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沉寂下来,我直觉这话说的太过伤人,换了个措辞:“你还太小,结婚这件事要考虑清楚。”
他点头似是认同我说的话,蓦然伸手抚了抚我紧皱的眉心:“我知道了。”
“但是,你要答应我,你也不会同意嫁给我哥。”
胃被针扎般一阵一阵疼,我刚想去找点吃食,便被一阵骚乱声吸引。
“放开我!”
——是沫涩的声音。
我循声望去,沫涩的屋门大开,有两个衣着金贵的男子正将只穿里衣的沫涩扯到屋外。
他身上本就有伤,动作间衣服散乱,结着血痂的皮肤显露出来。
腰间配了一块玉珏的男子淫笑着摸了一把他的胸口,掐出一块青紫:“都被别人玩成这样了,不愿意伺候伺候我们哥俩?”
这两个臭男人!
我离他们尚有十来米,扯着嗓子中气十足大喝一声:“你们做什么!”
沫涩闻声抬头,脸上晕着因为生气泛起的红:“沐姑娘。”
那两个男子见我们相识,没有害怕反而更加不规矩,其中一人扣着沫涩,另一个嬉笑着走到我面前:“小娘子也是这坊里的?不如和他一同侍奉我们,共享天伦之乐如何?”
我见沫涩虚弱,再也顾不得许多,猛地一把将他推到一边:
“共享你个狗屁!”
他被我推的踉跄,趁另一人还没反应过来,我便扯着沫涩往楼下跑。
狂奔到一楼和沫涩躲在一处拐角,那两人骂骂咧咧追赶下来,没找到我们,叫嚷着走了。
“沫涩”我刚想告诉沫涩我们没事了,回头只见沫涩冲我安慰地笑了笑。
他强撑着一口气,下一秒就软了身子瘫在我怀里。
“沫涩!”
费了一番力气才把沫涩抱回屋子里,我一个人在屋中急的团团转,最终找来了珮扇,拜托他去叫了坊中的大夫。
好在沫涩只是受了惊吓加上近日虚弱,好好睡一觉便没事了。
后来又被殇止知晓,告诉了祀柸,不知道那两男子会是什么下场。
我从回来便一直在哭,珮扇怎么安慰也不管用,他知道我是因为让沫涩碰上这种事觉得愧疚,只好又叫来了殇止。
“别哭了,他现在没事才是最好的。”殇止与我见面难免尴尬,但还是一贯地分清大局,绝口不提昨夜的事。
我不看他,只握着沫涩的手流泪,半晌好似下定决心一般:“我要和他结婚。”
这话不知道是在说给他们听还是我自己。
珮扇呼吸一窒,想要说些什么,碍于殇止终究没开口。
殇止点点头,见我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小声叹了口气:“是吗。”
他不再多语,推门离去。
房门开合间有凉风吹起我的头发,粘在脸颊和泪黏在一起。
珮扇在我身边来回踱步,欲言又止,再想说什么房门却被打开,许陌君闻讯刚从外赶了回来。
他一身白袍,衣角沾了些水渍,我这才知道外面刚下起了雨。
“我刚在门口撞见殇止,”他掸了掸身上的水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