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还干净吗?”傅掩雪咬着牙问。
当他收到石杏的消息时,马不停蹄赶往这里。他素来知道杨持的蠢笨,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是忘记了自己的千叮咛万嘱咐。
让他像一个傻子一样。
“我……”杨持木木地看着自己的手,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今晚已经摸了太多次冰冷的酒杯,那杯中的滋味令他恶心。
“对不起……”他缓慢地说,努力让自己清醒,他还是想要触摸那张脸。他想做的一切,都是靠近傅掩雪一些,可如果傅掩雪因此挥开他的手,那不就证明做错了吗?
双手无助地拧在一起,酒精麻醉了知觉,骨节相拧的痛感许久后才传达。
他低下头,咬了一口手背。
“……小雪,”杨持嗓音低哑,似是某种小动物的呜咽,“我错了,你惩罚我,好吗?”
小雪,能抱抱我吗?
惩罚,对于上位者们而言向来是最简单的驭下手段之一。
但是并不是在什么时刻都高明。
最高明的手段反而是让对方主动意识到错误,然后乖乖地,自觉地钻进项圈。
杨持的酒品很好,一路上不哭不闹,就是盯着绯红的脸一直看着傅掩雪。他的手背上还有牙印,那是他向傅掩雪表的忠心。
傅掩雪看上去极为生气,面对着杨持的示弱出奇保持着沉默,直到两个人被送上了公寓,杨持总算呼了一口气,失力般地摔在沙发上。
“不许睡。”傅掩雪将杨持拽到浴室里,冷着脸扒光杨持的衣服,打开花洒对着杨持扫了过去。
醉意朦胧之间,猛然降临一场大雨。
杨持不由得受惊般吓了一大跳,他浑身湿淋淋站在水中,想要躲闪却被一只手强制住。
“不许躲开。”傅掩雪也不在乎自己浑身被打湿,温热水流化不开他语气中的寒意,“你不是说让我惩罚你吗?”
他的心里藏着一只野兽,它快要破笼而出。
杨持不是第一次在外面给他惹祸,但是只有这一次不同寻常。他厌恶向繁,厌恶杨持的身上有任何别人的气息——他的东西,他还没有全数玩够,别人休想染指一分一毫。
无疑,杨持很聪慧,在他发怒之前就认下了错误。
积极的认错态度可以有效消解傅掩雪的怒火,那个牙印出现的一瞬间将杨持内心的不安也昭告于天下。
既然这么害怕被丢下,那为什么总是让他不开心?
“我有点冷……”杨持抬起脸,从哗啦啦的水流中,寻觅着傅掩雪的脸,醉酒的人对一些细枝末节总是会过度放大,他浑身颤抖起来,连嗓音也颤抖了。“小雪,能抱抱我吗?”
“不能。”
傅掩雪斩钉截铁,这次一定要给杨持一个教训。
杨持垂下目光,脚下的水流顺着防腐木的缝隙溜走。
两人之间没人说话,杨持像是被随意摆弄的一个玩具,正面被冲刷过,接着是反面,傅掩雪像是不解气,来来回回洗了他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