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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年了。家里的饭菜也变得比往常丰盛起来,好像在提前庆祝新年的到来。今天还是爸爸的生日,准备了不少他喜欢的菜。搬到桦林一年,背井离乡,离开了曾经熟悉的环境和朋友,但至少年底了,一家人还是能聚在一起,这就够了。

外公只能吃流食,前几天去厂区医院复查过了,外公的癌症蔓延到胃上了。最让人头疼之一的癌症就是胃癌,病人不是病死的,也不是疼死的,许多病人是被活活饿死的。郭妍把煮的软烂的粥吹了吹,又用嘴唇碰了一下,确保温度没问题,才送到外公嘴边。他已经有点开始不太认识人了。昔日健壮的老头,现在老态龙钟,头上歪歪的戴着线帽,头发都因为化疗掉光了。外婆怕他冷,给他穿了好几件衣服,包的里三层外三层,却被他臭骂一顿。外公脾气素来是不好,但和外婆算是相敬如宾,有种一起从苦日子里熬出来的同盟感情。他甚至不认识这个陪伴他一辈子的女人了。

外婆在房间里浇花,昨天外公忽然挣扎着爬起来,把阳台上的花全部拔了,舅舅和爸爸一起才把他摁住。郭妍被吓醒了,问他为什么拔掉那些花,他却瞬间老泪纵横,跟个孩子一样说:“太疼啦!”

所以外婆不得不一早就起床,重新把这些花种回去。她总说,只要植物还能在人身边长得起来,说明这个人身上死气还不重。

老头把头偏向一边,颤抖着手想把郭妍推开,郭妍却握住了他苍老的手。人老了真可怕,你的皮肤就和许多菱形组成的甲壳一样,失去了所有的活力,灵气,和养分。“外公,是我呀,”郭妍强颜欢笑,声音哽咽,“这是我把新鲜牛肉和番茄,小葱一起打碎了汁炖出来的稀饭,你就吃一口吧。”外公抬起头,表情迷茫地看着她,似乎在努力分辨她是谁。郭妍又把勺子举起来送到他唇边,他可算是吃了几口。

“能吃饭,就还能活。”外公忽然说,郭妍忍不住声泪俱下。这是他经常用来安慰她的话。“是啊,你还没看我结婚呢。”郭妍说,站起来,替他擦干净唇角的粘稠的痕迹,端着剩下的半碗粥进去厨房了。

妈妈在厨房里弯腰洗菜,郭妍把碗里的剩饭倒干净,然后把碗放在台面上。“外公还吃了几口呢。”郭妍自言自语,更像是安慰自己的,而非对妈妈说的话。妈妈沉默了一会儿,眼眶也有点红:“我看是回光返照了。我早让你舅,你爸,去准备下寿衣,骨灰坛了。”这一点,全家人都心知肚明。郭妍低着头,不敢看妈妈的表情,盯着她毛茸茸的拖鞋,还能能把鞋尖看出一朵花来似的。知道这么一回事,和从妈妈那——一个代表着信任和权威的人物——听到回光返照这四个字,郭妍还是觉得心痛。如果你的家人也知道你时日无多但他们只能看着你慢慢丢失最后一丝元气,这是多么折磨。

“你别难过,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和你爹以后也是要死的。”妈妈把洗好的小葱放在一旁的干净的碗里备用,水珠甩在郭妍的手背上,她下意识抬手擦了擦,却不知道手该往哪摆,只能保持这个别扭的姿势。“只要你在我们死前,成家立业,自立自强地干好你的本职工作就够了。我和你爹也不奢求你当个什么多有出息的人,只要你这辈子都平安就够了。你工作最近怎么样?”妈妈絮絮叨叨地,她为了缓和气氛的时候就会这样。妈妈很笨拙,不会变着法儿地安慰人。她不是心较比干多一窍,她只是有点小市民的爱慕虚荣和忧虑。

“好着呢,我那些学生成绩提高多了。我每天上课都花二十分钟让他们看英语碟片,现在听说读写都加强了。”郭妍说。她虽然年轻,但是对这些孩子们是真正的负责。妈妈抬起头一笑:“你就是太扎实了。我们当老师的,只想着搞成绩就行了。考试也不考口语,你费那个力气干什么?你的碟子又是从哪来的?你还是个小姑娘,有了钱别全部花出去,知道自己攒着点。日后嫁了人,自己也有私房钱。”

“碟子是我在录像厅借的。”说起录像厅,郭妍就心里一阵酸涩。傅卫军,她已经半个月没有见过他了。每次去录像厅都专门捡着他不在的时候去。隋东还是老样子,插科打诨,还是一口一个“姐”,但明显,他总是欲言又止的。大概想劝和,又怕自己说错了话,把两个人推的更远了吧。郭妍早就不生气了,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她教训了沉墨,本来就有点多管闲事了,哪怕是想把她当成个小妹妹好好劝道,也该柔和一点,到底是看见她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心里太着急了。

“录像厅?”妈妈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说起录像厅,我最近可听说点消息,你去那也太勤快了吧?”妈妈从水盆里捞起一条活鱼,摁住,猛地一拍,再咔嚓一刀,鱼头就被切下了。肯定又是隔壁大婶,三胖子的大姨,在郭妍不在的时候气冲冲上门找茬来了。就她那嘴,比棉裤腰还松,肯定把三胖子告诉她的细节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郭妍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有些郁闷:“什么勤快,我自己都不知道呢。我就是去租碟子的,又不是去偷碟子的,你别听别人瞎说。”

妈妈把菜刀放下,一只手叉着腰。她这才注意到郭妍已经长大了。高挑丰腴的年轻女人,她都需要抬起头,才能和郭妍对视。她正是青春年华,决不能走了歪路。“你长大了,我和你爸一向开明,只有一条,那开录像厅的两个小流氓,你以后绕着点道走。隔壁那大婶可都说了,他俩差点把人家三胖子打坏了。”郭妍微微蹙眉,想起傅卫军,只觉得更心烦了:“我22岁,又不是2岁,我自己知道该跟什么人交往。至于他俩把三胖子打了,那完全是三胖子撺掇厂里的一些高干子弟来闹事。仗着有几个臭钱,一而再再而三地轻薄我。要不是我打不过他,我肯定早给他两巴掌了,这种人,太恶心!”妈妈冷笑:“看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们年轻的小姑娘,就觉得这些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男人很帅气,不听我的,以后有你的苦头吃。那两个小流氓再敢来骚扰你,小心我让你舅踢死他俩。”

舅舅以前在家乡的时候,比现在风光多了。少年成名,一举进入当时风风光光的市足球队,赢了好几场比赛,人家都说他是“罗纳尔多”。收入高,他出手阔绰,那些小年轻都对他前呼后拥,一口一个马哥叫得他翩翩然。兄弟朋友多,不免和许多小流氓混在一起,后来因为酒后把人的打伤了,被球队除名了。当时舅舅可没有消沉太久——他打人,是为了一个姑娘。她被她老爸当街打得求饶,这还不算,还要把她衣服扒了,舅舅借着酒劲儿揍了她爸一顿,两人也算认识了。她和舅舅结婚了,但是从足球队出来后,舅舅也没工作,生活一度窘迫。又因为结婚多年没有孩子,两个人最终也没走下去,姑娘在一个夜晚提着她的行李,离开了。从那以后,舅舅也再没找过,后来郭妍出生,也权把她当做是亲生女儿看待。郭妍长到十岁,他就从南方的小城搬到了桦林。虽然不经常能见面了,但舅舅对她的保护欲可一点不比她亲爹的差。为了郭妍去踢死两个小流氓,他完全干得出来。

郭妍撇了撇嘴,用胳膊肘去怼妈妈:“算了吧。拳怕少壮,舅舅都五十多岁了,还打得过他们两个小伙子?”

妈妈嗔怪地拍她屁股:“所以你可自觉点吧,祖宗。我可得出去探听探听,早点把你找个好人嫁了,你也没心思想东想西的了。要找,也找你爸爸这样,读过书,有文化,工作好的。那些什么小流氓,你可适可而止,听到没?”郭妍噘着嘴,不服气:“可你认识爸爸的时候,爸爸不也没工作吗。你还说过,你养了爸爸好几年呢。再说了,为什么一定嫁人?我就不要。”妈妈弯腰清洗那条已经被斩断,掏干净内脏的鱼:“那能一样吗?你爸至少行得端走得正,有骨气,有底线,有才华。这才是潜力股呢,哪里是那些小流氓能比的?再说,你没有个自己的家,你以后老了怎么办?”郭妍歪着头,表情一派天真:“我跟你们过。我伺候你们二老归世。”妈妈白了她一眼:“我们早就死了!”郭妍又笑嘻嘻地:“那我和外婆过。”“你外婆也早就归世了!”“那我自己过呗!”

在妈妈作势要用洗好的韭菜来打她的时候,郭妍躲开了:“我可得出去一趟,不跟你瞎聊了。”不等妈妈问,她直接抓起外套,包,帽子,穿上靴子就溜出来了。

郭妍得去还碟子了。上次和隋东说好了借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如果不去还,肯定也没什么,但是郭妍不想这样。而且,这个时间段,傅卫军应该还在外面忙着进货,正好可以趁他不在就去把碟子还了。

要不要真的分开,真的“再也不见”?郭妍自己都没想好。不过,她也许真的有点想再见他。她还有重要的东西,没有给傅卫军呢。

傅卫军叼着烟,没点燃,坐在柜台后面,围巾包住他半张脸。店里暖气很足,桦林的第一场雪在前几天就下过了。他只穿着郭妍送他的那件毛衣,勾勒出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胳膊。下雪了,生意不是很好。傅卫军本来打算早点关门,带着隋东出去散散心,半个月没有见到郭妍了,他的心都快碎了。又不忍心责怪沉墨,每次她来店里,傅卫军都得拾掇个笑脸出来。

但隋东说,郭妍今天肯定来。她一向信用良好,碟子说什么时候还,就肯定会如约。前几天她都卡着点,在傅卫军不在店里的时候才来,没办法,&esp;她太了解傅卫军了。就像,她太了解怎么让他感觉心痛一样。傅卫军也不想这样,脑子里全是她微笑的样子,在他身下喘息的样子,以及她红着脸微微凑近要吻他的样子。甚至是她生气的样子。说真的,哪怕她打傅卫军一顿能消气的话,他也认了。可女孩就是这么奇怪,总是让你捉摸不透。

录像厅的门开了,傅卫军下意识抬起头,愣住了。

是郭妍。她戴着一顶白色的毛茸茸的帽子,看起来很秀气。黑发披肩,脸颊被冻得发红,又或许是见到他在这?傅卫军希望是第二种。她穿着一件红色的风衣,看起来还算保暖,学乖了点。嗯,她怎么没戴手套?她不知道这样会长冻疮吗?傅卫军很想站起来把她楼在怀里,隋东说:一伸手一呼唤,小嘴一亲,什么都解决了。应该这样吗?就像他和郭妍第一次一起看泰坦尼克号时候的那样?傅卫军有点犹豫了,虽然腾的一下从柜台后站起来了,却只是把手揣在兜里,对她点了点头。

郭妍也没想到傅卫军居然不按套路出牌。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过去,把碟片从包里逃出来:“我还碟子。”傅卫军接过了碟子,放在一旁的纸盒里,每天闭店后,隋东都会把这些碟子擦拭干净,再放回架子上。郭妍从钱包里掏出几张钱:“给你的,不用找了。”傅卫军的眸光一闪,有种想落泪的冲动。她怎么了?这么想和他划清界限?他没有动。

郭妍看他的表情,有点心疼,但没有说话。她自己觉得根本没有吃醋,但或许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那个沉墨带回来的女人很漂亮,傅卫军对她小心翼翼的,虽然看起来是保持尊重的距离,但郭妍一向是个敏感的人,她总感觉是心虚的表现。“爱要不要,不用找了。”她把纸币放在柜台上,转身要走——却被傅卫军从后面一把拉住,下一秒,他的脸忽然放大,然后就把嘴唇压了上来。

郭妍吓了一跳,下意识锤他手臂想让他放手,却被他抱得更紧。傅卫军捧着她的脸,深深吻她,死死缠着她的舌尖,呼吸着她急促的呼吸,品尝着她的舌尖和急促的呜咽,郭妍的帽子掉了,他们谁也没去捡起来。傅卫军抱着她,郭妍还红着脸假模假样地踢他:“放开我,你再这样,我可喊非礼了。”傅卫军只当做没听见,把门一锁,再把“今日打样”的牌子往门口一踹,直接把郭妍扛在肩上就上了二楼。

被他扔在床上,郭妍的头发散开,她还没来得及反抗——或许是男人对女人的力量优势,或许是她完全不想反抗——外套就被他丢在一边,接下来是包,衣服,靴子,裤子,只留下她的袜子和内裤。她的乳尖微微发硬了,看起来很可口。“不要。”郭妍扯着她的内裤边缘,她早就湿了,她喜欢傅卫军对她粗暴的样子,完全支配,像动物一样做爱,直到她哭着求饶。傅卫军微微眯眼,取下了助听器,直接一用力,她的内裤就直接被撕坏了。郭妍小声尖叫起来,虽然听不见,但看着她受惊的小鹿一般的表情,傅卫军很满意。

没有过多的前戏法,手指轻轻扫过她的小穴,湿了。阴蒂呈现诱人的粉色,稍微一揉就沾一手水。傅卫军低头,咬住她的脖颈,留下一排吻痕,他不在乎其他人会不会看见了,他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多想她,因为她说再也不会来了,流泪多少次。“嗯”郭妍小声喘息,就感觉他的龟头已经凑上来了。她瞪大眼睛,细细密密的啃咬在脖颈上格外刺激,让她几乎发不出声,傅卫军伸手,掐住她的脖颈,力道刚刚好,不至于让她太痛苦,但也有种被控制的窒息感。“不要还没湿”郭妍红着脸踢腿,却被傅卫军一下就控制住了,另外一只手稍微在小穴口打了个转,抬到她面前去——晶莹一片。郭妍的脸红的可以滴血,&esp;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湿成这样了。

傅卫军闷声轻哼,直接一挺腰,肉棒进来了一半。小穴立刻被撑开了。半个月没做,小穴从上次激烈的做爱中恢复的很好,又变得很紧了。现在再次被撑开,这种感觉像是把郭妍的心撑开了一倍似的,感觉头晕目眩,胸口发闷,想尖叫,却被他掐着脖颈,被他吻着,发不出一点声音,除了最低的呻吟和喘息。她抬起手,轻轻握着傅卫军的手腕,傅卫军微微皱眉,抽插几下,等小穴适应一点,又长驱直入,这下整根没入了。对她又爱又恨,为什么总是让他伤心,总是一言不发就走了,刚才还想把二人的关系划清界限?但是看见她这个样子,头发凌乱,脸色发红,娇嫩的脖颈在他的大手下,却眼神迷离,喘息着,小手爱抚着他的手腕,&esp;像一只猎物,面对狼的獠牙,还主动献出了最脆弱的部位。太美了,傅卫军气喘吁吁,差点射了。操,太紧了。她的小穴怎么就操不松?

傅卫军手上的力道松了一点,双手抱着她的腰,二人侧躺,狠狠抽插她的小穴。小腹撞上她肉感的臀部,大腿,激起一阵肉浪,房间里都是郭妍的喘息,水声,以及交合的淫靡的声音。看起来今天隋东不在,根本不用顾忌其他的,郭妍看着他的眼睛,傅卫军听不见她的喘息,但是她的眼神明显就是邀请,想要更多。郭妍牵着他的手,引导在她晃动的丰乳,傅卫军一把捏住,把柔软的胸部任意揉捏成任何形状。食指和拇指坏心地勾着乳头,肆意拉扯,刺痛,酥麻,让郭妍脊背发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穴不由自主绞紧。傅卫军咬着下唇,像是发了狠,顶的愈发深了。郭妍哭着求饶,早就语无伦次:“不,不能我我要要高潮了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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