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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门[悬疑] 第34节

 

“是的。”

“我当时是在地面还是地下?”沈葵怕对方无法理解自己的意思,连忙补充道:“我是想问,我……没有在隧道里吗?”

“当然没有。”陆峥嵘颇有些奇怪:“那个隧道口是封闭的,你为什么会以为自己在里面?”

沈葵尴尬地说:“没什么,我就是想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为了不引起陆峥嵘的怀疑,沈葵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从醒来到现在她已经接受了大量的信息,更多的问题现在也暂时不会有答案,她不准备再问下去。

“警方明天应该会来向你了解情况,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陆峥嵘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他绅士地替沈葵理好被子,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沈葵突然问道:“对了,今天是几号?”

陆峥嵘脚步一顿,自然地说:“七月十九号,怎么了?”

沈葵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毕竟昏迷之后她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没想到陆峥嵘的回答却让她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她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下意识地惊呼:“十九号?!”

“对。你手机上应该也能看到,从你昏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天。”

“怎么可能……”沈葵不敢置信地喃喃,她打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的确是七月十九号,可是她明明记得她昏迷之前是七月二十三号,怎么可能一觉醒来时间反而倒退了呢?!

她的第一反应是陆峥嵘在撒谎,但对方的表情实在太过于镇定,而且这样轻易就能被拆穿的谎言,沈葵也确实想不到陆峥嵘有什么必要去骗她。

可这要是真的……

沈葵打了个哆嗦,一时间竟然不敢再想下去。

她想到季寻的离奇消失,隧道里循环往复的道路,频频出现的衔尾蛇图案,以及那列根本不应该出现的列车……

难道……

一个从未有过的可怕猜想渐渐浮现在沈葵的脑海中。

“我说了,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等明天睡醒再说。”陆峥嵘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他的话里似乎隐含着某种特定的含义,沈葵一时无法确定。

沈葵正在沉思,却见陆峥嵘突然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他抬起手,在左侧脸颊的位置轻轻点了点,随后不着痕迹地向沈葵比了一个数字“三”。

他的动作十分隐晦,倘若不是沈葵的神经一直紧绷着,恐怕很容易就能错过他想要传递的这则信息。

三?

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还不等沈葵想明白,陆峥嵘便干脆地转身离开了病房。

室内恢复了寂静,病房内的白炽灯坏了两盏,仅剩的一盏灯强撑着并不明亮的光线,照亮室内的一小方空间。

窗外挂着医院巨大的霓虹灯牌,红光给室内添了几分诡异,沈葵静静地靠坐在床上,脑海中千头万绪,无从梳理。

从她醒来到现在不过才短短一个小时,她被迫接受了大量违背认知的信息,此刻在惊慌之余早已十分疲惫。

她看了看手机,时间显示现在已经是七月十九号的傍晚八点半,医院的探视时间一般最晚也就是到八点左右,现在走廊上安安静静,陆峥嵘离开后似乎周围就没有了声音,大概其他病房探视的家属也都离开了吧。

沈葵这样想着,起身来到洗手间,她打算洗把脸冷静一下,然而她刚放出水,突然,却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轻轻地将手覆盖到脸上的伤处。

镜中那道狰狞的、还未愈合的伤疤将她清秀的面容割裂,伤口深可见骨,周边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微红,沈葵试探的将手放上去,轻轻地触碰了一下。

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她从镜中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指尖明明停留在了伤口的边缘,但传来的触感却是一片冰凉、平滑。

沈葵心头一突,她用力地往伤口处一按。

柔软、冰凉、平滑的肌肤微微下陷,指尖传来的触感与镜中所呈现的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状态!

惊骇之下,她将双手覆盖上脸颊,在疤痕的位置来回地探索着……

可她什么也没有摸到。

她的皮肤依然光滑、平整,镜子里所呈现出的那道疤痕根本没有生长在她的脸上!

惊骇过后, 沈葵的第一反应是在做梦。

从她醒来到现在为止,经历的这一切都太过不可思议,每一个问题的背后都仿佛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千头万绪令她无从梳理,但如果仅仅将眼前的这一切当作是一场梦境,似乎一切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但……无论是指腹传来的真实的触感,还是眼前这逼真的环境,又似乎都在告诉着沈葵,她的确是处在真实的世界之中。

可如果是真实的世界, 又应该如何去解释她脸上的这道疤痕?

疤痕既然能够被班长等人看在眼里,就说明这并非是她所产生的幻觉,可既然能被他人看见, 又为什么触摸不到任何的痕迹呢?

这中间相互关联, 却又互为悖论的逻辑让沈葵百思不得其解。除此之外, 不知为何, 从她醒来起便始终有一种古怪的不适感萦绕在心头。这种感觉先前人多的时候还不太明显, 此刻连陆峥嵘也离开了,病房内只剩下她一个人, 四周安静的环境下这种奇怪的直觉便格外地令她心悸。

她总觉得, 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她。

这个念头一冒出, 剧烈的头痛便再一次的袭来, 沈葵不得不暂时中止思考。

她走回房间, 窗外红光的映射下, 室内的一切陈设都仿佛带上了一抹不详的色彩。

她来到床边坐下,雪白的病房床单看上去干净而整洁, 她用手缓缓地抚过床面, 不自觉地想起自己为数不多的、与医院有关的记忆。

沈葵在福利院生活的那几年, 和其他孩子们一样,同福利院的老师、院长都建立起了深厚的情谊。她记得在自己工作后的第一年,院长陈妈妈因病住院,她拿着人生中的第一份薪水,给陈院长买了一条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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