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浔起初觉得丢人,在山上喊口号这种事,对安浔来说实在是太傻了。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闫贺安喊完喘着气扭过头看着他的时候,对上那双格外明亮的眼睛,安浔笑了。
他无声叹了口气,算了。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闫贺安。
丢人也不是一次两次。
另一种角度来说,他大概,就是喜欢这样纯粹、直进,丝毫不在乎旁人目光的闫贺安。
很灿烂。
闫贺安催促他:“你不喊一嗓子吗?很痛快的!”
“喊就不必了。”安浔抬手拽住闫贺安的领子,轻轻往下拉到自己跟前,他凑近闫贺安飞快地说了一句。
“知道了。”
“无论你最后考上什么大学,我都依然跟你在一起。”
安浔一松手,就落入闫贺安的熊抱中。
闫贺安一如既往像只大型犬一样高兴地抱住安浔,哪怕安浔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想象到他开心到脱离重心引力控制的嘴角。
“有这么开心吗。”
“当然有这么开心。”
“这么喜欢我啊?”
“当然了,就跟你喜欢我一样。”
安浔笑了。
他说不出口的话,闫贺安可以切切实实地感受到。
无论如何都藏不住。
高考这天, 考场里的考生大多都很紧张。
安浔出奇的平和,他从不会对考试感到焦虑。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已经尽力了。
不论是过去为这一天做出的准备,还是考场上的每一分钟。
全部考完的那天, 文静雅带安浔和闫贺安一起去吃了烤肉, 庆祝高中这三年,总算是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是的, 圆满。
对文静雅来说,她不在意安浔考到多有名的学校, 只要他能够平安健康快乐, 就足够了。
更何况安浔本来就不需要她操心,他一直都做得很好。
前几年新出了政策,闫贺安不用再回到户籍所在地高考, 可以直接在临城参加考试。
他选择留在临城跟安浔一起。
闫贺安高考,他爸妈没来临城看他。
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就连一贯寡言的闫文理都多说了两句,最后总结的那句告诉他, 最近这段时间太忙了走不开,实在抽不出时间去学校, 让他好好考。
如果是以前, 闫贺安大概会因为失望而很冲的呛声, 最后以吵起来为结局挂掉电话。
但是近两年他不再在意这些了。
他不在乎了, 所以无所谓。
他简单痛快地平淡“嗯”了一声, 说我知道了, 没事儿。
闫文理那边等了半天, 闫贺安都没再对此表达什么意见。闫文理似乎是没反应过来, 半天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