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青少年们的狂宴(三)
「咦？那这麽说的话，」王志明转头看向叶善盛：「也是有想当但当不成肥宅的人吗？」
王志明的话引起整桌的哄堂大笑，尽管他似乎是真心询问而非单纯地在讽刺。
「阿明啊！你这可是说对了啊！」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叶善盛竟然自认了：「本少爷我就是长得太帅又吃不胖，很想当当看所谓的肥宅究竟是什麽滋味。」
「喔我的老天鹅啊，怎麽会有人不要脸到这地步。」胡雪茵吐槽道：「可别跟我说你是型男外表肥宅心啊！」。
「说不定喔？毕竟这个世界上就是什麽人都有嘛！」许育铭接着说：「毕竟这个世界要求我们展现的是有利於与人相处的那一面，谁晓得在社会面具之下的真面目究竟为何？」
「给他一张面具，他就会说心底话。你应该是个意思吧?」史博政以手掌托脸说道，他依旧面无表情。
「没办法，毕竟我们群居人类与独行野兽不同在於拥有能够忍耐、委屈求全的理x，在与他人磨合的时候就会不自主地掩盖那些不被他人接受的个x或行为，一个讲求分工的团t就不能太追求个人主义，不是吗？」沈戎成说着，并看向手机那显示出苍狼外观的萤幕道：「所以，我们来到这虚拟世界时，便会渴望塑造一个在现实中不可能表现的自己，包括外貌、或是个x，希望藉由这短短的娱乐时光中，稍微卸下面具，再做一次真正的自己；或者说，自己心目中理想的自己。」
「是啊，当追求效益时，总得牺牲一些什麽，例如为了获得更多粮食，我们必须更加努力耕种；为了拿取更多薪饷，我们就得付出更多劳动。」史博政喝了一口汽水之後续道：「仔细想想，我们人类从最初的狩猎维生，茹毛饮血，生活或许艰苦，但至少当时的我们是自由的；当进入农业时代後，我们从农地收获大量的食物时，但农地也绑住了我们的生活，从一天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到一年的春耕夏耘秋收冬藏，所有规划无不是为了配合农耕，我们为了更加稳定的食物供应，选择牺牲自己的自由。」
博政说着，转头看向窗外，在那位於二楼窗边的座位，可以看到的是车水马龙的人cha0，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而在如今的工商社会，我们的食衣住行育乐都得到了充分的保障，甚至到了我们的老祖宗连想都不敢想的境界，但我们每个人也都被打成了零件，从摇篮到坟墓，就是为了这个巨大的社会工厂运转不休，直至损毁为止。有时候想想，我们为了更有利於生存而选择抹杀自我，真的b较好吗？」
「认同。」接话的是叶善盛，他用难得一见的正经态度发话：「并非每个人都希望与这个工商社会接合，或许有人渴望回去种田，也有人想继续打猎，但我们已经没法走回头路了，所有人都只能盲目地跟着社会走，就像是一条条家犬，要麽被绑在门口看门，要麽在家里供主人玩乐；而那些不愿意遵守社会规范的人，好一点就只是被孤立而已，糟糕一点就是身陷囹圄；如果这是选择面对自我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我倒觉得今日便利的社会没什麽不好啊！」王志明发言道，突如其来的意见发表让所有人吓了一跳：「至少，我们不用像外面的野兽，进食、御敌都得费尽心力，休息一下都要疑神疑鬼的，而现在的我们或许称不上富裕，但起码是不愁吃穿的，不是吗？」。
听完他的发言，众人纷纷看了桌上的佳肴，并想起温暖的家里育与舒适的床铺，不禁点了点头。
「我认同志明的话。」接话的是张牧尧：「虽然我们一生下来就有诸多限制，甚至说命运早已被决定也不为过，但至少，我们的父母让我们吃饱穿暖，不曾挨饿受冻过，也让我们拥有相当的教育水准，我们还能一起玩warhound，开心地聚餐聊天，光凭这些，我们就已经赢过这个社会的许多人了，更遑论那些必须面对残酷大自然的动物们。」
张牧尧也看向了窗外，街道上正好看到一名妇人抱着她的吉娃娃走过，感慨地说：「就算是没有自由的家犬，我们也好过那些空有自由，却无以为继的野狗吧？」
「两位，你们怎麽看呢？」沈戎成转头望向尚未表态的许育铭和胡雪因两人。
并不先说出自己的看法，而是要其他人率先表达意见，沈戎成似乎有着自己必须当成底牌的构想。
「两边都说得很有道理呢！」胡雪茵抱起x，抬头看向天花板，做出了思考的动作：「活的自由却挨饿受冻，活的富足却处处受限，感觉都是令人难以抉择的选项，我大概是中立派吧？没有对哪边特别向往或是厌恶。」
「我暨不在乎自由与否，我也没祈求富足生活，我要的就只是尊严。」许育铭冷冷地说道：「如果生为家犬，那我就要成为主人最坚强的戍卫；如果生为野狗，那我也要在猎物的屍t上尽情嚎叫。」
说话的同时，许育铭将目光移到了自己紧握的拳眼上并说：「尖牙利爪不是我的装饰，而是我作为战士的证据，总有一天，我会用它来证明我战士的身分！」
多麽令人震撼，却又带着寒意的发言啊！听众心里都想着：真不愧是退役军人会说的话。
接下来轮到同为职业军人，又兼队长的沈戎成了；尽管没有任何动作，大家都情不自禁的将目光移到他身上。
「tobe,ornottobe」沈戎成以肘拄桌，双手抱拳於嘴前，摆出沉思的样子说道：「我认为所有人都是生而自由的，所谓的不自由，是因为他们害怕自己追求的自由结果是遭到社会迫害，所以选择放弃自己的自由，而非真正的不自由；因此，所谓的自由与否，都只是要不要，而不是能不能。」
看见王志明眼中似乎还有点迷茫，沈戎成更换了姿势，并用手机打开了warhound的页面。
「以warhound这部多人线上游戏的例子来说，你可以选择与单打独斗，在自己高兴的时候上线，也可以在高兴的时候下线，过着完全自由的生活；当然，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单打独斗就别妄想能挑战什麽太艰难的关卡，乖乖待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逍遥快活就行了。」
刚刚的发言让胡雪茵撇开了眼神，但没有人理会这一举动。
沈戎成点开了苍狼的角se技能表，将手机萤幕转向了众人。
上面显出来的技能特x，诸如领导、号令、临阵当先等，都是辅助类型，与自身战力没有直接关连。
看来沈戎成是想向大家证明，并不是只有让他们这些队友配合自己而已，包括自己也是在配合整个团队。
「而我们，选择组成一支团队：fantasyforight6，也就是这个ffk6团！」沈戎成意见发表的语调开始变得高昂：「每个人的技能、特x多少降低了自己的独特或战斗力，转而朝着为整个团队的共同利益而迈进；或许我们必须配合队友们的行事风格，但就因为牺牲那份些许的自由，让我们ffk6团的战无不胜！因此我认为，我们被剥夺的那份自我，换取了我们更上一层楼的机会，这就是团队合作！」
说到这里，大家都已经明白了沈戎成想表达的意思，同时也知道了他所支持的立场。
「回到一开始的主题：我们人类不自由吗？我们是否被削弱了独特x呢？没错，确实是如此！但我们的足迹遍布世界上每个角落，地球上的凶猛巨兽在我们的枪口下都得俯首称臣，不然就是屍t被放到史前博物馆供我们观赏，这仰赖了甚麽？仰赖我们人类的出se的分工能力，只要能团结一心，就没有我们跨越不了的难关！在这个现实之中的人类也是如此，在这warhound之中ffk6团是如此；现场的各位，难道不是因为期望自己在游戏中获得更珍贵的宝物、更多的经验值，甚至更好的成就感，才会选择加入这个由大夥创建的ffk6团吗?」
其实沈戎成原本要说的是「由我创建的ffk6团」，但这样的发言会显得太过个人英雄主义，并间接地反证明刚刚自己也是「努力配合团队」的所作所为，所以临时改口将主词的「我」替换成「大夥」，增加自己不居功的形象；况且这ffk6团本来就是由自己创建，并以指挥官的身分领导至今，这项事实众所皆知的，与其因自尊心作祟不断强调它来造成队员们厌恶，还不如把这份荣耀分给众人，来换取自己在团队中的影响力与发言权更划算。
沈戎成的算盘打得没错，发言完毕後，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相了彼此并点了点头，随後更有部分的人带着崇敬的眼光看向自己。
「我们是上层所豢养的家犬吗？算是吧。我们是人类工厂里的零件吗？或许吧。但别忘了，我们当前的生活，还要优於那些餐风露宿的野兽，而人类工厂造出来的产品，正是这辉煌的文明。」说到这里，沈戎成展开了自己的双手，摆出布道者的姿势并续道：「身处大自然食物链的顶端，我们早已忘记天敌为何物，这是一项不容置疑的成就；作为万物之灵的我们只要假以时日，没有甚麽东西是这双手做不出来的；如果有，那就找更多双手。人类到底凭甚麽呢?凭我们的团结合作，汇集数千甚至数万人的力量，就没有我们办不到的事！」
发言的沈戎成手握成拳，像极了正在进行jg神讲话的领导人。
「我认为人类社会这种互助合作的行为，是利大於弊；得到的优势，绝对抵得上失去的自由。」沈戎成换了口气，一改刚刚激昂的演说方式，变为沉稳却悠长的语气说道：「因此，我会选择今天这个不太自由，却能好好活着的社会。」
啪！
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绵延不绝的掌声从众人的手里传来，彷佛是在为沈戎成刚刚的演说喝采。
在旁人眼里，可能会觉得这群人太夸张了，不过是一点哲学的讨论，有必要ga0得好像大师的演说一样吗？
事实上，这就ffk6团平常的运作方式，作为苍狼的沈戎成三不五时就会以振奋士气为目的进行讲话，并且搭配指挥官的专属技能「jg神讲话」，而且每一次都能收到不错的效果；即使现在处於现实之中没有游戏技能的加持，也是成功地鼓动所有人，毕竟反应是能够复制的，游戏中的习惯很容易不经意的被带到现实世界。
为了自己的地位而发言，是一种自私；同时也为了整个ffk6团而行动，是一种无私；自私的具t表现是真诚的付出，而无私的本质却是用卑鄙的诈术包装。
为了这所有的一切，沈戎成可谓煞费苦心。
很多时候，自私与无私，卑鄙与真诚，是可以混在一起的。
「好！既然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大家就开始好好享受吧！咦？」沈戎成0了0口袋，伸手掏出一张优惠券：「我们还可以再点一个海鲜披萨喔！你们还想再吃吗？不想吃的举个手。」
史博政说：「好啊赞成，我也还没吃饱。」胡雪茵也点头赞同。
许育铭没有任何动作，就只是静静喝着饮料。
张牧尧和王志明四处张望，似乎是在观察他人的立场，但也没有举手。
叶善盛一开始似乎想表达意见，但看见多数人都没举手，表示不反对这提案後，也选择了沉默。
「哎呀哎呀！全t毫无异议一致通过吗？谢谢大家的支持了！」沈戎成看到自己的提案被大家接受了，开心地道谢。
「刚刚善盛好像有话要说，我们请他发表一下如何？」张牧尧补充道。
「说不定他想在吃披萨上赢过别人。」胡雪茵帮忙腔。
「饶了我吧！跟你这种金刚芭b单挑，我一点胜算也没有。」明明是在求饶，语气却仍旧欠扁，不愧是0猿。
「好了好了，既然是庆功宴就别斗嘴了，好好吃饭不好吗？算是给我面子，别吵了，来来来，这是你们的饮料！」沈戎成从瓶中倒了两杯可乐，并将它们分给拌嘴的两人。
「要说一个现实与游戏最不搭的角se，肯定是你啊，苍狼老大。」叶善盛接过可乐，摇了摇杯子看着沈戎成说道。
确实，如果在一只真正的部队中，作为指挥官的苍狼通常是接受他人服务的那一位，礼貌一点顶多是自己伸手拿取，帮别人服务这种事根本不会存在，但这里毕竟是和平的社会而非冰冷的战场，现在的他身分也不是苍狼，而是沈戎成。
「就是说啊，亲ai的，你应该在这里多多展现你的霸气，好好教训这只臭猴子。」胡雪茵发出认同叶善盛发言的攻讦，真是令人好奇这对欢喜冤家的思维逻辑。
「耍狠什麽的，留在游戏中就好了；在现实中，我们就是一群志同道合的好朋友，不是吗？何必为一些小事伤和气呢？」沈戎成依旧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劝架，尽管在几分钟前展现出来的霸气足以压下所有人的气焰。
「老大不对啊，你说我们不论在哪里都是朋友，但在游戏中还是对我颐指气使的，把我当成手下啊！你食言而肥！」叶善盛抗议道，果然捏柿子要挑软的时候，欺负人要挑好欺负的时候。
「我倒觉得你应该感谢我常食言而肥，要是我言而有信，」沈戎成转向叶善盛，从原本的笑容可掬瞬间转变为苍狼那严肃地令人望之生畏的脸庞说道：「早就一枪崩了你的脑袋。」
果然，沈戎成还是没有太软的时候，捏太用力反而会变成榴槤。
「哈哈哈！这才是我们ffk6团的指挥官嘛！」张牧尧拍手大笑，并端起手边的可乐：「老大，我敬你一杯，敬带领我们走向胜利的老大！」
见到这一幕，众人纷纷拿起杯子祝贺，尽管王志明的杯中物早已饮尽。
「敬我们ffk6团永远武运昌隆！」
「敬在场的诸君专业有成。」
「敬我0猿……更正是大家，大家能继续jg益求jg！」
「敬这让我们挥洒豪情的warhound！」
「敬……呃……那个……万事如意！」
每个人都说出了自己的祈祝之词，尽管有两句怪怪的。
「谢谢大家！谢谢！」向着众人挥手致意，沈戎成自己一口喝了收下敬意的果汁：「在此，我也希望，岁岁有今朝，年年有今日，乾杯！」
「戎成，你要知道，农庄中的许多动物，畜栏里的牛、马、羊、猪、j、鸭，拴在大门的狗，可以在屋里四处闲晃的猫，甚至是在我们看不见的y暗角落奔窜的老鼠，你可以选择尊重这些生命，但不要忘记，你是人类，牠们的支配者。」
这是小时候父亲对我说的话。
我的家族经营一座农场，里面养了各式各样的动物，雇佣了许多员工，而父亲正是居於最高地位的统治者。
虽然他只有小学毕业，但凭藉自己的努力，以及优秀的见识与手腕，将祖父留给他的田地改建为农场，并一步步扩大营运，成为了他引以为傲的小王国，里面绝大多数的员工都是我的亲戚；是的，这座农场可以称作家族企业，而我也是其中一份子。
对我来说，父亲非常的了不起。
他不只是出se的经营者，优秀的领导者，更是一名称职的父亲。
尽管农场的事务繁忙，与下游厂商的订单问题都会让他忙的焦头烂额，但只要他一有空就会陪伴我念书。
他不像某些没读过书的人瞧不起知识份子，也不会像某些父母将文凭当神拜，他重视教育与书本的同时，也强调亲身经历的重要x，为我朗读的同时更喜欢佐以自己的见解阐述。
小时候我就常撞见到他自己偷偷翻阅绘本与童话书籍，为的就是能让伴读时不会显得自己生疏。
包括闲暇之余，他也会推着眼镜，着那些生涩词汇，甚至连念法都不知道的书籍，就只是为了长见识，弥补自己的不足。
「书本很贵？拜托，那可是作者花费无数心血和时间帮你做的重点整理耶！用几百元就能买到他人数年甚至数十年心血结晶，哪有b这个更划算的？」每当有人问起何以办公室有如此之多的藏书，父亲总是这麽回答的。
由於花费时间藉由书本汲取他人的知识，再加上自己的经验，让父亲说的话语非常的有智慧，而我也深受其影响。
「他们就只是家畜、宠物，都是动物，在这座农庄之中，牠们有着自己的角se要扮演；而我们人类，就是要尽其全力提高牠们的价值。残酷吗？或许吧？但这也没办法，因为牠们生在农庄，而他们没有能力管理好一座农庄，自然要接受农庄管理者——也就是我们人类——的控制。」
这是在我10岁时，父亲送了我一本英国着名讽刺：动物农庄的儿童绘本，在他伴读完之後对我说的话。
在书中，为何那些农庄的动物们在赶走残暴了的人类主人之後，安分守己的努力工作，最後仍继续过着被奴役的生活呢？
「那是因为牠们就只是一群只知道努力工作，却不知道管理为何物的家畜，自然只能将管理的事务交给最聪明的猪负责；而在明白藉由职权能营私舞弊，并嚐到甜头的猪在食髓知味後变本加厉，逐渐变回了曾经反抗的统治者模样；并且，那些动物也没有足够的智慧分辨谁是真正善良的管理者，当好人被驱逐牠们不去声援，坏人上台了牠们也不吭声，所以被糟糕的人统治也是咎由自取。」
没有足够的智慧与眼光，就只能当别人的奴隶，这是人类社会亘古不辨的定律。
毕竟，人类就是靠着智慧击败野兽的，要与其他人类分出高下，自然得靠着智慧来决胜负；而胜负的结果，直接决定资源的分配；没错，至今为止的社会依旧是丛林法则，只不过人类b较「文明」而已。
如果你对此感到不满，请想一想人类如何对待那些b较不聪明的动物。
不想受到他人的支配，就只能不断的保持自己的优势地位，持续x1收新知，让自己站在时代的前端，同时补充自己的不足。
这个道理，世界上有许多人根本想不明白，不，是根本没思考过这个问题，碰到问题只会用最直觉的方式解决，根本於事无补；因此，不像那些汲汲营营的上级阶层，他们总是只能想到眼前的事物。
「富人思来年，穷人思眼前。」这就是阶级的鸿g0u，能不能翻转自己的身世全靠有没有明白这些道理。
「苏格拉底说过：活在世界上的，只有快乐的猪，与痛苦的人。是要做人，还是活得快乐，都是一种生存方式，我不会对他人的生命多加评论；但同样的，那些人要为自己所选择的人生负责。」这就是父亲一直在教育我的。
尽管当下年幼的我不太能够理解他的说法，升上大学时血气方刚的我则不能认同这些道理，毕竟这实在太过沙文主义了；他也没有要我立刻认同，只是淡淡地说了希望日後我有明白的一天；不过至少，我从父亲的身上学到了很多。
海纳百川的x襟，以迎接任何新事物。
高明的智慧和开阔的眼界，为自己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深沉稳健的理x思考，确保不会因为一时鲁莽冲动而铸下大错。
不论发生什麽事情，父亲从不无缘无故发脾气，他会先厘清责任，问我改进措施，接下来就不再过问了。
这就是他一贯的处理方针，凡事都先避免情绪化的反应，维持理x思考，因此他犯错的机率b常人低很多。
本来我以为这只是一名父亲该有的样貌，直到我开始与其他同学聊到家里的状况，发现这个世界上很多不称职的父亲；不明理、情绪化、明明没水准还自以为是、酗酒、不务正业，别说是作为一名父亲了，就连作为一个人我也嫌失败。
正是因为有这些负面范例，才能衬托出父亲的伟大；也正因为有如此伟大的父亲，我才有如此优良的境遇。
我不但以我的父亲为荣，我也以我的家族为荣；更甚者，我希望建立一个能让所有成员为荣的家族。
苍狼?穆雷特，这是我在游戏中的id，几乎全队的团员都用类似的方式取名字。
这参考了北美印地安人的命名方式，即选择一般名词作为前名，并於其後加上人名，形成这种难得一见的命名方式。
前名是队里互称的代号，其源於其兵种与特x在团队上的定位，例如侦查兵伊利亚斯，他的匿踪技能有如暗夜中的飞鸦；雪莉壮硕的t格配上重机枪则像是无坚不摧的战斗巨熊；而我的「苍狼」，则是源自於狼的特点：团结、智慧与坚忍。
狼不若其他猛兽，牠没有虎的凶猛，豹的敏捷，熊的壮硕；相对的，狼使用了与人类相仿的战术：团结与狡黠；由智慧的狼王所领导的一支强大狼群能够b退除人类之外的一切强敌，无法逃脱他们追捕的野兽只能沦为盘中飧；而对於艰难环境的强大适应力，让牠们与人类一样，成功散播到世界每个角落。
人类对於狼的看法也相当有意思，许多童话和寓言故事中，狼时常以狡猾、残忍、破坏和平的反派角se之姿出现，b起其他猛兽更容易激起读者的反感，足以证明古代人们对於狼的憎恶，大概与狼成群结队造成的危害b虎豹更严重有关连；然而在另一方面，游牧民族则是对狼推崇至极，与狼相关的图腾与文化不可胜数，横扫欧亚大陆的蒙古人还自称是「狼的子孙」，可能在崇拜狼的凶悍与团结的同时，更多的是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的日子与狼的迁移x相仿而产生的心有戚戚吧？
我对於狼这一物种也确实情有独锺：终将战胜一切的团结，能与强敌周旋的智慧，和克服恶劣环境的坚忍，这也就是我认定的人生哲学。
正因为父亲运用智慧撑起了一整个家族，所以我也会用智慧来巩固一切；正因为父亲的坚忍与理x让农场渡过无数的风雨，所以我也将坚忍理x视作了。」
「哼！终於来了吗？大家只要先按照昨天讨论出来的方针行事即可。」
可以很明显感觉到速度正在慢下来，坐於车内的四人望向了前方。
一棵被砍断的树木横於道上，周围聚集了一群凶神恶煞的匪众，都用布蒙住脸，他们旁边还有几只相貌恐怖，像是狗的野兽。
「金雕，回报你所观察到的情况。」苍狼在看到那批人後用聊天室问道。
「这里是金雕，有灵能反应的敌人共有34名，除了你们面前的18名人类和5只怪物之外，树上还有3名弓箭手，以及另外两个躲起来的的斥候，与潜到车队後方埋伏的6人。」金雕回报道。
「将弓箭手与斥候的位置报给暗鸦，并持续监视所有敌人；暗鸦，先观察他们是否值得保留，不值得的就沉默，决定权在你身上，就是别给我放跑任何一个；0猿，在我找出他们的首领之前，帮我演戏拖时间，也让奏和焰的视觉影像放到网路上。」在聊天室下完命令後，苍狼转头对车内的3人说道：「剩下的人，待命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