历程与决定,至於耿亦绮整个人已经太过震惊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十一月中星期天早上,正在宿舍里做最後打扫的姜念筠,拿着扫帚和畚箕将垃圾扫进垃圾桶。
「阿筠,你真的要走了?」双腿盘坐在y板床上,张洁语撑住下巴问。姜念筠点点头,蹲下将垃圾袋打包。
环视这间恢复成原本乾净空荡的单人宿舍,张洁语又说:「你有天赋又努力,就因为那人,你宁愿舍弃t大附属医院未来成就可期的心脏科主力医师,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讨论你突然辞职这件事,大家都觉得很不值!」
将垃圾袋放到门外,姜念筠直起身t转身走进浴室洗手,出来时才说:「没有她,我的心就像缺了一半,做任何事都少了热情和动力,成功时无人可以分享、失败时也无人可以依靠,这样孤独的人生我不想再继续过下去。」
叹了一口气,张洁语不si心地继续劝说:「所以你不要那麽钻牛角尖阿!你可以寻找别人,我不相信一辈子这麽长的时间,你都不会再遇到能让自己心动的人。」
将行李袋还有登机箱都搬到门口,姜念筠静默片刻,才转头直视眼前算是她这几年唯一交的朋友,慢慢说道:「我曾经也那样想过,但是经过这六年下来已经证明,我这辈子只要她一人!」
张洁语听到如此斩钉截铁的话,即使再怎麽不能接受,也只能咬着唇闭嘴,她当年在学校有机会和姜念筠同寝两年,在她si缠烂打之下,终於和这位医学系有名的冰山优等生成为了朋友。
曾经无意间发现,姜念筠在休息时总会看着一张照片发呆,在追问了整整一年之後,张洁语才得知原来照片里的nv孩是她喜欢的人。
也许是因为姜念筠曾经创下多项科系内的惊人纪录,太过优秀的她,已经让张洁语认为普通男x都配不上,所以在得知姜念筠喜欢的人是同x别的nv孩时,张洁语反倒觉得这样也好。
门口出现响动,一位nvx匆匆走进,一看见站在附近的姜念筠猛然停住,讶异地说:「念筠你整理好了?我还想说早点来可以帮你一起收拾。」
眨眨眼,张洁语目光直直盯向门口那位留着俏丽短发,五官相当jg致娇美的年轻nv子,她一向自诩是牙医系的系花,但是眼前这位明显就b自己漂亮许多,看来当年从照片窥伺到的nv孩成年後更为美丽了。
耿亦绮说完话,才发现宿舍里还有其他人在,赶忙转头微笑打招呼。
动作灵活地跳下床,根本不用等姜念筠帮忙介绍,因为她肯定不会做,很了解这位冰山同学本x的张洁语,自己伸出手笑着说:「你好,我是阿筠的同学,我叫张洁语。」
门口再次出现声音,一位长相白净斯文的男x,手拿着手帕边擦汗边走进来道歉:「抱歉,塞车耽误了。」,耿亦绮笑笑握了握张洁语,随即开口介绍:「他是我的男友,一起过来帮念筠搬家。」说完就请周盛勳先将大登机箱拉下去。
咽了咽,偷偷觑了眼已经背起背包准备要离开的姜念筠,张洁语几步凑到她身旁,双手揽住高挑的她做拥抱的同时小声耳语:「不会吧,人家都有男友了?!那要不要我充当一下三流,或是电视剧里才会有的边小声抱怨:「没有啦,是我一位侄nv,她才18岁竟然就和男友去开房间,被她妈妈抓到差点被打得半si,小时候她曾住过我家,我很疼她所以她还算听我的话,她妈妈让我劝劝她,不要再和那男孩一起了。」
同事啧啧出声:「才18岁耶!现在的小孩真早熟,结果呢,她怎麽说?」,冯淑美叹了一口气,「我本来还以为是她男友引诱她的,结果她居然承认,是她自己想要尝试才约男友去旅馆。」
同事还没开口,冯淑美自己又接下去说:「我劝她nv孩子要珍惜自己,交男友可以,但不要太早做出一些事免得後悔,她却和我顶嘴说,nv生也是有慾望的,喜欢就会想要和对方一起‥嗯…那样。」
身旁同事的对话耿亦绮已经没再注意,她站起来,将整理好的单据交到後面襄理的桌子上,随即转身走向洗手间,脑中想的却是昨天晚上姜念筠红着脸,承认自己内心渴望的场景,自己实在没想到,一向安静的她一旦愿意说出心里的话,竟是如此直白与热情!
所以喜欢就会有慾望,就会想要碰触对方甚至做出更为亲密的行为,耿亦绮凝视镜中的自己深刻反思,她对於姜念筠的拥抱、亲脸甚至抚0都不讨厌,和她同床共枕,在她怀里醒来的感觉不但不排斥,还觉得温暖又舒服,以上这些都是姜念筠喜欢自己做出的种种亲近行为,耿亦绮不得不承认她全都能接受。
那重点来了,她自己对於姜念筠呢?回想起昨晚那种奇妙的感受,那是耿亦绮从未t验过的,当时她觉得全身发烫,确实有着想要将羞涩又可ai的姜念筠拥进怀里的冲动,只是当耿亦绮睁开眼,自己已经被她抱在怀中而作罢。
镜中黑白分明的双眼闪现出晶亮的光芒,红唇微微g起,为了明确自己的感觉,耿亦绮决定要找机会来做试验,她有信心这次的试验绝对能得到答案!
可惜,计画永远赶不上变化,看着坐在身旁,拿着笔电在书桌上专心打字的姜念筠,耿亦绮暗暗叹了一口气。
下星期就要过年,姜念筠初二一大早要回e市姜家祠堂祭拜,晚上又有t大的同学会,本来她不想参加,但听张洁语说这次有位自己相当敬重的教授会出席,姜念筠想和教授讨论一些病例就决定参加了。
「所以你初二晚上要在t市过夜吗?」注意到姜念筠停下休息,耿亦绮开口问道。
姜念筠转过身,看着晚上过来陪自己的耿亦绮笑笑说:「嗯,我想晚上讨论完应该会很晚了,我会去住洁语的宿舍,刚好她初三ch0u到要值班。」
点点头,用手指了指电脑,耿亦绮又问:「你不累吗?看了一天的病现在还在忙。」
姜念筠微微坐近,伸出手轻抚耿亦绮放在杂志上的手背,唇边噙着淡淡笑意:「还好,能看到你和你在一起我的疲累就消失了,这是我打算和教授讨论的资料要先准备好。」
温软的触感从手上传来,温情的话语虽然简短,但仍是让耿亦绮感受到了姜念筠的丝丝情意,咬咬唇,她原想趁着两人独处的时光来做点事验证自己感觉,可是姜念筠有工作要做,她不能打扰人家的正事。
二月中,农历新年的到来同时带来一波强劲的寒流,让想返家过年的人们各个都包得跟粽子似的。
除夕晚上耿家二楼的小饭厅,餐桌上一锅正咕噜响的沸腾火锅,耿荣焕边加进不少食材,边对着在客厅看电视的耿亦绮她们喊:「阿绮、小筠,你们可以过来吃饭了。」
姜念筠抱着巴在她身上的小胖子先走过来,耿亦绮将儿童座椅搬到餐桌旁,帮忙让小彦坐进去。
邱雅娟将水果和蔬菜一起端过来说:「火锅实在很烫,配点水果吃b较舒服。」
吃饭期间,耿荣焕看着姜念筠交代:「你初二要出发时记得来拿东西,这是我要给阿典的。」,他初二要陪老婆回u市娘家还要去给耿素珍拜年,初三才会回来,所以没法和姜念筠一起过去祭拜,只好准备点供品让她带去。
点点头,姜念筠对於耿荣焕自始自终都不知道姜文典对他的情意,只一心将他当成好朋友对待,心中既感动又心酸!
帮姜念筠夹了几块r0u片,耿亦绮转头问:「你後天拿行李又带东西,这样坐高铁会不会很麻烦?」,姜念筠笑笑回:「不会,行李只是一个背包没有其他。」
趁着大家还在围炉吃火锅,姜念筠从k子口袋里拿出三个红包,她站起身双手递给耿荣焕和邱雅娟说:「荣焕叔、娟姨,祝你们新年快乐、身t健康,也谢谢你们对我的疼ai与照顾。」
耿荣焕赶忙挥手阻止:「不用,你在做什麽?是我应该要给你红包的,你都还没结婚给什麽红包?收回去、收回去。」,可是姜念筠仍然固执地伸着手,推拒不成的耿荣焕无奈之下才将两个红包收过来。
姜念筠带着微笑,又将一个小红包拿给正吃东西吃得满嘴的小彦,祝小胖弟快乐健康,邱雅娟也代他收起来。
坐在身旁的耿荣焕仍在碎念姜念筠还没结婚算是孩子,不用给长辈红包。耿亦绮咬着唇,心中不无娇羞,姜念筠若真的要结婚,对象也只会是她,到时同样还是他们一家人,这红包只是提前给而已。至於刚开始上班的耿亦绮,今年也是吗?这是小误会吗,若立场对调换成自己呢?姜念筠一想到此,手上动作停了下来,她发现如果真是换成自己的话,她一定会做出同样的行为,而且态度会更差。
但那是因为自己对小绮有着很深的感情啊!难道,她对自己也是如此吗?一想到这个可能x,姜念筠就没办法冷静下来。匆匆洗好澡,快速拿起一条耿亦绮带来的大毛巾擦乾身t,并盖住shill的长发,随即裹上浴袍打开门就冲出去,对着正弯腰整理行李的耿亦绮大声问道:「小绮,你喜欢上我了吗?」
身t一颤,耿亦绮缓缓直起身t,抿抿唇静默片刻,才转过来直面那仓皇模样的姜念筠,红唇微启:「是的,我喜欢你,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晶莹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样,不断从那双上挑的眼里涌出滴落,姜念筠一动不动地呆站着直视耿亦绮,她不敢眨眼深怕这是一场梦,再次张开眼就消失了,就这样睁着眼睛流泪。
咬咬唇,耿亦绮心疼地走向前将她抱进怀里,纤瘦的手臂一下子就拥紧自己的腰身,啜泣的声音响在耳旁,将脸贴靠在她濡sh的发上开口道歉:「对不起,让你等了那样久。」
止不住的哭泣让姜念筠无法出声只能点头,她真的等了好久,从她20岁生日那天表白被拒绝直到现在,六年多了,她终於等到了!幸好当初她听了姜文典的话,回到s镇重新追求耿亦绮,这才有如今圆满的结果。
细长的手指捧起梨花带泪的脸庞,耿亦绮轻轻抹去泪痕,秀气的鼻头微红、粉neng的唇瓣轻咬,姜念筠忍住哭泣的模样让耿亦绮心软之际,更是情不自禁凑前轻吻被咬住的唇瓣。
姜念筠整个人怔住,眼里水润又惊异的光芒让耿亦绮微微一笑,再次抬头吻上,唇瓣密密相贴,触电般的感觉让两人一颤,纤瘦的手臂加大力道让彼此身t紧密贴合。
双唇相互厮磨辗转,呼x1灼热而急促,姜念筠急切地伸出舌尖轻t1anneng唇,耿亦绮微微颤抖,嘴唇稍稍一开软舌立刻滑入与之g缠,从未有过的快感迅速窜开,彼此心脏开始急速跳动、t内的热度节节攀升。
气喘吁吁地分开,姜念筠将滚烫的脸颊贴在同样红热的面上,气息不顺地说:「小绮,你‥你要了…我吧」,也在喘息的耿亦绮顿时一僵,迟疑回道:「你‥在说什‥麽?我们…我们才刚‥两情相悦耶!」
深呼x1过後,姜念筠抬起头,清秀的脸蛋上浮现着明显的红晕,上挑的眼里饱含深浓的情感与坚定的决心,缓缓开口:「不是的,我等这天已经等了六年多,我在当初和你告白时就想把自己献给你,你是我此生惟一ai的人,我本来就是你的。」
直到躺在床上,耿亦绮还是处在茫然状态,从没想到自己的感情路竟是如此戏剧化!之前曾经交往过的一些人,由於没办法喜欢上对方,自然就只停留在牵手拥抱的阶段,而现在才刚与人确立了关系,就要立刻奔赴本垒了!!
虽然急着将自己献出去,但却还有一件事要先确认,姜念筠站在床旁,手指颤抖地将浴袍带子拉开,让它整个滑落在地,只听到她语声颤颤地问:「小绮,你‥你先看清楚,你‥能接受我‥这副…身t吗?」
耿亦绮瞬间回神,眼前baeng纤瘦的nvx0t上,小巧的浑圆、苗条的腰身、修长优美的双腿是如此诱人,但左半身的手臂及大腿上,各自蜿蜒了一条暗褐se长长的疤痕,在雪白肌肤的衬托下更是狰狞。
红唇带出一抹笑容,耿亦绮眼眸里饱含心疼及温柔的目光,轻轻开口:「念筠,你好美。」
终於放下心的姜念筠慢慢跪到床上,sh润的长发垂落在两旁,耿亦绮张开双手将她搂进怀里抱躺下来,两手撑在床面,俯瞰那张泛着嫣红的清秀脸蛋,细长手指轻抚发烫的面颊,黑白分明的眼里danyan着柔柔的情意,半响,她才俯下身偏头轻吻细白的颈脖。
陌生的颤栗快感蔓延而出,闭上眼的姜念筠,紧张又羞涩地抓住耿亦绮的棉质短t,耳边却传来悄悄的话语:「我不太会,你要教我哦。」,还没反应过来颈边再次被吮住,让她一时控制不住轻哼出声。
唇下细neng的肌肤触感让耿亦绮激动又难以克制,nvt的软neng及淡香更是让她yu罢不能,从来都不知道同为nvx的0t,竟能带给自己如此渴望及深深的迷恋,耿亦绮这时才深切t会到,自己对姜念筠的感情b她自认为的还要深沉。
手指抚上小巧的浑圆,姜念筠猛得一颤,双眼更是闭紧、手指紧揪住床单,忽然身上一凉,咬着唇疑惑地张开眼,就见到耿亦绮坐起身脱去t恤,白se蕾丝x罩包覆住的丰满x部,及窈窕的白皙腰身一下子呈现在眼前。
伸手将被子拉起,耿亦绮再次伏在姜念筠身上,打断了她痴痴的凝视,亲吻她仍是绯红的脸颊:「虽然有室内的恒温空调,但我可不想让你着凉。」
纤瘦的手臂g住颈脖,姜念筠抬头吻住鲜neng的红唇,舌尖的含吮及t1anx1让两人激情上涌,身t越来越热、额上细汗随之泌出。
柔neng的掌心r0u摩浑圆,拇指轻轻挑动x尖感受它敏感的挺立,耳边的jiaoy声不断,更是助长了耿亦绮t内汹涌的慾望。
红唇下移tianx尖,猛然袭来的刺麻让姜念筠忍不住闷哼,x部反s挺起,「小绮‥我…嗯·」陌生的快感如此强烈,即使身为医生也清楚人t的感觉,但实际经验时仍让姜念筠惊讶且不知所措。
伸出手和纤白的手指十指交扣,耿亦绮t1an弄软白的x脯,牙齿轻轻含咬,「念筠‥别怕,我不‥会弄伤你‥我只是停·不下来了。」
带着怜惜的心情,耿亦绮顺着左边的疤痕从手臂一直啄吻到大腿,快感和自卑的矛盾冲突,让姜念筠蹙着眉不知该作何反应,既要忍住羞耻的声音,又要压抑想要遮掩难看痕迹的冲动。耿亦绮细细t1an吻而下、手指轻r0u地ai抚,让姜念筠已经无暇思考sheny1n冲口而出。
细长的手指划过大腿细neng的肌肤引起一连串的颤栗,姜念筠紧抓住床单弓起上身,t内的灼热使得汗水不断渗出,沿着曼妙的身t曲线滑落。
眼前的姜念筠0t透粉,星眸微闭、脸上布满情热的红晕、粉唇微张喘息jia0y,那动情魅惑的模样让耿亦绮更加兴奋,努力咽了咽,手指抚压上腿间的柔软。
令人颤栗的尖锐快感冲起,姜念筠仰高颈脖几乎失控地叫出声,反sx要夹紧双腿,耿亦绮直接将身t挤入其中,手指轻刮挑弄下iye汨出更多,姜念筠颤抖得越发明显。
「念筠,要‥进去了吗?」红唇凑近粉se的耳朵,脸上也是一片嫣红的耿亦绮含吮软白的耳垂,悄声发问。
上下如电流般的快感冲激让姜念筠脑袋一片空白,身下的空虚感更是让她情不自禁地催促:「绮‥进去‥唔…进‥去·」,指尖逐渐探入紧窒热烫的甬道,耿亦绮紧张地仔细感受这首次的新奇t验,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sheny1n,促使她心情更为激动。
手指遭遇的轻微阻滞让耿亦绮一颤,她知道这是什麽也了解之後所代表的意义,双眼灼灼注视身下正等待她继续的姜念筠,「念筠,睁开眼看着我。」
一张开眼就撞进灿如星光的黑眸里,娇美脸蛋上的红晕让耿亦绮更加娇yan,陷溺在那深情的眼神已经无法思考的姜念筠,迷蒙中听见柔柔嗓音的倾诉:「原谅我的迟钝,直到现在我才明确了自己的感情,念筠,我ai你。」话音一落,指尖直接挺进。
撕裂感让姜念筠蹙起眉头、紧紧咬着唇,耿亦绮怜惜地俯身轻t1an粉唇,手指缓了缓才慢慢律动。痛感逐渐退去,su麻麻的快感重新涌现,姜念筠双手紧紧攀住耿亦绮sh滑的肩头,双腿夹紧窈窕的腰身,下身不由自主地摆动迎合。
舌尖再一次回到浑圆上t1an弄搅动,粉红x尖在耿亦绮的吮x1下变得y挺,姜念筠的sheny1n完全停不下来,手指地进出配合掌心抚r0u顶上的花蒂,让快感更为强烈,iye不断涌出早已沾sh了底下的床单。
蔓延全身的颤栗su麻像浪cha0般一波一波涌向姜念筠,轻哑的嗓音喃喃:「绮‥我‥我快要·」
耿亦绮立刻加快手里的速度,虽然笨拙毫无技巧,但仍是让姜念筠瞬间达到ga0cha0!
尖叫出声的同时全身整个绷住、柔软的剧烈收缩绞紧了留在其中的手指,iye的狂涌让耿亦绮整个手腕都sh了。
兴奋又激动的耿亦绮将仍在轻微颤抖的姜念筠搂在怀里,啄吻红烫又汗涔涔的面颊,欢喜地呢喃:「我完成了,念筠,你真正属於我了!」
两人再次去浴室洗好澡,耿亦绮搂住虚软的姜念筠t贴地帮她吹乾长发,将灯关掉躺到床上时,她小声问:「念筠,你还会不舒服吗?」,姜念筠将脸埋在最ai的馥郁怀中,微乎其微地点头说:「没关系,明天应该就会b较好了。」
低头轻吻黑亮的发顶,耿亦绮将脸贴靠住悄悄道歉:「不好意思哦,等我以後更熟练,你就不会这样了。」
闻言,虽然羞涩但还是很开心的姜念筠,抬头吻吻neng滑的下巴,「你放心,轮到你的时候,我会尽量让你没有明显的痛感。」,咬咬唇,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耿亦绮咽了咽,才小小声问:「真的吗?可以都不会痛的吗?」
抿住笑意,姜念筠轻声回答:「嗯,为了你我有特地去查过资料,所以我还蛮有信心的。」话一说完,安静的房间就响起了轻轻的叹息声。
眨眨眼,姜念筠身t往後退开,在微弱的光源下看着耿亦绮不解地问:「怎麽了?」
耿亦绮眼神专注地和她对视,半响,才一脸正经地说:「要不是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我想就直接给你了。」
上挑的双眼蓦地睁大,下一秒姜念筠迅速将脸埋回去,紧紧搂住耿亦绮温软的身t闷声嚷嚷:「你不要说这种话诱惑我,我们赶紧睡觉、睡觉!」
耿亦绮好奇地低头问:「你也认为太晚了是吧?」
姜念筠不再回话,但却能感觉出她身t微微颤抖,耿亦绮疑惑地抱住她摇了摇,她这才瓮声瓮气地不甘愿解释:「我想等向荣焕叔说过之後才‥才将你变成我的,但是我太想要你平时就已经忍得很辛苦,你现在还说出这种话会让我更加忍不住。」
感动的情绪一下子涌上来,耿亦绮拧起细眉压抑住鼻酸的感觉,又吻了吻黑发低语喃喃:「我ai你,念筠。」,再次听到耿亦绮的ai语让姜念筠深感熨贴,心满意足地蹭了蹭,「我也ai你,晚安。」
三月中旬某天的中午,姜念筠刚从开刀房出来正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欸!你刚才有看到陈医师的儿子吗?长得很帅吧,听说他是学校的讲师,目前还未婚呢。」
「拜托,他才26岁,我们都30几了别肖想人家小鲜r0u。」
「不是,我之前看见隔壁的耿老板对他还蛮亲切的,可能是想要介绍给耿小姐哦!」
「这很好啊,耿小姐人长得漂亮x情又好,和陈先生搭配的话感觉还蛮不错的。」
纤白的手指紧紧抓住刚换下的手术衣,姜念筠双唇紧抿,不行!小绮是她的,最近她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自己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她。心中的笃定与急迫感,让姜念筠决定要尽快和耿荣焕开口。
换好医师白袍从电梯出来,还没走到诊室,就看见陈医师在走道和一位年轻男子在说话,姜念筠走近出声打了招呼。
陈医师转身,笑着对她介绍说:「姜院长这是我儿子陈维杰,他要回学校,顺路经过s镇拿点东西过来给我,维杰这是我们诊所的院长。」
高大挺拔的陈维杰面露笑容点了头,姜念筠看了他一眼也是点头致意,听到护士开始叫号,她戴上口罩转身走进诊室。
下班回到三楼,耿亦绮正在帮忙打扫房间,抬头看到姜念筠走到门口,红唇露出微笑:「念筠辛苦了。」
姜念筠很想走过去抱住她,但是自己看了一整天的病,浑身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她想先去洗澡。瘪瘪嘴,可怜兮兮地望了一眼心ai的耿亦绮,自己才慢慢走去衣橱。
忍俊不住笑出声,耿亦绮心里知道姜念筠在想什麽,因为最近每天下班她都是这样。放下东西,将双手背到身後缓缓踱到高挑个子的身旁,垫起脚尖快速亲了她baeng的脸颊,那张清秀脸蛋泛起淡红的同时,唇边的笑意也展开了。
「你真像小孩子。」
耿亦绮宠溺地笑看她,姜念筠咬咬唇,拿着衣服经过她身边时,突然偏过头轻轻吻了吻那鲜neng的唇瓣,末了还t1ant1an唇才走进浴室,徒留俏脸微红的耿亦绮站在原地瞋她。
坐在梳妆台前姜念筠双手紧抱住窈窕的腰身,耿亦绮反倒是要伸长手臂,才能帮她将背後的长发撩起吹乾,无奈地低头看向埋在自己x前的姜念筠一眼,轻声说道:「你都不坐好,这样头发不好吹。」
姜念筠摇摇头,终於能抱住耿亦绮香香软软的身t,自己才不要放开。放下吹风机,耿亦绮轻叹了一声,将这位ai撒娇的大小孩搂住,轻吻她柔顺泛香的发顶,安静享受与ai人互相拥抱时甜蜜温情的这一刻!
四月初星期五,快要到午间休息的时间,姜念筠利用空档正在诊室输入病人资料,门上传来敲门声,抬头一看,陈维杰带着微笑站在门口。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不知道姜医师明天下午有没有空?我手上有两张我们学校学生演出的剧团票卷,想邀请你一起去看。」
戴着口罩的姜念筠摇摇头,淡淡拒绝:「抱歉,我已经另外有安排了。」,陈维杰笑了笑,挥挥手就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姜念筠暗暗吁出一口气,这已经是将近一个月内第二次的邀约,看来他的目标是自己不是耿亦绮,虽然这让姜念筠稍稍放松,但她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最近一直在找机会想要向耿荣焕说明她和耿亦绮的关系。
诊所营业到九点半,整理好已经快要十点,护士们都已离开,现在里面只剩下一位大婶在做清扫工作,姜念筠独自走出诊所的侧门,耿亦绮今晚去参加银行的聚餐,由於隔天星期六休息,已经提前和她说过会b较晚才回来。
站在路灯明亮的人行道上,看了一会大马路上车来人往的情景,咬咬唇,姜念筠又掉头走回诊所内。
回到三楼她先去洗澡,洗好澡吹完头发都快十点半了,耿亦绮还没回来,她有说一回到家就会给自己打电话,方才洗澡时姜念筠还一直注意着外面手机的动静。
本想传简讯问耿亦绮何时才要回家,又担心自己给她压力,姜念筠走进书房想要看点书来稳定情绪,可惜翻了老半天,书上的文字全都没有看进眼里。
叹了一口气,姜念筠将书阖上放回书架,直接转身走到楼下,她决定要去隔壁等耿亦绮,至少等待的时候还能帮忙照顾小彦,总好过自己待在家里枯等。
十一点耿亦绮一回到家,还在爬楼梯时就拿出手机拨打姜念筠的电话,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听到熟悉的铃声,赶紧切掉打开房门,看见眼前的一幕耿亦绮微微愣住。
姜念筠还有小彦两人正安稳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走近看见一大一小的头碰头安详的睡颜,红唇不自觉地漾起温柔的笑意,片刻,耿亦绮轻手轻脚将东西放下,外套脱掉挂好,拿好衣服走出房间去浴室洗澡。
洗好澡耿亦绮在浴室吹乾头发走出来时,刚好碰见耿荣焕来饭厅倒水喝,看见她就说道:「阿绮,你现在才回来啊?小筠十点多就过来等你了。」
耿亦绮无奈地回:「明天放假,银行同事吃完饭吵着要去唱歌,我本来不想去,但是经理他们都没走,我不好意思提前离开。」,耿荣焕点点头,刚要转身又说:「对了,小彦被小筠抱去玩了。」
露出微笑,耿亦绮指了指房间:「他们都在我床上睡着了。」
耿荣焕随即转向耿亦绮房间,打算过去把儿子抱回来,走到一半突然停下脚步回头说道:「我觉得小筠蛮喜欢小孩的,她年纪也不小了,怎麽不赶快和男友结婚呢?这样就可以生一个自己的孩子了。」,他并不知道姜念筠早和那位男友分手,一直以为两人都还在交往。
「爸,这是念筠自己的事情,你不要管她。」耿荣焕的话让耿亦绮顿觉不开心,不由得语气颇冲地开口。
耿荣焕讶异地望着自己一向温顺的nv儿,奇怪地反问:「你刚才是不是有什麽不愉快?要不然脾气怎这麽大?」
咬咬唇,耿亦绮为自己莫名其妙对老爸发火感到愧疚,摇摇头,慢慢走回房间边走边道歉:「爸,对不起,我没事。」
进到房间先把已经睡熟的小彦抱到门口给耿荣焕,小声道了晚安後,耿亦绮将房门关上,悄悄爬shang,屈膝坐在身旁偏头凝视姜念筠清秀的脸蛋,长长的细眉、浓密的睫毛、秀气的鼻头、粉粉的唇瓣,伸出细长的手指虚虚g画,耿亦绮唇边噙着淡淡的微笑。
弯下腰蜻蜓点水般吻了吻粉唇,耿亦绮将书桌上的灯关掉,躺下来轻柔地将纤瘦的姜念筠搂在怀里,温软的身t熟悉的香气,耿亦绮深深呼x1,将下巴贴靠在光洁的额上悄声呢喃:「念筠,晚安。」
早晨的生理时钟让姜念筠醒转,缓缓眨动双眼再慢慢张开,朦胧间她一时ga0不清楚这里是哪里,等到看清房里的摆设,才想起自己昨晚跑过来耿家等耿亦绮,还抱了小彦来她的房间边玩边等,结果好像就睡着了。
颊边的温软让姜念筠侧过头,唇边立刻带出一抹笑容,耿亦绮美丽的脸孔近在咫尺,看来她晚上回来後就陪自己一起睡了,凑过去轻吻了吻baeng的脸颊,姜念筠依恋地贴靠在香软的怀里,过了好一会才慢慢起身,她得回去隔壁整理等等还要上班。
小心翼翼起床,姜念筠帮耿亦绮拉好棉被,又弯腰再次亲亲她的脸才安静地离开房间。
星期六诊所只营业半天,中午十二点休息时间一到,护士将铁门拉下开始做後续的工作,姜念筠将医师白袍挂好口罩丢到垃圾桶,消毒完手就想从侧门出去。
「姜院长,请等等。」
听到陈医师的叫唤,姜念筠站在门前回过头问:「怎麽了?」
年过半百的陈医师从诊室方向走过来说:「是这样的,明天我家那边的庙宇举办重大庆典,家家户户都要请客,我刚才已经邀请了诊所的护士们,她们都要一起过去,不知道姜医师愿不愿意也来我家吃宴席?」
本想推辞的姜念筠转念一想,毕竟陈医师是诊所的一份子,加上护士们都有参加,她若是拒绝好像不近人情,沉y片刻後她开口询问:「我带朋友过去方便吗?」,陈医师笑着直说没问题。
进到自助餐店,中午是店里客人最多的时候,身穿长袖棉质圆领t恤及牛仔k的耿亦绮,站在柜台前快速地帮排队的客人结帐,姜念筠走进餐台问:「小绮,有什麽我可以帮忙吗?」
耿亦绮ch0u空转头对她笑笑说:「你上去照顾小彦,让阿姨下来好了。」
姜念筠刚要转身想起一件事,又靠近她小声说了一句:「小绮,我还没吃饭哦。」说完就进入厨房,和耿荣焕打声招呼就上楼换人了。
中午一点多,耿亦绮手拿两个餐盘上来二楼小饭厅,姜念筠坐在客厅和小彦玩画画,小胖子虽然画得像鬼画符一样,但仍是玩得不亦乐乎。
耿亦绮将饭菜备好才招呼姜念筠过来吃饭,姜念筠把画纸放在桌旁,让小彦方便画画就走了过来。
「你刚才应该先吃点东西再上来照顾小彦的,现在都一点多了,会不会很饿?」耿亦绮拧着细眉关心地问。姜念筠凑过去亲亲身旁的她,摇摇头说道:「我不要,我本来就想和你一起吃,再说也没有等很久,没关系的。」
面对姜念筠的拗脾气,耿亦绮总是无奈,两人边吃饭聊天边顾着小彦,气氛也是融洽。
席间,姜念筠询问耿亦绮明天是否要和她一起去参加庙会?耿亦绮从未参加这类的活动,想去见识看看就点头答应。
吃完饭姜念筠帮忙收拾让耿亦绮去洗漱,小彦跑过来拿着他的图画纸叫嚷:「姊,好了。」
姜念筠洗好手蹲下来看,原来小胖子画了一家人,让她感动的是,他画了一家五口是有包括她的,姜念筠伸出双手将小彦抱在怀里站起来,亲亲他baeng的胖脸颊,轻声说:「小彦,谢谢。」
从浴室走出来的耿亦绮看到这温馨的画面,红唇带出温柔的笑意,脑中想起了昨晚耿荣焕说的话,咬咬唇,她走过去靠在纤瘦的肩头不发一语。
姜念筠转头看了她一眼,习惯x将脸贴在细软的发顶,正在逗弄小彦时,耳边听到柔柔嗓音:「你很喜欢小孩吗?」,姜念筠随口回答:「不,我只喜欢小彦。」
没想到姜念筠会说出这种答案,耿亦绮惊讶地抬头,小彦的小胖手正在抓姜念筠的头发,她没有躲任他玩耍,无意间瞥见耿亦绮的眼神,疑惑地反问:「怎麽了?」
「我看你很会照顾小孩,还以为你很喜欢孩子。」耿亦绮伸手抱过弟弟,阻止他继续糟蹋那黑亮的长发。
拨了拨长发,姜念筠微微一笑,摇摇头,「其实应该说我对小孩没什麽感觉,但是小彦是荣焕叔的儿子,同时也是你的弟弟,有这两层关系在所以我很喜欢他,当然他也很可ai。」
心中松了一口气,耿亦绮对着姜念筠展露笑颜,娇俏的笑容让姜医师忍了忍还是没控制住,身t凑前一手挡住小彦的眼睛,一手搂住窈窕的腰身吻住红唇,舌尖随即探出t1an吻唇瓣。
耿亦绮睁大双眼,不敢相信姜念筠会在这时凑过来吻她,但还是微微启唇将舌尖hanzhu,轻轻的哼声立刻响起,被挡住的小彦开始挣扎不满的嗯嗯,姜念筠放下手慢慢退开,意犹未尽地t1ant1an唇,上挑的双眸g了耿亦绮一眼。
x前的心脏猛地一跳,俏脸立即泛起红晕,耿亦绮赶紧垂下视线缓缓深呼x1,末了才抬眼注视眼前正笑得温柔的姜念筠,小声念道:「你别突然这样,吓我一跳。」
把小彦抱下来让他到客厅去玩,姜念筠伸手将耿亦绮搂进怀里,低头轻吻细软的发丝悄悄低语:「我会克制,但我不保证。」,害羞的耿亦绮只能将红烫的脸埋进细白颈旁。
星期天早上耿亦绮先醒了过来,她们昨晚睡在隔壁姜念筠的房间,转头看向窝在自己身旁还在睡的姜念筠,眼角余光瞄到光0肩头上的红痕,脸颊虽然微微发烫,细长的手指还是将棉被稍微拉下,撑起身t低下头,将红唇覆在昨晚欢ai的痕迹上怜惜地吻了吻,才又将棉被拉好。
细微的动静让姜念筠哼了哼,转而将脸埋进温软的怀里,耿亦绮露出淡淡的笑容,手指轻抚黑亮的长发。
「小绮,早。」糯糯的嗓音响在x前,耿亦绮一向受不住这娇软的声线,双手加重力道紧了紧怀中的纤瘦nvt,偏头看向仍闭着眼的姜念筠悄声问道:「我把你吵醒了吗?」
摇摇头,很喜欢此刻和耿亦绮的相依相偎,静谧又幸福的感觉让姜念筠舍不得睁开双眼。
两人相拥了好一会,才双双坐起身,耿亦绮将衣服穿好站在床边整理被褥时,不经意瞥到身旁姜念筠将长发轻拨到一旁穿上x罩的动作,洁白的脖颈、纤瘦苗条的曲线,除了几乎布满全身的红痕让耿亦绮脸红外,举手投足散发出的nv人味令人深深着迷。
从後面伸出双手拥住姜念筠,红唇轻吻细neng的後颈,明显感受到她微微一颤,耿亦绮咬住唇边捉狭的笑意,小声念叨:「你可知道你现在越来越美了,我觉得那都是我的功劳,就不知道姜医师何时也能让我变得如此nv人?」
听清楚耿亦绮的言外之意,姜念筠心口怦怦怦地直跳,白皙的脸颊迅速飞起两抹红,纤白的手指握住x前的手臂轻声询问:「我想要在你生日那天和荣焕叔说,你觉得好吗?」
将脸颊贴靠在瘦削的肩头,耿亦绮收起逗弄的心思,虽然之前曾经猜过耿荣焕的反应,她自认为不会太失控,但是当事情真的要面临时,自己还是忐忑不安,她点点头开口问道:「念筠,你会担心吗?」
後仰蹭了蹭,姜念筠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我等这天已经等很久了,虽然不是很有把握,但是我会努力说服他,最重要的是你和我在一起,我就有勇气去面对所有的情况。」
双手搂紧身前的姜念筠,耿亦绮吻了吻白皙的肌肤,轻柔的嗓音表达出内心的坚定:「我会与你一起,不管任何事我们都一起面对和承担。」
中午十一点多,姜念筠两人来到隔壁村陈医师的住家附近,沿途庙会祭典的活动热闹滚滚、鞭pa0声不断,四处都是来参拜及参与的人cha0,路边也停满车辆。
耿亦绮绕了两圈仍然找不到停车位,姜念筠拨打电话告知,没多久陈维杰自己骑了一辆机车过来,带领耿亦绮的车来到认识的朋友家里借停。
姜念筠一下车,陈维杰就走过来笑笑说:「抱歉,今天是周末人更多了。」,她点点头,绕到另一边等弯腰拿提包的耿亦绮。
直起身t的耿亦绮先和陈维杰笑了笑算是打招呼,姜念筠直接伸手牵住她後淡淡说道:「陈先生麻烦你带路了。」,陈维杰瞥见那十指交握的双手,微微一愣,片刻才回神地尴尬笑笑,指着前面说:「走那边很近的。」
当三人走到席开五桌的前庭,早已有不少亲朋好友都已经到来,远远瞧见诊所里的护士们,及其家人都在和陈医师他们聊天。
一看见姜念筠,陈医师满面笑容走过来:「姜院长欢迎阿,再等一下就开席了,你们可以去庙前那边看表演,很jg彩的。」
姜念筠先走过去和护士们打招呼,耿亦绮则是与刘秋湘聊天,刘护理长介绍自己的先生给她认识,他们夫妻俩今天也带了四岁的nv儿一起前来,「阿绮,你怎麽不趁周末出去约会?还和小姜医师来参加这种传统活动。」
耿亦绮笑了笑,摇摇手:「我没看过庙会,还蛮想来看看热闹的。」,刘秋湘让老公带nv儿去喝水,转头笑说:「我们则是知道,陈医师想趁这个机会帮他儿子牵牵红线,刚好大家都有空,所以想说帮他一把顺便带家人来参与。」
「牵牵红线?」耿亦绮疑惑地反问,刘秋湘指着站在姜念筠身旁的年轻男子说:「诺!就是刚才去带你们的人,他是陈医师的儿子,好像还蛮喜欢小姜医师打算追求她,陈医师也是乐观其成。」
顺着方向望过去,果然就是方才带路的男子,耿亦绮微微眯起眼,那人确实外在条件很不错,刚刚一照面自己就发现他长得高大俊帅,现在他正带着灿笑和姜念筠说话。
红唇微微g起,耿亦绮慢慢踱步过去,「姜医师我带你过去看,有很多外县市的庙宇轿班都有来参加,他们的表演是很难得见到的。」陈维杰正大力鼓吹,想要带佳人一同前往。
「对啦,让维杰带你们过去,他有一些朋友就住在那边,你们可以上他们家楼上去看,不用人挤人。」陈医师边点头边附和。
转头刚想要寻找耿亦绮就见她迎面走近,凑前握住她的手,姜念筠轻声问:「小绮,你想去看表演吗?」,视线越过姜念筠投向後方,陈医师和他的儿子都一脸期盼的模样。脸上带着微笑,耿亦绮点头答应。
临出发时耿亦绮又邀了诊所里的其他同仁,毕竟大家也是过来参加庙会,现在有jg彩的表演可以看,就先厚着脸皮当电灯泡吧,反正也不只自己,耿小姐也有一起去啊!这样一想,护士们纷纷带着家人浩浩荡荡一起前往。
陈维杰面有难se带着一群人前往庙前,因为人数太多他不好去拜托朋友,只好找个较为空旷的地方,让大家可以挤到前面去看,不过他还是想尽办法挤在姜念筠身旁,可惜姜念筠担心耿亦绮被挡住退到她後面,双手圈抱住窈窕的腰身将她护在怀里。
庙会前各个轿班使出浑身解数的表演,让众人大呼过瘾、鼓掌叫好声不断,旁边的店家频放鞭pa0烟火,现场热闹喧哗加上人群拥挤,陈维杰几次回头和姜念筠说话,不是被人挡住就是没听见。
耿亦绮透过眼角余光瞄了瞄身旁男子的动作,撇撇嘴,将手指叠放在纤白的手掌上,微仰起头说:「念筠,我们先回去吧。」
本来就不喜欢太过吵杂的环境,姜念筠点点头,转头想跟陈维杰说一声,却发现他被挤到另一头,周围又很吵,想了想只得作罢,和站附近的林护士知会後,就拉着耿亦绮退出人群离开。
牵着耿亦绮,两人从旁边的小道走回去,大多数的民众都挤到庙前去看热闹,此时路上反倒没什麽人,十指交握的亲密感让姜念筠唇边噙着笑意,「那人想追求你是吗?」轻柔的嗓音突然响起,姜念筠一愣,随即转头看向正盯着她的耿亦绮。
「呃‥他…嗯‥可能吧。」咬咬唇,姜念筠颇为迟疑地承认。冷冷哼了一声,耿亦绮不再开口,手指刚要ch0u起马上就被握紧,姜念筠赶紧用另一手将两人的手包握住放在x前,压低声音求饶:「小绮,不要这样,你明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
俏脸紧绷的耿亦绮不断在心里自我劝解,她当然知道姜念筠心里只有她一人,也知道这不g她的事。窈窕淑nv君子好逑,像姜念筠条件如此好又是单身,若没人追才是奇怪的事,这些耿亦绮都知道,可是知道是一回事,ai人被觊觎所引起的心中妒火又是一回事!
耿亦绮活到快26岁才清楚的明白,平时她温柔和顺那是没有遇到自己真正在意的事,若是触及底线,她内心真实的x情就会出现,不但小气、不讲理还ai乱发脾气!!
看着耿亦绮不但不说话,娇美的五官还像罩了一层寒霜一样,姜念筠心中揣揣不安,突然被拉住停下脚步,黑白分明的双眼定定注视着自己,红唇冷冷吐出:「念筠,其实我不像你所认为的那样好x情,我ai吃醋还会无理取闹,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认清真实的我,你若是不喜欢要和我分手,我不会怪你。」
瞬间倒ch0u一口冷气,姜念筠上挑的双眼大睁,脸se苍白嘴唇微微颤抖:「你…你不要说这种话‥,我不可能会‥和你分开…,我‥我不介意,真的‥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搂进温软的怀中,耿亦绮很自责,她怎能因为一时的意气就轻易说出“分手”这两个字?!她明明知道姜念筠是如何深ai自己!
「对不起,我绝对没有要和你分开的意思,我是怕你会受不了真正的我,所以…」红唇随即被堵上,唇瓣紧紧相贴,姜念筠已经顾不上两人是在路旁,巨大的恐惧让她迫切地想要亲近耿亦绮,藉着和她接触的温软来证实她真真切切就在自己身旁。
双手拥紧高挑纤瘦的身t,耿亦绮将愧疚、懊恼全都倾尽在这一吻,唇瓣地贴磨辗转、舌尖地探索缠绕差点让她失控。
幸好理智尚存的耿亦绮还是勉强自己结束这短暂的吻,泛红的脸颊贴靠在细白的颈旁,手指轻抚纤背悄声喃喃:「对不起,都是我乱讲话,我ai你,我不会再这样了。」
听着温声软语的道歉、感受背上传来温柔的安抚,被吓坏的姜念筠紧紧贴着柔顺的短发,轻点了点头,急促的心跳终於缓缓稳了下来。
回到陈家没多久就开席了,看热闹的人被电话通知纷纷回来就坐,大家七嘴八舌都在讨论方才看到的jg彩表演及种种神蹟,陈医师特地带自己的老婆过来和姜念筠她们坐同桌,一脸jg明的陈太太笑容可掬地和大家打着招呼。
丰富的料理不断端上来,众人的称赞不绝於耳,让身为主人家的陈太太觉得很有面子,笑得眼睛都没了,陈维杰t贴地舀了一碗汤放在姜念筠面前说:「姜医师,h大厨的高丽蔘j汤是他拿手的一道菜,汤头很bang你喝喝看。」
姜念筠拿起汤匙抿了一口,淡笑着点头,随即将碗轻轻推到耿亦绮面前小声叮咛:「小绮,这汤还很烫,你等会再喝。」,耿亦绮注意到陈太太瞄过来的视线,自己并没有碰那碗汤,只是帮姜念筠夹了一块jr0u後轻声应允。
席间,陈太太举起杯子对着姜念筠她们说:「姜院长,你年纪轻轻就那麽优秀,我先生很称赞你,我也很高兴有这个机会能和你见面认识,谢谢你们今天拨空过来参加。」
姜念筠带头拿起饮料连同旁边几位护士都一起举杯,向陈太太及陈维杰致意後饮下,看大家都放下杯子继续吃吃喝喝,陈太太才凑近过来问道:「姜医师冒昧请问,不知你现在有没有正在交往的对象?」,这可是今天这位医生娘的重点,在儿子的请托下她要过来问清楚姜念筠的态度。
放下碗筷,姜念筠点点头慎重表示:「有,这个月底就要和长辈正式见面了。」,此话一出桌上的谈话全都停下,所有人都惊讶地望向姜念筠,陈维杰脸se大变,皱起眉头紧抿双唇。
洪药师尴尬地笑笑,出声打了圆场:「原来是这样啊!小姜医师恭喜你,我们都以为你还单身没和人交往呢。」,林护士挑挑眉,兴味盎然接下去问:「小姜医师,对方是从事哪一行的啊?也是医生吗?」
姜念筠摇摇头,「她在银行工作,我很ai她。」清秀白皙的脸颊泛起嫣红轻声诉说。轻轻的嗓音流露出的浓情蜜意,加上一向淡然的她表现出的娇羞模样,更是让众人证实了这个震撼消息的真实x!
瞄了一眼失望的陈维杰和正在安慰自己儿子的陈太太,刘秋湘挨近身旁的耿亦绮小声问道:「阿绮,那人是你介绍给小姜医师的吗?」
嘴角一直上扬收不住的耿亦绮赶紧拿起汤碗掩饰,得意地回答:「才不是,是她自己喜欢上的。」
宴席的尾声趁着大夥还在聊天,耿亦绮对着姜念筠悄声建议:「念筠,可以的话我们先走,我怕等会大家都要离开很容易塞车。」
姜念筠随即向同仁们说了一声,同时起身前往主桌和陈医师道谢後,就和耿亦绮两人先行离开。
刘秋湘也整理东西打算带着nv儿和先生离开时,无意间听到陈维杰问向林护士:「方才和姜医师一同来的nvx是她的朋友吗?」,之後他们两人就在讨论有关耿亦绮的事。
微微皱起眉头,虽然耿亦绮目前好像也没有交往的对象,但是刘秋湘对於陈维杰一发现姜念筠这边没希望,就马上转移目标的做法并不认同,忍不住淡淡出声:「阿绮她条件很不错,本来就有不少人正在追求她,陈先生的起步算是晚了。」
林护士马上听出护理长的意思,吐吐舌头藉口要去上洗手间就转身走了,只留陈维杰站在原地哀叹自己又错失了一个机会。
下午回到家里耿荣焕他们已经去卖场买东西,耿亦绮决定趁空打扫二楼,她先传简讯和姜念筠说一声,随即用发带将短发绑好,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就开始清扫。
姜念筠在书房将病例资料全都输入电脑後,站起来伸伸懒腰,看时间已经过了一小时,她走出书房决定到隔壁去找耿亦绮。
还没上到二楼,就听到小彦的哭声伴随耿荣焕的怒斥:「你给我说清楚!你和小筠是什麽关系?」,姜念筠心头一跳,赶紧走上楼。
邱雅娟抱着正嚎啕大哭的小彦在另一头安抚并没有看见她,姜念筠着急地走向耿亦绮的房间,走到门口就见到背对她的耿荣焕手上拿着耿亦绮的手机,面向低头沉默的耿亦绮大骂:「我若是没看到这些照片,怎样都不敢相信会有这种事,你说话啊!」
「荣焕叔,我ai小绮,我们两人是真心相ai的。」深呼x1後,姜念筠双拳紧握在两侧,轻轻出声。耿荣焕立刻转过身来,同时白着一张脸的耿亦绮也猛然抬头望向她。
耿荣焕脸se铁青、紧皱着眉头,他随手将手机放到桌上坐下来,双眼瞪着姜念筠压低声音说:「你进来,把门关上。」
姜念筠把门关好就走到耿亦绮身旁将她揽住,心疼地轻抚她微微颤抖的身t,耿荣焕看到这一幕脸se更难看了,咬牙问道:「你给我解释清楚,你们是怎麽回事?」
抿抿唇,努力压住紧张畏惧的感觉,上挑的双眼直视这位对姜家可以说尽心尽力的长辈,缓缓将当年在20岁生日那天向耿亦绮告白被拒绝,之後即使远离了她,不管经过多少年自己始终对她不能忘情,也因此决定回来重新追求,到耿亦绮终於确定心意两人已经在一起的事,全都一一道出。
听完所有的事情耿荣焕一时说不出话,他惊愕又不敢置信地望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当初姜念筠为何会突然搬回e市的真相,但是他实在无法接受两nv孩相恋的事情,虽然国内承认同婚,但是他总觉得那都是都市人才会做的奇奇怪怪的事情,和他们没有关系。
现在他最疼ai最骄傲的nv儿耿亦绮,和自己也把她当nv儿看待,同样也因为她的成就深感骄傲的姜念筠,两人居然要像一般男nv交往一样在一起,想起刚刚看见那一张张亲密相拥,甚至还有接吻画面的照片,耿荣焕只觉得头嗡嗡响、心跳快得不像话。
「你叔叔知道‥这件事吗?」过了好一会,耿荣焕才能勉强出声询问,姜念筠咬咬唇,轻点了头。
耿荣焕气得破口大骂:「这个混蛋,我问他好多次他都不说,我以为他不知道,可恶!」,双目再次瞪向一直都没开过口的nv儿,耿荣焕皱紧眉头扬声斥喝:「耿亦绮,你回答我,你是怎麽想的?」
细长的手指紧揪住姜念筠的长袖连身裙,本来靠在瘦削肩上的耿亦绮慢慢抬起头,娇美的脸蛋虽然苍白,但是黑白分明的眼里却是坚定的目光,她轻轻开口:「我ai念筠,我想和她一起生活。」
手指着姜念筠,耿荣焕大声问道:「这些年来,你对所有交往的人总说不喜欢而一个个分手,最後真正喜欢的就是小筠?!」,耿亦绮抿了抿唇,小声称是。
「她是nv的,你们在一起就不会有自己的小孩了!你懂不懂啊?」
双眼圆睁,耿荣焕激动得手指发抖,x口剧烈起伏。
耿荣焕的怒气让姜念筠心惊,唯恐盛怒的他冲过来打耿亦绮,高挑纤瘦的身t稍稍往前,将耿亦绮护在身後。
突然房门传来轻敲的响声,邱雅娟在门外着急说道:「阿焕,电话。」,耿荣焕不耐烦地回头吼了一声:「我不接,你给我切掉。」,「是大姊的电话。」邱雅娟不si心地继续说。
怒瞪了站在一起的两人一眼,耿荣焕打开门出去接电话,姜念筠立刻转身将耿亦绮抱在怀里,身t一接触可以明显感受到彼此的心跳都是又快又急,轻抚她早已汗sh的背部轻声安慰:「没事的,姑姑会帮我们。」
将脸埋在温软的怀中,手臂紧搂住苗条的腰身,耿亦绮点点头没有说话,彼此藉由身t的紧贴,互相抚慰两颗惶惶不安的心。
下午耿亦绮在二楼大扫除,扫完浴室回到房间擦地板的时侯,耿荣焕他们买完东西回来了,邱雅娟忙着整理,小彦就跑到姊姊的房间,耿亦绮打开手机游戏让他坐到床上去玩。
耿荣焕把东西都提上来後,也走到耿亦绮的房间询问她去参加庙会的情况,耿亦绮边擦地板边回答,途中小彦不小心按到了按钮导致画面跳出游戏,他自己跳下床递给站在门口的老爸要他帮忙,结果耿荣焕不熟悉nv儿的手机竟按到了相簿。
一张张和姜念筠出游时较为亲密的照片,全都被耿荣焕看见了,在他大吼之下小彦被吓哭,耿亦绮抬起头这才发现手机落在老爸手里,两人的事就这样曝了光。
搂着耿亦绮坐到床上,姜念筠握住她细长的手指自我安慰:「其实现在说出来也好,若是在你生日时让荣焕叔如此生气反倒不好。」
耿亦绮贴靠在细白的颈旁小声说:「我之前以为爸爸不会太生气的,因为他很疼你,看来我低估他对同x的排斥。」
姜念筠不由自主咽了咽,心中暗自庆幸当初姜文典没有表明出自己的情意,要不然耿荣焕很可能会与他绝交,到时他肯定会更加伤心难过!
趁着耿荣焕还没进来,姜念筠ch0u起书桌上的面纸,细心帮耿亦绮擦掉额上的汗水,「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方才被自己老爸的咆哮惊吓到,耿亦绮瘪着嘴,可怜兮兮注视眼前清秀白皙的姜念筠,她的冷静与镇定让自己安心,忽然就倾过身子轻吻了吻粉neng的唇瓣,姜念筠讶异地望着她。
「我ai你。」眼眸里充满了深情与感动,耿亦绮情不自禁吐露ai意,姜念筠将她再次抱进怀里,脸贴靠在柔顺的发顶轻轻回应:「我也ai你。」
同样也被耿荣焕怒气吓到的邱雅娟,结婚这些年来从没见过丈夫发这麽大的脾气,虽然ga0不清楚状况,但是她等到儿子睡着将他抱进房里,就赶紧打电话给耿素珍求援。
在耿素珍花了将近半小时的理x分析,加上苦口婆心的劝说後,耿荣焕的火气虽然已经消退,但他还是无法接受同x相恋,将大姊的电话匆匆切掉,他转身又要走去耿亦绮房间。
「阿焕,你别太冲动,大姊说得没错,你不是总担心阿绮找不到疼她的好老公,或是被婆家欺负吗?现在刚好,小筠就住在隔壁又是一位优秀的医生,对待阿绮也是温柔t贴,同x虽然不寻常,但是她们自己过得好就好了啦!」
邱雅娟在旁边听了半天的电话,也已经了解的差不多,看到耿荣焕的表情还是不好,便出声劝了几句。
耿荣焕马上皱起眉头:「是不是因为阿绮不是你亲生的,你才能说出这种风凉话阿?」
脸se一变,邱雅娟不高兴回呛:「耿荣焕你说话凭良心,我嫁到你们耿家这几年,哪里没有尽心尽力,尤其是对阿绮,我哪里不好了?什麽叫不是我亲生的?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两夫妻竟还因此吵了一架。
当耿荣焕臭着脸再次踏进耿亦绮的房间时,姜念筠她们都很忐忑,看向坐在一起的两人,耿荣焕紧抿着唇,半响,他对着姜念筠说:「你先回去。」
虽然很不想离开,但是耿荣焕都当面这样说了,加上姜念筠看得出这位长辈的情绪已经缓和,她不想再忤逆他让气氛弄僵,所以即使不愿她还是慢慢站起来,纤白的手指抚抚耿亦绮的肩头才走出房间。
房门一关上,耿荣焕踱步到椅子上坐下,双眼紧盯着坐在床边的nv儿,片刻,低沉的嗓音响起:「你姑姑说,你之前都找不到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如今终於能ai上小筠,代表这就是属於你的缘分,让我不要在意其他的事答应你们。」
「阿绮,也许你认为老爸的观念很古板,但是我一直很希望能看见你有个美满的家庭,是由ai你的丈夫、你的小孩所组成,你的家庭幸福,我的责任才算是了了,可是现在你选了小筠,你们都是nv的,感觉就有点‥呃‥总之和传统的家庭不一样啦!」
不想将“恶心”这种字眼用在耿亦绮她们身上,耿荣焕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地说出内心想要表达的想法。
看着交握在膝上的手,耿亦绮沉思良久才抬起头直视自己的父亲,「爸,其实当初拒绝念筠之後我很後悔,不是没有和她相应的感情,而是我没有给她机会就断然否决,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考量过同x这件事,所以现在也不会因为这点而退缩。」
「你希望我能有个美满的家庭,但前提是我必须和对方有感情才能组成家庭,这些年你也知道我并没有排斥和人交往,但我确实都找不到喜欢的人。」
「我没有在等念筠,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她愿意回来,现在我非常明确自己的感情,我期待能和她继续生活下去,和她在一起我才有幸福的感觉。」
黑白分明的眼里流露出的渴望和决心,让耿荣焕懊恼又动摇,咬着牙紧绷着脸不吭声,久久之後他站起身丢下一句话:「总之你最近别给我过去找她。」说完就转身走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耿亦绮听话都没有过去隔壁诊所,但是姜念筠下班後却会过来,不过姜念筠也不想触怒耿荣焕,会故意选在他面前和耿亦绮说说话,不到二十分钟就会回去,就连周末假日她们也都克制住自己,顶多躲在房间讲电话和视讯。
面对两人相处时,耿荣焕总是板着一张脸瞪她们,虽说如此,但是要他决绝的对姜念筠撂狠话,他却是做不到。
如今的姜念筠除了在e市的一些远亲之外,可以说在这世上只剩她自己孑然一身,不要说和姜文典的好交情,光是冲着长年对她的疼ai之心,耿荣焕也说不出与她断绝往来的话。
星期四,今天是耿亦绮的26岁生日,下班後她婉拒银行同事的邀约匆匆赶回家,她已经和姜念筠约好要一起过。
才进到厨房,耿荣焕看见她就指着後面说:「你姑姑寄给你的礼物我放在柜子那边,你自己拿上去。」说完又补了一句:「你给我待在家不要乱跑。」
咬咬唇,耿亦绮凑到正在油锅前炸排骨的老爸身旁,软着声音要求:「爸,念筠下班後会过来一下,你不要赶她好不好?」
耿荣焕头也不回地y着声音说:「我什麽时候赶过她?」
「不是,那是她都很快就走你才没说话,但是今天晚上会b较久,你能不能宽容一些时间?」耿亦绮再接再厉。
将炸好的排骨一一捞到架上沥油,耿荣焕切掉炉火和ch0u风机,将口罩摘掉,转过来瞪大双眼、语气不善地斥道:「耿亦绮,你别得寸进尺,你是不是忘了我很反对,还敢跟我讨价还价啊?!」
失望地垂下视线,不再说话的耿亦绮转过身,走去柜子拿了自己的包裹黯然上楼。
回到房间想了想,耿亦绮还是给姜念筠传了简讯,担心她会受气决定取消今天晚上的相约,想改成别的时间。
晚上十点,下班後火速洗了澡的姜念筠仍是如约过来,耿亦绮从冰箱中拿出帮她留的蛋糕,两人坐在小饭厅的餐桌上,耿荣焕就坐在旁边的客厅看电视,邱雅娟故意让小彦去找爸爸让他分点心神。
「小绮,生日快乐。」轻轻的嗓音道出祝福,同时姜念筠将一个包装jg致的礼盒放在耿亦绮面前。
耿亦绮趁着耿荣焕视线放在弟弟身上,细长的手指握住姜念筠放在桌上的手掌,「谢谢,b较晚了你蛋糕吃几口就好,等会带回去明天中午吃完饭再吃。」嘴里交代着,手指则抚0那柔neng的掌心不放。
清秀的脸蛋浮起淡淡红晕,姜念筠瞄了一眼正弯身准备抱起小彦的耿荣焕,随即倾过身快速吻上耿亦绮红润的双唇。
耿荣焕将哇哇叫的儿子抱住站起身,转过来还没说话就皱着眉问:「g嘛,天气很热吗?你们的脸怎那麽红?」
姜念筠咬着唇摇摇头,耿亦绮赶紧也站起来将蛋糕装进她早备好的纸袋,她怕耿荣焕出声赶姜念筠,自己先一步开口:「念筠,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听话的姜念筠点点头,和耿荣焕、小彦道了晚安後,又深深注视了自己心ai的耿亦绮一眼,才提着蛋糕依依不舍地走下楼。
五月底端午节连假放了三天,姜念筠诊所只放一天假,星期六照常营业半日,耿荣焕要带邱雅娟母子回u市娘家过节,不过当天他们就会回来。
星期四晚上十点多,邱雅娟在洗澡,正在房里准备东西的耿荣焕朝着门口大喊:「阿绮,过来一下。」,没一会和弟弟在客厅玩的耿亦绮就抱着小彦走过来。
耿荣焕将熨烫好的长k吊起来,仔细交代:「冰箱里有一小袋粽子,明天你记得要拿给小筠,让她放冷冻自己慢慢吃,晚上我们就回来了,别给我看见你们偷偷来往。」
撇撇嘴,耿亦绮轻声应允後将小彦放到自己的小床,亲亲他白胖的脸颊就走回房间。
低头看手表,姜念筠和她说过今天晚上要与教授视讯,不知道忙完没,耿亦绮发出简讯询问。
可是等她去洗漱完回到房间已经十一点,算时间都过了半个多小时,仍然没有任何回覆,细眉微微拧起,耿亦绮再次发出一封简讯。
十一点十分,耿亦绮瞪着始终都没动静的手机,咬咬唇,她拨出电话,响了半天都转进语音信箱了也没人接起。
这下耿亦绮开始担心,她拿了一件薄外套穿上,偷偷打开房门,探头望向另一边父亲他们的房间,一片黑暗,心里暗自猜测应该都睡着了。耿亦绮咽了咽,缓缓过快的心跳,才轻手轻脚走出来反锁上门,安静下楼。
上到诊所三楼,姜念筠的房门紧闭,耿亦绮敲敲门都无人回应就直接打开,房门没锁,房间里灯光明亮但空无一人,转头望向浴室,虽然门关着却没听到水声,耿亦绮本想走去书房,忽然听到轻微的声响,她转身快速打开浴室的门,当场一愣。
姜念筠就躺在溢满水的浴缸里,舀水的勺子荡在水面上,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浴缸边,耿亦绮快步走进,只见姜念筠闭着眼连自己进来都没反应,心头一惊,耿亦绮赶紧弯下腰轻声叫唤,上挑的双眼才慢慢眨动缓缓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