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拉开了门,又砰的一声将门摔上,这栋楼的隔音不太好,洛加听见尼克尔森自语:“窗帘可真是个好东西…”
尼克尔森走的很快,后面的话洛加听不清了,只能听见绅士杖一下下的凿着地面,力道大的像是在泄愤,可见尼克尔森有多生气。
洛加一直站在原地,直到耳边归于宁静,手里的奶依旧滚着热气,他却像是没有知觉一样一直端着。
挂钟滴答转到了一,“当”的一声敲回了洛加的魂,他将牛奶送到嘴边抿了一口,嘴唇登时被烫红,他皱着眉头将牛奶搁在餐桌上,接着翻开掌心,看了看自己的手。
睡衣袖子稍稍宽了一些,抬手时滑了下去,露出了白腻的手腕,以及从肩头延伸下来的,还不太明显的黑斑。
作者有话说:
谢谢垂阅。
杰妮的规劝
红楼里一片井然有序,各人忙着各人手上的活计,就好像从没发生过爆炸,方才那声巨响不过是一朵转瞬即逝的烟花。
尼克尔森连睡衣都不曾换,领口敞着,看着很是慵懒,与严肃正经的皮靴极不相配,湖蓝色的睡裤有点长,蹭着鞋跟,沾到了地上的尘土。绅士杖笃笃地戳出了一个又一个坑,从家门口直到红楼。
他每走一步就靠近红楼一步,每靠近一步,那怒火就更盛一层。
太阳一点一点的隐入灰蓝,蒸腾的热意逐渐散了去,但尼克尔森却像是把那炙烤全部吸纳,发丝都被烫出了青烟,他快要燃起来了。
怒火烧到了红楼,护士站的小护士们似是被他烫到了一样,随着尼克尔森的靠近下意识后退,平日里那双总是温柔的绿眼睛,此刻竟迸出了裹挟杀意的寒芒。
“尼克尔森!”杰妮扔下托盘,试剂与针管变得散乱,她见着尼克尔森像一个燃烧的火球,头也不回的往楼上去,吓得是什么事都顾不上了。
她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拐的追了上来,跑了几步索性连鞋都踢了,终于将那怒火通天的人拦了下来。
这样的尼克尔森她曾经见过一次,那天是托特博士过世的第三个月,也是十二月,就在圣诞节之前,那天尼克尔森与托特医生决裂,红楼的顶楼险些变成废墟,也是那天过后,尼克尔森再也没踏进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