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来的郎君炊食又兴家 第122节
捶丸的玩法很多,但规则也不复杂,简单来说就是将球击打入窝,其中所用棒数最少则胜,胜者则得筹。
几人又看了一会子,谈栩然忽道:“阿巧同我说,阿凌年节里在外头打了几场击鞠,在场上十分出众,所以有人找上他,想叫他打赌局。”
“什么!?”陈舍微赶紧问:“阿巧怎么知道的?”
“那人以为他只是咱们家的一个伙计,就找到家门口,说要替他赎身,被老三碰见了。老三说,瞧阿凌有些意动。”谈栩然说着,似乎并不怎么担心的样子。
陈舍微不解道:“阿凌不缺银子啊。”
“少年郎心焰高,喜欢出风头也没错,有那个本事就好。”
谈栩然眼角余光就见陈绛玩球的动作慢了下来,似乎侧耳专心听他们说话。
“可是这种局龙蛇混杂,阿凌若是输了倒罢,可若赢了不该赢的,只怕会招惹些麻烦事。”
陈舍微的担忧不无道理,谈栩然想了想道:“阿凌自然不需得同那些人混在一块,况且捶丸又不是一个人玩的,上回咱们去杜指挥使家中小坐,他家公子不也喜欢击鞠、蹴鞠吗?我听杜夫人说,还组了支队伍,也会有人押注,只是以他们的身家底气,自然是不必受人桎梏,故做假局的。”
陈舍微想起这件事了,微微颔首,又道:“可那些公子哥儿同阿凌毕竟不是一类人。”
他纠结的抿起嘴,又道:“不过,以阿凌的本事,也不会永远都是个小管事。”
“不必如此矛盾。”谈栩然道:“看阿凌有没有那个意思,没有就算了,若有,你就找个机会替他引荐一番,省得他误入泥沼。不过,到时候能不能相交,就看阿凌自己了。”
击鞠和能量棒
有时候为人父母, 的确想得太多了些,孩子们间的交际, 讲不定早就超出预料了。
杜指挥使的公子叫做杜忧, 他外公是泉州书院的院长,自然也在泉州书院念书。令老院长既欣慰又头疼的是,这孩子文采不错, 但更好动,院里蹴鞠、击鞠、捶丸等赛事, 绝对少不了他。
只是泉州书院多书呆子, 队伍质素普通, 胜率较低。
他与高凌虽未正式认识,但在球场上已经交锋数次,对彼此都有印象。
因为立场不同的缘故, 两人没有在一起玩过。
正月里,陈舍微带着高凌登门时, 同杜指挥使寒暄一二, 刚想伸手揽过高凌介绍, 发现他已经被杜忧带走说话去了。
杜忧心里早有念头,想着平日被学院拖后腿拖得裤子都掉了, 这几日赛事多, 一定要好好同高手玩玩!
高凌算是自己送上门来,省得他去逐一搜罗。
这一伙玩鞠的少年里,还有泉州同知家的和中千户所千使家的公子, 以及嘉定府知府,桂林府通判家的公子, 这两位是父亲在外为官, 随母亲留在故土的。
其中千使家的公子只在家中教习, 平时多随父亲在军中历练,余下几位包括高凌,不是在泉州书院,就是在清渠书院。
只不过高凌是丁等,所以交际不多,只与嘉定府知府的公子代表清渠书院打过几场,算得上配合默契。
正月里多赛事,高凌真真是玩得欢脱,窝在家里只能玩玩捶丸,眼下放出来了,蹴鞠、击鞠轮着上场。
击鞠就是坐于马上击球,如果是女子玩的话,多为坐在驴骡上,称之为驴鞠或者是骡鞠。
谈栩然、曲竹韵还有蔡氏三人一道在赛场看台上包了个帐篷,方便观看。
通判李大人一家来得晚了些,帐篷没了,几位女眷戴着帷帽,尴尬的站在那里。
与之毕竟是邻居,谈栩然就邀请了她们入内。
李大人带着几分不自在和陈舍微站在露天看台上寒暄,毕竟是补了陈舍秋的位子嘛!
陈舍微虽不觉得如何,架不住李大人自己介怀,不过闲聊几句,那点不自在也消散了。
原本以为陈舍微一家只是随便来看看,可听着听着,似乎场下有熟识的人。
李大人再一问,陈舍微说是有一位亲若子侄的晚辈在场上,顺着他移动的手指,李大人瞧见了一位在黑马上肆意奔驰的英俊少年。
只见他单手持缰,双足登在马镫站起身,又倾下身子,上躯几乎与地面平行,他瞅准地上鞠球果断的一扬棍,球射入门,猛地就听场上欢呼声爆了开来。
“厉害,果然是少年意气。”李大人赞道。
陈舍微松一口气,击鞠刺激奔放,却也实在危险。
这一场赛毕,接下来上场的是另外两只队伍,两两相较量,胜者下午再比过。
至于决赛,则在元宵会那日。
高凌滴答着满脸的汗跑到看台边,未免失礼,强忍着不去看轻纱遮掩的帐篷,只仰脸对着陈舍微笑。
“快上来换衣裳。” 陈舍微道,早就给他带了替换的衣裳和擦脸的帕子。
陈昭远年岁大了,不好像弟弟一样窝在女眷堆里,带着两个庶弟跟着陈舍微和李大人坐在看台上。
三人围着高凌,却只有陈昭远热络的说个不停,两个庶弟刚才那么激动,眼下却跟哑巴了似得。
陈昭远看了庶弟一眼,见他满脸的倾慕与踌躇,就替他开口,“我这弟弟蹴鞠踢得也不错,下回若有席位空缺,可带上他一块。”
“好啊。”高凌身上湿得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两个小厮怕他受风,在旁张着一幅帐子遮挡,“就是今年击鞠赛比较多,蹴鞠倒是少一些,有机会上场试试。”
他没问人家会不会击鞠,击鞠又是马又是棍杖的,哪样不是费高价银子的?若不是陈舍微疼他,高凌又怎么可能玩得起?
曲竹韵透过帐篷侧边开口的一个小窗,瞧见两个小厮围着高凌,照顾的很是体贴,微微侧过身子,掩口问谈栩然,“这是你瞧好的小姑爷?”
谈栩然嗔怪的睨了她一眼,道:“还早得很。”
蔡氏没听见曲竹韵的话,却从她目光流动中飞快的猜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