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权臣 第106节
等着等着,无人的屋内进来两个宫女,放下了几份东西,其中有一份是用碗装的,整个屋里飘散着食物的香气,她们对话道。
“奇怪了,怎么史颜妃吃了那么久这鸡蛋羹,还是不见有什么异常?”
“就是啊,那位都怀疑我们没按吩咐办事…”
“我这次加重的分量,希望快点奏效吧,这样我们的命就能保下这时史颜妃贴身宫女进来,“哎呀,两位姐姐把东西从小厨房拿过来了,陛下和娘娘一会就来了。”
随后那两个宫女略显慌张退下,而德帝和史颜妃很快相携进来。
可她已经猫得太久,闻着香味肚子都饿了。
于是在案下瞧着自己父亲和史颜妃你侬我侬地用膳,到底忍不住,钻了出去,这可把大伙吓了一跳。
“父亲,银翎饿了,要吃东西!”她蹦到德帝身边,大眼晴扑闪扑闪的。
德帝抓过她的小手掌假装打了两下,却是哈哈大笑的,十分疼爱的样子,“你怎么躲在案下,想吓坏父亲和史娘娘吗?”
银翎笑得坏,坐在德帝膝上吃东西,便看着那碗鸡蛋羹端去史颜妃前面,可史颜妃吃了一口就不要了。
“陛下,臣妾连着吃半年,早吃腻了,那些鸡啊可以给陛下做补汤了。”
德帝有些可惜,拿了过来:“好歹是朕每天去喂一次的,你不吃便朕吃了吧。”
德帝平易近人使得史颜妃笑眯眯的:“这鸡金贵得陛下都舍不得宰了,那以后蛋羹都陛下吃了吧,不容易积食,对您身子好。”
德帝却颇有分享的意思:“朕老是吃也腻,这样吧,这段日子朕吃,过段日子再你吃,如此便不辜负了养鸡的辛劳。”
“我那时候年纪小,听了一耳朵也没留心,真正让我开始不安的是自那以后不到三个月,父亲忽然病重了,调理了许久才重新上朝。我天真地以为父亲的病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我问身边的嬷嬷,她们都安慰我,说我小孩子多想。
可后来,父亲再次卧床不起,连史颜妃都如此,大伙都说她是伤心焦急,思虑过重导致的,就在父亲昏迷时,母亲以谋害中宫的罪名将史颜妃九族连坐…我记得父亲醒来后得知,大悲大怒,导致病情更重。”
金斓公主听后,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形,确实父亲因为史颜妃的罪名与母亲大吵一架,此后帝后离心,互不踏入对方宫殿。
然后,父亲又是将养了许久才有了些力气,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生命在逐渐流逝。
“后来有一天,我又玩迷藏,躲到了父亲那里,然后看到了一个很陌生的男人进来与父亲谈话。”
起先她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后来德帝叫了他一声晋王,才反应过来竟是个皇家子孙,因为在王公大臣里很少见到,所以存在感很低。
”…朕,咳咳咳时日无多了,会写下遗诏传位给你。”
晋王十分意外,但很淡定问道:“陛下,为何是臣?”
“其他人树大招风,再有本事也躲不过去,而你,朕暗地里观察你很久了&ot;德帝喘着气点头,表示认同,“你可接我江山…”
晋王只是皱着眉,没有接话。
德帝便训斥他:“别告诉朕你不想当皇帝,背地里的努力也不少了,朕又没瞎,你瞒不过朕的。”
晋王无可否认,婉转道:“臣不敢。”
“行了,接我的位子就得做好准备,你在族里鲜有名气,到时不单要面对诸王质疑,更要面对皇后的势力,稍不留神便死无葬身之地。晋王啊,朕并不太认同如今兴行的政策,一时的可行,不代表一世可行…但朕已无力回天,只能把希望寄托给你了,你一定要尽全力维系住列祖列宗打下来的这片江山啊!”
说完,猛烈地咳嗽,气息愈急愈不稳。
后平复后又说道:“遗诏我会留一份在太庙,但以皇后的手段,怕是会被毁了,朕便再备一份,但不能放你手里,不然你可能会提前被盯上,挨不到登基。可依你看,要交给谁呢?”
晋王沉默了很久,吐了一个名字:“沈珩,交给沈珩。”
德帝愣了一下,沉吟道:“就那个刚入朝的四品正奉大夫沈珩?”
德帝忽然明白了什么,笑出声:“你把人藏得够深…此人朕亦看出不俗,金斓很喜欢他呢,朕也问过他要不要做驸马,他却一直含糊其辞的,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人了?”
晋王只是扬扬眉:“已是他人妇,不提也罢。”
“行,他可以,就交给他保管,到时让你这个暗藏的棋子啊,届时助你登基一臂之力!”
晋王却回道:“不是棋子,是心腹。”
回忆说到这里,金斓公主已经耐不住打断了,“你的意思是母亲给史颜妃下毒,连累了父亲?”
忽然,她记起了萧太后看到鸡蛋羹的反应,心里突突两下,答案油然而生。
不等银翎回答,接着又道:“…而父亲也专门立晋王登基来对付母亲?!”
“是!”银翎公主直截了当,“都是!”
”你是不是会错意了,还是听错了!这怎么可能!”
“大姐姐若觉得有误会,那么父亲亲口对我说的话,你可要听听晋王走后,她的脚麻到两眼泪汪,可觉得自己听到的对话事关母亲和继位,她再怎么单纯也知道这回透着致命的危险!
这回她死忍着不敢出去,可是父亲一直没离开,终于她受不住麻木哐一声撞了下木案。
声音惊动了贴身伺候天子的林公公,从角落里将她抱了出来。
她看见父亲眯了眯眼睛,整个人变得阴郁,周遭沉着无形的威慑:&ot;银翎?”
这一刻仿佛看见了超出年纪的黑暗,她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可父亲最后下了决定,与她拉勾勾,要她永远不能将听到的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母亲。
她哭了,说父亲是不是和母亲不会再好了。
父亲叹息,告诉她,没有什么好不好了,只是他们两个人选择了不一样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