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
佣人觉得即便是这样也好,有助于缓和关系。
佣人走后,章寻宁还没等想出来再开口的话,苗烟已如连珠炮般开口,不给她思索的机会,打定主意要让她吃个瘪。
苗烟抱臂,居高临下看她,带点笑问:“伤到哪种程度了?饭能不能自己吃?”
思索时,章寻宁没动眼前碗筷。
苗烟本以为章寻宁必会逞强,起码喂饭这种实在过于腻歪的举动,她未见得会愿意接受。
没想章寻宁只是垂眼:“不能。”
语气淡而柔。
苗烟站在床边,微一愣。
她站着,章寻宁坐床上,垂眼时头也微微低着,莫名使人想起低人一头这个词语。但不是贬义的。
常常以冷漠示人的年长者,向她表示不那么明显的服从意味。
恶劣心思升起,苗烟应她的话,拿起瓷杓抵住她浅色的唇,幅度不大的摩挲着,再问:“真的不能?”
她给章寻宁退路。
她要看章寻宁是会退,还是仍旧进。
然而章寻宁只是抬眸看她一眼,而后轻轻地答:“……不能。”
唇边抵着瓷杓开口,柔软处变了形,却只是就这样保守地看她一眼。
含蓄,柔婉,带淡淡疏离,是很标准的东方美人。如一隻历久的古瓷瓶一样,易引起人探究的欲望。
每一眼,就像一个说不完的故事。
需得撬开她的唇舌,才能清楚每个故事的由来和奥秘。
莫名的,苗烟被她一看,觉得指尖都发烫,杓的长柄如火似烧,替章寻宁灼了她一下。
佣人端来的三菜一汤,均为色泽清淡的佳肴。
比起苗烟饱满红润的玫瑰色唇,章寻宁的唇色很浅。苗烟用杓喂章寻宁吃东西,一下一下探进她口中。
冷漠的人最适合露出点儿藏在身体里的柔软,舌尖就是其中一种。
苗烟想起五年前。
她曾更直白、更深切的感受过。
虽说喂饭时苗烟免不得用点恶趣味的心思,但到底还是没什么大波澜的吃完了。毕竟说一日三餐最重要,章寻宁胃不好,没必要在这时候折腾她。
喂完章寻宁晚餐,苗烟自己也吃过了。
章寻宁似有话要说,苗烟故意不理她,装看不出,先喊了佣人进来,说晚饭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