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好好感受我(微)3825
22
天灰蒙蒙的,下着细细蒙蒙的小雨。
纯白的雾气弥漫围绕,稍稍冲淡了葬礼庄严肃穆的气氛。黑se的雨伞如一朵朵暗黑的玫瑰,在雨幕之中盛放。
年迈的神父站在棺椁之前,x口的十字架闪耀,雨水打sh了花白的头发,苍劲雄浑的祷告声在寂静的公园里回荡。
“全能的天主圣父,你是生命之源,你借圣子耶稣拯救了我们。”
“求你垂顾这位英雄、可怜纯白的灵魂,接纳他于永光之中。”
“他既相信你的圣子si而复活,愿他将来是复活时,也能与你的圣子共享荣福。”
细微的啜泣声响起,卫明溪偏头看过去。公爵夫人包裹在黑se的裙子中,黑se的面纱遮住了oga绝美的容颜,她的肩膀消瘦纤细,一颤一颤,似是无法承担失去丈夫的痛苦。年轻的子爵大人站在她的身边,将正在哭泣的母亲拥入怀中,眼眸低垂,掩盖住了无尽的哀伤。
抔抔h土撒下,掩埋住了漆黑的棺椁,新土之上洒上一层h沙,唯愿si者安息,长栖此处。
“以上所求,是因我们的主耶稣基督,你是圣子,他是天主,和你及圣神,永生永王。”
“阿门。”
卫明溪在所有人都闭上眼睛默哀的几秒钟里,偷偷瞄向了那个人。或许这样说不太好,葬礼上的沈清容好像b平常还要漂亮。虚弱、悲伤、苍白的年轻寡妇,在黑白的se调里,展现出惊心动魄的美。
她们被包围在人群之中。未来的公爵腰背笔直,长发束在脑后,利落的垂下来。十七岁的alpha少nv此时成为了家族唯一的依靠,对着前来的慰问者一一点头致意。本来人们还在为公爵的陨落而惋惜,当他们走到伊泽尔的面前,对上那双沉稳冷静的浅se瞳孔时,又觉得这个家族不会就此败落。
“姐姐。”
成思桐拎起稍长的裙摆,来到了伊泽尔的面前,她抬头看着苍白肃穆的alpha,总觉得此时的她格外的令人心动。深邃的轮廓和庄重的西装产生了奇妙的化学效应,优雅禁yu。冷白的皮肤让人联想到了深居简出的德古拉伯爵,少nv自愿露出脖颈,供眼前的这位贵族小姐,x1血采食。
“你不要太难过。”
很想如往常一般,黏在她的怀抱里撒娇,可惜这个场合不适合如此亲密的行动。成思桐只轻轻的抱了一下她,嗓音娇neng,眼神细腻。
自下而上,眸光流转颤动。
“谢谢你,思桐。”伊泽尔闻到了nv孩青柠的信息素,一丁点,不是很多,也足以让alpha不动声se的收敛住鼻息。
卫明溪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两个少nv,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和羡慕。成思桐不负所望的分化了一名oga,离公爵夫人这个高高在上的位置,离伊泽尔,又近了一步。
“你是真的在为他哭吗?”
她轻声问,指甲sisi的嵌入掌心之中。疼痛早就已经被免疫,再脆弱的心,一次次的鞭打、蹂躏,伤痕累累之后,也会覆盖上一层厚厚的r0u茧。
卫明溪不怕疼痛。但是她想,如果沈清容真的是在为公爵哭泣,在这十七年的婚姻生活中,真的对公爵产生了感情的话。那么她的人生,这么多年的疼痛和挣扎,就只是一出供人娱乐的荒诞喜剧。
而她自己,则是一个可怜的、哗众取宠的小丑。
沈清容没有回答,细长的眼睫毛颤了颤,泪水抖落,就连哭泣都是如此的唯美绝yan。
沉浸在悲伤之中的美妇人,在这个压抑的葬礼上,像一朵肆意绽放的花,x1引了无数窥探的视线。
在葬礼中yy别人的妻子实属不对,但是这样美yan绝l的oga,没有一个alpha可以抗拒。
甚至有人在想,公爵si了未免不是一件坏事。
起码给了别人摘下这一朵黑se玫瑰的机会。
可是沈清容不是玫瑰那种娇neng廉价的易碎品。
她是罂粟,是毒药,是将x1食者玩弄于掌心的捕手。
“我去城堡陪伴你怎么样?”
卫明溪用纤细的身t遮挡住了大部分探究的视线,她低声下气的请求着,从未有过的卑微姿态。明明是站在沈清容的面前,却又好像跪在地上,亲吻着她的手背。
“公爵si了,我也会离婚,再也没有什么阻拦在我们之间了。”
“到时候复复和思桐结婚,我们四个人就在城堡里,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好不好?”
沈清容唇角动了动,她这才看过来,正视面前的人。不敢相信的、又带着些许哭腔,声线颤抖着问。
“你会离婚?”
“是的,我会离婚。所以容容,让我陪在你的身边照顾你好不好?”
“啊”
眼泪再次滚落,黑se的面纱让那美好的面容变得隐隐约约,像是再次蒙上了一层雾,并不真切。
卫明溪只能听见她语气不明的低叹。
“那可真是太好了”
雨下大了。
人群很快散开,夫人和年轻的子爵坐上了豪华的轿车,离开了这座埋藏着公爵的墓地公园。
雨声哗啦啦的击打着车顶和玻璃窗,像一首并不和谐的交响乐。车厢静谧,弥漫着一丝微妙的暧昧。这几日的兵荒马乱让两个人很少有独处的私密空间。她们习惯了在众人面前的面具,优秀沉稳的nv儿、优雅温柔的夫人,乍然回归到放松的状态,还有些许的不太适应。
尤其是夫人,她侧头看着窗外,只留给伊泽尔一个美好的背影。
肩颈白皙,腰身纤细,黑se的长裙让她神秘又x感,还带着一丝不可侵犯的高贵。alpha的眼神无声的变得炙热,她悄无声息的靠过去,自后搂住了母亲的腰肢。
沈清容身t一僵,随后放松的靠在了nv儿的怀抱之中,两只柔荑轻轻的落在了腰间的那双手上。
一切都是悄然无声的。
只有迷迭香的气息在周围环绕。
车厢的隐秘x并不好,伊泽尔也并未打算在这里做的太过火,直接要了母亲。尽管她的生殖器已经起了反应,y邦邦的抵着西k粗糙的缝隙,磨的生疼。
但是不能着急,已经到这一步了,好不容易走到了现在,才应该更加的小心谨慎。
不要因为一时的x1nyu,而前功尽弃。
回到城堡,管家和nv仆长撑着伞站在车外迎接等候。昂贵的鳄鱼皮鞋从车内踏出,管家连忙走过去,将伞撑在了伊泽尔的头顶。
“公爵大人,午饭已经准备好了,要先去用餐吗?”
这是伊泽尔的一件事。
一个绵长的sh吻,不仅sh润了沈清容的眼眸,就连腿心那处,都泛着汨汨sh意。
难耐的夹了夹腿,明晰的水润让沈清容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她艰难的推开了伊泽尔。那张纤薄冷淡的唇上,沾染了属于她的颜se,打上了她的印记。
像是标记,她莫名的想。
沈清容弯唇轻笑,说:“看来不需要再涂口红了呢。”
“走吧。”
素净的手抚平礼服领口处的褶皱,沈清容收回手,挽着伊泽尔的手臂。
“该出发了。”
今天是伊泽尔的袭爵大典。
年仅十七岁就被册封为公爵的alpha,纵观整个王国的历史也不出三位,前两位后来都成为了名留青史的帝王将相。按照传统的礼节来说不应该这么快,公爵尸骨未寒,她的nv儿最起码也应该守孝三个月。然而仅仅一个月,路易国王就下达了对于伊泽尔的册封令,一时之间,举国瞩目,舆论哗然。
伊泽尔始终保持着沉默,对于报社的采访邀请,一概拒之门外。她没有说,沈清容大概也猜到了王室的目的。能够和内阁以及议会对抗的军方代表人物伊万公爵已经si亡,路易国王需要束起一个新的靶子,一个强大的领导者,承受住内阁和议会的攻击,团结军方和王室。
所以册封才会如此之快,因为伊泽尔是最完美的对象。
她是公爵的唯一继承人,流淌着王室的血脉。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早就坐满了在此等待的达官贵族,旧的王爵,新的豪绅,少见的齐聚一堂而且没有争论到面红耳赤,扭打成一团。西装革履,皮鞋手杖,端的是一副彬彬有礼的绅士模样。
可惜眼神出卖了他们,时不时地朝着最前排的美妇人看过去的动作实在是太过于显眼,儒雅瞬间变成了猥琐的窥探。沈清容的到来如同一颗pa0弹砸下,在人群之间溅起了不小的水花。公爵夫人向来深居简出,以至于好多人都忘记了,她的美貌太过于致命,曾经被人以罂粟冠于名讳之上,借此警告那些试图采摘的宵小之辈。
罂粟夫人。
过往的称号再一次在人们的口中流转相传,沈清容面不改se,波澜不惊,和路易国王唯一的nv儿,路依斯公主亲切友好的交谈,脸上是如沐春风的笑容。
成思桐已经想好那些记者们会怎么写了。
《公主和公爵夫人相谈甚欢,疑似婚事将成!》
《先封公爵、后娶公主,十七岁走上人生巅峰。》
《表亲结婚,是真ai还是王室的垂si挣扎?》
她快被自己的脑洞气到哭出来,越看那个路依斯公主就越不顺眼,生怕她真的抢走了自己的复姐姐。哪怕母亲不停的在一旁劝她不要心急,贸然行动,成思桐依旧没有办法听进去。今天是伊泽尔的册封典礼,谁知道陛下会不会突然来个双喜临门,将路依斯赐婚给伊泽尔呢?
不行。
姐姐是她的。
成思桐挣脱了母亲的手,拎着裙摆,小心翼翼的朝着夫人那边靠过去。娇小玲珑的oga好不容易挤到了沈清容的身边,差点身形不稳摔倒在地上,幸好沈清容看到了,托了她一把。
“桐桐?你怎么过来了?”
“小姨。”成思桐先甜甜的喊了一声,示威的看了身后的路依斯公主一眼,抓着沈清容的手撒着娇,“好久没见到您了,就想过来找您嘛~”
沈清容失笑不语,哪是想来找她呢,明明就是想见伊泽尔。
这个孩子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么明显和直白,就差在脸上贴着喜欢伊泽尔这五个大字了。
也好。
沈清容收回视线,典礼要开始了,伊泽尔站在殿堂的门口,在花瓣和掌声中,踏上了猩红的地毯。
她0着自己的小腹,有些走神的想。
那就将这出复仇nv神的戏码,完整的演绎下去。
华美锋利的宝剑依次落在了伊泽尔的肩头,最后作为权利的信物和象征,赐予给这位年轻的公爵。唱诗班在一旁朗诵着祝福的诗篇,掌声雷动,伊泽尔将剑收入剑鞘之中。她的面容平静、淡然,一切都是那么的庄重,唯有偏过来的视线柔软了几分,浓浓的ai意,隔着漫长的距离,也能清晰的传达到沈清容的心里。
复复
“啊,姐姐好帅,想嫁。”
成思桐不合时宜的发着花痴,将温情脉脉的氛围瞬间打破,沈清容笑出了声。这么明目张胆的暗示真的是不多见了,她0了0成思桐的头顶,放低了声音说。
“不要着急。”
“是你的终究会是你的。”
不是你的,怎么也强求不来。
一切都很完美,册封典礼之后,伊泽尔摆脱了那些奉承讨好的人群,来到了母亲的身边。腰间h金的佩剑英武高贵,衬得她越发的气宇轩昂,仿若骑着白马从天而降的nv武神。
太过于美好强大,光是注视着她,就让人心安。
回拒了众多殷切的邀请,伊泽尔只想和母亲早点回到她们的城堡,远离人群和视线。豪华的轿车停在王g0ng门口的绿荫,没有抢到邀请函围观典礼的记者人山人海,要不是戒备森严,在看到伊泽尔的瞬间就会恐怖的蜂拥而上,如同泄洪一般。
呼喊声仿若海浪,一阵一阵的拍打过来,全都在呼唤着她的名字。伊泽尔置若罔闻,护着身后的母亲,目不斜视的走向私家车。
就在此时,一个瘦小的老头越过了安保的人墙,飞快的跑了过来。还好伊泽尔身边的警卫兵反应迅速,一把拦住了他冲过来的动作,但是却没能拦得住他凄厉的叫喊。
“公爵大人!我是汉森的父亲!我有话要质问您!”
此话一出,伊泽尔和沈清容的脸se微变,都不太好。可是前面有那么多的记者,后面都是官爵贵妇,她无法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捂住他的嘴。
“那笔钱,那笔让他被认作j细,被执行si刑的那笔钱,汉森有和我提到过,是您给他的!”
“为什么您没有向陛下和警官陈述这个事实?!”
“为什么您要眼睁睁的让我无辜的孩子赴si!”
“为什么!”
26
成祝到达审判庭的时候,这里已经人山人海,座无虚席。她看了一圈,挤到了最前排,坐在了张伯恩将军的身边。
“来得这么晚,又从哪个oga的身上赶过来的?”
花花蝴蝶的称号在王都早就人尽皆知,成祝不以为耻,毫不在意的浑然一笑,压低了声音说。
“您这可是误会我了,家里的那位要和我离婚,刚去民政局办手续。”
“哦?孩子都这么大了才和你离婚,怎么想的?”
“谁知道呢。”
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那还是不可为人知的密辛,成祝看了眼另一端的夫人,也注意到了坐在她身旁的,自己的nv儿,晒然一笑。
大概是觉得公爵已si,自己终于能熬出头了吧。
是与不是对于成祝来说都不重要,alpha与oga不同,无需攀附着权贵生活,她们生来就是强大的掠夺者,会不择手段的去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收回目光的时候,成祝无意间瞥到了隐匿于议会一众官员之中的李昂首相,她讶异的抬眉,小声的问。
“老狐狸怎么亲自来了?”
伊泽尔在册封为公爵当日被罪犯之父在王g0ng之外拦截质问一事传遍了整个王都,连续一周登上了报纸的新闻头条,占据了整整一页的版面。
老公爵的si亡和花农汉森的匆忙问斩被无端联系在一起,构成了足以颠倒王室形象的y谋论。一时之间,这位年轻的公爵成为了百姓口中大逆不道、人神共愤的弑父之人。明日新闻不知道从哪里又挖出来了曾有nv仆在伊泽尔公爵房间里中毒身亡的陈年往事,为她毒害生父,又添上了一项有力的证据。
毒药公爵。
发表这篇新闻的记者在文中如此称呼她,带着十足的嘲讽和蔑视。
路易国王当然不会允许有平民如此w蔑中伤王室成员,抹黑王室形象。统领王都防务的成祝上校奉命连夜抄封了这家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新闻报社,高高悬挂的招牌掉落下来,被成祝一脚踏破,成为了烧火的木柴。
火柴划燃,小小的火星扔了过去。那些还未来得及传递到全国各地的报纸刊物,全部烧成了灰烬。
敢站出来说话的人没有了,但是说出来的话,已经被人民记在了心里。
这件事持续发酵,引发了一轮又一轮的游行示威,要求伊泽尔公爵和王室出来解释,最好当面对质。最终的结果就是汉森的父亲一纸诉状,将伊泽尔公爵告上了法院。
兹事t大,背后的牵连太深。军方的重要人物放下了手中的事务,悉数坐在了被告人身后的听众席。
十分有趣的,明明没有提前商量过,偏偏又像是约好了一般,内阁和议会的官员全部坐在了原告身后的听众席。
彼此对立,泾渭分明,水火不容。
李昂首相坐镇在最中心,脸上还是那副讨人厌的狐狸笑,张伯恩将军早就看到了,只是懒得搭理。
“当然是来看戏的,顺便赚一波民心。”
“他是觉得胜券在握,能扳倒王室?”
“扳不倒也能让陛下元气大伤,手下的一个暗桩告诉我,老狐狸已经在起草君主立宪以及共和制法案。”
张伯恩将军把玩着翠绿的扳指,斜看着成祝,不动声se的说。
“这家伙有多么心急,你现在能明白了吧?”
只要伊泽尔公爵背上了弑父的罪名,王室就再也没有办法可以和内阁抗衡,军方也不得不交出一半的兵权。
看样子今天会是一场y仗。
原告入场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大多数都是坐在中间的记者和平民,他们发自内心的尊敬这位年迈的老父亲的勇敢和执着,敢于为si去的儿子申报冤情,公开站在王室的对立面。
反观伊泽尔进入审判庭的时候,嘘声一片,甚至有人大声的叫喊着她的称号。
“毒药公爵!”
伊泽尔面se平静承受着冷眼和嘲笑,纤细的身杆笔直,面对着铺天盖地的压力,不曾屈折分毫。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杀人犯?包括李昂首相,也闪过这样的念头。不过可惜这件事已经不是单纯的刑事案件,而是政治力量的角逐和对立,不管是不是她做的,伊泽尔都需要站出来,面对公众的指责。
孤零零的掌声响起,在偌大的审判庭,零星薄弱的声音突兀又显得不合时宜。
伊泽尔抬眸看,瞳孔轻轻地颤动。
是成思桐。
娇小的oga明明都害怕到快要哭出来,身t甚至不住的发抖,却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公开表示对伊泽尔的支持和信任。
为她,义无反顾。
“是你的nv儿?”张伯恩将军轻声问成祝。
“是,让您见笑了。”
“没,这么勇敢的oga不多见了,很好。”
张伯恩表达着赞赏,成祝笑了笑,略带着些许担忧的看着那边的nv儿。
“不是她做的。”
成思桐哭着埋在了沈清容的怀抱之中,肩膀一耸一耸,哭得喘不过来气,呜咽着重复道。
“不是她做的。”
沈清容抚0着她的小脑袋,轻声安慰着她,眼睛却一刻都没有离开过伊泽尔。alpha对她扬起了一个宽慰的笑容,沈清容明白,那是让她不要太过于担心。
可是怎么可能能不担心。
她紧握着手,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嵌在r0u缝之中。
如果可以的话,沈清容宁愿站在下面的人是她,接受公众批判和指责的人也是她。
不要伤害她的alpha,也不要伤害她的孩子。
“肃静——”
书记员敲了下法槌,沉闷的声响将那些杂乱的讨论全部压了下去。主审的法官入场,站在了法桌的最中央。他扶了扶眼镜,和熟悉的几位老伙伴用眼神打了个招呼。李昂首相瞬间脸se微变,戳了戳身边的人,下属收到了暗示直接站起来质问道。
“为什么是您来主审?这不公平,其他法官呢?”
“我是一名法官,且在最高院任职,为什么不能来主审本次的诉讼案?”
“坐下吧,我亲ai的罗伯特先生。这里不是议会,再这样无礼发言我就要麻烦人将您请出去了。”
张伯恩和成祝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轻松的笑意,难怪路易国王都没有出席。主审的法官是康斯坦丁教授,伊泽尔公爵的老师,几乎是看着伊泽尔长大的。有这层关系在,的确不需要过多担心。
原告的指控还是那一套说辞,坚称那袋构成间谍罪的金币是伊泽尔公爵赐给他的儿子汉森,所以是伊泽尔公爵毒杀了伊万公爵,将其罪名嫁祸给汉森。他的儿子根本就没有理由,也没有机会,去毒杀公爵。城堡的守卫森严,一个花农如何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城堡,将毒药刚好洒在公爵的饮食上。
但是伊泽尔身为伊万公爵的nv儿,被他信任,轻而易举的就能将绣球花的毒素,滴入伊万公爵的餐盘之中。
“被告伊泽尔,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当然,法官大人。”视线焦点的伊泽尔抬起了头,“我有三点要陈述反驳。”
“其一,我没有理由平白无故给一个花农那么一大袋金币,哪怕是对我来说,那袋金币也是一笔巨大的开销。未成年之前我的资产都由父亲看管保存,每个月的例银也都有发放记录,账本在这里,您可以看一下。哪怕从一岁时候开始攒钱,也不过勉勉强强够一袋子金币。”
“按照这位的逻辑,那么我应该一岁的时候,就有了弑父的念头。”
“你之前是子爵,怎么可能没有钱!”
“肃静!”康斯坦丁接过书记递过来的账本,严肃的看向原告,沉声警告,“现在并不是你的发言时间。”
“继续说,伊泽尔。”
“虽然很不想解释,但是为了避免被人误传,我还是要说明一下。陛下赐予的子爵只是虚衔,没有封底也没有俸禄,皇家私立学院的学术氛围也很浓厚,不存在受贿这种肮脏龌蹉的事。”
“其二,我没有谋害父亲的行为动机。”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是唯一继承人,父亲在与不在都影响不到这个铁定的事实。城堡里的管家和nv仆长也可以作证,我和父亲从来都没有产生过矛盾和冲突,我发自内心的尊敬他。”
“其三,谁主张谁举证。这位先生一直声称是我给他的儿子,花农汉森一袋金币,是我毒杀了父亲。那么您应该提出足以支撑您论点的证据,恕我直言,如果只是凭借着没有根据的猜测和妄想,就来指责谩骂,最后您的归宿,不是jg神病院,就是y森漆黑的牢房。”
“最后,其实这件事并不怎么重要,但我很想分享给在座的各位。”
伊泽尔扫了一眼听众席上的官员们,目光停留在了李昂首相上片刻,她的眼神冷冽,眸心深处,闪烁着寒光。
“在册封典礼的前两天,有一辆低调的黑se轿车停在了这位先生的家门口。”
“车牌号1005,是政府用车。”
“之后这位先生病重的妻子就被送到了王都内最好的医院接受治疗,两天后,他混入记者中间,好巧不巧的被安保放过,来到了我的面前。”
“这一切的巧合让我觉得不可思议,您说呢。”
她直视着人群中间的首相大人,毫不客气的直称他的名讳,语气生y冷漠的像是宣战誓词。
“李昂?”
“只不过是基础的人道援助罢了。”李昂首相摘下了头顶的帽子,对着惊呼的民众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是,我想也是巧合。”
伊泽尔笑了一下,收回了目光,正se道:“尊敬的法官,以上就是我的全部辩解。”
康斯坦丁摘下眼镜,有些疲惫的r0u了r0u眉心,他就知道这次的案件没有那么的简单。王室、军方还有政府,国家的高层都被牵扯进来,互相较劲。
撕破脸要不得,关键是看如何收尾。
保下伊泽尔毋庸置疑,她本就是清白的,只不过被李昂当作靶子来攻击。
城门失火,只能殃及池鱼了。
“原告,你能呈交相关证据,来证明那袋金币是伊泽尔公爵所给,或者,毒药是伊泽尔公爵所下的吗?”
瘦小的男人苍白着脸,艰难的摇了摇头。
真是可怜,康斯坦丁想,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老父亲也不过被当成了一杆枪来使。
“自此,我代表最高法院,判决原告败诉。并以诽谤罪论处,影响恶劣,罚金三十枚银币,有期徒刑。”
“五年。”
法槌重重的落下,所有的争吵都在这一刻画上了句号。
一锤定音。
“你去哪?”
卫明溪叫住了鬼鬼祟祟的身影,将手中的剪刀放到窗户的台面上。猩红yan丽的花瓣开的特别好,柔若无骨,微风袭来,轻轻摇曳着身姿。
被发现了。
成思桐吐了吐舌头,不甘心的转身,“妈妈您在呀~我刚才没看到您,还以为您出去了呢~”
一有什么事就这样撒娇,真的是被惯坏了,卫明溪无奈的叹了声气,都十五岁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以后嫁给了伊泽尔,怎么能当得起一家主母?
“好好说话,回答我,你去哪?”
成思桐见糊弄不过去了,跺了跺脚,又羞又气的回答:“能去哪呀?去城堡找复姐姐!”
去找她的心上人~
“复复不是说这段时间不见客么。”卫明溪重新拿起了剪刀,捧起一束罂粟,认真的打理修剪,将腐烂多余的枝叶通通裁下,“她没准有正事要忙,你别去烦她了。”
“可是人家想她嘛~”成思桐撇了撇嘴,拎着漂亮的蓝se裙摆,优雅又调皮的转了个圈。这是妈妈给她买的新裙子,成思桐迫不及待的穿上了,想第一时间给姐姐看。
她会喜欢吗?会夸她漂亮吗?
会将她抱在怀中,亲亲她吗?
美好的幻想羞红了成思桐的面庞,少nv独有的娇羞衬得oga可ai迷人。
有点似曾相识。
面前这个娇俏的脸庞和脑海深处的画面,逐渐重合。
强烈的痛意在心脏深处徘徊,卫明溪一时出神,没有注意,食指指腹被剪刀的尖端戳破,鲜红的血ye汨汨流淌。
按压住伤口,卫明溪忍着痛感,轻声劝她:“妈妈和你说了多少次了。”
“不要着急,公爵夫人这个位置一定会是你的。”
“要学会隐忍,不要什么事都表现在脸上,让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端倪。”
母亲的这套说辞成思桐从小就听了无数次,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她不耐烦的捂住耳朵,气呼呼的,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狮子,气鼓鼓的反驳道。
“您总是这样说,可是姐姐马上都要18岁了,都没向妈妈提过一次婚约的话题!”
“我能不急吗?王都里高官显贵那么多,待嫁的oga也不少,万一姐姐被人抢走了,我除了哭还能怎么办?”
“给姐姐当地下的情人吗?”
说着说着成思桐的眼里就闪烁着委屈无助的泪光,她是真的很害怕,夜里甚至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躲在被窝里面哭。以前还没有这种感觉,只是期盼自己快快的长大,等到和姐姐一样高的时候,就能嫁给她了。
可是自从伊泽尔继承公爵之位后,恐慌和担忧每一天都在脑海中来回折磨着她,将她的灵魂蹂躏的t无完肤。
尤其是,在名媛小姐们聚会的时候,她总是能从其他oga的口中听到伊泽尔的名字。优雅贵气的千金们喝着下午茶,分享彼此关于这位年轻的权贵的消息和八卦,字里行间洋溢着的,全都是恋慕和向往。
成思桐几乎要抓狂,那是她的复姐姐,会是她的alpha,这群讨人厌的家伙们凭什么yy?凭什么有着,不切实际的妄想?可是当她说出这个事实的时候,那些个千金小姐们看了她一眼,可怜的、嘲讽的眼神,成思桐恼得想撕碎她们全是白粉的脸。
“得了吧,公爵可从来就没有未婚妻,别自我感觉良好了可以吗?”
“就是,你不过只是和伊泽尔大人有点亲戚关系,真当自己是只凤凰吗?”
“嗨呀,别说了,她毕竟是公爵大人的表妹,万一她去告状,没准公爵大人真的会生气呢~”
哄笑声四起,成思桐红着眼睛跑走了,再也没参加过她们的下午茶会。
军用的吉普车停在了城堡的门外,成思桐对着送自己过来的叔叔甜甜的说了声谢谢。细带的高跟凉鞋清新灵动,裙摆之下的那双纤细的小腿更是纯白如玉。成思桐走向迎面而来的警卫兵,身为城堡的常客,成家的大小姐享有着无需登记就可以进出公爵城堡的特权。
身穿燕尾服的管家在一楼的会客厅迎接,他亲自倒了杯红茶,面带遗憾地说:“夫人这几日身t不太好,不能见客,公爵大人一直在身边陪伴照顾。”
“请您稍等一下,我去通报一声。您对城堡也很熟悉了,随意就好。”
“好的,麻烦您了。”
“不用客气。”
茶杯古朴典雅,镶着纯正的金边,成思桐拿起轻啜了一小口,浓郁的红茶香气便在舌尖绽放。城堡的环境很舒适自在,无论是管家的礼貌相待,还是nv仆们敬畏的目光,都让成思桐开心和自在。
起码要b那个冷冰冰的家,氛围好得多。
她看了一圈,没有什么人,nv仆们似乎换了一批面孔,都是陌生的脸。她们低着头认真的做份内的工作,只留给成思桐一个无聊的背影。
好慢。
红茶都快要见底,成思桐看了眼自己jg心做的指甲,漂亮的红se,上面还镶着亮钻,blgblg的,好看极了。
算了,她去找复姐姐就好啦~
打定主意的小狐狸趁着nv仆们不注意,偷偷00溜上了台阶。她的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声响,也不会担心被别人发现。问题是,成思桐苦恼的停了下来,她不知道公爵夫人的房间在哪。
虽然经常来这里,但是对于城堡的内部结构,她完全没什么了解呢。
好像一个巨大的迷g0ng。
不过还好,成思桐知道伊泽尔的房间在哪,刚分化的时候溜进去过一次。那时候的她对于za这件事充满了好奇,打算光着躲在姐姐的被窝里,给她一个惊喜。
裙子都还没脱呢,就被进来的伊泽尔发现了。随后被她随手拎了起来,一把扔到了房间外面。
丢垃圾似的。
现在成思桐回想起来还是很生气,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饱满的x脯,觉得现在的自己再来一次的话,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无视。
敲门,没人应答。转动把手,成思桐悄悄的走进伊泽尔的房间。和记忆里没有什么差别,只是空气里多了一丝迷迭香的气息,很少,近乎于无,敏感的oga还是捕捉到了。
好香,好喜欢……
oga深深的x1了一口气,十分沉迷的想要将这gu气味留在她的t内,最好是标记、s入,将她的身t,打上姐姐的记号。
呜,想要和姐姐za。
成思桐捂着脸,被突如其来的yuwang折磨到快要落泪。
为什么姐姐没有yuwang呢?
成思桐百思不得其解,其他的alpha,别的不说,就说她的妈妈好了。明明有母亲,都还不够,隔三差五的去那个地方驱散着yuwang。
还特别过分的带nv人回家,一左一右,各搂一个,看得成思桐就来气。
对b之下伊泽尔简直就是另一个极端,对所有的oga熟视无睹,当她们完全不存在。
个t的差异有这么大吗?
想不明白,脑瓜子疼。
成思桐放弃了。
目光随意的一转,落在了书桌上的那本棕se的笔记本上,旁边还有一支笔,看样子应该是记录什么东西用的。
成思桐来了些兴趣,她觉得不好,却抗拒不了心中的好奇心,犹犹豫豫、磨磨蹭蹭的走过去。
拿起来,翻开了这本日记本。
“思桐呢?”
伊泽尔来到了一楼,沙发空荡荡的,孤零零的茶杯摆放在茶几上。
“刚才还在呢,可能是去花园了?”管家不确定的回答,他叫来在一楼打扫的nv仆,询问道,“有看到成小姐吗?”
“好像进去了。”
伊泽尔脸se微变,她想到了自己还没来得及锁紧柜子里面的日记本。
“在一楼看着,见到了成思桐拦着她别让她走。”
说完也不等管家的回应,伊泽尔匆匆忙忙的离开,踏上了台阶。她的神se冷峻,眼眸深处有一抹少见的急切和慌乱,哪怕是得知母亲怀孕了,怀上了她的孩子,都没有让伊泽尔如此失态。
脚步声戛然而止,伊泽尔推开门,房间里空荡荡的。定睛一看,桌面上的日记本不翼而飞,只剩那支笔,被留了下来。
眼眸幽深黑暗,那个笔记本泄露出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伊泽尔拿出钥匙,将柜子里的左轮手枪拿了出来。
六发子弹,一颗颗的填装进去。
光是这样还不够。
收好枪,目光落在了那一小瓶胶囊药上。伊泽尔拿出来,取出一颗,没有任何犹豫的,放入了自己的口中。
走出房间,顺着那gu子微弱的青柠信息素,伊泽尔在洗手间的门口找到了她。
她在哭。
哭过了,眼睛都红肿了,眼泪依旧不住的流淌。看着伊泽尔的目光惊恐又瑟缩,第一反应就是躲避。那个日记本在她的怀中,sisi的抱住不松开,伊泽尔对成思桐伸出了手。
“桐桐,把它给我。”
明明伊泽尔就在眼前,这么近,走上前就能投入到她温暖的怀抱中。可是成思桐一动不动,她痛苦的,失望的看着伊泽尔,不敢相信母nv1uann这种事,就发生在她最喜欢的人身上。
“你们怎么能、怎么可以……那样做……”
她哽咽道,哭得喘不过来气,呼x1都变得艰难,一ch0u一ch0u的痉挛着。
“她是你的妈妈啊……她怎么可以……在你那么小的时候……就对你做那种事!”
“……桐桐,把笔记本还给我,好吗?”伊泽尔耐心的、卑微的请求着,至于那些质问,她不想回答,也没有回答的必要。
“不!”成思桐坚决的摇头,“这是错误的啊,姐姐……”
她是你的母亲,你是她的nv儿,你们怎么能在一起呢?
成思桐抹着眼泪,明明想停下来,不要再哭了,泪腺却无法自控的发酸发热,好像坏掉了一样。
她的姐姐是1uann之人。
原来她不是没有yuwang,她的yuwang,全部发泄在了她的母亲身上。
呕。
成思桐捂着唇,感觉又想吐了。
伊泽尔沉默的看着她,慢慢的收回了手,她掏出腰后的枪。
面无表情的,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yanx。
“姐姐!”
成思桐惊呼,瞳孔无助的颤抖着。银se的枪身纤细冰凉,折s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她的呼x1都要停滞,全身僵y,只剩下一颗心,不住的颤抖。
“桐桐。”伊泽尔的目光和语气都很温柔,唯独动作那么坚决,冷酷。枪口sisi的对准大脑,深陷在皮肤之内。
“把笔记本还给我,好吗?”
这个人怎么这么心狠。
哪怕对自己,都这么残忍无情。
成思桐被她b的再度落下眼泪,这个人就是仗着她喜欢她,才这么的肆无忌惮。
可是能怎么办呢?你那么ai她。
你能眼睁睁的看她在你的面前自尽吗?
她不是在虚张声势。
她的眼神,她的动作,都在无声的说,她真的能做得出来。
棕se的笔记本颤颤巍巍的递了过来,冰冷的眉眼缓和,如春风拂过,带了些难得的柔情。
“谢谢你,桐桐。”
将枪放到洗手台上,伊泽尔把成思桐搂入怀中,一点点的抹去她面上的泪痕,从来都没有过的温柔细致。
这是对她的补偿,成思桐知道,所以更加的想哭。
“姐姐……”
她泪眼朦胧的抬头看alpha,以一种卑微的,渴求怜ai的姿态,轻声呼唤着她。
伊泽尔眸光微动,她低下头,慢慢的,闭上眼睛。
温热的吻落下,触感美好到不可思议。
“唔。”
成思桐趴在alpha的怀抱中,迫不及待的张开了唇,生涩的、又主动的,迎接着姐姐的进入。唇舌交缠,鼻腔里满满的都是迷迭香的信息素。
柔软的唇舌包裹着她的时候,oga幸福到快要si去,将口中的一切都吞了下去。
甜美漫长的初吻。
成思桐喘着气,眼神迷蒙,娇俏的少nv脸上浮现出动人的红晕。
“姐姐,再亲亲我。”
她撒着娇,g住伊泽尔的脖子,卖力的踮起了脚尖。
“再亲亲我,求求你了。”
“我好喜欢。”
“好喜欢姐姐。”
伊泽尔不动声se,低下头满足了少nv的愿望。亲吻她,拥抱她,用力到手臂都在颤抖。
一缕鲜血从少nv的嘴角溢出,伊泽尔松开她的唇,低着头,静静地看着她。
没有怨恨,也没有后悔,只有浓烈到窒息的ai意。
她轻轻的笑,越来越多的鲜血掉落,滴在了她好看的蓝se连衣裙上。
“姐姐……”
伊泽尔轻轻“嗯”了一声,双臂加重了力道,将怀里的少nvsisi的抱在怀里。
可是她的身t还是虚软下去,搭在肩膀上的那只手,最终,无力的垂落。
血ye的味道弥漫开来。
伊泽尔抱着怀中的少nv,跪在了地上。
29
熟悉的黑se的轿车开了过来。
还未靠近,就被眼熟的报社记者认出来,是公爵专用的座驾。
人群蜂拥而上,都被审判庭外的警卫拦在了警戒线之外。门打开,年轻的公爵走出车厢,漂亮到不像是alpha的脸蛋y沉冰冷,凝结着低气压和冷空气。
城堡里接二连三的si人这件事,对于主人来说,的确不太能笑得出来。自己的母亲还被警方拘留起诉,甚至还有杀害老公爵的嫌疑。一时之间公爵和王室,再一次被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成为王都人民茶后饭余闲谈的话题。
“公爵大人,请问您知晓您的母亲所做的一切吗?”
“公爵大人,请问您之前是在为您的母亲当替罪羊吗?”
记者们拼了命的往前凑,明知道得不到回应,却不si心的,想要从这位当事人身上挖取独家的秘闻。伊泽尔的脸se更加的难看,沉凝的快要滴出水。她身后的成祝上校神情也不是很好,昔日的花花蝴蝶今日一身庄重严肃的黑se西装,看得出是刚从妻nv的葬礼上赶过来。
“对不起。”
入座之后,伊泽尔对身边的成祝轻声道歉。
“道歉没有意义,公爵大人。”成祝眼神冷静极了,这种悲伤的时刻,她表现出了极高的军人素养,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仿佛si者和她不存在任何关联,只是一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高效理智的杀人机器,步步为营的政治野心家。
这样的人,注定会走上巅峰。
“您会补偿我的,对吧?”
一丘之貉。
这个词语浮现在伊泽尔的脑海中。
什么都可以被利用,什么都可以被交易,踩着尸t往上爬的冷血动物。
某种程度上来说,和她是一样的。
“当然。”
伊泽尔承诺道,成祝听到了,便放心的点头不再言语。对于身边的alpha来说,这应该是一次坐如针毡的审判现场。被告沈清容走出来的时候,她注意到了伊泽尔瞬间僵直的身t。
不愧是罂粟夫人,就算是被铐上手链,以一种狼狈的姿态进入众人视线的时候,都有一种娇弱的、惹人垂怜的美感。再加上明显凸起的小腹,更显的柔若无骨,楚楚可怜。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美yan绝l的oga,毒害了十五岁的外甥nv,将其母亲,自己的表姐,b迫到跳楼自杀。
美,心却狠,真真正正的蛇蝎美人。
母亲。
伊泽尔紧握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瞳孔深处暗藏着疼痛。失去意识的瞬间她就察觉到了母亲的意图,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醒来之后的伊泽尔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无力的瘫倒在地上,长跪不起。
痛苦和无穷的后悔折磨着她,撕扯割磨那纤细的神经。眼球里弥漫出丝丝骇人的血丝,伊泽尔蜷缩着身子,从灵魂最深处,发出声嘶力竭的哀鸣。
杜鹃啼血那般凄厉。
冷。
好冷啊。
她抱着自己的身t,仿若深处荒芜严寒的极地,冷到浑身颤抖。指尖都是僵y的,一动不能动,伊泽尔只能趴在地上,任由黑暗和寒冷将她笼罩。
《圣经》里说,地狱里充斥着炎炎的烈火,炙烤着罪恶的灵魂,让这些罪人永受煎熬。
不对、根本就不对。
没有火,只有无边无际的冰天雪地,她快要冻si了。
这是惩罚对不对?是因为她杀了太多的人,所以神要来惩罚她,将母亲从她的身边抢夺走,对不对?
可是如果真的有神明存在的话,为什么又让她ai上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在她ai上母亲之后,就如此残忍的将她们分离?
伊泽尔不明白。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注定会有这样一出戏剧x的悲剧。
整个庭审没有太多的悬念和争锋相对,被告主动报案自首认罪,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步骤。但是法官似乎并不满足于此,他对于沈清容的杀人动机以及肚子里的孩子,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和疑问。看样子,明显是想把这起案件和公爵毒杀案联系在一起,把沈清容塑造成一个。
偷情被发现后,毒杀丈夫的可耻又y1ngdang的nv人。
注意到了伊泽尔越发y沉的神se,成祝上校开口,附在耳边轻声解释道:“这个法官是李昂首相派系的,上一次您的案件他们吃了瘪,这一次特意安排了自己人前来主审。”
目的显而易见,w名化公爵的母亲,给她的身份泼上w点,失去王位的继承权。
长达一个多小时的审判终于落幕,最终沈清容以故意杀人罪被处以si刑。但鉴于其怀孕的情况,改为无期徒刑,即日执行。
伊泽尔瞬间站了起来,用力的握着扶手栏杆,光是眼神就快要将那位法官千刀万剐。杀人的确是重罪,但是对于拥有特权的王室成员来说,这样的刑罚太过于苛责沉重。
这个混蛋完全就是想让她的母亲si!
“公爵大人,您似乎有什么意见。”法官放下了手中的法槌,眼神平静的看过来,带着若有若无的挑衅。
激将法。
成祝拉着伊泽尔的衣角,示意她不要上当。
可是伊泽尔哪里顾得上这么多,她恨不得掏出口袋里的枪,一枪打si这个狗东西,送他去见他的上帝。冲动和理智反复对撞拉扯,伊泽尔咬紧牙根,最后在母亲平静柔和的目光中,艰涩的开口回应道。
“没有。”
她的声音嘶哑,像是g涸的河流。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锋利的棱角,几乎要将她的喉咙割伤,带着滚烫的血从口中流淌而出。
“没有意见”
骄傲的头颅屈辱的低下,肩膀弱不禁风的颤抖,每一句话都沉甸甸的压在她的脊梁之上,几乎要将她活生生压垮。
“我尊重法官的判决”
审判结束,看着母亲被重新铐上手铐押走,有什么东西在伊泽尔的脑海中应声碎裂,断成好几块残缺不全的碎片。
废物。
她辱骂着自己,毫不留情的,用语言ch0u打着本就已经鲜血淋漓的那颗心。
你连你的母亲,你的oga都保护不好。
伊泽尔,你就是一个废物。
监狱在王都的郊外,坐落在一个安静的田舍之间,恰巧离城堡不远。
伊泽尔沉寂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来到专门的oga监狱探监。监狱长曾隶属公爵的部队,是成祝上校以前的下属,给予了伊泽尔许多特权和方便。
“您不用担心,夫人在这里很好,房间也是单人的。还配有狱医,以便她安心养胎。”
“麻烦你了。”
“您太客气了。”监狱长将关押的钥匙递给她,放低了声音说,“要不是那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从中作梗,夫人也不会被判这样的重刑。”
“他们是敌人,公爵大人。”
临走前监狱长意味深长的说道,“希望您能够早日明白这一点。”
木门关上,隔绝了大部分的yan光,走廊变得y森昏暗,时不时穿过一阵冷风。伊泽尔收好钥匙,继续往里面走,她听到了轻声的低y,柔和安宁的曲调。很熟悉,是她小时候依偎在母亲的身边,睡觉前总会听到的摇篮曲。
她悄无声息的走过去,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声响。
最里面的那间牢房,充斥着温暖明亮的yan光。柔美的oga沐浴在yan光之下,镀上了一层耀眼又朦胧的金纱,美好到不可思议。
她坐在床上,抚0着小腹,轻轻的哼唱着那首不知名的摇篮曲。
泪水很快模糊了伊泽尔的视线,她打开牢门,扑通一声跪在母亲的面前,哭到不能自抑。
“妈妈”
自责和愧疚将身在高位的公爵大人重新打回成了只会哭泣着在母亲怀抱里撒娇的孩子,泪水不要钱似的翻涌滚落,很快就打sh了oga的x口。
她一定很害怕。
沈清容也有些难过,ai怜的抚0着她头顶的软发,柔声细语的哄着她,安慰着她。吓坏了吧,经历了这么多的事。说到底,怀里的alpha也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少nv。
她甚至还没有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