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回到府中的君柔甯依然表现出一副不能说话的样子,凌非墨知晓君柔甯对於不能说话也是难过,於是便没有多问。
很快地来到了丰收祭,一大早街道便很是热闹。百姓们纷纷准备供品前去寺庙谢神,街道两旁摆满摊贩,每个百姓脸上都是愉快的神se。
早上,凌非澈携戚云晴与带着家眷的文武百官前往当地的寺庙一同谢神,替当地百姓祈求来年同样丰收。
午时,墨亦澄给君柔甯坐最後一日的疗程,面对凌非墨询问病情,他只是摇了摇头。
凌非墨虽然感到失望但还是再三向墨亦澄道谢,他想,如果她一辈子无法说话也没关系了,他愿意当她的嘴巴,永远陪在她身旁。
夜晚,街上b早上时更热闹,街道两旁摊贩也b早上更多,百姓们在街上载歌载舞,河畔许多人放着河灯祈愿。
凌非墨一身深蓝se衣裳头戴玉冠与一身粉衣头戴步瑶的君柔甯一道出府,金鑫和嫦青也被两人放了假纷纷出府游玩。
「公子夫人,买盏河灯许个心愿吧。我们镇上丰收祭放河灯的传统可久远了。公子夫人看上是外地来的,有所不知吧,相传只要在丰收祭放上一盏河灯,所许的心愿便能实现。」凌非墨牵着君柔甯的纤纤玉手走在街上,一旁卖河灯的小贩拿着一盏河灯看着两人笑盈盈开口。
「就这盏吧。」凌非墨与君柔甯对望,见着君柔甯朝着他点了点头後凌非墨拿出钱袋买了一盏河灯。
「好咧,愿公子夫人心想事成。」
两人提着河灯走到河畔,河上的确飘着许多盏河灯。有些人是与另外一半来似乎是在祈求与对方长长久久;有的是陪同长辈一道,想必是祈求长辈身t健康;有的书生看上是在祈求功名;更有些此次随行的朝中官员,祈求仕途顺遂。
「你放吧。」凌非墨将河灯递给君柔甯时,君柔甯朝他一笑突然开口,轻柔的嗓音不禁让凌非墨一愣,手中的河灯掉落。
「……你能说话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凌非墨回过神後拉着君柔甯的手喃喃自语,随後才露出笑容。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她的病治好了,她以後能够再谈论诗词歌赋,能够再开口唱歌,做她喜欢的事了。
「嗯…你总是带给我许多快乐,如今这是我送给你的谢礼。」君柔甯看着凌非墨这般高兴笑意更深。看来她能够说话,除了她自己以外,最高兴的莫过於凌非墨了。
「放河灯吧。这麽多人来放,想必是真灵验。这些日子见你闷闷不乐,放盏河灯祈愿何尝不好?」随後君柔甯蹲下身捡起河灯递给凌非墨。她怎麽会看不出来最近他心情不佳呢?虽然他没有说,在自己面前也都是笑笑,可他有时心不在焉便透漏了他心底的心思,也算是苦了他,分明忙碌却还要陪伴自己。
「愿从今往後能一切顺利,与君柔甯相守一生。」在君柔甯再三建议下,凌非墨找了个空位蹲下身将河灯放在水上,看着河灯渐渐飘远,凌非墨暗自许下心愿。若上天真能听到,愿上天真的能够替他实现此生最大的心愿。
「要放烟花了,快去看看罗。」一旁有人在喊,许多人纷纷相约离去前往全县的高处准备欣赏烟花。
「咱们也去看吧。」凌非墨站起身来牵过君柔甯的手朝她一笑,君柔甯也回以一笑点了点头。
凌非墨带着君柔甯来到南朋客栈的二楼,据店小二在外头招揽客人所说,南朋客栈的二楼是欣赏烟花最好的地点。来到二楼一看,两人才相信店小二所言不假,已经没有位子。
「二位,我家公子说两位若不嫌弃的话,不妨一道欣赏烟花。」正当两人准备离去时,一名小厮朝两人走了过来。还不忘b了下自家公子所在处。
「那麽便打扰了。」凌非墨顺着看了过去,便见依然一身白衣的墨亦澄拿着摺扇轻搧,墨亦澄朝着两人微微一笑。凌非墨一笑後便带着君柔甯走了过去。
「两位请坐。」两人才刚到达墨亦澄的位子旁时,墨亦澄朝着两人微微一笑示意两人落座。原来在方才两人上楼时,坐在窗边的墨亦澄便看到两人,看着君柔甯与凌非墨站在一块很是般配,他心一酸却还是替她高兴。
「多谢殿下。殿下的治病之恩,我等必定相报。只要殿下一句话,我等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凌非墨与君柔甯落座,凌非墨与君柔甯队看一眼後朝着墨亦澄作揖,眼中满是感激。
「真的只要我一句话,什麽要求都可以?」墨亦澄眼中闪过黠点笑着替两人倒茶。
「自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行,那我想与两位结交。不知两位可愿意答应?」
「……。」凌非墨一顿眼中闪过犹豫没有回答。若是在以前,他定会答应,可如今他的皇兄凌非澈一直希望自己对墨亦澄出手,这会结交定会替他造成麻烦。
君柔甯看着凌非墨不语,也不好意思先做决定。
「王爷不必考虑太多,我能坐上太子之位并非侥幸。」墨亦澄笑了笑收起手中的扇子。南yan对东云虎视眈眈,他自然知道,他知道凌非墨的为难,但,他只是很单纯的欣赏凌非墨。
「……既然如此,在下自然愿意多一位友人。」凌非墨沉思一会後看向君柔甯点了点头後便朝着墨亦澄笑了笑开口。墨亦澄说得对,他能坐上太子知未定不简单,东云的情势他多少知道些,能从众皇子中脱颖而出成为太子必有些能力。
「那我便以茶代酒敬我们的友谊,也敬君姑娘。」墨亦澄笑得开怀举起茶杯示意两人。
「既然结交并不必在乎小节,以名字相称便行。」一直没说话的君柔甯这才开口。
「自然是该如此,非墨、柔甯。」墨亦澄先一饮而尽後,凌非墨与君柔甯才跟着一饮而尽。
恰好此时烟花绽放,君柔甯看向窗外,外头五彩缤纷的烟花很是漂亮x1引着她的目光。
凌非墨看着她柔柔一笑伸手揽过她的腰。若是时光可以一直停留在此该有多好。
墨亦澄看着两人不禁心酸,随後笑了笑又倒茶。罢了,只要他快乐便好了。
「亦澄,我希望你能多注意身旁的人以及你的安全,多小心些。」时间越来越晚,人cha0渐渐散去。凌非墨见君柔甯累了便打算带着她回府。离去前,凌非墨朝着墨亦澄缓缓开口。既然两人成了朋友,他便不会对他出手,可他不出手不代表凌非澈不出手,只能多提醒他。
君柔甯自然知道如今南yan与东云的情势,墨亦澄一个东云太子身旁只带着一个小厮,危险自然是多些。
「我会的,你们也多注意。」墨亦澄点了点头後朝着两人一笑。
凌非墨与君柔甯别过墨亦澄後便踏了上回府的路,两人依然牵着对方的手。月光下,两人的影子被拉长靠在一起,看起来很美好。
「公子,g0ng中传来消息,娘娘嘱咐您赶紧回去,说是六王爷怕是不行了。」墨亦澄才刚回到房内坐下,他的另一名侍从匆匆进来关上门後作揖开口。
侍从口中的六王爷是墨亦澄同父同母的胞弟墨亦廷,一母同胞的两人自小感情便好,可墨亦廷自小身t便不好,据东云国的太医所说是因为东云王后在怀孕期间因寒气侵t,墨亦廷的身子骨才会一生下来便弱,前几年的太子之争中更是遭小人陷害中毒,身t是每况愈下,想来拖到现在已经是万幸了。
「终归是到这一天了……我们明日便走……。」墨亦澄叹了口气後无奈摇头眼中浮现难过,看透生离si别的他,在面对至亲的弟弟回天乏术终归是难过与惋惜。他的弟弟墨亦廷才华洋溢,自小便ai读书也是众皇子中数一数二聪明绝顶之人,深得他父皇的喜ai,可他的才华、他受到的宠ai却成了害si他的动机。
太子之争,墨亦澄与墨亦廷和两人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大王爷是最有可能的三人,东云的太子必须医术jg湛,於是,在考官的指示下三人纷纷两人一组对战彼此下毒再为彼此配置解药,可就在墨亦澄配置完墨亦廷的解药时,竟遭大王爷派人陷害将解药换成毒药。虽然最後洗清冤屈,墨亦澄替墨亦廷顺利解毒登上太子之位,大王爷也遭流放边疆,可墨亦廷的身子已经坏了,墨亦澄只能暂时替墨亦廷吊着命。
「属下知道了,属下明日一早便去雇马车和车夫。」另一名侍从也满是担忧开口。
墨亦澄点了点头後便摆手让两人退下,随後便站到窗边看着皎洁的明月无奈叹气,不禁回忆起了以前与墨亦廷的种种。
「三哥,母后给我出了个难题,你替我瞧瞧。」儿时,墨亦澄与墨亦廷是东云王后唯二的两个儿子,深得王后喜ai,王后也用心教导两人,时常给两人出难题,墨亦廷儿时最常做的事便是与墨亦澄一块解题。
「当心烫着了,澄儿别跟廷儿抢。」两兄弟最喜ai的便是自家母后所做的桂花糕,东云王后宠着两人,时常挽起衣袖亲自下厨只为让两个宝贝儿子高兴。
「三哥,无论到头来谁做了太子,我们都是最好的兄弟。」太子之争时,早有耳闻争权时,手足相互陷害残杀的两人立下无论谁做太子,彼此之间的情谊永远不变。
「三哥我信你。」在太子之争对战中,墨亦廷中毒後摀着x口嘴角渗血被一旁的太医们扶助时看着被东云王下令带走时的墨亦澄,眼中是对这哥哥的信任,相信他的哥哥不会害自己,相信在他哥哥心中,昔日的誓言还在。
「三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墨亦澄永远忘不了,那日他洗清冤屈浑身泥泞握住躺在床上脸se苍白的墨亦廷的双手。那次,他感受到他浑身的冰冷,感受到生命是多麽的脆弱。
墨亦澄收回心思,感受到脸上的凉意,抬手一抹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两行,这一次他深刻地感受到,他救了无数的人却救不了自己的弟弟。
丰收祭已经过,凌非澈决议丰收祭的隔天午时便启程前往南巡的目的地南湖,於是在启程前一大早,凌非墨与君柔甯决定去向墨亦澄告别。
「恰好你们俩来了,这样便不必托人告诉你们了。」凌非墨和君柔甯才刚走到南朋客栈门口便见墨亦澄依然一身白衣头戴玉冠拿着折扇背着行囊走出。看上与平常没有两样的他,眼底却不上一抹悲伤。
「你要走了?」君柔甯打量墨亦澄後缓缓开口。今天的他很不一样。与墨亦澄相处一个月的君柔甯多少察觉到墨亦澄的异状。
「是啊,有些急事必须赶回东云。你们呢?怎麽一大早便来?」墨亦澄看了眼君柔甯後点了点头收起眼底的悲伤一笑看向凌非墨。
「我们也是今日离开前往南湖。下回你来南yan时我做东请你吃饭看看南yan美景。」凌非墨笑了笑後伸手要与墨亦澄握手。
「自然好。我想过不久我们便会再见。」墨亦澄也是伸手一握後便拍了拍凌非墨的肩膀。
「公子,马车已经备好了。」一旁的侍从带着牵着马车的车夫而来缓缓开口提醒众人分别的时刻到了。
「我知道了。你们回g0ng後想必过不久便会成亲,你们成亲我无法亲自到场恭喜,我也没什麽能够送你们的,这是我东云特有的玉所做的玉佩,赠予你们。祝你们白头偕老。」墨亦澄摆了摆手示意知道後便自怀中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凌非墨。
「这太贵重了……。」凌非墨没有接下。
「若当我是朋友便收下吧。非墨,柔甯是个好姑娘,你好生待她。」墨亦澄一笑y将玉佩塞给凌非墨便看着两人。如今一别,再遇将会是不同身分,她会成为他的妻子,找到属於她的幸福。既然如此,自己便会祝福她,祝福她永远快乐。
「会的。」凌非墨接下後牵起君柔甯的手与她相视一笑。
「怎麽弄得好像不会再见似的……。」君柔甯故作轻松开口。
「总得好好提醒吧。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墨亦澄看着君柔甯想将她的面容记在自己心里。会再见的,一定会再见的……会吧……。
「路上小心。保重。」君柔甯看着墨亦澄g起一抹笑容缓缓开口。再见。墨亦澄。她对於墨亦澄是感激之情,是真心将他当成朋友,希望他能够平安。
「你们也是。」墨亦澄笑了笑後便上了马车後撩开帘子朝着凌非墨与君柔甯点了点头後便放下帘子,马车渐渐行驶,墨亦澄踏上了回东云的路途。
凌非墨搂着君柔甯的腰目送墨亦澄的马车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了才与她转过身踏上了回府的路。
愿你我此後一别,相聚之时指日可待。
愿你我此後一别,再遇之时各自安好。
回府後,凌非墨与君柔甯也收拾行李,继续了南巡的旅程。
炎炎的夏日,一场单纯美好的相遇在这个小而美的县城落幕。
命运的齿轮已经转动,将带着不同命运的三人走向何地呢……。
南巡的队伍经过几日的奔波终於来到了南巡的终点站--南湖。
南湖是南yan国的圣湖,相传在许久前,南yan的先祖曾得罪过天神,天神年年降下旱灾,在民不聊生之际,南湖的水神便悄悄化作人形分送南湖水,最後还上天庭向天神求情愿生生世世供给南yan百姓,天神感念其jg神便应允,南yan的旱灾得以化解。从此,南湖便被南yan国百姓视为圣湖。
「恭迎陛下圣驾。」在南湖旁的佛寺旁,住持早已带着大队人马在佛寺前等候凌非澈等人,因南湖被尊为圣湖的原因,南湖旁的兴业寺也被视为国寺之一。
「住持不必多礼,朕有意带着随行的众臣与其家眷入寺参拜,愿佛祖能佑南yan百姓平安,我南yan国运昌隆。」凌非澈微微一笑摆手示意眼前的住持不必多礼。
「陛下,这墨王爷身旁的君姑娘并非我南yan人,入我南yan国寺怕有不妥。」突然一名臣子作揖开口,一旁有些臣子也纷纷起哄。
「陛下,柔甯既然将嫁予王爷,生便是王爷的人,si也是王爷的鬼。王爷乃南yan的王爷,那柔甯又何尝不是南yan的人?再说北溟早已亡国,早已没有北溟人,只剩下南yan人与东云人罢了。」君柔甯拉住打算上前的凌非墨摇了摇头後便缓缓走上前照着先前月晴所教的南yan行礼方式向凌非澈行了大礼。她知晓如今她若没有表现出心向着南yan,她与凌非墨是不可能过上想过的日子,再说,迟早都要让人知道她会开口说话的事情,如今这不就是好时机吗?
「君姑娘的病好了?」凌非澈身旁的戚云晴故作惊讶开口。一旁的臣子也开始议论纷纷,凌非澈倒没多惊讶。
「是。柔甯想随着陛下入寺参拜,祈求南yan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陛下龙t安康。」
「君姑娘说得对,世上早已没有北溟人,如今只剩南yan人与东云人。五弟果然得了个贤内助。入寺吧。」凌非澈沉思一阵後便哈哈大笑开口後便一摆衣袖在住持的指引下入寺。
「走吧。」凌非墨上前扶起君柔甯看着她正要说什麽时,君柔甯一笑拍了拍他的手便挽着他的手随着他一道入寺。
佛寺中,凌非澈贵在最前端,戚云晴跪在他的身後在後头便是凌非墨,接着下去便是按照官阶排列的文武百官,由於君柔甯尚未与凌非墨成亲算起来并无名分只得跪在最後头。
「佛祖在上,信nv君柔甯祈求佛祖保佑天下太平。」君柔甯跪在後头看着前头的佛像後微闭起眼心中默念。如今对於她而言,只要天下太平,她能够陪伴着他,一切便好。
「姑娘,王爷让小的来知会一声,陛下邀他品茗,让您先四处走走,品茗後他便会去寻您。」参拜过後,在凌非澈的应允下,众大臣纷纷散了,有的带着家眷回去先做休整看看南湖美景;孤家寡人的则是相约到南湖畔品茗对弈。凌非澈身旁的金鑫来到君柔甯跟前含笑开口。
「我知道了,你回去伺候吧。」君柔甯微微一笑後便示意金鑫先行回去。
「嫦青,我想一个人在佛前待会。」金鑫走後,君柔甯与嫦青四处走走看着,最後又回到大殿,大殿如今寥寥无几只剩下在扫地的小和尚,君柔甯看着慈悲却不失威严的佛祖後便朝着嫦青开口。
「那嫦青在外边待着,姑娘有事便吩咐一声。」
君柔甯点了点头後便跪在佛前看着庄严的佛有些失神。
「阿弥陀佛,施主可是有什麽烦心事?」突然一旁走来一名和尚双手合十缓缓开口。
「师父,我有个不太礼貌的问题不知是否能问。」君柔甯站起身来双手合十。
「施主请问。」
「您说佛祖真的会听到世人的请求吗?」她曾经向佛祖请求过许多,祈求北溟国泰民安,最终北溟亡国;祈求她的父皇母后兄长姊姊能够平安,最终惨si;在战争时,她亲眼目睹许多百姓向佛祈求出征在外的亲人能够平安归来,可最终等到的是冰冷的屍t,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让她不禁怀疑,慈悲的佛真的能够听到世人们的祈求吗?
「施主,有时并非是佛没有听到而是佛另有安排。施主,只要心中有佛,佛自然会听到您的请求。阿弥陀佛。」和尚并没有生气而是微微一笑缓缓开口後便走出大殿。
「另有安排是吗?。」君柔甯看着佛後喃喃自语。
「嫦青,我们到南湖畔走走吧。」一阵子过後,君柔甯才走出大殿後朝着嫦青微微一笑开口。
「难得今日天气好,南湖景致这般美,姑娘可要弹弹琴?嫦青许久没听姑娘弹琴了,甚是想念。」嫦清扶着君柔甯坐到南湖的湖心亭,看着南湖的美景,嫦青见自家姑娘心情似乎不错便提议开口。从前的君柔甯是以一琴名动北溟的佳人,有一个喜ai弹琴的主子,嫦青没少听她弹琴,每当听到君柔甯的琴声,嫦青心情便会很好,可来到南yan後,君柔甯弹琴的次数是屈指可数了。
「你这丫头……。」君柔甯不禁失笑抬手轻弹嫦青额头。
「好嘛,嫦青就这个小心愿,最善良的姑娘不会拒绝吧?」嫦青笑着0着额头向君柔甯撒娇开口。
「好啦,答应你了。」君柔甯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那嫦青去取。姑娘在这等着。」嫦青笑着後便离开了,君柔甯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无奈摇头。
一阵过後,亭中传出悠扬的琴声,嫦青坐在一旁含笑看着君柔甯弹琴,君柔甯的双手在琴上如同蝴蝶般飞舞。美景配着琴声果真是绝配。
突然传来笛声,君柔甯虽然一顿抬头但手上的动作倒没有停下,看见来人,君柔甯一笑,她与他终於合奏一次了。
来人便是凌非墨,凌非墨看着君柔甯眼中满是柔情。岁月静好或许便是如此景象。
嫦青起身行礼後便来到金鑫的身旁,两人看着自家主子在一块都很是高兴露出最真挚的笑容後便很识相地离开。
「方才在外头听见琴声便想着是你。想不到合奏起来这般契合。」一曲毕後,凌非墨坐在君柔甯身旁後缓缓开口。方才听到琴声他便猜出来是她,虽然只有听她弹过一次,可他却将那琴声深深地记了他的心上。
「墨墨,往後我们便时常在府内的树下,你吹笛我弹琴可好?」君柔甯朝着他柔柔一笑後伸手握住他的手,唤出了他许久没听到的名字。
「好……。我保证我会做个好丈夫,一辈子护着你,不让你受任何伤害。」凌非墨一顿後伸手揽过君柔甯的肩头让她靠在自己肩上轻抚着她的发丝。
「我也会做你的好妻子,当你上朝时便在府内替你准备点心,当你在书房内看书处理公务时,我也会替你泡上一盏茶。愿持子之手,与子偕老。」君柔甯靠着凌非墨的肩头露出笑容,眼中满是对两人未来生活的憧憬与希望,或许那个和尚说得对,换个角度想,佛将为她做了个另外的安排。
「好,持子之手,与子偕老。」凌非墨也笑了伸出另一手牵住了君柔甯的手,这一牵,他永远不会再放开。
美景配着一对才子佳人实在绝配,时间彷佛也不愿破坏这幅美景似的停下。
愿他们俩人能够记住这一刻。
愿他们俩人记住彼此的誓言。
愿他们俩人能够真正的幸福。
停留南湖几日後,凌非澈一行人再度启程回g0ng,回g0ng的路上也是一路平安。
回g0ng後,凌非澈便命钦天监找了个好日子要让凌非墨与君柔甯成亲、命礼部策划,此外还赐了许多东西予两人,看上似乎是不反对了。
在大婚的前几日,凌非墨想将君柔甯介绍给自己的好友认识,於是便带着君柔甯前往与好友相约茶馆赴约。
茶馆的角落,戚云晴一身便服与一名男子坐在一块喝茶,戚云晴的身旁站着她的侍nv。
「娘娘?」凌非墨带着君柔甯出现,看着同样出现的戚云晴有些惊讶。
「今日这没有娘娘、王爷、未来的王妃和将军,只有戚云晴、凌非墨、君柔甯和戚云飞。我今日回府探望家父家母,得知你要介绍哥哥给君姑娘认识便囔着哥哥带我来,恰好有礼物本想托哥哥给你送给君姑娘,如此一来便不必麻烦哥哥和你了。」戚云晴看着本要行礼的君柔甯一笑示意她不必多礼後便示意两人快坐。
「阿甯,这便是我的好友、云晴的兄长云飞。」两人落坐後,凌非墨便含笑介绍坐在自己对面的灰衣男子。戚云飞是当今的大将军,他与凌非墨和戚云晴三人自小便玩在一块,是多年好友。
「君姑娘你好。在下便是非墨的拜把子兄弟、云晴的兄长戚云飞。」戚云飞g起一抹微笑朝着君柔甯点了点头。他虽是武将,可并非虎背熊腰,反而倒与墨亦澄差不多,墨亦澄身上是清新脱俗的感觉,戚云飞则带了点英气。戚云飞与凌非墨相处久了自然也是南yan少数有书香气息的武将。
「久仰大名。」君柔甯微微一笑。在北溟时,君柔甯便曾听闻过南yan有一名书生将军姓戚,传闻都说戚云飞既会读书又有会带兵,君柔甯对这人一直充满着好奇心。
「好了都打过招呼,非墨,你可以把君姑娘借给我吧?」戚云晴一笑後便拉过君柔甯的手看着凌非墨示意。
「……自然行。」凌非墨一顿与君柔甯四目相接後才含笑开口。
「你直接换我云晴便行,我可以叫你柔甯吗?」戚云晴得意地笑了後便拉着君柔甯来到另一个位子落座。见君柔甯yu言又止,想来是抉择该如何换自己,於是便抢先开口。
「当然可以。云晴,有什麽事吗?」君柔甯点了点头後一笑开口,眼底有些疑惑,想来是疑惑有什麽事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
「这种只有nv人才会关心的话题,他们男人怎麽会懂呢?春雪,把东西拿出来。」戚云晴一笑後便吩咐一旁的侍nv拿出东西,只见那名j1ao雪的侍nv拿出一个木盒呈给戚云晴。
「这是我替你准备的嫁妆。柔甯,我知道娘家对一个出嫁的姑娘有多重要,所以我想认你做义妹做你的娘家和靠山。」戚云晴打开盒子,里头静静地躺着一只玉镯子。戚云晴将盒子往前推推到君柔甯面前後握住她的手缓缓开口。她入了g0ng後才知道从前她的堂表姊说的,娘家是出嫁姑娘永远的靠山。她若有事,有哥哥和爹爹帮忙照应,有娘亲可以谈心。她想,君柔甯应该也有权利拥有一个娘家一个靠山,那麽,她愿意当她的娘家和靠山。老实说,从当上北溟的新王。你si凌非墨便会失去理智,保不定跟着你去,如此一来南yan的最大支柱便倒了。」君峥一笑,眼中满是贪婪。
「原来你最大的目的是这个……。」君柔甯看着君峥眼中满是失望,原来她一直敬重的三王叔真正的目的除了让北溟复国外,便是做王,甚至是做天下的王。
君峥说得不错,北溟若是复国,君柔甯这北溟公主自然会被拥立,虽说北溟尚未出过nv君,可何尝不能有?
君峥也知道君柔甯并不会与自己争这王位,可有她在,终归多了份威胁。
「没错。没有哪个王爷甘愿一辈子对自己的兄弟称臣。把人顾好了。」君峥起身背对着君柔甯,随後便走到了门外朝着黑衣人们开口。
君柔甯看着关上的门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王妃,怎麽样?可见到那些黑衣人的主子了?」君柔甯下了床将嫦青给摇醒,嫦青醒来的後将令牌和信以及玉佩交给白雁後缓缓开口。
「王爷放心,白雁定会办妥。」白雁接过令牌和信後便抬手作揖後离去。
凌非墨看着又关起的房门,不禁g唇一笑,如今解了一个局,离太平之日已经不远了。
隔日一早,白雁拿着凌非墨的令牌顺利进g0ng也顺利面见凌非澈。
「陛下,我家王爷因正在点兵无法亲自前来,特命属下送上王爷亲笔信。王爷说,接下来该如何做便看陛下的。」白雁跪在凌非澈後头将信呈上。根据军情,今日北溟复便会正式誓师,此时的凌非墨确实是在军营点兵。
凌非澈身旁的太监从白雁手中拿过後便呈给凌非澈,凌非澈拿过信後便拆开来读。
“臣弟已照皇兄所意,制造府中走水,此玉佩为大火中其中一具焦屍上所找出。臣弟已向当时外出采买东云太子所需药材的太子身旁小厮查证过确实为东云太子贴身玉佩。该名小厮得知太子噩耗悲恸不已,选择殉主。如今世道已乱,皇兄理应寻个理由告知天下东云太子si讯。”
「下去吧。告知你家王爷,朕自有打算。」凌非澈透过凌非墨的字迹与他的私章,证实此信确实为凌非墨亲手所写,凌非澈掩盖住内心的激动与喜悦後摆了摆手示意白雁退下。
「是。」白雁退下後便急忙再度赶回军营。
「如何?」凌非墨穿着战袍看着军力布署图开口。
「陛下说他自有打算。」白雁也已经穿好战袍。
「如此便好。出发。」凌非墨走出军营看着外头的将领们高喊。
今日的战场离京城只有几里路,於是南yan军必须提早出发或许还能趁敌人尚未准备好时便一举歼灭。
另一头,北溟复的临时军营,北溟复的确正式誓师,在君峥安排的侍nv的帮助下,君柔甯穿上昔日那北溟的朝服,一身hse朝服上头有着黑线点缀,头上戴着沉重的金钗亮得晃眼。
君柔甯看着镜中的自己不胜唏嘘,昔日的她是北溟的公主又成了南yan的王妃,如今却成了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
不,她从没有真正自由过,她一直都是命运的木偶。
君柔甯面无表情,在侍nv的搀扶下站在军队前方看着昔日臣服於她父皇君文底下的将士,站在第一排的是昔日君文最为信任一等大将。
「永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将士们看到君柔甯很是激动急忙跪拜。显然君柔甯的出现有起到鼓舞军心的作用。永宁是君柔宁的封号,君文希望他这小nv儿的一生能够永远安宁,一世无忧。
「……。」君柔甯看着眼前的景象想开口劝退将士却无法开口。她方才被点x无法说话也不能动只有眼珠子可以不受控制转动。
「诸位请起。本王可怜的侄nv受到亡国打击後便t弱多病,前些日子她最依靠的侍nv又遭南yan的杀手杀害,使得她大受打击因此无法开口。她虽无法开口,可内心与众勇士一样激动。」君峥摆手示意众人起身,一脸哀戚不舍抚上君柔甯的脸後看着她,彷佛对这侄nv有多不舍般。
「诸位,自北溟亡国至今已将近一年,我等卧薪尝胆艰苦修练,终於到了这一日。今日就让我们攻入南yan,让他们嚐嚐亡国的滋味。」一阵sao动,君峥示意一旁的侍nv将君柔甯给带到隐密处後便举起剑高喊。
「打败南yan,复我北溟。」
传来鞑靼的马蹄声,君柔甯看去便见一身战袍的凌非墨骑着白马在最前头带领着南yan的jg兵。
「杀。」北溟复见状,昔日的一等大将纷纷上马,带领小兵们上前迎战。
两方交战,北溟复显然已经不怕si,毕竟里头的人昔日都已si过一回,可一向不擅长打仗的北溟军最终还是不敌南yanjg兵,君峥见大势已去便来到君柔甯身旁将她给抓起。
「别过来。都後退,否则我杀了她。」君峥底着君柔甯的脖子压着她站在中间,四周都被南yan兵给包围。
「後退。王爷。」一旁的白雁示意一旁的人後退,凌非墨缓缓走来,白雁见状便朝着凌非墨抱拳作揖。
「凌非墨,说到底你也得随这丫头唤本王一声王叔。」君峥笑了笑目光在君柔甯与凌非墨间徘徊。
「放了她,她可是你的亲侄nv。」凌非墨蹙眉站在君峥面前。
「亲侄nv?本王可没这种忘恩负义的亲侄nv。不愿复国不配做我君家子nv。」君峥看着君柔甯仰天大笑後缓缓开口,却暗自替她解x。
「王叔……。」君柔甯惊讶地瞪大双眼看向君峥。她本以为她会等到凌非墨帮她解x,想不到是她的三王叔替她解x。
「君柔甯,好好活着享受当南yan王妃的滋味,本王先行一步到王兄与王嫂跟前请罪。」君峥一掌将君柔甯推到凌非墨跟前後便举剑自刎。
「王叔!」凌非墨接住君柔甯,一旁的将领一涌而上,君柔甯转过身只见君峥带笑用嘴形跟她说了句话後便倒地。君柔甯崩溃大哭後便晕了过去。她始终无法恨他,因为他是她的三王叔啊,是这个世界上最後与她最亲近的人,如今他一si,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她的亲人了。
「王爷,人si了。」白雁上前探了探君峥的气息後便来到凌非墨面前抬手作揖。
「削去他的鼻子,带回去覆命。至於屍首,找个风水宝地葬了,别让人发现。」凌非墨看了眼怀中晕厥的君柔甯後便命白雁处理了君峥的屍t,按照战场上的规定必须得要砍下敌人的手及回去覆命,可凌非墨终归是舍不得君柔甯,於是便要白雁削去君峥的鼻子回去找凌非澈。
「找大夫回府中待命。」入了城,凌非墨带着君柔甯先行回府,一旁跟着的金鑫则是去请大夫。
「王妃没有什麽大碍,不过是忧思过度,好生调养便行,脸上的伤只要按时抹药便行。待她醒後服下宁神药便可。」府内,大夫替君柔甯查看过後便抬手作揖看向一旁担忧的凌非墨。
「多谢大夫。」凌非墨坐在床头握着君柔甯的手後便示意一旁的侍nv先下去。
「王爷,陛下身旁的王公公来了。」金鑫匆匆忙忙走入,後头跟着本要进来服侍君柔甯的月晴。
「本王已命手下白雁前去覆命,王公公此刻前来所谓何事?」凌非墨走出门後便见王公公身後带着一群凌非澈的侍卫站在门前。
「王爷,奴才是来传陛下口谕,墨王妃君柔甯叛国,即刻关入大牢候审。」王公公朝着凌非墨行了礼後缓缓开口。
「她是本王的王妃,岂能说关就关。」凌非墨闻言一顿面布寒霜看着王公公与後头的侍卫沉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