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连忙转身跟上:“真的没了?”
央酒弯腰摆弄箱子里的酒,琢磨着将两只空瓶藏进边角,再压下纸盖遮住。
眼睛看不见了,他满意点头。
“爱就是喜欢,喜欢就是爱,心脏扑通扑通跳。你这个人类,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还要占用宋疏的时间教。”
“真笨。”
妖丢下两个字,晃悠上楼了。
人类少女盯着掩耳盗铃的酒箱子,两眼发懵——
是她有问题吗?
也是,小雅她们就都懂,叔公也懂,央酒叔公还是懂,只有自己死活想不明白。
是她有问题啊,该怎么办呢?
不论人类怎么办,全和妖无关了。感应到了某件事,他加速跑上楼,欢快地推开房门:“醒啦?”
宋疏正按着肩膀,皱眉头。
刚刚又做了噩梦,浑身酸痛,精神很差。他不由得用怀疑的眼光望向妖:“你不会半夜——”
“你看!”
妖指着他,边靠近边控诉:“你自己睡不好,又来冤枉我,这次不行,这次一定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我大妖大量,亲一下就可以。”
说着,央酒弯下腰,眼眸锃亮地将脸凑过去。他刚努起嘴巴,面前青年突然捏住鼻子,近处根根分明的眉头也微微皱起。
“一大早就偷喝酒。”
央酒惊奇地睁大眼睛:“你是小狗鼻子吗?”
“这么大的味道往上凑,谁能闻不到?”
“树就闻不到。你去林子里问任何一棵树,都闻不到。”
槐树妖可谓理直气壮。
作为一名人类,宋疏不与植物争辩。他偏头躲开妖,从另一边下床,去衣柜找衣裳。
感受着空气里躁动的温度,他选了件宽松的棉质衬衫。刚拆开纽扣,后方央酒的声音幽幽传来。
“你确定吗?”
宋疏回眸:“确定什么?”
妖趴在床上,单手撑着脑袋,一双乌瞳笑眯眯地扫过青年的颈侧。
宋疏瞬间僵住。
小小坐在屋檐底,捧着脸还在纠结央酒的话。听见脚步声,她勉强回神去看。
自书店的海棠压花玻璃门里,低头走出一位漂亮青年。他身穿一件珠白高领衫,由阴影踏进阳光,脸色逐渐镀上一层圣洁光彩。
宋疏弯眸:“早上好。”
小小捏着扫帚往他身后瞧了瞧:“央酒叔公呢?”
不知为何,说出这句话后,她竟在叔公温柔的眼睛里看见了凶光。再眨眨眼睛,好像全是错觉。
“别管他。”
宋疏冷冷带过某只妖,坐到她身旁:“昨天的册子看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