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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医馆躲雨再相逢

 

低矮的房舍零星地散落在山野间,摇曳的灯火透过窗户,在暗夜里备显寂寥。

虞知挽回家时亦是小心,为了不被父母发现自己身上披着男人的披风,她从后院的矮墙翻过来的,怕弄脏了披风虞知挽把衣裳脱下来护在自己的心口,她不似闺阁中十指不沾yan春水的大小姐,一板一眼都有人教习。

她只是一个普通民nv而已,恰好长了张美人面,什么也不做便被人说成是狐媚子。人人都敢说她,还不是瞧着自家贫困没个依仗,人啊,最是现实。

她裹紧了手中的披风,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心里泛着火花一样开心,除了父母从来没人对她好过,哪怕是简单的一两句寒暄都没有。今日真是自己运气好才遇到了心善的公子,虞知挽躺在被子里这样想着,感受到了一gu暖意,渐渐陷入了梦乡。

翌日,外面吵闹的声音透过窗户传了进来。一片嘈杂的人声,引得左邻右舍都好奇地往窗外张望。虞知挽不好信儿,也没有心思去想外面发生了何事。

不一会脚步声从门外传过来,是阿娘,虞知挽急忙打开房门以为是父亲出了什么事,便见阿娘脸上洋溢着笑容:“知挽,你可知外面发生何事?”虞知挽摇了摇头。

“是那赵路被官府抓走了,昨个大雨,有贵人赶路经过此地说是被当地人偷了银子,雨停后就去了县衙报官,一来二去的便审讯到了赵路身上,一开始这小子不承认,在衙门里审讯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什么都招了”卫氏一口气说完等着虞知挽回应,却久不见nv儿说话,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虞知挽听阿娘说完就什么都明白了,是顾叙安,是他,救自己于水火,深知她一个没钱没势的少nv过得艰难,又帮她报了官,如今那赵路吃了官司,一顿毒打是少不了的。

顾叙安的英雄形象在虞知挽的心里迅速生根发芽。

距离那次事件已经过去了月余,洗好晾g的披风静静的放在衣柜里的最下面一层,虞知挽拿着放下看了好多次,不知不觉间心中涌起了无尽的暗恋之情。他那温柔的眼神和微笑,总是深深地触动着自己。

虞知挽放下披风,锁好柜子,今日要去医馆给阿爹抓药,不可耽搁,便迈着小步离开了房间。

医馆的陈设颇为简单,刚入店堂,一gu药香扑鼻而来,虞知挽没有久留,待开了药方转身yu走之际,天空突然昏暗,乌云翻滚,劲风猛烈地拍打着树木。耳边雷声轰鸣不断,大雨侵盆而下。

没有办法,只能在医馆等雨停再走,虞知挽无聊向里面的诊堂望去,发现几名医者们往来穿梭不停,又是打水又是端药的。虞知挽本不予再看,却突然发现有个人有些熟悉,她定睛一看:“是静廉!”顾公子的管家怎么在此,难道是公子出了事?

顾叙安仰面朝天的躺在简陋的炕席上,他只觉得浑身冰冷,周身疼痛,却仍然艰难的喘息着。

“这是怎么回事,顾公子怎么了?”虞知挽在发现静廉之后便冲进了屋子里,映入眼帘的就是顾叙安那张惨白少有血se的双颊。静廉看来者是虞知挽后,欣喜地神情遍布整张脸上:“姑娘,劳烦您救救公子。”

原来自上次一别,顾叙安去县衙告状后便如约去了沧州舅舅家,因水土不服沾染了咳疾,本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吃几服药就能好。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咳疾持续加重,在回城的途中彻底病了下来,因此昨夜才滞留在此。

其实静廉没说的是,公子在昏迷期间断断续续喊的是虞知挽的名字,听到这些,他一个过来人什么不懂?公子这是思春了。

虞知挽心底满是心疼,但是给父亲开的药还在手里,耽误不得,她拜托静廉先照顾公子,自己去去就回。

待虞知挽返回时,顾叙安正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刚才听静廉说是那日雨中偶遇的姑娘来了,原本紧闭着的双眼强忍难受睁开。

他承认那天之后,他是真的很想见她,想问问她可有婚配,可否愿意嫁给自己。索x在舅舅家仅仅呆了半月便匆匆原路返回,沿着记忆中的路希望找到虞知挽的住址。没想到因太过焦急半路上竟病倒了,如今以这样一幅面容出现在虞知挽眼前,他有些局促不安。

“公子现在身t觉得如何?”虞知挽看了眼腐旧的床榻上前道,“医馆里人多口杂,不利于养病,公子可选择一清净住处养病。”顾叙安的想法也正是如此,这里闹闹吵吵的,说话都听不太清。言罢,他将静廉叫过来低声说了几句,又看了看虞知挽,后者会意后便走出去了。

虞知挽本就生的好看,此刻一双sh漉漉的眸子盯着他瞧,眼角眉梢都是忧se,看的顾叙安心思活络,他想抱一抱面前的少nv,他想着这样病应该能好的快些。

静廉的动作很快,他在虞知挽家附近租了间g净的宅子,这是一座老屋,简朴而宁静,白墙上虽说有些斑驳,但也算是一个养病的好地方,再者又是离这位少nv家最近的住处了,他不能辜负公子的心思。

暮se降临,昏暗的天se渐渐低压下来,东边几颗明星乍现,随着点点星光慢慢增多,大地悄悄融入了一片温馨的夜se之中。

这日晚饭过后,虞知挽便迫不及待回了房中,打开柜子,将那身淡灰se的披风小心的拿了出来,洗得崭新g净的衣服还散发着一gu清新的香味。

趁着夜se正浓,她隔着窗子看了眼父母的房间,安心的溜了出去。

顾叙安在新搬进的宅子里养了能有四五日,因有了虞知挽的照顾脸se缓解了不少。

只是虞知挽毕竟是未嫁的少nv,白天不宜过来,只有晚上趁着天黑才能过来两炷香的时间,也只是静静地陪着顾叙安说说话。

虞知挽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那个熟悉的身影立在庭院中,身形纤长挺拔。她仰头看着面前五官柔和的顾叙安,仿佛有一道光照进了心底。

顾叙安回头也看向了虞知挽,随即他嘴角展出一抹淡笑:“虞姑娘,你来了。”面前是他喜欢的nv子,他示意自己坐在庭院中的凳子上,待她静静地坐在对面,顾叙安才坐下。

虞知挽把披风放到石桌上,微笑着,眼中充满了温柔和关怀:“你的衣服给你洗好了,我一直细心的存放着,今日可以还给公子了。”

顾叙安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他私下已经派人打听过虞知挽的事,也t会不到虞知挽这些年来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不敢出屋,没有什么朋友,也就只要想吃如意糕的时候才会去市集一趟,也不敢多作逗留。时不时还要受邻居的嘲讽,这世道就是如此薄待她,那他就要救她于水火。

良久良久,他才开口说话:“虞姑娘,在下晋城顾氏钱庄少主顾叙安,可否向姑娘提亲,你可愿嫁我与我携手一生?”听到这话,虞知挽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般,心跳急速加快,却仅仅是一瞬间又落了下来。

她在害怕,肩膀一ch0u一ch0u的,顾叙安看出她在颤抖,急忙说道:“是在下唐突了姑娘,是在下的不是,望你不要生气。”

他搓着自己的双手,自责的回想方才说的话,正要再次认错时,听到虞知挽说道:“公子是不是觉得我可怜,出于同情,才说要娶我”她怔怔地看着他,满眼噙泪,早已泪流满面。

从六岁之后,她便哭的少了,因为她知道哭没有用,除了惹人厌烦之外,没有任何作用,更多的只会让阿爹阿娘担心。也是从那时起,她很少出屋,也几乎没有朋友,一眼望去的也就是头上的四方天。

虞知挽最开始就是想g引顾叙安的,她知道自己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却又不愿欺骗他:“我家境公子你也看到了,很是穷苦,若是让我为妾自是行不通的,我要做你的妻子,你家里人也不一定会同意,这些你有想过吗?”

听完这话,顾叙安还以为是什么,便实话实说:“顾家没有纳妾一说,我祖父和父亲亦是只有一个妻子,我娶你就是做正头娘子的,若你不信,我将这个给你”说着就解下自己腰封上系着的墨绿se玉佩交到虞知挽手里:“这是我祖父过世前给我的,说是我将来娶了媳妇就传给她,他在天上也算是瞑目了。”

虞知挽定定的看着手中的玉佩,眼里蓄满了泪水,泪珠将将要掉下来时顾叙安赶忙上前轻轻拥住了怀里的美人儿,揽着她的腰问道:“莫哭,以后我可以叫你挽挽吗?”

虞知挽的侧脸贴着他温暖的x膛,ch0uch0u噎噎停止了哭声,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重重的点了点头:“嗯!顾哥哥!”随即顾叙安温柔的笑了。

寂静的庭院中,只有微风轻拂着他们的发丝,仿佛传递着柔情万种的讯息。彼此间的默契让他们感受着彼此的存在,时间在这一刻停滞。

周围的热度让虞知挽有些晕厥,顾叙安身上有一gu让人安心的气息,恍惚间让虞知挽骨子里的叛逆想法浓烈起来。她踮起脚尖环住男人的脖颈,迫使他低下头,软唇突然封住顾叙安的唇瓣,滑neng的小舌就这么毫无预兆探了进去。

男子好像还没ga0清楚状况,他的嘴巴没有回应,身上的反应却是实打实的,一gu热流自胯间冲出直b大脑,再来不及反应也无法抗拒男人的本能,他仅仅怔愣片刻,突然像个饿久了的猛兽,用手攫住少nv的下巴,激烈又粗暴的吻上她的双唇。

“唔”唇瓣相贴的时候,那gu男人的味道更为明显,灼热的气息侵占着她的口腔。

亲了许久,顾叙安才放开虞知挽,两人都是被厌弃。

也罢,出g0ng未必不是一件幸事。

只是,里间那个可怜的nv人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皇帝当真是无情。

不久,皇帝收复中书令梁杞手中剩余兵权,自此,国家所有大权都掌握在姜劭手里。

国家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皇帝睿智明断,善于妥善处理民生问题,制定了一系列有利于人民福祉的政策。

同时,他也大力提倡选拔人才,让国家得以繁荣发展,在这个充满希望的时代,人们心怀感激,对皇帝深表敬意。

以前暴nve的皇帝似乎真的变成了一个好皇帝。

这其中有一个变数,就是虞知挽,她自那日中毒回g0ng后,有半个月的时间不曾出g0ng,每日就在床上躺着,不吃不喝,芍药看的心疼,每日劝着虞知挽能多吃一碗热粥就好。

毒素早已经解了,虞知挽身t恢复的不错,芍药一直守在她身边侍奉,可是美人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活力,皮肤苍白,宛若冰雪,明明那么娇弱,却又那般坚强。

姜劭每隔两三日都亲自过来一趟,无一例外都被虞知挽以身t不适为由推拒了,他知道虞知挽脑子笨,不明白这朝堂的弯弯绕绕,不见自己只当是nv人因中毒事件受了不小的刺激。

这几日大批大批的珠宝送进玉芙g0ng,整个g0ng里上下都喜气洋洋的,g0ng人们一致认为梁贵妃走了后,那几个后妃也不成气候,假以时日,只要虞美人诞下一个小皇子或者是小公主,地位水涨船高,离封妃也不远了,他们的日子也只能越过越好。

显yang0ng。

姜劭奇怪虞知挽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然照着她那缠人的x子不应该一连多日都不见他,送进玉芙g0ng的珠宝首饰也都原封不动的放在库房里,那么ai美的一个人对这些竟毫不在意?

他踱着步在地上来回走,难道是经此一事她故意yu拒还迎让他上心,又或是想升个位份。

姜劭笃定虞知挽想要升位,嫌弃美人位份太低,果真是个农nv没见过世面,转念又想这次借她之手除去了梁家这颗毒瘤,升个婕妤也是可以的,如果她乖的话,他可以施舍。

下午yan光正好,天空碧蓝如洗。

虞知挽简单吃了两块蒸梨糕后就再吃不下其他膳食了,芍药心里急得不行,美人这几日消瘦了不少,那盈盈一握的纤腰如今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倒下。

虞知挽被芍药扶着坐在窗边的暖榻上,春日的午后总是懒洋洋的,虞知挽只着了件白se轻纱衣,长发挽起,玉钗松松簪着,肌肤胜雪,娇美无b。

芍药看着今日美人气se好了一些,心里也跟着舒坦,正要去小厨房亲自给虞知挽做些糕点的当头,被叫住了。

眼神没有一丝凌乱,就那么直视自己的虞美人有些令人胆怯,那是从未有过的眼神,芍药心里一阵后怕。

就在芍药心里反复打鼓之际,虞知挽开口了,声音很轻柔:“芍药,你跟我说说先皇后,行吗?”

“轰隆”一声,芍药狠命咽了下口水,刚要出声说自己不知情,就又被虞知挽打住了。

“我们很像吗,我与先皇后是不是很像?”虞知挽眸se清浅如画,睫羽颤颤。

面对这样一副清凉的双眸,芍药在无法冷静,重重地跪在了虞知挽面前,双手伏在地上,止住颤抖稳了稳声音,“您与先后并无相似之处,x格,样貌,习惯都不大相同。”

虞知挽愣住了一瞬,然后又摇了摇头,明显是不相信。

芍药今日就是打算将一切都和盘托出,没得迟疑,启唇应声道:“您与先皇后确实没什么相似之处,但”

芍药停顿了下,又狠掐了自己一把,y着头皮说道:“奴婢进g0ng晚,也都是听旁人说的才知晓,陛下幼年时被生身父母不喜,时常吃不饱饭,严冬时又无寒衣蔽t,当时还是少nv的宋皇后机缘巧合下救下了被兄长欺负的陛下,又常常送陛下食物,所以奴婢是猜测,您当时救下陛下令他想起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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