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我喝了酒,但只有七杯,没有醉。”
女人美目晦涩,一步步走向沈缜。
“七年前,我也心悦你,可现在,我亦不知晓我心。”
咫尺距离。
“所以,沈缜,我想重复那一夜。”
四目相对。
沈缜静静注视着因沾了酒气虽神色清醒却不免妩媚的女人,很久,道:“哪一夜?”
丛绻与她对望:“九年前,初见后重逢。”
好像无数个日夜过去。
沈缜开口:“好啊。”
室内旖旎,呻/吟破碎。
莲与明月
一直是“沈容”在病中, 所以当沈缜解开了系统易容露出了最原本的模样后,那件男子里衣就显得略有些大,衣襟因此敞开了些许, 莹白的锁骨在昏黄的烛光下微微战栗。
丛绻的吻离开她的唇,一息,印上她的眼帘。
滑落至膝上的薄褥子被取走,百忙之中却还将它安放到了桌上,系带松散,莲花在丛绻掌中打开。
一瓣一瓣。
像冰中炽热, 水里火焰。
丛绻眸光自莲蕊滑过,渐深,渐渐缱绻。
太阿门仙山上, 她也曾见过天池里的雪莲, 盈盈立于寒凉之间,雾气朦胧碧色接天,总惹看客怀念。
其中, 有一朵白莲, 莲尖一点粉红,风荡来时颤动,是她的最爱。
丛绻俯下身,很温柔。
她想尝滋味最悠长的茶,所以要以最好的火候熬煮, 时时掌握火的大小, 细细聆听水的潺潺, 然后在最恰当的时机放进茶叶, 看其在波光里舒张翻卷。
沈缜眼尾泛红,隐忍地咬住了嘴唇, 墨发几缕沾湿,身子几度浮沉。
她应该想到的,这个女人一向求知心浓,又天赋惊人,哪怕隔了七年,即便隔了七年。
酥麻的痒意很磨人,这把轮椅在此刻也很不舒服。沈缜张唇,接住丛绻渡来的灵力,倾身向她,扯下她腰间象征仙门弟子的系带,手勾住她的脖颈,拆掉她的发髻,然后以指尖突兀出现的青簪,挽起她的长发。
大半乌发被松松绾起,有几丝落下,半遮住女人沾了情/欲的眼。
她赤缇色的衣裙散开,露出里面淡红的中衣,那中衣许是因刚才的动作散开了衣领,漂亮的锁骨往上,是细密晶莹的水滴。
沈缜将她拉向自己。
她不着寸缕。
她们去到了榻上。
丛绻将白莲捧在了手心。
莲素来清冷,总如高山之风、天际之月,肃肃皎皎不落凡尘。而此刻,它的花瓣尽数舒展,有晨曦送来的雨露,有霞光添上的异彩,美得惊人,亦妖艳得惊人。
它在万物沉寂中战栗,又在万物勃发中涣散。
帷幕之间,热气愈发难耐,恍惚里,沈缜抬眸,不聚焦的视线看向触碰到的唯一一丝冰凉,冰凉用着最细的绳子挂在身前人颈间,藏在方才层层的衣物里,是一枚很漂亮的指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