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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4小说 > 乞爱大师兄 >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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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在担心他啊。

贺容溪自来就极少拒绝她,何况是这样微乎其微的要求。他随意动动手,就让地上本就半si不活的人瞬间咽了气,闭了眼。

苍夏细心确认好这些人之中没有假si的存在,才一脸为难道:「怎麽办,屍t就都摆在这里?」

这样明天一早,岂不是要惊动所有的人?

「别担心,我有办法,我去处理一下。」

语毕,贺容溪就开始把地上碍眼的东西,来来回回的都带走。

等到回来时,苍夏就坐在贺容溪的房间里的椅子上,并未离去。

「怎麽,这麽晚还不睡?我都处理好了。」贺容溪没想到处理完人时,还能在房间里看见苍夏,他一脸讶然。

「不是,我只是想聊聊。」其实她早就想聊了,可是都没找到时间。

「聊聊?聊什麽?你是在担心三师弟?」无怪乎他会如此的想,众人的心思也都的确在三师弟身上。

「也算是吧。」她说得犹豫。

「不用担心,要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他劝慰着。

「也是,三师弟这次蛊毒发出来,其实也不见得不是好事。因为,如果等到时间再长,子蛊成熟,那种发作可是无声无息的夺人x命,想想真是可怕。」这种蛊潜伏在t内十几年,都无人能够发现,不得不说真是厉害的手段。

「是吧,你都这麽说了,俗语说大难不si必有後福,这次三师弟都能躲过一劫,我相信最後一定还是会有好结果的。」

「不过,如果三师弟真的好起来的话……师兄你会难受吗?」她是相信他的人品品格,可是难受应该是难免的吧?

苍夏终於问出她最想问的问题,她看他一直什麽都没有表现出来,怕是心中憋得太过厉害,不禁就主动前来开解。

有时候,说出来才不会憋出一身病。

她自己是无人可以倾诉,可是她可以当他的倾诉对象。

「难受?为什麽会难受?」贺容溪0不着脑袋的困惑道。

「三师弟好了的话,他和四师妹——你不难受吗?」这话问得极为小心翼翼。

「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不是很好吗?我为什麽要难受?」贺容溪皱着眉头,他总算察觉出问题的古怪,她这是什麽意思?

啥?

不难受?

苍夏俏脸纠结起来,他不是喜欢四师妹吗?怎麽一点都不难受?还祝贺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一向不笨的脑袋瓜徘徊一堆的问号,她整个人被ga0得稀里湖涂了,不由得脱口问道:「师兄你不是喜欢四师妹吗?」

「是谁和你乱嚼舌根的?我何时告诉你我喜欢四师妹了?」贺容溪脸se一沉,一副如果可以的话,不介意把随便乱讲话之人千刀万剐。

「没人告诉我。」苍夏倒没被他的凶神恶煞模样吓到,可是为什麽心里还是有一点心虚?

「没人告诉你?」他摆明不信的模样。

「真的,是我亲耳听见的。」提起这个,声音不由得变闷了一点。

「亲耳听见?」贺容溪俊眉一挑。

「嗯,我还看见你抱住了四师妹,去年在雁落亭的夜晚。」这个总不能抵赖吧?就算耳朵出事,眼睛总不可能也出事吧?

每次回想那画面,她的心就又ch0u疼了一次。

好吧,唱戏的人把自己也拉扯到剧情之中,贺容溪立刻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去年的雁落亭……那是四师妹求我演一场戏,然後b出三师弟的真心。那天的雁落亭……我还以为只有三师弟在场,没想到你竟然也去凑上一闹?」贺容溪扶额叹道,敢情那天凑热闹的人还不少。

什麽,演戏!

而且三师弟还在场!可是,为什麽她没发现?

不对!三师弟的身手,她自然是发现不到……所以,一切全部都只是她的误会?!

她想到这麽多日子以来的心伤,流得眼泪,竟然都只是因为一场戏——

这个事实,让苍夏差点喷出一口血来。

偏偏这个亏,她还得自个儿咽下,怪不得人!

很好,真是太好了。

当天的夜晚,苍夏睡得一点也不好。

「小夏,你到底在气什麽?」贺容溪定定注视着她。

他向来对人的感觉很敏锐,尤其这人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nv孩,就算其他人的情绪他可能揣测错误,但唯独她的情绪变化,他是永远不会错认。

「我没在生气,你误会了师兄。」苍夏言不由衷,语气淡淡的。

都气成这样,还说没生气?

他们一同长大,x格难免互相影响,因而她和他极像,都是愈生气时,表面上看来就愈加平淡。

「有人惹你了?」贺容溪没认为可能是自己惹得祸,他还以为是他不在时,她被人欺负了去。

没办法,苍夏如她所宣告的,她现在的打扮是一天b一天还要娇yan惑人,俏生生、水灵灵的模样,每次在他们找地方休息时,总会有一两个不识趣之徒前来搭讪。

贺容溪那「玉兰公子」的美名,温和端方,斯文儒雅的种种佳词,此时此刻完全在他身上找不出来分毫。

这些日子,他冷面冷语,出手狠辣,遇到那一些w言hui语的人,总是毫不留情。

他那舒雅温文的表相压根儿见不着,反而活脱脱地像极了三师弟的翻版。

「没有人惹我,你放心我只是半夜睡不得好眠,心情不好罢了。」苍夏这话倒也有一部分是实话,总不能说她是在牵怒吧?

虽然明知道怪不得他,心中还是难免有怨气存在。

她对他总是知无不言,然而他做事却总是瞒着她,二人相处从来都不公平,她终究是生气的。

不过,这次的事情也让她看清楚了一件事。

苍夏敛眉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睡不好?是不是我们赶路赶得太急?」贺容溪俊容面带忧虑。

「没事,我自己就是大夫,这又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病。况且,习武之人,一两天睡不好也没什麽要紧的,正事要紧。」端详着他挂虑忧心的神se,苍夏神情稍暖。

罢了,他既然对她并无一丝情思,她何必强人所难?

他对她的维护之情,总会让她不禁要误以为他或许也是情系自己的,可是事实终究不是,那只是深厚的手足情义而已,是她多想了。因为,但凡他对她有任何一丝的男nv情意,就不会答应做下这样的事情,何况还要再加上隐瞒?

不过,兄妹之情就兄妹之情吧,他对她的情意至少是真诚的,只是无关男nv而已。

这一次,苍夏是真真切切想通了,她决定适着调整心态,把心退回最初……那尚未动心的状态。

世上难得有人能真心护你,担心你,就已经弥足珍贵了,何必再多想其他的?

太过贪心,可是会天打雷劈的。

「是吗?」贺容溪皱眉打量她的神se,发现确实没有不妥,才顿时安下心来。

「是啊,顶多到了下一个市集镇上,我再买一些安神的药材就行了。」

「这倒也行,这里距离下一个镇也不远了,到时候就在那里停一会儿休息,反正距离齐家庄也不远了,多在这里休息两日也没什麽不行的。」贺容溪考虑片刻就如此决定。

城镇距离本就相近,又或许是二人的骑乘速度不慢缘故,几乎不到三个时辰,城镇就到了。

进了城镇以後,一样照旧先把马匹给安置好,随身行装也都先放在客栈里头,只有金钱要物随身携带,贺容溪就陪着苍夏来到城镇打听,看看附近是否有大夫坐馆的医馆可以买药。

然後,他们那一些贩夫走卒之中,打听到一间名叫庆安堂的医馆正巧就在附近。

「前面那里应该就是庆安堂了。」贺容溪认路极强,他问清楚位置後,立刻就找到医馆了。

「咦,奇怪。师兄,他们那里怎麽好像乱糟糟的?」

其实,不单是苍夏看到了,贺容溪也见到了前方不远的拥挤人群。

「要换地方吗?」贺容溪言下之意就是再找一家医馆。

「不必,只是买药而已,又不是要掺和进去,先看看吧。」苍夏认为没有必要,况且她也挺好奇前方有些什麽事情。

「那好吧。」贺容溪蹙眉,表情显得不太情愿,可是终究没有驳了她的意思。

他们拨开人群,只见看到三名年轻的男子,一名倒躺在地面se苍白,一名则扶住那倒躺之人,最後一名则对着庆安堂的门口破口大骂。

「你们这是什麽医馆?连个大夫都没有!大夫呢?人到哪去了?都要出人命了知道不知道!」大汉的声音充满了焦灼急躁的情绪。

「不好意思,我们坐堂的大夫前一刻才出馆的,恐怕是没有办法这麽早回来。」那名看馆的夥计也一脸为难。

「难道你们这里就只有一个坐堂大夫?」

「是的,我们庆安堂一直都只有一名安大夫。」夥计照实答道。

「这是什麽破医馆!」大汉急怒之下不禁叫骂出来。

这一句话,立刻把庆安堂的夥计给得罪开来,他原来和颜悦se的脸也立刻敛起,摆出了一副晚娘的面孔。

「既然这位客人嫌弃我们庆安堂,不如就改移尊驾吧。」他摆出一副送客自便的模样。

那名破口大骂的大汉也晓得他得罪了人,他其实不是故意的,只是急怒之下的胡言乱语。他涨红脸颊想解释一番,可惜天生口拙的他,憋了半天也挤不出半句话。

这下完了!

公子如果出事的话,他们还有命活吗?

好吧,这答案连想也不必想。

大汉就要yu哭无泪的同时,彷佛是上天的垂怜,一道宛若天籁的嗓音解救了他。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出口的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只见一名身着鹅h裙衫容貌明yan的大美人,曼妙的身姿踏着徐徐的莲步走了过来。当然,如此佳人怎麽可能无人陪伴,是吧?因此,一名坚韧挺拔,身着白衣劲装丰神如玉的美男子紧随在後,一副似是保护的模样,众人立刻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贺容溪和苍夏二人。

其实只要不是穷凶恶徒之非,苍夏一向不会见si不救的,这些人的气质看起来并不像是长年沾染血腥气的人,所以她也不介意帮上一回。

「我学过一些医术,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看一下吗?」她重复问道。

「这个……」大汉虽然对美人很有好感,可是事关公子的x命,他哪敢做主。

而且,一般医术了得的大夫,不都是留着垂垂老朽的糟老头,这姑娘的年轻看起来也过於年轻,实在不是能叫人放心。

她真的行吗?

「没关系,就让她看上一看。」好在男人不用犹豫,一道气若游丝的声音直接下了决定。

「失礼了。」

苍夏得到回答,就朝躺在地上的苍白男子走去。

她低下了身子,执起他的手腕静静聆听他心脉的声音。

随後,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几根金针,然後不待招呼一声,就速度极快地朝男人身上的x位快速紮去,稳而健的动作,显得相当老练。

苍白男子x口的郁气顿时消散不少。

他几乎以为快要停止的呼x1,终於又慢慢恢复了正常,毫无血se的脸上也渐渐浮上淡淡的红晕。

「公子你没事吧?」看见美人拿出金针往公子紮去,另一名显然是小厮的人,吓得差点要魂飞魄散,但好在美人真是救命大夫,而不是要命毒蠍,不然他也要玩完了。

「我好多了,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男子想要起身感谢,但是奈何孱弱的身躯不配合,他不由得赧然谢道。

他躺得太久,t力不支外,腿脚也早已发麻,所以无法再有其他的动作。

「不客气,只是你身负心疾的人,怎麽不随身携带药?」苍夏淡淡回应。她对这番道谢的话早已习以为常,不以为意。

贫民百姓吃不起药的人很多,可是这人的衣衫都是极好的料子,花纹繁复,一看就是身具家资的富贵公子。何况,他这病症,也需要jg心细养,说是吃不得药,她可不信。

这人显然对自己的x命看得也不是很重要。

「公子的药不小心被我弄丢了。」小厮一副要为公子辩解说道。

「是吗?原来如此。」

苍夏也没再多聊什麽,对於这保命的药为何会粗心弄丢的事情,半分都不感兴趣。她向来就不会对不相g的人放下注意力。说起来,她都不晓得自己算不算是一个冷情的人,大夫的天x让她无法对伤患视而不见、弃之不故。可是,在把人治好以後,她却也随之抛诸脑後,即使那不久前被她治好的人丧失了x命,她的心情也不会有一丝的浮动。

不过,也或许不是她太过冷情,而是她的心太过狭小的缘故。至少,逍遥谷的任何一人若受了伤,丢了命,她就会难受得不得了。所以,或许她真的不算是一个冷情的人吧?

当然,能够让她放进心的人也不容易,如果不是日积月累的相处,那麽肯定是不行的。

苍夏是一个慢热的人,这才一面的陌生人,她出手救人已经是仁至义尽,这人的事情与她何g?

「既然这样,我就送佛送到西,再给你们开上一张方子,你们等一下找夥计拿药就是了。」她淡淡说道。

「姑娘是需要纸笔吗?」庆安堂夥计从头看到尾,他看着走进庆安堂的苍夏,立刻就明白这位姑娘需要什麽。

「他们虽然态度有所不对,但是医馆毕竟是救si扶伤的地方。」

「姑娘说得极是,小的也有不对。」夥计明白这人美心也美的姑娘,恐怕是想要给双方调和一下。

「那麽给我两张纸,和一只笔吧。一张纸是那些人需要吃的药,另一张纸是我要买的东西,他们吃的药自己付钱,你把我的份算一算多少钱就行了。对了,把这两张纸钱也算进去吧。」苍夏可不愿意占人便宜,纸张的钱对平民百姓也不是便宜的。

「那怎麽好意思,纸的钱我看就不必了,说来姑娘也是维护到我们庆安堂的名声。」夥计真心诚意的说道。

「……好吧,那就照你说的吧。」苍夏可不想为了几文钱的东西,就和人推托来推托去的,人家都这麽说了,那麽接受就是了。

「把我们的东西先给我们,他们的东西稍後再处理也没关系。」一旁一直没出声的贺容溪,可终於有cha话的余地。

贺容溪只想把苍夏尽快带离此地,他不是很喜欢刚才那男人的眼神。如果不是看到那男的真的命垂一线,而且苍夏肯定会执意要救人的份上,他哪能容许苍夏触碰到那男人分毫。

那男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的。

贺容溪面se不虞地下了一个如此结论。

「好的,小的这就去准备。」夥计老早就注意到姑娘身後的伟岸男子。毕竟,这男人出se的姿容和气度想让人忽视掉也不行,而这也是他态度一直处於异常恭敬的原因。

他敢打包票,如果不是姑娘身旁伫立这麽一号人物,估计早被人围住搭讪,这般美yan动人的nv子,让人看了都不禁眼睛发直。

哎哊,像他这样的小人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麽漂亮的nv人!和她一起,东街的那名豆腐西施,压根儿不能叫西施,而是一个狗尾巴草。

也不知道他未来的媳妇能不能像这名姑娘一样漂亮。当然,说一样漂亮太过贪心,不然就八分漂亮好了,再不然五分也行……

夥计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迅速地把他们要求的药包好。

「客人,好了,一共是三两又二十文钱。」

「给你,我们走吧。」第二句话显然是对着苍夏说的。

贺容溪拿到夥计递上来的东西,付上了银子以後,就不等待外面那名躺着的男子恢复t力,立刻拿了东西带了苍夏就快速离去。

果然如他所料,他们离去的身影,让还没有藉机寒暄的男子颇感遗憾。

他还没有问到那姑娘的姓名呢。

齐山,出道数十年载。

据说,他原来是名山村的山野小子,某一天恰巧贪玩,然後进山掏鸟蛋去了。这一去不得了,从此命运改变,山野小子不再是山野小子。一个受伤的武林人士正好被他所救,这名武林人士为了偿还其救命恩德,也或者是看中他的其身资质,他毫不犹豫传授他一身的武艺。

从此,齐山往江湖之路稳稳迈去。

当然,这个据说传闻谁晓得是不是真的,江湖传言总是十之不能相信。或许,刚开始还能信个一二,可是传言总是在口耳相传之中,渐渐变了个调。

不过,齐山其人,不论身世如何,他出道近几十年,一身武艺确实不凡,加上乐公好义,x情爽直,广结善友,因而江湖上的朋友不可谓不多。

他的声势名声,也是因此被一点一滴的推了上去。

时至今日,他在北武林被人冠上武林泰斗之称号,由此可见其人的影响能力。

齐山之人,或许不见得是北武林武艺最好的一人,但论交友本事,确实是挺了不得的。

鼎沸的人声,络绎不绝的人cha0,一匹又匹的骏马,一辆又一辆的马车,这番热闹的景象不为其他,只因为再过几日,就是齐山五十岁的满岁生辰。

这些打算庆贺的人cha0,全都尽量提前赶到。

齐家庄近日的仆役可谓忙翻了天,传闻齐山的知交与好友遍布众广,这话确实是半句虚言也没有,看看这一波又一波的人cha0,就足以证明。

「你说,我们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苍夏挑眉,难得语气似讽非讽,吐嘈的意味相当浓厚。

不怪乎她这麽想,她都不知道究竟是三师弟的运气太差,还是他们的运气太差了。

这一趟出的远门,怎麽好像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能让他们碰上。

不说客栈里被人下药抢劫,就是中中间间也遇到过几个不入流的强盗,再不然就是前几日的买药事件,都也能够碰上出事的人。

她真心觉得肯定不是她的问题。

她一人云游在外,可是半点糟心事都没有遇到过,碰到的人也多是实诚善心之辈。

还是,江湖就是这麽一个容易出事的地方?

如果是的话,她不闯荡江湖的决定真是再明智也不过了。

b起喊打喊杀的江湖人,她好像还是更喜欢那一些认真过活的平民百姓一点。当然,逍遥谷的人不算在内。

齐家庄的不远处有一间茶肆,苍夏和贺容溪二人俱坐在此。

他们在抵达齐家庄时,就看到这般热闹至极的景象,本来不是不想进去里头直接找人,可是才刚到门口时,二人就被直接拒之於门口之外。

理由是——没有名帖!

因此,他们不得不从齐家庄门口转移阵地,来到这间不起眼的小茶肆。

来到这里,他们也才知道齐家庄的盛事——那就是齐山的整岁寿辰。

好吧,也难怪他们二人无法进入,这样的喜事想必来人众多,齐山此人就算再会交朋友,也不可能没有一两个宿敌,为了避免喜事变坏事,名帖就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没有名帖的人,是不允许踏进齐家庄一步。

明明地方已经找到了,偏偏不得其门而入,这是什麽糟糕的运气?

这也难怪,苍夏先前会吐出这麽的一番话。

「确实是挺糟糕的。」贺容溪似笑非笑的回应,他的表情实在让人看不出心情的好坏。

「那现在怎麽办?」苍夏无聊的双手托腮撑在茶桌上。「还是继续等?」

她有时候真的看不明白师兄的打算,他怎麽好像一点都不急?

其实,继续等也不是不行,反正统共也才快十来天的日子。

「你说呢?」贺容溪挑眉,一副高深莫测。

苍夏瞅看了半天依然不明白,她的眉头都快要拧成一团。最後,显然不想完这种猜迷语的把戏。

她故作凶狠道:「你不说的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她这副张牙舞爪的模样,贺容溪看了不禁乐了一下,心情变得非常开心。

他好久没见到她这麽有活力的样子。

她还是这种三不五时闹腾的模样,让他感到b较熟悉。

贺容溪从把苍夏带回来以後,就有gu说不出口的失落感,她对他好像意外的客气,疏离地让他几乎要以为是带错了人,可是他知道不是。

这莫名而来的隔阂感,让他有种无从下手的挫败。

他不知道他们之间的问题出在哪里,幼时的亲密无间彷佛再也不在,这令他有种不yu人知的烦躁感。

贺容溪很高兴见到她此刻的样子。

「没关系,我不怕。」他并不介意与她调侃一下。

「喔喔,真的不怕?」苍夏扬眉,她故意不怀好意的说道。

「你还真玩上瘾了。」贺容溪用食指弹了她的额眉,薄唇轻扬笑道。

「师兄你犯规,不好玩。」苍夏耷拉下了脑袋,哼哼了两声。

「不好玩?等一下有得你玩了。」贺容溪似笑非笑,俊朗非凡的五官上有了一丝微妙的表情。

不妙了!

苍夏太熟悉他的这种表情,每当有人要倒大楣时,他都是这种表情。

世上恐怕除了师父岚延真,以及她之外,没人知道这个总被人称作如玉如兰,君子端子的男人,其实并不像外人所想的这麽十全十美,他的x格其实有一些无伤大雅的恶劣。不过,那恶劣针对的人从来不是她,因为她是与他一起同流合w的人,因而……每次背起黑锅的人也是她。

苍夏只要一想起曾经二人同时被抓自守的画面,就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没办法,世人着重表相,谁会想到这样一向温文尔雅,稳重端方的他,也会做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幼稚事情呢?

她的活泼好动,在她看来根本是被他所引坏的。

想当初,她只是懂得怎麽乞讨为生填饱肚子,哪里懂得这麽多恶整人的方法,说起来真是冤枉极了!

「师兄,你打算做些什麽?」苍夏那双如媚的眼眸蓦然发亮,一副兴致b0b0的模样。

好吧,她早就在被带坏的路上一去不复返,反正有些小小恶劣的x格,其实也不是什麽严重的事情。

「反正参加寿辰的这麽多,少个一个两个也没关系。」他好整以暇的说着,优美唇形微微g起。

咦!怎麽这句话怪怪的?

苍夏脑筋一闪,顿时明白他的打算。

敢情他们要做的事情是偷东西啊!可是……这样好吗?

不过,她倒是真的没做过梁上君子,不可否认……感觉好像蛮有趣的!

只是就不知道是哪个家夥要倒楣了,想想真可怜。

苍夏毫无诚意地开始同情他。

贺容溪和苍夏二人的偷窃行动,压根儿不费半点的吹灰之力。

苍夏的迷药可是特制的,就是内力深厚如宗师级的那般人物,只要真中了,那也是无法抵挡的。何况,他们二人的身法出众,来无影去无踪,对付的也不是什麽了不得人物。

名帖这种东西,根本就是手到擒来。

苍夏基於一点的同情心,她决定留下一些银子,就当是买走名帖的费用。

说起来,他们还帮此人省了一笔贺礼钱,想来应该不会太过难受吧?

「师兄,你怎麽不进去?」名帖不是到手了吗?

「再等一会儿,等看门的人换了一批再进去。」贺容溪低声道,他知晓一点轻重,没有那麽心急。

现在进不得!

「你说的对,我倒是忘了门房的人看过我们。」她一经提醒,立刻明白他的用意。

他们前日时,还没有名帖不得而入,今日却立刻持有名帖踏门而入,这不摆明告诉人有问题吗?

江湖行走,果然一丝都大意不得。

贺容溪的行事缜密,自然不会犯了这样明显的错误。

苍夏顿时就觉得她的江湖经验,怕是还有得学了。

他们二人的耐心极好,直接从辰时等到未时,这一批的门房才又换了一批。之後,他们再多等一柱香的时间,这才慢条斯理的朝齐家庄大门。

毫无悬念的,二人的进入没有半分阻挡。

然後,他们二人被齐家的仆役带到一处尚未有人居住的院落客房。

「他们安排的这间院落倒是不错,刚才一路走来,我看这齐家庄还挺富丽堂皇的。奇山假石、泉石林木、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无一处的不jg致,就不知道是否能与那一些达官显要的家宅相b。」她似是无心的夸赞道。

贺容溪的脸se却陡然一变。

「怎麽了吗?」苍夏向来观察入微,她马上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不是,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贺容溪绷紧的下颚,面se凝重。

「哪里奇怪?」苍夏满腹疑窦。

「你如果不说刚才的那一番话,我或许还未有所察觉,看看这齐家庄的占地极广,建材用得多是尊贵的紫杉楠木、h花梨木,以及上等的紫檀木,就是富贵之家也少有这般奢侈。再看看那一些奇山异石,浮雕镂花所用材料,更是无一不是稀珍jg致之物。齐家庄的仆役更是多不胜数,种种迹象,种种观察,就是b之江南盐商也不遑多让,齐山之人哪来的这般雄厚家资?」贺容溪见识不浅,他b苍夏懂得更多,因而能够看出许多门道。

苍夏顶多是觉得这房子建得真漂亮,不像贺容溪因所习的杂学甚多,他一眼就能察觉这建物的木材与用料是何等的尊贵之物。

「齐山拥有这般家资很奇怪吗?」苍夏的聪明巧劲全都用在医术身上,她还是看不明白异样何在,齐山好歹有了知天命的年纪,为何不能拥有如此家业?

「我知晓你不解何事,问题是你别忘了齐山最初只是山野之人,草莽起家。」他为她解惑道。

「可是江湖传言不是大多不可听信?」

「江湖传言确实是大多不能尽信,但是我在来时,搜罗过一些齐山的家世生平。何况,江湖传言总是半真半假,有些还是可信。齐山确实是山野出生,他的父母均只是山野的贫夫农妇,兄弟姐妹也只是依附於他。他毫无出se的背景家世可言,他一人何以争得如此家业?」光是齐家庄的坐地拥有就有上千亩,这笔花费就足够惊人,不是贺容溪瞧不起,但是有家世和没家世的人,本身就有不同。

「我明白你说的,齐山只是一个山野出身的江湖人士,家世清白一目了然,家中亦没有官场出身的人,自然也不会有那种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他的家业资产若是靠行商所得,他却只有屈屈一人,一没本钱二没人力,只有一身武艺,赤手空拳,的确是难以争得万贯家财。若是只靠武艺就能争财,何以这麽多的江湖人士一穷二白呢?」她一点而透,聪明灵慧,甚至能够直接往下分析。

贺容溪一直以为苍夏的聪明只用在医术一途,她以前也确实如此,可是自从这次二人相伴而行,她的聪慧灵巧,往往都让他有些的震惊和诧异。

她的不同和改变,让他中那抹既定需要保护c烦的莽撞nv孩形象,似乎是渐渐远去。

她的成长,也给他一种既欣慰又索然的感觉。

她似乎已经逐渐不再依附於他,就犹如雏鸟长大,任自飞翔。

一思及她将有一天远离自己所护持撑开的羽翼,贺容溪就有了说不出口的复杂感。

他似乎并不想放她任自离去!

「你说得没错,就是如此。如果齐山娶得的夫人是富商或官家之nv,如此家业倒也能够说的通,可是他两任妻子;一个是与他青梅竹马的山村少nv,一个却只是一个身世不明的孤nv。这两名nv子都没有多少嫁妆可言,自然也不可能成为齐山的助力。更别说,齐山并无经商的天赋,他三次与人合夥经商,两次失败俱是都以了赔做收,唯有一次成功的,却是小打小闹的玩意,利润并不是很多,如此可知其人的经商天分。」贺容溪收起心思,面se不改的继续道。

「……那麽他的家业到底所谓何来?」

「是啊,他的家业所谓何来?」这话说得语气极为微妙。

「不过,提起齐山这人,大多都是急公好义、大公无私、心x开阔……等等的褒意词,少有听见贬意词汇,江湖上大多数人也认为此人,当今无愧正派的侠义人士之名!他的名声极好,还是得到多数的人认可……此人当真好生厉害。」

北武林泰斗齐山,是个极富盛名的人。

她即使不曾出入江湖,也没有耳闻过一二,可是在接近北武林的范围後,齐山的名汇总能听到一二。

更别说前日茶坊,有人在大谈阔论齐山的为人时,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除了那人大夸齐山好义公正,为人正派,旁边众人,可是也无一不赞同,无一不附和。

能够让人众口铄金的夸赞,也得本身极会做人的缘故。

「你觉得齐山是真的侠义人士,还是j邪之徒?」苍夏目光沉静问道。

如果真是侠义之辈,这庞大家业资财从何所来?总不会是人送的吧?世上真有这种傻子吗?怎麽可能!这钱财当真来的极为蹊跷。

可是,若说是j邪之辈,偏偏名声又是极好,无人不夸,无人不赞!

难不成,齐山是个极会伪装的伪君子吗?

「不论是侠义,抑或是j邪,此人的手段必定非凡,不可小瞧。他的人品为何,其实照理都与我们无关,就是怕我们这次探寻的事情有所阻碍。因为,齐山此人太过於复杂,只希望他与三师弟一家真是知交好友,没有过任何的冲突。」贺容溪眉头深锁。

太会做表面功夫的人,谁能知道他与人相交必是赤诚相待?他怕这人不能据实以告。

贺容溪倒是不曾顾虑到齐山知不知晓林疆的家中一事,因为四师妹已然笃定他必然知道,而这恐怕是三师弟曾对她所言过什麽吧?

「师兄,你也不用太过庸人自扰,也许事情根本没有我们所想的复杂。」苍夏不缓不急的规劝道。

「是啊,也许只是我们庸人自扰罢了。」贺容溪的眉眼放柔,俊美b人的脸上,面se沉静说道:「不管如何,也要先问过事情才做的准。」

「我也这麽觉得,反正想多了也没用,不管如何我们总是得问上这麽一问。」苍夏实事求事说着。

「你说得对。」

「那我们是明日直接去寻人一问吗?」虽然很想早点把事情办好,可是现在天se已经不早了,身为客人还是得有点自知之明。

「我们明日就去吧,拖得愈久,线索就愈难找。」贺容溪毫不犹豫的一锤定音作决定。

苍夏同样没什麽意见。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选择了巳时去拜见齐山。

齐家庄的仆役训练有度,先是询问主人的安排,发现巳时并未接见任何人,所以就把他们带往齐家的会客的地方。

在他们二人尚未抵挡会客的厅堂。

年轻的一男两nv,他们在会客厅堂不远处的亭台楼阁如此的交谈。

「是谁这麽的不识趣?我才要找二伯父拜寿的,怎麽就被人带走了?我不管,我要见二伯父!」一名年轻少nv嘟起红唇抱怨着。

她有巴掌大的小脸,圆滚滚的大眼,娇俏姿容向来都很得长辈的喜欢,因而养成那娇纵任x的x格。

齐玉雁是齐山的三弟之nv,也是齐家第一个nv孩,因而她从来没有吃过苦头,就是齐家最有本事的齐山。

在nv儿出生前,他当初也是极为疼宠这个侄nv,因而把她宠成任x妄为的x格。

「玉雁堂妹,我不是说父亲是与人有要事吗?」说话的人齐山唯一的儿子——齐泽,他是一名相貌斯文并带点病弱之气的男子,对於这总不听人言的骄矜堂妹,他总有说不出的头痛和无力。

今日,他难得想出来晒晒风,没想到却碰到了堂妹和妹妹在一起。如果不是怕温柔的妹妹被蛮横的堂妹欺负si,他是绝对不会留下来的。

「是啊,我爹现在是真有事,可没那个功夫陪你胡闹。」齐妍柔和的嗓音夹杂些许的愤怒。

她是一名看似温柔秀雅的少nv。

她容姿秀丽,t态嫋娜纤巧,楚楚动人之姿b齐玉雁更为出se。

因而,齐玉雁嘴上不说,可是私底下的表现却是极为讨厌齐妍,觉得她的出生是剥夺掉她在齐家的宠ai。

如果,齐玉雁不是时常欺压齐妍,齐山也不会渐渐冷淡这个侄nv。可笑的齐玉雁却仍然不知,毕竟这世上谁不亲nv儿,而去亲侄nv?那岂不是脑袋坏了!

齐妍也不是很想陪伴齐玉雁,齐玉雁一向瞧不起她又嫉妒她,总ai说她是名继室nv,不b她的尊贵。问题是他们是江湖人士,谁会去管原配和继室的地位之别,那是做官之人才会去做的事情。她不会以为她爹识两个字,读几个书,就高人一等吧?也不想想考了这麽久的试,连个童生秀才都0不着,这还读书人呢。

齐妍一直都觉得这堂姐的脑袋不是很灵光,也不是挺瞧得起她,也不想想她家还靠他们吃饭呢。

齐妍和齐玉雁的八字不合,绝对是从一出生就开始的。

如果不是齐玉雁是说一不二的x子,加上x子蛮横易得罪人,在这众多贵客上门的日子,齐妍也怕极了这个堂姐会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因而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过来作陪。

父亲即将而来的寿辰,毕竟才是最中之最。

认真说来,齐妍也算是一个识大t的好nv儿。

「我知道你们两个是嫉妒我,一定是看二伯父疼我,所以才阻止二伯父见我,我告诉你们,我不会让你们趁心如愿!」齐玉雁果然听不懂人言,她跺跺脚就火大离开。

齐妍和齐泽被人这麽一吼,面面相觑,都感到同样无奈和可笑。

她是哪一点觉得他们二人的父亲,疼她胜於他们了?

「哥,现在怎麽办?」齐妍细声细气,怯怯地问道。

「没怎麽办,这样气跑不是更好吗?」什麽怎麽办?齐泽不解问道。

「哥,不行的。」

「怎麽说?」

「因为,我觉得堂姐肯定会直接闯进会客的厅堂去找父亲的。」两人不合已久,齐妍对她这个堂姐可说是了如指掌。

「呃……」齐泽呆了一下,然後顿时觉得这种可能非常大。他的头似乎更痛了……

「所以我们要去找堂姐吗?」齐妍继续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我们赶紧追上去吧,千万不能让她惹事生非。」齐泽就是不想也不行了。

齐泽和齐妍同时都感到无奈,他们怎麽会有这种亲戚啊。

齐家庄的会客的厅堂中,齐山与他的夫人,一起接见两名相貌出众的年轻男nv。男的俊美不凡、丰姿如玉;nv的美yan无双、妩媚动人。

好一对出se的人儿!

齐山夫妇难得见到如此品貌出众的男nv,头一眼,就不禁心中暗叹。

原来这对男nv不是别人,正是贺容溪和苍夏二人。

而当齐山夫妇打量他们的同时,他们不知道二人同样在打量对方。

齐山其人,该怎麽说呢?以第一印象而言,确实是一个会让人心生好感的人物。

不过,这不是说他的外貌有多麽出众。相反地,他的五官轮廓都是极为普通的,国字脸庞,浓眉大眼,相貌粗犷平凡,脸上刻满了久经风霜的证明,整个人给人一种厚实踏重的感觉。

齐山的妻子,她皮肤雪白,目光温柔平和,眉眼jg致,容貌端丽,姿容即便似乎也已经过岁月的痕迹,不可否言,仍然是一个秀丽的美妇。由此可知,她年轻的时候,必然也是一个出se的美人。

说真的,齐山夫妇与苍夏所想的是十万八千里,她还以为齐山长得是儒雅斯文的模样,因为大多数的伪君子几乎都是这个长相。

齐山粗犷莽汉的厚实模样,目光清正平和,实在让人生不出半点恶感。

这人的模样与气度,左瞧右瞧,说真的都看不出来像是一个坏人,这人到底是怎麽样的一个人?

「看你们的年纪与我儿相差不多,我就厚言的称你们一声贤侄,听到下仆说你们是有要事找我?」齐山粗犷宏亮的声音,爽直的态度也不扭捏迂回,更显得为人看来更为芒寒se正、大气海派。

他的这番态度,贺容溪和苍夏二人率先放下一半的心。

「是的,我们找来的确是有事相询。」贺容溪气度非常,语气恭敬的躬身举握拳头相拜道。

齐山怎麽样都算是江湖上德高望重的长辈,身为後进之辈,初次拜访该有的礼数也是要有的。何况,他们有事求问於人,做事举止还是缜密一些,以免得罪他人。

「有什麽事你们说来听听,老夫如有能力必定相助,你们要问的是所为何事?」齐山为人乐公好义,但也俱然不是一个傻子,他答得滴水不漏,自量而行。

他的这番行事,反而更能让人高看一眼。

「我是依照长辈的意思前来,想要了解一下林聿云夫妇生前之事。」贺容溪已经朝四师妹问过三师弟的父母之名,他倒也谨慎,并未一开始就说出林疆之事。

林疆的情形,怎麽看都是他人想要致他於si地的样子,自然是要慎之再慎,谁晓得是否还有潜藏之人想要夺得他x命。

纵然,他已经生命垂危,可是却也不能毫不顾忌,为他招惹出敌人。

苍夏一直静静盯视着齐山夫妇的表情,他们一听及林聿云三个字,脸se顿时大变。

这种反应着实奇怪了一些。

反应太大了!

「敢问尊上的长辈是……」齐山的周身气势一变,目光锐利……好吧,此刻的他,倒是真有一种在江湖中处於上位人士的感觉,不再是山野莽汉的样子。

「鬼才公子岚延真!」贺容溪这次没有隐藏他的真实身分,在他看来没有必要。

新一辈的侠士当中,他也算有些许的名气,兴许北武林也有人知道他是谁。

贺容溪答得异常的爽快,却是把祸源直接嫁祸给他们的师父岚延真,在他看来师父的仇人早就遍布江湖,多一个少一个无甚差别。何况,他诡计多端,武功奇高,谁能伤得了他?

他不要祸害於人就该偷笑了!

贺容溪对那游山玩水找不着人的师父,看来怨念极深。他毫无半分压力,就直接把责任很师父一推。

苍夏愣了,她小嘴微张,表情纠结,好在师父不知道,她自然也不用在师父与师兄之间做抉择。不过,她师兄的模样真真是像极了不孝的徒孙。

「你是岚延真的佳徒?」齐山讶异了!

岚延真之人,整个江湖武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在好几十年前的时候,可是把整个武林耍得团团传。就某一方面,这是挺招人恨的名字。

不过,岚延真倒与齐山没有任何冲突,也没有过任何利益的纠葛。充其量,齐山只是觉得此人是个极有本事之人,带点欣赏罢了。

「正是。」

「想必公子是拥有玉兰公子美名的贺容溪,贺公子吧?」岚延真的几位佳徒,现在在江湖中也是富有盛名,光看此人的举止气度,风雅相貌,就不难猜出此人的身分。

「是的。」

「那这一位……是传说中的月仙子吗?」齐山对拥有娇yan妩媚长相的苍夏,就有一丝的犹豫。传闻月仙子是世间罕月的绝se,倾城倾国,清丽脱俗,温婉秀美……苍夏的姿容虽也是上佳的绝se,但是与传闻的赞誉之词,似乎没一个相符的。

「不是,那是我们的四师妹,我是排名第二的苍夏。」苍夏唇若涂脂的朱唇g勒一笑,yan丽绝美之se尽显无遣。

幸亏,现在这里唯有齐山这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否则这般g魂摄魄的妩媚笑容,足以让男人心痒难耐,g得人分不清东西南北。

「苍夏?」齐山只是搜寻记忆,发现他似乎没有这个名字的印象。

齐山的自制力极强,眉眼神se动也不动,似乎并未被佳人的一笑而有任何反应,光是此点就足以让人心生好感。齐山这正人君子的表现,苍夏暗暗点头,觉得愈是相处,就愈是觉得这人可取的地方真是不少,难怪名声极好。

毕竟,男人若是se中饿鬼之徒,那可是没有年纪区别。她这一路来,只是张嘴一笑就惹来不知多少麻烦,让人烦不胜烦。

「这名字没听过是正常的,我不曾在江湖走动过,这是头一次出来。」苍夏直接解决他的疑惑。

「原来如此,难怪老夫并不曾听过姑娘之名。」齐山点头说道。

「那麽林聿云夫妇的事情,不知是否能够告知?」贺容溪仍然谦恭问道。

「你师尊可有告诉过你,他为何要探查林聿云夫妇的事吗?」齐山气势凌厉,未答反问。

「他说他是林家的知交好友,听闻林家夫妇突然si去,难免想要搜寻他们的si因,还有顺便询问一下,他们生前是否有得罪过什麽人?」贺容溪半真半假说道。

「林弟他夫妇一向深居简出,与人为善,我不曾听闻过他们有什麽仇人。至於他们的si因……恐怕恕老夫不能告知!」齐山话到一半,停顿片刻,终是拒绝。

「这是为何?」

「老夫曾经答应过故人,所以这次的事情,恐恕老夫无能为力帮忙。」齐山这次拒绝的很坚决,不容置喙。

闻言,贺容溪和苍夏怎麽能接受这样的决定,他们二人不由得还想要在努力一下,偏偏这时——

「狗奴才,你竟敢挡我道!二伯父,我是玉雁啊!」这是一道气急败坏的娇斥声。

「谁在外头吵吵闹闹?这成何t统!」

齐山脸se一沉,他听见这样娇纵的声音,也知道来人是谁,可是样子却还是得做一下。对於这个侄nv,他基本上也是无话可说,小时候有心想叫三弟教导一二,偏偏最护持齐玉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齐山那对大字不识,却又极为偏心的二老。

齐山称不上多孝顺,但二老在世时,他亦不会为了这事与他们作对,毕竟只是隔房nv儿。

因而二老去世後,就算想要再好好教导齐玉雁,偏偏x子已经定形了,无药可救!

蛮横无礼、娇纵无知、贪得无厌、吃醋拈酸……种种不好的x子,她通通都有,这样的nv子谁敢娶回家?这不是祸害别人吗?

齐山处事一向公正明理,与人为善。因此,三弟想要把自己nv儿齐玉雁的亲事托付给他,齐山却心如坚石完全不答应。若真以他的想法来找,他那侄nv好高骛远的眼光,真能瞧得上?

他没有必要弄得里外不是人,反正兄弟早已分家,二老也已去世,三弟若要强迫自己做些什麽,也得看他答应不答应!他可别以为自个儿真是人物……

齐山的眸子jg光四迸!

「二伯父,这奴才竟然胆敢对我无礼!」齐玉雁终究还是闯了进来。「你帮我教训他!」

「我不是说不能放任何人进来吗?」齐山声音冷y如铁。

「小的已经尽力了,可是表小姐……」仆役哪敢真用强y手段阻止,齐山其实也知道,他本来也没有多少怪罪,挥挥手就让人离开。

「二伯父,你还没教训他,怎麽能让他离开!」齐玉雁声音陡然变得锐利刺耳。

「够了,给我闭嘴!」齐山怒喝一声,毫不给面子的训斥。

齐玉雁的脸se顿时犹如调se盘一般,五颜六se,可是面对盛怒的齐山,却又不敢继续娇纵起来。因为她谁人不怕,还是挺怕二伯父的,而且她再不会多想的脑袋,也知道她能够这般肆无忌惮,还是因为二伯父的关系。

「不好意思,侄nv无状。」齐山表达歉意。

苍夏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瞠目结舌。

她对世上还有这样的nv子感到不可思议,那非打即骂的娇横模样,还有那张出口hui言的嘴巴,这真是坏了那张讨喜的容貌。

她的师妹们都是x格极好的nv子,周身的nvx也多是极好的。她只在市井见过这样的泼妇状,但也多是有些年纪的老妇,何曾见过年轻的nv子有这样失礼粗俗的举止?

贺容溪对这样蛮横的nv子,头一眼就充满了嫌恶之情,尤其他们的谈话还是因此人而断。

「无碍,只是这事真的无法通融?」贺容溪只轻瞟了齐玉雁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老夫已经说过了,请恕老夫无能为力。」齐山仍然摇头就拒绝。

「可是……」

「你这人真罗嗦,你没听到二伯父拒绝了吗?」齐玉雁原本被训斥就很不高兴,而且她低头想了半天,觉得罪魁祸道根本就是这人,现在耳边听到二伯父拒绝他,立刻又狐假狐威抬头骂道。

可是这一抬头不得了,她的心脏像是生了什麽病似的,心跳如鼓,跳个不停!

齐玉雁满是痴迷的眼神凝视着贺容溪,这世上怎麽有如此好看的男子。他美玉般的脸庞,眉目清雅,俊美非凡,修长挺拔的身姿,看起来更是风度翩翩、丰神如玉。

「玉雁,你给我闭嘴!」齐山觉得这侄nv就是专门来丢人的。

齐玉雁被这一骂,猛然想起她刚才对这人说了什麽,脸se顿时万紫千红,好看至极。

「你还不给我道歉?」

是啊,道歉!

「对不起,公子,小nv无状了。」齐玉雁彷佛瞬间就变成一个腼腆羞涩的娇弱nv子。

她不会以为这样,就能掩饰她刚才的一切形象吧?

苍夏一眼就知道这nv子对师兄存着什麽样的心思,那ch11u00直gg的ai慕眼神,就是瞎了眼睛的人也能看出来。照理说,她是应该嫉妒的,可是为什麽她却想笑。

「噗哧。」好吧,苍夏也确实笑了出来。

贺容溪无奈的觑了她一个眼神,那眼神中饱含了一丝的警告,以及一丝……连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宠溺。

他和苍夏一样,第一眼就自然明白这nv子的心思,事实上这种眼神和模样,对他而言半点都不陌生。

江湖出道,他的好皮相就不知道为他招惹到多少桃花,更甚有些豪放不知礼教的nv子自荐枕席的也有,只是这种话他却没有说出口过,免得w了她的耳朵。

齐玉雁这样的nv子,说貌无貌,说人品更是直落尘埃,贺容溪连多看一眼都欠奉,心里根本只有厌恶,没有半分的得意。

「你这无礼的nv人,谁给你胆子笑话我!」齐玉雁听见笑话声,顿时恼羞成怒叫骂道。尤其,当她看见笑话她的nv子,拥有那般出众的容貌,一双眸子完完全全浸染了嫉妒。

苍夏被人指着骂自然是不舒服,可是也觉得这样笑话人家也不好。

她才要张嘴正要道歉,一只手臂就阻挠了她!

贺容溪那双沈瞳里一掠即逝的火光,对她朝苍夏发难,本就十分嫌恶的心,再度添上了两分。

「不好意思,我师妹不是故意的,姑娘大人有大量,还望海涵一二。」贺容溪风轻云淡的口吻,听不出一丝的歉意。

她想要他师妹道歉,凭她也配?

可惜,齐玉雁本就不是心细的人,况且此刻,她眼里心里的人正在和她讲话,她不说只有心花怒放,哪还有什麽心思想其他的。

「如果是公子的要求,玉雁自然是不会去怪罪。」齐玉雁羞答答的表情,细声细语说道。

苍夏大开眼界,什麽叫变脸如三月天,她是见识到了。齐玉雁那完全不同的对待方式,连遮掩一下都不会,齐家是怎麽教儿nv的?

苍夏偷偷觑了齐山夫妇一眼,发现二人不约而同都面显尴尬。

齐山觉得自家脸面都要被这愚蠢的侄nv败光,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好在,就在齐家的教养要完全被怀疑时,一对男nv正巧赶到,刚好打破齐玉雁带来的尴尬气氛。

齐泽一眼望去就见到站在最前头的齐玉雁,他完全没料到事情真被妹妹猜中了。

齐妍不同於仁厚的兄长,她是丝毫不意外能在此处看到她那奇葩堂姐。

「贵客临门,请恕齐家无状。」一上门,这一对男nv就先请礼拜见,与刚才那骂咧咧闯进来的齐玉雁完全不同。

「哈哈,这是老夫的一对儿nv——齐泽和齐妍。你们年轻人年纪相坊,不防认识一下吧。」齐山不晓得是不是yu盖弥彰,这介绍的态度特别的热情。

这情形真是愈来愈热闹了!

可是,他们明明是来办正事的,话都没谈完,怎麽就成了这副模样?

老狐狸!

苍夏已经知道齐山是一个看似粗中有细的人,也知道他现在必然是想顾左右而言他,他们现在是别想得到任何的线索了。

贺容溪和苍夏的想法一模一样,二人不晓得是否是自小长大的默契,他们同时对看一眼,了然的心思不言而喻。

「咦?姑娘!」齐山才刚出口,抬头的齐择,不禁惊呼一声,语气充满了惊喜!

齐泽原本以为无望,可是他竟然还看到日思夜想的人!

齐山夫妇和齐妍难得见到这般情绪的齐泽,他们同时抱以诧异的目光。

「是你啊。」

齐泽和齐玉雁的眼神如出一彻,只不过一个是针对师兄,一个是针对她,苍夏想要忽略掉都很难,她点头示意。

这人她是有印象的,不就是好几日前在医馆被她所救的男子,他竟是齐山的儿子,这运气真是巧合。

苍夏的记忆还没有差到不过是几日前的事情,就能够忘了一乾二净。

贺容溪眉头紧锁,当初的预感果然成真,如果不是齐泽是齐山儿子,他是肯定会动手处理。

这人看苍夏的眼神,虽然没有任何的yghui,可是他也不喜欢。

「姑娘还认得我?」齐泽满心喜悦心怡之人没有忘记他。

「认得。」这人的眼神太过热烈,偏巧又澄澈无慾,苍夏顿时不晓得该如何反应。

「上次一别,在下还没有机会正式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不知姑娘的名汇为何?」齐泽语气真诚。

「苍夏,姓苍,名夏。」

「原来是苍夏姑娘,在下齐泽。」齐泽那张总是透着些许苍白的乾净脸上,俊朗一笑。

「救命之恩是怎麽回事?」齐妍总算找到cha口机会,她的目光透露出对这一对出se的男nv,有一丝的好奇。

「是啊,这我也想知道。」齐山攒眉,口气一沉。

他的儿子何时出事,他竟然不知?这可是他唯一的独苗!

齐泽这才想起,他差点因为下人粗心而丢了命的事,可是一直隐瞒的。

「这个……」齐泽面对b问的父亲和妹妹,有几分犹豫。他当初就是想都没事了,所以也不打算惊动他人。

「我和师兄去医馆时,因为齐公子护心的药恰巧吃完了,偏偏医馆的大夫又外出出馆,命悬一线,我才出手帮他一把。」苍夏很好心的把弄丢了药,变成吃完了药,虽然她不认为这有必要隐瞒,然而齐泽的为难,她也看在眼里,不介意换个说法。

齐泽顿时朝苍夏感激睇了一眼。

「原来如此,姑娘竟然对我儿有如此大恩,真是大恩不言谢!」齐山了解来龙去脉,立刻朝苍夏作揖一拜。

「泽儿,你竟然如此湖涂!」知道儿子差点没了,一直不发话的齐夫人也语带斥责。然後,面带感激说道:「苍姑娘,真是多谢你救了我儿一命。」

「谢谢苍姑娘。」齐妍见到父母都朝人感谢,自然也不能失礼。

「不必感谢,行医之人本来就不能视而不见,我也只是帮个小忙。」

「这个小忙对姑娘或许是小事,但对齐家而言却是大事,姑娘倒是不用自谦。」齐山不改慎重的态度。他问道:「不知道姑娘需要什麽?」

「我没有需要什麽,只有唯求询问那一件事。」苍夏开口道。

「这个……不是老夫故意刁难,而是此事……」齐山面带难se。

苍夏也不介意,她的朱唇微微一g,心中灵光一闪,霎时有了决定。

「如果,我能治好你儿子,是否就能够换取那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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