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持,你、我、安盈,我们三个也算是朋友,这一次就当是我最后一次邀约,你要是不来,以后或许见到安盈的机会就少很多。”向繁玩味地顿了顿,“或者说,你要直接去安家找人?”
直接去安家打扰安盈,杨持的确做不到。
安盈对他向来关怀备至,于情于理,他都应当出席。
可是……
杨持望向傅掩雪,对方修长的手指正将书籍一页翻过。
“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向繁悠悠开口,“杨持,你考虑一个晚上吧,明早给我答复。”
说完便挂断了通话。
就在这一刹那,傅掩雪合上了书籍。
“和谁打电话?”他用例行公事的口吻,好似是随口这样问道。
杨持很清楚,傅掩雪的随口一问,他不能随口一答。
“……向总。”
“向繁?”
杨持僵硬地点头,但料想中的怒意并未朝他袭来。傅掩雪只是问:“他找你做什么?”
这样的姿态,仿佛又重回了两人契约关系最初时的高高在上——更直接残忍一些来说,傅掩雪又回到了上位者的姿态。
杨持明白说谎也是无用,反而会招致傅掩雪的不满,引来更多的争执。
他现在已经疲惫不堪。
“……他为安盈准备了离职宴,问我去不去。”
“你去吗?”傅掩雪平静地问。
杨持心中除了忐忑,又升起一丝疑惑。
傅掩雪的平静实在是诡异过了头。
“你想我去吗?”杨持打算不再多想,他害怕傅掩雪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暗流汹涌。
傅掩雪伸出手,指腹在杨持唇上缓缓摩挲,如同丈量着一件满意的器物。
唔,的确是器物。
容纳他欲望的器物。
一件粗糙的、完美的器物。
“想去就去吧。”他轻声说。
杨持顿时睁大了眼睛,这个答案显然在预料之外。
“怎么,不想去?”傅掩雪适时把手收回,现在还不是成熟的时机,但杨持总有完全属于他的一天,从身到心,他不会再给杨持一丝转圜的余地。至于现在,满足一下杨持的愿望,那又如何?
“……你真的愿意让我去?”杨持嗓音干涩,傅掩雪突如其来的“宽容”让他措手不及,“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不确定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