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姑娘找到了”的议论声逐渐消弭,从不同方向赶回来的四人皆松了一口气,当下并未散开。
天已大亮,几人围坐在摆着百叶缃梅的四角桌边,各怀心事。
“听说睡在七儿的屋里,被祀柸抱回去了。”殇止先行开口。
他揉了揉发痛的额角,声音沉着:“闹了一晚上,回吧。”
珮扇与许陌君相视一眼,他们是被半夜匆忙叫起来的,此时更有一肚子的疑惑,不愿不明不白先走。
“小琼儿作何不回屋子,躲着你?”许陌君直直看着殇止。
他们都知道殇止等在我屋中,又见我跑去七儿那里睡觉,摆明了是不想见殇止。
“我不知。”殇止将白日发生的事情笼统说了一遍,看向沫涩:“我就与她分开了一会儿,你与她发生了什么?”
沫涩咬了咬唇:“她先问了我玉金的事,后来又去屋中看猫崽,其他并无什么。”
此言一出,几人心中便有了猜测。
“莫不是被玉金的事情吓到了?”珮扇对此事略知一二,只当我是被玉金被迫落胎的事情扰得乱了心神。
许陌君率先否决:“小琼儿要是真怕,大可不必费心力去看胖橘,径自回屋就是。何况屋中还有殇止,难道不比独身一人在七儿屋中心安?”
“若是她有孕了呢?又听说玉金落胎的事情,自然害怕。”
珮扇的胡乱揣测仿佛一记重棍敲在叁人头上,不等许陌君与沫涩表态,殇止冷声喝道:“整日胡言,都回屋休息!”
珮扇被兄长凶得噤声,连同其他两人接连退出了屋子。
殇止凝视着桌上开得正盛的淡黄花朵,喃喃叹息:“若是有孕”
他再次揉了一下酸疼的额角,细细回想了白日两人相处时的一举一动,和衣睡在了我的床上。
许陌君一人独行,珮扇与沫涩并肩走了一道,便听珮扇口中仍在嘟囔,觉得殇止太凶。
“我说的又不是没有道理,沫涩你说是不是?”
他近日与殇止吵得不可开交,意在劝殇止离开楚家,再不管楚卿的生死,可到底是多年的养育之恩,无论是殇止还是他都不愿做忘恩负义之人。
他便又劝殇止不做割血报恩之举,凭着楚家的家业,买几个人养在家中轮流饲养楚卿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便是让他来代替殇止也是好的。
这两个想法都被殇止尽数推翻,且骂他想法幼稚,辜恩负义,虽未上升到不仁不孝的地步,但也差不离了。
“沐姑娘怎会有孕?她从宋大夫那里拿的药你又不是不知,没道理会停了。”沫涩又挂起那副疏离的笑容,一夜未眠他已有些憔悴,这会儿说话也打不起多少精神。
反倒有为殇止与珮扇说和的意思。
“她近日事情繁芜,倾城坊过些时日为着年下又要忙活,你便同殇止少吵嚷,让她宽心些吧。”他掩面打了个呵欠,与珮扇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