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加粗略地将这个隐蔽的病房看了一遍,接着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空荡荡的办公室以及外面的走廊都没有半点声音,他这才闪身进来,背着手把门关好。
“早上好格兰杰阿姨,”他倒是有礼貌,还不忘了与人问好,但下一句他突然变得有些咄咄逼人,他走向床边,眼睛却看着杰妮,“您让我等您的消息,可我忘了问问是什么消息,我今天把…把阿贝尔和库珀先生葬在了梧桐林,然后我就来找您来了,但我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您慌里慌张的上了楼,所以我就跟了上来。”
音落他看了一眼尼克尔森,眼神登时变得柔软:“现在看来,我跟上来是对的。”
尼克尔森回了个笑,自打洛加进门,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人,僵直的腰慢慢软了下来,在洛加走到床前时靠回了枕头上。
“你穿的我的大衣?”尼克尔森将眼前的小家伙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大了亲爱的,希望你里面穿的够多,这天说冷就冷,大衣如果空荡荡的,可是会感冒的。”
洛加加深了笑意,咧出了一排白牙,他摘下了围巾,将扣子解到胸前,露出了不算太厚却毛绒绒的毛衣,毛衣收在裤子里,裹着腰。
尼克尔森招了招手,捻了捻洛加的毛衣:“还行,过两天更冷,你可以穿的更厚一点。”
洛加点了点头,握住了尼克尔森的手,他感觉不出是谁的手更凉,两个人的温度好像差不多。
“好,”洛加握的很紧,“不过家里我不熟,得等你回去给我找,并且衣柜太高,如果厚衣服在上面的话我也拿不到。”
尼克尔森笑了笑,手腕在洛加掌中一转,反手将其握住:“这没问题,我直接带你去柯钦诺尔,喜欢什么样的,咱们就买什么样的。”
洛加又笑了,四目相对间,他二人与这世间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屏障,谁也进不去,这两人也不想出来。
杰妮便被隔在这个屏障外,她有好几次都想插句话,可面前这两个人愣是连个缝都不给她,没有办法杰妮只好吞下话头,双眼盯着床尾,继续晃着她的椅子。
好在这两人也不是全然的旁若无人,洛加本来就是来找杰妮的,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把人一直晾着。
洛加终于把目光从尼克尔森脸上拔下来,他转向杰妮,抱歉的笑了笑:“抱歉格兰杰阿姨,咱们刚刚说到哪了?”
杰妮抬了下眼又落了回去,洛加面上的春光刺的她眼疼:“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摊了摊手,“你给我的冲击太大了小家伙,我得好好缓一缓才能想起咱们刚刚说到了哪里,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话,你把辈分搞乱了你知道吗?我现在只有一个很荒唐的想法,我竟然想听尼克尔森叫我一声‘格兰杰阿姨’。”
话音刚落,一记眼刀就甩了过来,杰妮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将椅子摇的声音更大了。
“我就说这是个荒唐的想法,光是想想就会折寿的。”
洛加笑意不减,他捏了捏尼克尔森的腕骨,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洛加看着尼克尔森收回了眼刀,这才说道:“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