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太适应。
路嘉洋下意识抬手想去抵江元洲肩膀,让江元洲把他放下。
手还没来得及碰上,又想起江元洲肩膀有伤。
于是他放弃手头动作,打算直接开口:“小洲,你要不还是……”
话都没来得及出口,江元洲三步并作两步,干脆利落地将他送进了浴室。
好吧。
江元洲小心将他在洗漱台旁放下,出门时顺手打开暖风,很快又拎了把椅子进来让路嘉洋坐下。
再将路嘉洋要换的衣服摆好到衣架上,他站在浴室冷白的灯光下,与路嘉洋面面相觑。
路嘉洋安静看着他忙活,见他忙活完了还不打算走,笑:“怎么,打算澡也帮你哥一块洗了?”
江元洲洗完澡换了身质地柔软的衣服。
上衣是雾蓝色的,中和了他长相上的艳,揉出几分不同于往日的素净。
浴室顶的白炽灯一照,照得他像朵刚出水的白莲。
他漂亮的眸望着路嘉洋,眼神澄澈明净:“不可以吗?”
少年忽然走到路嘉洋跟前蹲下。
他轻抬下巴抵上路嘉洋没受伤的那条腿,而后脑袋微仰,以绝对臣服的姿态说着亲昵的话:“哥以前,不也经常帮我洗吗?”
的确经常,不过也不算帮洗,顶多就是帮着擦擦身体。
被江元洲这么一提醒,路嘉洋忽然没忍住笑了声。
“哥笑什么?”
路嘉洋弯着一双眼看他:“想起第一次帮你擦身体。”
江元洲年岁小时每次发完病,总会伴随一些很磨人的症状。
比如发烧。
因为年纪太小,又有先天性疾病,不到万不得已,医生绝不给开药。
唯一的处理方式,就是物理降温。
每回江元洲发烧,江妈妈江和雅都会隔两个小时就用温水帮江元洲擦拭一遍身体。
一天夜里路嘉洋睡在病房的小沙发上。
因为心里挂念着江元洲,他没睡太熟。
迷迷糊糊,听见他妈妈担忧的声音:“和雅,你发烧了,我陪你去趟急诊吧。你需要休息,你已经连续熬两个晚上了。”
江和雅的声音明显有气无力:“小洲还在烧着,半个小时后还要再给他擦一遍身体。”
他妈沈晓筠干脆利落:“小洲你不用担心,我陪你去完急诊马上赶回来。”
江和雅还是不放心:“不能离人……”
路嘉洋人还迷糊着
,却是一个翻身从沙发上起来,毛遂自荐:“我看着小洲,我来帮小洲擦身体。”
他揉揉眼睛,强撑起精神:“江阿姨每次帮小洲擦身体我都在旁边看着,我知道要怎么做的,脖子、腋窝这些地方要轻轻地擦久一点,有什么事就马上按床头那个红色的急救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