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浔看着他:“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闫贺安摆出态度:“学一天玩儿一天。学的时候我会认真学,玩儿的时候你得认真陪我玩儿。”
安浔按了按太阳穴:“你要玩什么?”
闫贺安大手一挥:“我定,你跟我一块儿就行了。唱歌打球爬山蹦极逛公园,具体干什么看我当天的心情。”
安浔没立刻说话。
他慢慢地咬着最后一颗泡芙,睨着闫贺安。
半晌,他点头。
“随便你吧。”
闫贺安咧嘴笑起来。
他拎着书包神采奕奕地起身,一反常态的积极:“走吧,回家默写单词。”
安浔给他妈文静雅发了条消息,按下闫贺安准备叫网约车的手,拉着他去坐公交车。
他偏头:“我查过了,这条线二十六路直达。”
路灯的暖光落在安浔身上。
闫贺安看看他,依言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喂,我请你吃饭,你请我坐公交。”
安浔拉着他往前走,没回头。
“好。”
这个时间点的公交车空荡荡。
两个人在倒数第二排坐下来, 安浔把窗户往后拉到底,吹着风安静眯起眼睛。
临城的夜景简简单单,路灯, 不多的霓虹, 夜空,一轮月亮。
有些老土的红配绿霓虹在写字楼表面闪烁着。
肩膀一沉, 安浔偏头,闫贺安大咧咧地枕着他一指窗外:“我也要吹风。”
安浔挪了挪肩膀示意他一边去, 闫贺安念念叨叨地装傻“你看天上是不是飞机线”, 安浔无言看他两秒,视线随着转了过去,认真看半天后确认闫贺安是在无中生有, 也没拆穿他拙劣的表演。
闫贺安瞥见安浔目光落在窗外,露出一丝狡黠的得逞笑容。
他没再吭声,就这么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感受掠过脸颊的凉意。
深夜和清晨的空气总是有种露水的气息。
等信号灯的时候, 迎面是一辆双层巴士。
闫贺安问安浔坐过没有,安浔回忆了一下点头, 说很小的时候坐过。
次数寥寥, 行驶路线跟他活动的范围不合。
“我第一次离家出走的时候, 就是坐的这种双层巴士。”闫贺安气定神闲的, 懒洋洋跟安浔讲起他的光辉叛逆史, “那个旋转楼梯我一直觉得特别酷, 第二层第一排的位置整面都是玻璃, 家用汽车都变得像玩具车一样小, 骑着电瓶车路过的人像火柴人。”
安浔“哦”了一声,“距离导致三维空间有了二维的线性视觉错觉。”
闫贺安从他肩膀上抬头, 无语地睨了他一眼,又懒懒地重重砸回去:“……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