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黎回头横了他一眼:“你这比窝囊废还要伤自尊,你不如叫我窝囊废。”
周进抱住他:“好了好了,你不喜欢以后我不叫就是了,我们之间,那不管怎么叫,不都是情趣吗。”
沈书黎稍微平复了一点,其实他也不是真生气,就是发觉,周进有时候真的很恶趣味,为了不让他得寸进尺,佯装气那么一小下。
周进趁机又牵住他的手:“今晚能早点回家吗,明天周末,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沈书黎:“好。”
突然又想起什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今天去店里买了什么金饰,还让这么多人都知道了?”
周进没回答。
只是当天,他们的小黑板上,多了一个月亮。
当初他们约定好的,周进有事瞒着沈书黎时,就在小黑板上画一个月亮,以此好让他安心。
于是沈书黎不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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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周进就把沈书黎叫了起来,吃了早饭,就带他去了庄园。
在庄园门口,还没进去时,周进突然拉住沈书黎:“不急,我想先让你见一个人。”
沈书黎刚要开口,邹恬突然从一棵树下走了出来。
两个多年的好友,面面相觑一番后,同时沉默了下来。
沈书黎回头找周进,却发现男人不见了。
他好像,已经下意识把男人当成了自己的依靠,恐惧时,不安时,紧张时,他的第一反应,都是去看周进有没有好好在他身边。
邹恬开口了:“阿黎,好久不见,这两年过得还好吗。”
沈书黎垂着眼,放在口袋里的手,把兜里的钥匙攥得很紧:“还好,你呢。”
邹恬干巴巴道:“嗯,挺好的。”
家里生意也做起来了,如果现在碰上沈家破产,沈书黎欠那么多债,他也多少能帮衬一点了,不会像之前那么无力。
两人之间安静了下来,好像彼此之间再没了话说。
但他们分明能感受到,对方压抑着的、沸腾的心脏,分明有很多话,在分开的日子后,不断地在胸膛翻滚,想要说给对方听,但真见了面,却只能相顾两无言。
曾经他们明明无话不说的。
好残酷。
沈书黎兜里的手,越攥越紧,一颗心的跳动也越来越剧烈。
他想,今天能见面,就说明这是天意,老天都不让他再逃避了。
如果今天,他仍像两年前一样,那岂不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沈书黎不愿承认这一点,他也不想重蹈覆辙,于是他喉咙蠕动几次,艰难开口道:“其实,我那天,是想挽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