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风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嗯,”他说,“大一就交换,是不是很奇怪?”
俞洲道:“是有点奇怪,需要我帮忙查一下吗?秦家在欧洲有不少合作学校。”
徐晓风:“……”
十几秒的对视,最终还是他先挪开了视线,道:“不用,我只是随口一提。”
俞洲重新把头靠上他的肩膀,仍然像高中时期那样,用耳朵去听动脉的律动频率,神色眷恋,声音里带着笑意,听起来却很认真:“不要在这个时候提别人,我会吃醋。”
话音落地,徐晓风的侧颈忽然一痛。
俞洲在他脖子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正是顾思博曾经碰过的地方,像是有什么执念。
徐晓风皱了一下眉。
生日宴之后,俞洲请假去穗市出差,和秦遥一起考察新的厂区选址。
出发前,他像是犯了分离焦虑症的病人,把家里的地来来回回拖了十几遍,做了几天的饭菜存在冰箱,反复确认药箱里的每一颗药,到了机场还在不停叮嘱徐晓风好好待在家里,不要去乱七八糟的场合。
徐晓风耐心很好地应着,把俞洲送上飞机。
家里只剩他一个人,烦躁了几天的心反而静了下来。
过了一天,他确认俞洲已经到了穗市,而且从电话里隐隐能感觉到考察不是很顺利,看起来一时半会都抽不出功夫管别的事情。
徐晓风深夜独自开车去了酒吧。
他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正值gay吧里最热闹的时候,音乐震耳欲聋,灯光闪得人头晕,舞池里早已经是人挤人,舞台上两个男人正在跳贴身的艳舞。
徐晓风转动了一下手腕处的表,在角落里坐下。
他没有像上次那样只点果盘,而是跟服务员说:“给我来一杯鸡尾酒。”
服务员的眼睛恨不得黏在他身上,弯下腰来,装作听不见,大声问:“您说什么?”
徐晓风忍了又忍,皱眉道:“一杯鸡尾酒,烈一点的。”
“好的,先生,”服务员喊着,“您一个人吗?”
徐晓风实在受不了了,摆摆手,示意他走。
服务员有些不甘心地拿着菜单走了,一步三回头,眼神露骨,盯着他白皙的侧脸。
片刻,鸡尾酒上桌,他还没来得及喝第一口,有人迫不及待坐在了他对面的座位上。
徐晓风抬起头,对面的男人脸带笑意,来来回回打量着他,声音很绅士,问得却极为直接:“今晚有伴吗?”
徐晓风下意识又看了一眼手表,仿佛那是谁的眼睛。
“看来是在等人了,”男人误会了他的动作,“我要是他,一定不会让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