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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您一定没有好好研究过这幅画的背面。”
李艾青原本没有一丝破绽的脸上出现了罕见的惊色,面前的女孩面上浮起嘲弄的神色,旁边的助理目瞪口呆地盯着这个盘腿而坐的少女。
李艾青当即抬眸递给助理一个严厉的神色,示意她出去,助理反应也很快,匆匆离开带上了门。
彼时,整个硕大的房间只有谢钱浅和李艾青两个人,在助理离开这间屋子后,李艾青原本和善的面容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防备的神情,出声问道:“你是谁?”
谢钱浅缓缓昂起下巴逼视着她:“我是谁并不重要,我来就是想问问你,你的这些画是哪里来的?”
李艾青的神色在刚才的短短几分钟内的确有过几丝惊色,但现在已然恢復平静,只是没什么笑容地告诉她:“你编的这些故事很有意思,但没有几个画家会用这种喧宾夺主的画法,你可以到外面跟任何一个人说《忆清莲》的主角是一隻青蛙,我想大多数看过原画的人可能都找不到你说的那隻青蛙在哪里,小姑娘,你的美术老师教过你作画要分清主次结构吗?如果按照你的说法,我的这幅画岂不是幅失败的作品?”
谢钱浅双手放在膝盖上,浅色的眸子牢不可破地盯着她,眼里盛着冰冷刺骨的光:“如果作者本身的意图并不是要去参展或者比赛,只是为了跟她的女儿玩一场猜画谜的游戏呢?那么这幅画无疑是一幅成功的作品。”
李艾青的神情瞬间怔住,开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谢钱浅,空气渐渐安静下来,谢钱浅纹丝不动,而李艾青的神色却变得越来越奇怪,自言自语道:“你是…”
她没有说下去,但很快态度变得强硬起来:“我这些年一路走来遇到过太多想诋毁我的人,我李艾青到今天依然安然无恙,不是你个小丫头跑出来胡言乱语就能怎么样的,不管你说的这些成不成立都无法验证,这幅画在我手中。”
她说完摆了下手:“茶凉了。”
谢钱浅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人走茶凉,死无对证,原画在她手中,即使自己告诉全世界这幅画就是木子女士的,主观上无法证明,客观上从专业角度来说她讲的这些不容易被认可。
李艾青已经很快认清形势,刚才那短暂的失态也一扫而空,换上的是面对一个无理取闹者的驱逐。
谢钱浅放在膝盖上的手渐渐紧握,浑身的青筋都崩了起来,她现在完全可以蹬掉桌案直击对面的骗子,也完全有能力将她揍到说出实话。
可师父说过习武之人比常人多了一身本事,更应该沉着冷静,凡事多想想后果,不应滥用武力让自己置于风险之中。
谢钱浅的余光扫了眼屋角的监控设备,紧握的拳头渐渐松掉了,她可以轻而易举控制住对面的女人,甚至可以验证一下她的鼻梁是不是假体,但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她没有能拿得出手的证据,所以纵使她出了口恶气,依然会被当成闹事者送去警察局。
李艾青虽然不知道谢钱浅清纯的外表下藏着一身武力,但她此时也并不惧怕,就这样轻视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