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医院都穿了 第56节
活的太子殿下,没做过手术顺利活到三十岁、智力完全没受影响的法洛氏四联症病人,最重要的是活的,活的!
韦民主任拿着一沓检查报告单,有那么一瞬间特别想把太子送到心外科病房去,给全科医护们讲法洛氏四联症成年活体病例,实在太罕见了。
太子经过一系列检查回到抢救大厅,直接上了心电监护和血氧仪,又戴了鼻导管,听声音觉得新奇,但因为戴着眼罩没法一探究竟。
太子一天经历太多事情,毫无睡意,还有些遗憾:“周延和张医师也跟来了,周延在山下陪母后。都这么久了,张医师为何还没进飞来医馆?”
韦民看向魏璋:“让太子先休息,其他事情明早再说。”
魏璋转告:“殿下,大医仙让您好好睡一觉,奴去看看张医师在哪儿?”
太子微微点头,医仙的话必须听。
魏璋确定太子睡着以后,才蹑手蹑脚走到郑院长面前,小声说:“一直守护太子殿下的两位医师在来的路上,我出去看一眼。”
这话一出,韦主任和安主任,以及抢救大厅的医护们都竖起了耳朵,见过太子以后,竟然有机会见到大郢的名医?
魏璋又小声说:“实不相瞒,皇后也跟来了,现在飞来峰山下休整,短则三日,长则四五日,就会来到医馆。”
郑院长和金老面面相觑,这……太突然了!
抢救大厅的其他医护们兴奋的搓搓手,哇,这可太刺激了!皇后哎!
将门之后的崔五娘,已经这样华美。皇后得美成什么样儿?衣饰会华丽成什么样儿?
这穿越的日子越来越有意思,比追综艺刷剧还要精彩刺激,好期待!
韦主任摁下对讲机:“心内科主任在不在?法洛氏四联症病人来了,检查结果已经出来,整体情况偏差,需要内科用药,让他早日达到手术指征。”
闲到发霉的心内科主任立刻不困了:“马上就到!”虽然现在没有“特供饭盒”的需求,但看着各科出门诊的、做手术的,忙得不亦乐乎。
心内科也要在大郢病人和医学发展史上留下一笔!
就像韦主任说的,病人一到,立刻联合会诊,很快,麻醉科、中心药房、心内科……等科室主管全部到位,坐在抢救大厅的走廊候诊椅上,传递各项检查报告。
从来没有一次联合会诊如此着急,同时也没有哪一次在走廊上开会。
……
魏璋离开抢救大厅,到门卫把小小的蓝铁皮门打开,只见大马路上,整齐站立着东宫六率、太子洗马以及背着各种各样礼物的仆从,惟独不见张医师。
“张医师呢?”
旅贲军队副赶紧出来禀报:“魏七郎君,张医师他……畏高……还在半山腰,崔家军士和工匠们还没想好如何把他送上来。”
“畏高?”魏璋只觉得站在“鸟笼”里上上下下实在舒服,怎么也想不到为何会有人畏高?
“魏七郎君,张医师走进竹笼里可以,竹笼一上升他就双腿发软几乎晕厥,试了三次实在没法子……”队副也很为难,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魏璋让队副带人把礼物送进去,独自拿着手电下山去了,然后就见到抱紧大树不撒手的张医师,就……看起来真的很害怕。
张医师看到魏璋稍稍松一口气:“魏七郎,好久不见。”
魏璋考虑片刻,才开口:“张医师,遮住眼睛跟奴上去;装成重病人绑上去;或者干脆把你打晕送上去……选一个。”
魏璋很尊敬张医师和周延,特别真诚:“飞来医馆的医仙们等着见您。”
“为何?”张医师更惊讶了。
“飞来医馆的韦医仙说,如果没有你们,太子殿下活不过八岁。”
张医师惊愕地松开抱紧大树的双手:“这……”
魏璋郑重其事地问:“张医师,三个法子,选哪个?”
张医师被飞来医馆的医仙们如此肯定,内心激动不已,认真思考决定把眼睛遮起来,虽然麻烦,但不至于有失体统。
两刻钟后,张医师汗涔涔地踩在飞来医馆的马路上,被周遭的一切震惊了,这里可比上元节灯会的巨轮和巨树好看太多了,紧接着又担心起来:
“魏七郎,太子殿下有没有激动得难受?”
魏璋笑着回答:“奴把殿下的眼睛遮起来,现在殿下已经做完检查睡了。”
张医师捋着花白大胡须,安心地点头:“这样甚好。”
魏璋领着张医师经过门卫,和强哥打了招呼,穿过停车场走进急诊大厅。
张医师的眼睛根本看不过来,但到底是出入永乐宫的医师,暗自惊叹之余,表面还算镇定,直到走进抢救大厅的等候区。
韦主任正和其他主任讨论病情,眼角余光瞥到什么,下意识扭头。
魏璋立刻介绍:“这位就是大郢国都城太医署最擅长小儿科的张医师,太子殿下自出生以来,就是他用心调理至今,还有一位医师很快就会上山来。”
韦主任和其他主任齐刷刷地站起来,向张医师点头微笑,同时用大郢语问“吃了吗?”
张医师听到魏璋的转述,满腔的紧张和不安瞬间消散,放松后立刻问:“太子殿下检查得怎么样?”
韦主任从身后掏出一个彩色的心脏模型,然后把b超单摆在候诊椅上,在魏璋的翻译下,先讲述了心脏各部分的解剖名称,以及身体血流的方向(正常情况)。
魏璋这段时间已经向韦主任和金老,双向学习了不少医学用语,但心脏的专用术语特别多,向张医师讲述得磕磕绊绊。
不过结果还不错,张医师听懂了。
韦主任和被张医师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所折服,又拿出一个法洛氏四联症(简称法四)的心脏模型,继续讲解先天性心脏畸形疾病,法洛氏四联症的特征:室间隔缺损、肺动脉狭窄、主动脉骑跨和右心室肥厚。
魏璋翻译得更加艰难,张医师听得同样费劲,幸亏两人都异常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