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轶言漫步在晚霞中,若有所思地低头:“如果论文顺利,就是两年。”
两年,他才升大四。而秦轶言应该会按照自己规划的路线,离开学校回老家教书。
想到这儿,谢淮心里咯噔一声。偏偏秦轶言还哪壶不开提哪壶,问道:“我毕业后你打算怎么样?工作还是考研?”
“如果能转专业,我肯定会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读下去。”
秦轶言点了点头:“挺好的。文科不考高数,你应该没问题。”
可是这样,就意味着两人要分开很久。谢淮同样想证明自己,如果学文必然奔着读博的目标冲刺,那就又是六七年的时间、两千多个日夜。
他没法自私到让秦轶言为自己留在京州,也不知道将来何去何从。而且更让他不安的是,两人的关系到现在还不明朗。
他能感觉到,秦轶言在询问自己想法的时候,并没有把两人的未来规划到一起。
他只是想确认谢淮有一个清晰明确的规划,希望他过得更好。但谢淮很清楚,他考虑的是有他的生活,这种情感足以称为喜欢。
两人简单地吃完晚饭,大概因为吃得太饱了,回教室后谢淮觉得有些困,一声不吭地趴在了桌上。
因为两人隔得很近,打字声几乎缠绕在他耳边。秦轶言见状便关掉文档,翻出几篇论文默默看起来。
谢淮根本睡不着,在不经意间捕捉到了这个细节。
其实秦轶言是个心思很细腻的人。只要他乐意,生病时泡药、哭泣时递纸巾,他能做得事无巨细。
可这些事在他眼里,只是一道设定好的程序。秦轶言接收不到外界的反馈,仅仅是因为“他需要帮助”而做出选择。
谢淮突然进展不下去了。如果这段招摇过市的暗恋真的因此无疾而终,他又怎么甘心?
趴在桌上眯了一小会,他又起来看资料。秦轶言似乎看出了他的疲倦,递来几张a4纸:“要是觉得累就先写几道题。”
“这是什么缓解压力的方法?”他忍不住吐槽。
“我让助教把你的作业发过来了,电磁学有固定题型,能通过系统训练解决。”
谢淮认真看了几眼,发现题目是扫描打印的,题前的序号杂乱无章,应该是从各种教辅书里搜罗来的。他还在边上标注了考点,就像特地为他准备的教案。
他没再说什么,翻出大物课本,在各种物理定则里遨游。结果摆弄半天,写到最后一题还是卡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