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风挪开视线,没法与他继续对视。
“早点睡吧。”俞洲最后说。
徐晓风道:“今晚好好想想,明天我们再继续商量,好么?”
俞洲:“嗯,记得吃饭。”
“你也是。”
说完,两人各自拿着手机,明明已经结束了所有话题,却谁也没有挂,拿着手机像是有千斤重。
徐晓风萌生出一点复杂低沉的情绪,又道:“我想睡了,晚安。”
“晚安。睡不着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会把手机放在床头。”
徐晓风笑了笑,心道怎么可能因为自己失眠就打扰你睡觉,但他没有拒绝俞洲的好意,点点头,又磨蹭几秒:“挂了。”
俞洲在视频里等待着。
最终还是徐晓风摁了停止键。
视频被切断之后,房间瞬间重新陷入寂静,安静得好像两万米深海里的牢笼。徐晓风看着手机,一直看到手机页面自动变黑、熄灭,才缓缓吐出一口气,伸手摁住痛到快炸开的太阳穴。
一夜无眠。
手机就放在床头,到天亮都没有响过。
俞洲在闹钟里睁开眼,看向外面蒙蒙亮的天空,心中产生一个念头:
千里之外的徐晓风或许也正和他看着同一片天空。
那个被他精心养了三年的人,娇气,金贵,敏感,吹一下换季的冷风都会病倒,没有他陪床就睡不热被窝,现在被孤零零关在京市的别墅里,漫长的夜晚一定比他还要难熬。
……昨晚却没有给他来电话。
俞洲不喜欢他克制的边界感,脸色阴郁地盯着两人空荡荡的聊天框看了许久,没有给他发早安,而是切到高铁售票app,买了最近一班去津市的高铁票。
草草解决掉早餐,他清点好家里的财产,把徐晓风卡里的钱全取出来,换成现金,一部分放在家里,一部分随身携带。
接着,他又去了一趟房产交易所,把转让洗衣店的手续办完。
最近知海县为了拉动gdp开始大炒房地产,卖掉洗衣店的进账比他想象地还要多一些,足够他和徐晓风两三年的开销。他将这一大笔进账分成几份,存在俞若云和自己名下的多张卡里。
井井有条干完这些,十点,他离开银行,看到徐晓风给他发来信息:
“这边的床好舒服,不小心睡到现在才醒。你起床了吗?今天准备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