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那件奶白色的昂贵毛衣,不能水洗。俞洲还在洗衣店的时候,曾用最好的干洗剂洗过它。
现在,它凄凉地硬邦邦趴在衣架上。
俞洲无奈又好笑,往主卧看了一眼,见徐晓风正靠在主卧的躺椅里专注看书,于是去了一趟阳台,把冰棍取下来,重新处理一遍,放在自己卧室铺平阴干。
徐晓风不知道。
俞洲也装作不知道。
等衣服干透了,他把毛衣重新叠进徐晓风的衣柜里,那人果然已经忘了这件小事,过几天从卧室探出头来:“俞洲,你看到我那件白色的毛衣吗?”
俞洲正在写作业,头也不抬:“衣柜最右侧第三格中间。”
片刻后,徐晓风穿着毛衣出来,似乎想起来什么,耳朵有点红。
“你帮我从阳台收回来的?”
“嗯,”俞洲说,“这种材质的衣服不能水洗。”
“哦……”
徐晓风站在书桌边,有些尴尬和迟疑。
俞洲于是放下笔,走到徐晓风跟前,帮他把毛衣整理好,垂眸看着他的脸。
还好毛衣被救了回来,这件是衣柜里最配他的一件,衬得他的脸像是玉器一样温润漂亮。
这段时间俞洲跟疯了一样窜个子,徐晓风和他对视的时候已经不得不微微仰头。
“那天我偷偷洗了澡,”徐晓风向他坦白,“怕被你发现,所以急忙忙把换洗的衣服洗了,下次我会记得。”
俞洲没忍住,带上了笑意。
他有时候也会产生一些过分的想法,徐晓风的原生家庭——比如那个听上去严厉又不近人情的妈妈,比如宋秋,或许也不是一无是处。
他们把徐晓风养成了一张光洁无暇的美丽白纸,全然坦诚,全然信任,连最小的谎话也不会说。
他感觉自己在越陷越深。
俞洲慢慢理好他的衣领,道:“对不起,是我管得太多了。”
徐晓风下意识想反驳,却见俞洲偏过头去,看向阳台,忽然道:“风哥,你看,下雪了。”
徐晓风跟着看了过去,发现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不知什么时候飘起来鹅毛大雪。
而这间小小的两室一厅里,所有取暖器都开着,暖和到甚至有些热。
徐晓风笑道:“快过年了。”
俞洲“嗯”了一声。
居然已经过去一年了。
徐晓风还在看雪,俞洲的目光落在他脸上,道:“今年我两一起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