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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药公爵3561

 

26

成祝到达审判庭的时候,这里已经人山人海,座无虚席。她看了一圈,挤到了最前排,坐在了张伯恩将军的身边。

“来得这么晚,又从哪个oga的身上赶过来的?”

花花蝴蝶的称号在王都早就人尽皆知,成祝不以为耻,毫不在意的浑然一笑,压低了声音说。

“您这可是误会我了,家里的那位要和我离婚,刚去民政局办手续。”

“哦?孩子都这么大了才和你离婚,怎么想的?”

“谁知道呢。”

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那还是不可为人知的密辛,成祝看了眼另一端的夫人,也注意到了坐在她身旁的,自己的nv儿,晒然一笑。

大概是觉得公爵已si,自己终于能熬出头了吧。

是与不是对于成祝来说都不重要,alpha与oga不同,无需攀附着权贵生活,她们生来就是强大的掠夺者,会不择手段的去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收回目光的时候,成祝无意间瞥到了隐匿于议会一众官员之中的李昂首相,她讶异的抬眉,小声的问。

“老狐狸怎么亲自来了?”

伊泽尔在册封为公爵当日被罪犯之父在王g0ng之外拦截质问一事传遍了整个王都,连续一周登上了报纸的新闻头条,占据了整整一页的版面。

老公爵的si亡和花农汉森的匆忙问斩被无端联系在一起,构成了足以颠倒王室形象的y谋论。一时之间,这位年轻的公爵成为了百姓口中大逆不道、人神共愤的弑父之人。明日新闻不知道从哪里又挖出来了曾有nv仆在伊泽尔公爵房间里中毒身亡的陈年往事,为她毒害生父,又添上了一项有力的证据。

毒药公爵。

发表这篇新闻的记者在文中如此称呼她,带着十足的嘲讽和蔑视。

路易国王当然不会允许有平民如此w蔑中伤王室成员,抹黑王室形象。统领王都防务的成祝上校奉命连夜抄封了这家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新闻报社,高高悬挂的招牌掉落下来,被成祝一脚踏破,成为了烧火的木柴。

火柴划燃,小小的火星扔了过去。那些还未来得及传递到全国各地的报纸刊物,全部烧成了灰烬。

敢站出来说话的人没有了,但是说出来的话,已经被人民记在了心里。

这件事持续发酵,引发了一轮又一轮的游行示威,要求伊泽尔公爵和王室出来解释,最好当面对质。最终的结果就是汉森的父亲一纸诉状,将伊泽尔公爵告上了法院。

兹事t大,背后的牵连太深。军方的重要人物放下了手中的事务,悉数坐在了被告人身后的听众席。

十分有趣的,明明没有提前商量过,偏偏又像是约好了一般,内阁和议会的官员全部坐在了原告身后的听众席。

彼此对立,泾渭分明,水火不容。

李昂首相坐镇在最中心,脸上还是那副讨人厌的狐狸笑,张伯恩将军早就看到了,只是懒得搭理。

“当然是来看戏的,顺便赚一波民心。”

“他是觉得胜券在握,能扳倒王室?”

“扳不倒也能让陛下元气大伤,手下的一个暗桩告诉我,老狐狸已经在起草君主立宪以及共和制法案。”

张伯恩将军把玩着翠绿的扳指,斜看着成祝,不动声se的说。

“这家伙有多么心急,你现在能明白了吧?”

只要伊泽尔公爵背上了弑父的罪名,王室就再也没有办法可以和内阁抗衡,军方也不得不交出一半的兵权。

看样子今天会是一场y仗。

原告入场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大多数都是坐在中间的记者和平民,他们发自内心的尊敬这位年迈的老父亲的勇敢和执着,敢于为si去的儿子申报冤情,公开站在王室的对立面。

反观伊泽尔进入审判庭的时候,嘘声一片,甚至有人大声的叫喊着她的称号。

“毒药公爵!”

伊泽尔面se平静承受着冷眼和嘲笑,纤细的身杆笔直,面对着铺天盖地的压力,不曾屈折分毫。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杀人犯?包括李昂首相,也闪过这样的念头。不过可惜这件事已经不是单纯的刑事案件,而是政治力量的角逐和对立,不管是不是她做的,伊泽尔都需要站出来,面对公众的指责。

孤零零的掌声响起,在偌大的审判庭,零星薄弱的声音突兀又显得不合时宜。

伊泽尔抬眸看,瞳孔轻轻地颤动。

是成思桐。

娇小的oga明明都害怕到快要哭出来,身t甚至不住的发抖,却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公开表示对伊泽尔的支持和信任。

为她,义无反顾。

“是你的nv儿?”张伯恩将军轻声问成祝。

“是,让您见笑了。”

“没,这么勇敢的oga不多见了,很好。”

张伯恩表达着赞赏,成祝笑了笑,略带着些许担忧的看着那边的nv儿。

“不是她做的。”

成思桐哭着埋在了沈清容的怀抱之中,肩膀一耸一耸,哭得喘不过来气,呜咽着重复道。

“不是她做的。”

沈清容抚0着她的小脑袋,轻声安慰着她,眼睛却一刻都没有离开过伊泽尔。alpha对她扬起了一个宽慰的笑容,沈清容明白,那是让她不要太过于担心。

可是怎么可能能不担心。

她紧握着手,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嵌在r0u缝之中。

如果可以的话,沈清容宁愿站在下面的人是她,接受公众批判和指责的人也是她。

不要伤害她的alpha,也不要伤害她的孩子。

“肃静——”

书记员敲了下法槌,沉闷的声响将那些杂乱的讨论全部压了下去。主审的法官入场,站在了法桌的最中央。他扶了扶眼镜,和熟悉的几位老伙伴用眼神打了个招呼。李昂首相瞬间脸se微变,戳了戳身边的人,下属收到了暗示直接站起来质问道。

“为什么是您来主审?这不公平,其他法官呢?”

“我是一名法官,且在最高院任职,为什么不能来主审本次的诉讼案?”

“坐下吧,我亲ai的罗伯特先生。这里不是议会,再这样无礼发言我就要麻烦人将您请出去了。”

张伯恩和成祝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轻松的笑意,难怪路易国王都没有出席。主审的法官是康斯坦丁教授,伊泽尔公爵的老师,几乎是看着伊泽尔长大的。有这层关系在,的确不需要过多担心。

原告的指控还是那一套说辞,坚称那袋构成间谍罪的金币是伊泽尔公爵赐给他的儿子汉森,所以是伊泽尔公爵毒杀了伊万公爵,将其罪名嫁祸给汉森。他的儿子根本就没有理由,也没有机会,去毒杀公爵。城堡的守卫森严,一个花农如何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城堡,将毒药刚好洒在公爵的饮食上。

但是伊泽尔身为伊万公爵的nv儿,被他信任,轻而易举的就能将绣球花的毒素,滴入伊万公爵的餐盘之中。

“被告伊泽尔,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当然,法官大人。”视线焦点的伊泽尔抬起了头,“我有三点要陈述反驳。”

“其一,我没有理由平白无故给一个花农那么一大袋金币,哪怕是对我来说,那袋金币也是一笔巨大的开销。未成年之前我的资产都由父亲看管保存,每个月的例银也都有发放记录,账本在这里,您可以看一下。哪怕从一岁时候开始攒钱,也不过勉勉强强够一袋子金币。”

“按照这位的逻辑,那么我应该一岁的时候,就有了弑父的念头。”

“你之前是子爵,怎么可能没有钱!”

“肃静!”康斯坦丁接过书记递过来的账本,严肃的看向原告,沉声警告,“现在并不是你的发言时间。”

“继续说,伊泽尔。”

“虽然很不想解释,但是为了避免被人误传,我还是要说明一下。陛下赐予的子爵只是虚衔,没有封底也没有俸禄,皇家私立学院的学术氛围也很浓厚,不存在受贿这种肮脏龌蹉的事。”

“其二,我没有谋害父亲的行为动机。”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是唯一继承人,父亲在与不在都影响不到这个铁定的事实。城堡里的管家和nv仆长也可以作证,我和父亲从来都没有产生过矛盾和冲突,我发自内心的尊敬他。”

“其三,谁主张谁举证。这位先生一直声称是我给他的儿子,花农汉森一袋金币,是我毒杀了父亲。那么您应该提出足以支撑您论点的证据,恕我直言,如果只是凭借着没有根据的猜测和妄想,就来指责谩骂,最后您的归宿,不是jg神病院,就是y森漆黑的牢房。”

“最后,其实这件事并不怎么重要,但我很想分享给在座的各位。”

伊泽尔扫了一眼听众席上的官员们,目光停留在了李昂首相上片刻,她的眼神冷冽,眸心深处,闪烁着寒光。

“在册封典礼的前两天,有一辆低调的黑se轿车停在了这位先生的家门口。”

“车牌号1005,是政府用车。”

“之后这位先生病重的妻子就被送到了王都内最好的医院接受治疗,两天后,他混入记者中间,好巧不巧的被安保放过,来到了我的面前。”

“这一切的巧合让我觉得不可思议,您说呢。”

她直视着人群中间的首相大人,毫不客气的直称他的名讳,语气生y冷漠的像是宣战誓词。

“李昂?”

“只不过是基础的人道援助罢了。”李昂首相摘下了头顶的帽子,对着惊呼的民众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是,我想也是巧合。”

伊泽尔笑了一下,收回了目光,正se道:“尊敬的法官,以上就是我的全部辩解。”

康斯坦丁摘下眼镜,有些疲惫的r0u了r0u眉心,他就知道这次的案件没有那么的简单。王室、军方还有政府,国家的高层都被牵扯进来,互相较劲。

撕破脸要不得,关键是看如何收尾。

保下伊泽尔毋庸置疑,她本就是清白的,只不过被李昂当作靶子来攻击。

城门失火,只能殃及池鱼了。

“原告,你能呈交相关证据,来证明那袋金币是伊泽尔公爵所给,或者,毒药是伊泽尔公爵所下的吗?”

瘦小的男人苍白着脸,艰难的摇了摇头。

真是可怜,康斯坦丁想,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老父亲也不过被当成了一杆枪来使。

“自此,我代表最高法院,判决原告败诉。并以诽谤罪论处,影响恶劣,罚金三十枚银币,有期徒刑。”

“五年。”

法槌重重的落下,所有的争吵都在这一刻画上了句号。

一锤定音。

“你去哪?”

卫明溪叫住了鬼鬼祟祟的身影,将手中的剪刀放到窗户的台面上。猩红yan丽的花瓣开的特别好,柔若无骨,微风袭来,轻轻摇曳着身姿。

被发现了。

成思桐吐了吐舌头,不甘心的转身,“妈妈您在呀~我刚才没看到您,还以为您出去了呢~”

一有什么事就这样撒娇,真的是被惯坏了,卫明溪无奈的叹了声气,都十五岁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以后嫁给了伊泽尔,怎么能当得起一家主母?

“好好说话,回答我,你去哪?”

成思桐见糊弄不过去了,跺了跺脚,又羞又气的回答:“能去哪呀?去城堡找复姐姐!”

去找她的心上人~

“复复不是说这段时间不见客么。”卫明溪重新拿起了剪刀,捧起一束罂粟,认真的打理修剪,将腐烂多余的枝叶通通裁下,“她没准有正事要忙,你别去烦她了。”

“可是人家想她嘛~”成思桐撇了撇嘴,拎着漂亮的蓝se裙摆,优雅又调皮的转了个圈。这是妈妈给她买的新裙子,成思桐迫不及待的穿上了,想第一时间给姐姐看。

她会喜欢吗?会夸她漂亮吗?

会将她抱在怀中,亲亲她吗?

美好的幻想羞红了成思桐的面庞,少nv独有的娇羞衬得oga可ai迷人。

有点似曾相识。

面前这个娇俏的脸庞和脑海深处的画面,逐渐重合。

强烈的痛意在心脏深处徘徊,卫明溪一时出神,没有注意,食指指腹被剪刀的尖端戳破,鲜红的血ye汨汨流淌。

按压住伤口,卫明溪忍着痛感,轻声劝她:“妈妈和你说了多少次了。”

“不要着急,公爵夫人这个位置一定会是你的。”

“要学会隐忍,不要什么事都表现在脸上,让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端倪。”

母亲的这套说辞成思桐从小就听了无数次,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她不耐烦的捂住耳朵,气呼呼的,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狮子,气鼓鼓的反驳道。

“您总是这样说,可是姐姐马上都要18岁了,都没向妈妈提过一次婚约的话题!”

“我能不急吗?王都里高官显贵那么多,待嫁的oga也不少,万一姐姐被人抢走了,我除了哭还能怎么办?”

“给姐姐当地下的情人吗?”

说着说着成思桐的眼里就闪烁着委屈无助的泪光,她是真的很害怕,夜里甚至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躲在被窝里面哭。以前还没有这种感觉,只是期盼自己快快的长大,等到和姐姐一样高的时候,就能嫁给她了。

可是自从伊泽尔继承公爵之位后,恐慌和担忧每一天都在脑海中来回折磨着她,将她的灵魂蹂躏的t无完肤。

尤其是,在名媛小姐们聚会的时候,她总是能从其他oga的口中听到伊泽尔的名字。优雅贵气的千金们喝着下午茶,分享彼此关于这位年轻的权贵的消息和八卦,字里行间洋溢着的,全都是恋慕和向往。

成思桐几乎要抓狂,那是她的复姐姐,会是她的alpha,这群讨人厌的家伙们凭什么yy?凭什么有着,不切实际的妄想?可是当她说出这个事实的时候,那些个千金小姐们看了她一眼,可怜的、嘲讽的眼神,成思桐恼得想撕碎她们全是白粉的脸。

“得了吧,公爵可从来就没有未婚妻,别自我感觉良好了可以吗?”

“就是,你不过只是和伊泽尔大人有点亲戚关系,真当自己是只凤凰吗?”

“嗨呀,别说了,她毕竟是公爵大人的表妹,万一她去告状,没准公爵大人真的会生气呢~”

哄笑声四起,成思桐红着眼睛跑走了,再也没参加过她们的下午茶会。

军用的吉普车停在了城堡的门外,成思桐对着送自己过来的叔叔甜甜的说了声谢谢。细带的高跟凉鞋清新灵动,裙摆之下的那双纤细的小腿更是纯白如玉。成思桐走向迎面而来的警卫兵,身为城堡的常客,成家的大小姐享有着无需登记就可以进出公爵城堡的特权。

身穿燕尾服的管家在一楼的会客厅迎接,他亲自倒了杯红茶,面带遗憾地说:“夫人这几日身t不太好,不能见客,公爵大人一直在身边陪伴照顾。”

“请您稍等一下,我去通报一声。您对城堡也很熟悉了,随意就好。”

“好的,麻烦您了。”

“不用客气。”

茶杯古朴典雅,镶着纯正的金边,成思桐拿起轻啜了一小口,浓郁的红茶香气便在舌尖绽放。城堡的环境很舒适自在,无论是管家的礼貌相待,还是nv仆们敬畏的目光,都让成思桐开心和自在。

起码要b那个冷冰冰的家,氛围好得多。

她看了一圈,没有什么人,nv仆们似乎换了一批面孔,都是陌生的脸。她们低着头认真的做份内的工作,只留给成思桐一个无聊的背影。

好慢。

红茶都快要见底,成思桐看了眼自己jg心做的指甲,漂亮的红se,上面还镶着亮钻,blgblg的,好看极了。

算了,她去找复姐姐就好啦~

打定主意的小狐狸趁着nv仆们不注意,偷偷00溜上了台阶。她的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声响,也不会担心被别人发现。问题是,成思桐苦恼的停了下来,她不知道公爵夫人的房间在哪。

虽然经常来这里,但是对于城堡的内部结构,她完全没什么了解呢。

好像一个巨大的迷g0ng。

不过还好,成思桐知道伊泽尔的房间在哪,刚分化的时候溜进去过一次。那时候的她对于za这件事充满了好奇,打算光着躲在姐姐的被窝里,给她一个惊喜。

裙子都还没脱呢,就被进来的伊泽尔发现了。随后被她随手拎了起来,一把扔到了房间外面。

丢垃圾似的。

现在成思桐回想起来还是很生气,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饱满的x脯,觉得现在的自己再来一次的话,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无视。

敲门,没人应答。转动把手,成思桐悄悄的走进伊泽尔的房间。和记忆里没有什么差别,只是空气里多了一丝迷迭香的气息,很少,近乎于无,敏感的oga还是捕捉到了。

好香,好喜欢……

oga深深的x1了一口气,十分沉迷的想要将这gu气味留在她的t内,最好是标记、s入,将她的身t,打上姐姐的记号。

呜,想要和姐姐za。

成思桐捂着脸,被突如其来的yuwang折磨到快要落泪。

为什么姐姐没有yuwang呢?

成思桐百思不得其解,其他的alpha,别的不说,就说她的妈妈好了。明明有母亲,都还不够,隔三差五的去那个地方驱散着yuwang。

还特别过分的带nv人回家,一左一右,各搂一个,看得成思桐就来气。

对b之下伊泽尔简直就是另一个极端,对所有的oga熟视无睹,当她们完全不存在。

个t的差异有这么大吗?

想不明白,脑瓜子疼。

成思桐放弃了。

目光随意的一转,落在了书桌上的那本棕se的笔记本上,旁边还有一支笔,看样子应该是记录什么东西用的。

成思桐来了些兴趣,她觉得不好,却抗拒不了心中的好奇心,犹犹豫豫、磨磨蹭蹭的走过去。

拿起来,翻开了这本日记本。

“思桐呢?”

伊泽尔来到了一楼,沙发空荡荡的,孤零零的茶杯摆放在茶几上。

“刚才还在呢,可能是去花园了?”管家不确定的回答,他叫来在一楼打扫的nv仆,询问道,“有看到成小姐吗?”

“好像进去了。”

伊泽尔脸se微变,她想到了自己还没来得及锁紧柜子里面的日记本。

“在一楼看着,见到了成思桐拦着她别让她走。”

说完也不等管家的回应,伊泽尔匆匆忙忙的离开,踏上了台阶。她的神se冷峻,眼眸深处有一抹少见的急切和慌乱,哪怕是得知母亲怀孕了,怀上了她的孩子,都没有让伊泽尔如此失态。

脚步声戛然而止,伊泽尔推开门,房间里空荡荡的。定睛一看,桌面上的日记本不翼而飞,只剩那支笔,被留了下来。

眼眸幽深黑暗,那个笔记本泄露出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伊泽尔拿出钥匙,将柜子里的左轮手枪拿了出来。

六发子弹,一颗颗的填装进去。

光是这样还不够。

收好枪,目光落在了那一小瓶胶囊药上。伊泽尔拿出来,取出一颗,没有任何犹豫的,放入了自己的口中。

走出房间,顺着那gu子微弱的青柠信息素,伊泽尔在洗手间的门口找到了她。

她在哭。

哭过了,眼睛都红肿了,眼泪依旧不住的流淌。看着伊泽尔的目光惊恐又瑟缩,第一反应就是躲避。那个日记本在她的怀中,sisi的抱住不松开,伊泽尔对成思桐伸出了手。

“桐桐,把它给我。”

明明伊泽尔就在眼前,这么近,走上前就能投入到她温暖的怀抱中。可是成思桐一动不动,她痛苦的,失望的看着伊泽尔,不敢相信母nv1uann这种事,就发生在她最喜欢的人身上。

“你们怎么能、怎么可以……那样做……”

她哽咽道,哭得喘不过来气,呼x1都变得艰难,一ch0u一ch0u的痉挛着。

“她是你的妈妈啊……她怎么可以……在你那么小的时候……就对你做那种事!”

“……桐桐,把笔记本还给我,好吗?”伊泽尔耐心的、卑微的请求着,至于那些质问,她不想回答,也没有回答的必要。

“不!”成思桐坚决的摇头,“这是错误的啊,姐姐……”

她是你的母亲,你是她的nv儿,你们怎么能在一起呢?

成思桐抹着眼泪,明明想停下来,不要再哭了,泪腺却无法自控的发酸发热,好像坏掉了一样。

她的姐姐是1uann之人。

原来她不是没有yuwang,她的yuwang,全部发泄在了她的母亲身上。

呕。

成思桐捂着唇,感觉又想吐了。

伊泽尔沉默的看着她,慢慢的收回了手,她掏出腰后的枪。

面无表情的,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yanx。

“姐姐!”

成思桐惊呼,瞳孔无助的颤抖着。银se的枪身纤细冰凉,折s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她的呼x1都要停滞,全身僵y,只剩下一颗心,不住的颤抖。

“桐桐。”伊泽尔的目光和语气都很温柔,唯独动作那么坚决,冷酷。枪口sisi的对准大脑,深陷在皮肤之内。

“把笔记本还给我,好吗?”

这个人怎么这么心狠。

哪怕对自己,都这么残忍无情。

成思桐被她b的再度落下眼泪,这个人就是仗着她喜欢她,才这么的肆无忌惮。

可是能怎么办呢?你那么ai她。

你能眼睁睁的看她在你的面前自尽吗?

她不是在虚张声势。

她的眼神,她的动作,都在无声的说,她真的能做得出来。

棕se的笔记本颤颤巍巍的递了过来,冰冷的眉眼缓和,如春风拂过,带了些难得的柔情。

“谢谢你,桐桐。”

将枪放到洗手台上,伊泽尔把成思桐搂入怀中,一点点的抹去她面上的泪痕,从来都没有过的温柔细致。

这是对她的补偿,成思桐知道,所以更加的想哭。

“姐姐……”

她泪眼朦胧的抬头看alpha,以一种卑微的,渴求怜ai的姿态,轻声呼唤着她。

伊泽尔眸光微动,她低下头,慢慢的,闭上眼睛。

温热的吻落下,触感美好到不可思议。

“唔。”

成思桐趴在alpha的怀抱中,迫不及待的张开了唇,生涩的、又主动的,迎接着姐姐的进入。唇舌交缠,鼻腔里满满的都是迷迭香的信息素。

柔软的唇舌包裹着她的时候,oga幸福到快要si去,将口中的一切都吞了下去。

甜美漫长的初吻。

成思桐喘着气,眼神迷蒙,娇俏的少nv脸上浮现出动人的红晕。

“姐姐,再亲亲我。”

她撒着娇,g住伊泽尔的脖子,卖力的踮起了脚尖。

“再亲亲我,求求你了。”

“我好喜欢。”

“好喜欢姐姐。”

伊泽尔不动声se,低下头满足了少nv的愿望。亲吻她,拥抱她,用力到手臂都在颤抖。

一缕鲜血从少nv的嘴角溢出,伊泽尔松开她的唇,低着头,静静地看着她。

没有怨恨,也没有后悔,只有浓烈到窒息的ai意。

她轻轻的笑,越来越多的鲜血掉落,滴在了她好看的蓝se连衣裙上。

“姐姐……”

伊泽尔轻轻“嗯”了一声,双臂加重了力道,将怀里的少nvsisi的抱在怀里。

可是她的身t还是虚软下去,搭在肩膀上的那只手,最终,无力的垂落。

血ye的味道弥漫开来。

伊泽尔抱着怀中的少nv,跪在了地上。

29

熟悉的黑se的轿车开了过来。

还未靠近,就被眼熟的报社记者认出来,是公爵专用的座驾。

人群蜂拥而上,都被审判庭外的警卫拦在了警戒线之外。门打开,年轻的公爵走出车厢,漂亮到不像是alpha的脸蛋y沉冰冷,凝结着低气压和冷空气。

城堡里接二连三的si人这件事,对于主人来说,的确不太能笑得出来。自己的母亲还被警方拘留起诉,甚至还有杀害老公爵的嫌疑。一时之间公爵和王室,再一次被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成为王都人民茶后饭余闲谈的话题。

“公爵大人,请问您知晓您的母亲所做的一切吗?”

“公爵大人,请问您之前是在为您的母亲当替罪羊吗?”

记者们拼了命的往前凑,明知道得不到回应,却不si心的,想要从这位当事人身上挖取独家的秘闻。伊泽尔的脸se更加的难看,沉凝的快要滴出水。她身后的成祝上校神情也不是很好,昔日的花花蝴蝶今日一身庄重严肃的黑se西装,看得出是刚从妻nv的葬礼上赶过来。

“对不起。”

入座之后,伊泽尔对身边的成祝轻声道歉。

“道歉没有意义,公爵大人。”成祝眼神冷静极了,这种悲伤的时刻,她表现出了极高的军人素养,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仿佛si者和她不存在任何关联,只是一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高效理智的杀人机器,步步为营的政治野心家。

这样的人,注定会走上巅峰。

“您会补偿我的,对吧?”

一丘之貉。

这个词语浮现在伊泽尔的脑海中。

什么都可以被利用,什么都可以被交易,踩着尸t往上爬的冷血动物。

某种程度上来说,和她是一样的。

“当然。”

伊泽尔承诺道,成祝听到了,便放心的点头不再言语。对于身边的alpha来说,这应该是一次坐如针毡的审判现场。被告沈清容走出来的时候,她注意到了伊泽尔瞬间僵直的身t。

不愧是罂粟夫人,就算是被铐上手链,以一种狼狈的姿态进入众人视线的时候,都有一种娇弱的、惹人垂怜的美感。再加上明显凸起的小腹,更显的柔若无骨,楚楚可怜。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美yan绝l的oga,毒害了十五岁的外甥nv,将其母亲,自己的表姐,b迫到跳楼自杀。

美,心却狠,真真正正的蛇蝎美人。

母亲。

伊泽尔紧握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瞳孔深处暗藏着疼痛。失去意识的瞬间她就察觉到了母亲的意图,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醒来之后的伊泽尔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无力的瘫倒在地上,长跪不起。

痛苦和无穷的后悔折磨着她,撕扯割磨那纤细的神经。眼球里弥漫出丝丝骇人的血丝,伊泽尔蜷缩着身子,从灵魂最深处,发出声嘶力竭的哀鸣。

杜鹃啼血那般凄厉。

冷。

好冷啊。

她抱着自己的身t,仿若深处荒芜严寒的极地,冷到浑身颤抖。指尖都是僵y的,一动不能动,伊泽尔只能趴在地上,任由黑暗和寒冷将她笼罩。

《圣经》里说,地狱里充斥着炎炎的烈火,炙烤着罪恶的灵魂,让这些罪人永受煎熬。

不对、根本就不对。

没有火,只有无边无际的冰天雪地,她快要冻si了。

这是惩罚对不对?是因为她杀了太多的人,所以神要来惩罚她,将母亲从她的身边抢夺走,对不对?

可是如果真的有神明存在的话,为什么又让她ai上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在她ai上母亲之后,就如此残忍的将她们分离?

伊泽尔不明白。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注定会有这样一出戏剧x的悲剧。

整个庭审没有太多的悬念和争锋相对,被告主动报案自首认罪,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步骤。但是法官似乎并不满足于此,他对于沈清容的杀人动机以及肚子里的孩子,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和疑问。看样子,明显是想把这起案件和公爵毒杀案联系在一起,把沈清容塑造成一个。

偷情被发现后,毒杀丈夫的可耻又y1ngdang的nv人。

注意到了伊泽尔越发y沉的神se,成祝上校开口,附在耳边轻声解释道:“这个法官是李昂首相派系的,上一次您的案件他们吃了瘪,这一次特意安排了自己人前来主审。”

目的显而易见,w名化公爵的母亲,给她的身份泼上w点,失去王位的继承权。

长达一个多小时的审判终于落幕,最终沈清容以故意杀人罪被处以si刑。但鉴于其怀孕的情况,改为无期徒刑,即日执行。

伊泽尔瞬间站了起来,用力的握着扶手栏杆,光是眼神就快要将那位法官千刀万剐。杀人的确是重罪,但是对于拥有特权的王室成员来说,这样的刑罚太过于苛责沉重。

这个混蛋完全就是想让她的母亲si!

“公爵大人,您似乎有什么意见。”法官放下了手中的法槌,眼神平静的看过来,带着若有若无的挑衅。

激将法。

成祝拉着伊泽尔的衣角,示意她不要上当。

可是伊泽尔哪里顾得上这么多,她恨不得掏出口袋里的枪,一枪打si这个狗东西,送他去见他的上帝。冲动和理智反复对撞拉扯,伊泽尔咬紧牙根,最后在母亲平静柔和的目光中,艰涩的开口回应道。

“没有。”

她的声音嘶哑,像是g涸的河流。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锋利的棱角,几乎要将她的喉咙割伤,带着滚烫的血从口中流淌而出。

“没有意见”

骄傲的头颅屈辱的低下,肩膀弱不禁风的颤抖,每一句话都沉甸甸的压在她的脊梁之上,几乎要将她活生生压垮。

“我尊重法官的判决”

审判结束,看着母亲被重新铐上手铐押走,有什么东西在伊泽尔的脑海中应声碎裂,断成好几块残缺不全的碎片。

废物。

她辱骂着自己,毫不留情的,用语言ch0u打着本就已经鲜血淋漓的那颗心。

你连你的母亲,你的oga都保护不好。

伊泽尔,你就是一个废物。

监狱在王都的郊外,坐落在一个安静的田舍之间,恰巧离城堡不远。

伊泽尔沉寂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来到专门的oga监狱探监。监狱长曾隶属公爵的部队,是成祝上校以前的下属,给予了伊泽尔许多特权和方便。

“您不用担心,夫人在这里很好,房间也是单人的。还配有狱医,以便她安心养胎。”

“麻烦你了。”

“您太客气了。”监狱长将关押的钥匙递给她,放低了声音说,“要不是那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从中作梗,夫人也不会被判这样的重刑。”

“他们是敌人,公爵大人。”

临走前监狱长意味深长的说道,“希望您能够早日明白这一点。”

木门关上,隔绝了大部分的yan光,走廊变得y森昏暗,时不时穿过一阵冷风。伊泽尔收好钥匙,继续往里面走,她听到了轻声的低y,柔和安宁的曲调。很熟悉,是她小时候依偎在母亲的身边,睡觉前总会听到的摇篮曲。

她悄无声息的走过去,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声响。

最里面的那间牢房,充斥着温暖明亮的yan光。柔美的oga沐浴在yan光之下,镀上了一层耀眼又朦胧的金纱,美好到不可思议。

她坐在床上,抚0着小腹,轻轻的哼唱着那首不知名的摇篮曲。

泪水很快模糊了伊泽尔的视线,她打开牢门,扑通一声跪在母亲的面前,哭到不能自抑。

“妈妈”

自责和愧疚将身在高位的公爵大人重新打回成了只会哭泣着在母亲怀抱里撒娇的孩子,泪水不要钱似的翻涌滚落,很快就打sh了oga的x口。

她一定很害怕。

沈清容也有些难过,ai怜的抚0着她头顶的软发,柔声细语的哄着她,安慰着她。吓坏了吧,经历了这么多的事。说到底,怀里的alpha也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少nv。

她甚至还没有成年。

因为ai她,过于早熟和懂事,手上也沾满了鲜血。

“复复,不哭了。”

再这样哭下去的话,她大概也会忍不住的。

双手捧着伊泽尔满是泪痕的脸,沈清容难过的同时,也有一点想笑,真的是太久没看她像一个孩子,发泄自己的情绪了。温软的唇瓣落下,伊泽尔立刻停止了哭泣,一双眼睛sh漉漉的看着她,乖巧的不得了。

沈清容这才发现,b起她说的话,似乎她的吻更加有效。

眼前的alpha就像一只嗷嗷待哺的细犬,跪坐在她的面前,期待的摇晃着毛茸茸的尾巴。

很难不怜ai心软。

沈清容捋顺她额前有些缭乱的碎发,轻声嘱咐道:“我在这很好,你不要担心,知道了吗?”

伊泽尔又想哭了,怎么可能好呢。y冷cha0sh的监狱,alpha都受不了的地方,怀着孕的oga怎么能受得住。

母亲不过是不想让她担心、内疚和自责罢了。

伊泽尔心如明镜,可是无论是身为nv儿,还是身为alpha,她都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

即便命运已经被神书写到结尾,如果那不是她想要的结局,伊泽尔会毫不犹豫的拿起左轮,一枪打爆神像的头。

她会反抗。

她要反抗。

“您等我。”

伊泽尔握住母亲的双手,跪立着,对自己的神明许下了庄重的誓言。

“我会来接您的。”

我会让您享受,属于您的荣光。

30

月黑风高,乌云密布。一阵阵呼啸的狂风刮过,以强劲之势席卷而来,将窗户吹的砰砰作响。

煤油灯里面的烛芯忽闪忽闪的跳动,明明都玻璃罩阻隔,好几次都差点被突如其来的南风吹灭。天降热,y雨连绵的h梅天大概从明天开始。

cha0shy暗的环境多生虫蚁,的确等不得了。

成祝亲自提着灯,站在王都郊外的树下。从这里能在无尽的夜se之中,隐隐约约看到城堡的轮廓。夜深人寂的古堡透露着一丝荒凉和萧索,y森可怖,仿佛栖居着什么可怕的怪物。等待的时间有点长,她看了眼腕表,百无聊赖的点了根烟。

旁边的亲卫立刻上前送火。

深深x1了一口,还未吞咽下去,两束刺眼的灯光迎面照s过来,伴随着引擎转动的声响,在宁静的农村夜晚过于清晰聒噪。

是公爵的车。

成祝扔下烟头,将其踩灭。车缓缓开了过来,停在成祝的身前。锃亮的军靴踩在泥泞的土地上,伊泽尔公爵一身利落的军装,腰间佩带着那柄由h金打造的宝剑。哪怕在连月光都没有的夜晚,都闪闪发光。

那是她的指挥刀。

“公爵大人。”

“嗯,辛苦了。”伊泽尔慢条斯理的戴上纯白的手套,全身武装,挺拔威严的军装衬得她更加气宇轩昂。

“人都在了么?”

成祝笑了下,她举高手中的煤油灯,将前方的道路照亮。

隐匿在黑暗之中的士兵们褪去了天然的保护伞,他们全副武装、严阵以待。乌压压的人群排成了长队,看不到末尾,直至再次与黑暗融为一t。

“伊万公爵旧部,第三兵团第七分队现已集合完毕,一切听从您的指示。”

伊泽尔拔出腰间的佩刀,右手握着h金的刀柄,同时也握住了这个国家的生杀大权。

她本不想这样,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这只手应该握着的是写下一封缠绵悱恻的情诗的笔,亦或是四月盛放的第一朵花。可是笔和花只是取悦的工具,它们太过于柔弱无力,无法让伊泽尔保护自己想要守护好的人。

所以她只能拿起了毒药,握紧刀柄还有冷冰冰的。

对这个世界宣战。

伊泽尔看了眼灯火通明的议会大楼,眼里凝结一层冰霜。

“出发。”

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士兵们迅速上车,浩浩汤汤的开往王都。城门的守卫早就已经换成了自己人,固若金汤的城墙不费吹灰之力,直接攻占拿下。

生活在王都之内的居民最为敏感,像是灵敏的兔子,丁点的风吹草动就足以让他们察觉到不对。家家户户的门纷纷关上闭紧,灯火通明的街道瞬间沉寂的如同宵禁之后,安静的只剩下风声。

恰巧巡逻的警察看到了成群结队的装甲车,吓得从自行车上摔落下来,连滚带爬的想要回到总部汇报。

可惜还没走出多远,就被一辆辆装甲车直接轧了过去。

深红的血ye在地上弥漫开来,从上往下看,仿佛一副se彩鲜yan却又无b残忍的壁画。

“您不会感觉到愧疚吗?”

“那么多的无辜的人丧命于您的私yu之下,他们都有ai人,无数个家庭都会在今夜破碎。国家也会陷入动荡和不安,而这一切。”

“都是拜您所赐。”

李昂首相微笑着看着眼前黑漆漆的枪口,面对si亡,他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淡然和冷静。不愧是一手扶大了议会和内阁和王室军方抗衡的男人,的确b那些p滚尿流的议员们要优秀许多。

伊泽尔认同他,李昂首相是个很好的对手,也会是人民的好首相,国家变革的开拓者。

正因为如此,伊泽尔绝对不可能让他活下去。

这是她对对手的尊重。

“等见了上帝我再愧疚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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