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安浔, 你有纸儿吗?”闫贺安使劲眨了两下眼, 还是被汗辣的要命, 不是很得劲。
被问到的安浔抬头, 看了他一眼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他低头下意识看看自己的手, 也怪黑乎乎的, 弯腰捡起书包翻了翻, 遗憾地摇头:“本来我妈给我塞了一包, 用完了。”
三言两语的功夫,闫贺安只好用手背胡乱抹了两下。
他无语摆手:“算了。”
仓库里没地儿坐, 用来做仰卧起坐的垫子摞在一起不好拿,闫贺安左右晃晃脖子,咔咔踢了两下酸痛的腿,目光转了一圈还是拿了个篮球当椅子,半蹲半坐地把长腿一伸,开始耍赖。
“我累了,我还饿,回家呗。又没人检查,意思意思得了,你这么认真未来早晚把自己累死。”
安浔不置可否,手上的动作不停:“你累了就歇会,快弄完了。”
他擦完一个半瘪略有些没气了的排球,随手把排球往放干净排球的框里一扔,看了看被抽干了精神的闫贺安,从书包里扒拉了两下,扔给他最后剩的一块糖。
闫贺安反应神经挺快的,条件反射接住,低头一看,是块话梅糖。
“你怎么一天到晚这么多糖啊?”
烧烤店是薄荷糖,现在又是话梅糖。
这会给闫贺安一种错觉,有安浔在的地方就会有糖。
像个小学生。
安浔:“我妈喜欢,她时不时会往我书包里塞。”
从小学一直塞到现在,明明六岁的小安浔也没多么爱吃糖。
只不过文静雅蹲下来用期待的眼神问他开不开心的时候,安浔总是会肯定地点头,把真实的想法咽回去。
吃糖本身不会让安浔开心,但文静雅开心就好。
人总是会分享喜欢的东西给身边的人,这是一种不应该被打击的好习惯。
安浔擦排球的动作停了停,问了闫贺安一句:“你不喜欢吃糖吗?”
塑料包装被撕开的声音响起,闫贺安把话梅糖往嘴里一扔,半眯着眼品了品味道,酸酸甜甜的。
话梅糖,酸大于甜。
闫贺安没立刻回答,安浔正想着算了以后还是自己吃,就看到闫贺安咬着话梅糖含糊哼哼:“还行。”
安浔瞥他:“‘还行’是’行’还是’不行’?”
闫贺安用他刚说过的话回应他:“行,不行,有什么所谓?”
安浔随口道:“你不喜欢我还给你干嘛?”
闫贺安起身拍拍粘上灰的裤腿:“给呗,我又不拒收。”
安浔歪头看了闫贺安两秒,对闫贺安这种别扭的小学生言行不予评价,不再搭理他继续擦排球。
嘴上说着要走人的闫贺安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