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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十六、女儿红

 

结果在池边又软着身子被他弄了两回吴邪拖着脚步走在回程的路上,当真想狠狠ch0u自己两耳光。

总是这样……人生总是在身t的慾望和懊悔之间摆荡、虚度唉,真难啊。

当然始作俑者挺有良心地说要背他,但被吴邪拒绝了—再怎麽样,他还是想维持一下所剩无几的男x尊严。

於是闷油瓶走在前头,提着水桶,脚步稳健;吴邪则是落在後头,垂头弯腰,有如一名行动迟缓的老者。

走出山林,进入村庄道路时,突听得一声叫唤:

「小邪!」

吴邪微微站直了身子,不好的预感如同一朵乌云拂过他的心头。

话说会这样叫他的,除了他的家人,在这村庄里只有一位—

许久未出场的天兵妹子。

果不其然,视线所及,一名绑着马尾的少nv手里捧着个物事,蹦蹦跳跳地走近他。

靠近吴邪之後,少nv似乎这才发现了不远处的闷油瓶。她脚步一顿,脸一红,动作瞬间变得拘谨起来。

「小邪……」她站定在吴邪面前,还故作不经意拉整衣服,顺直头发—为的是谁再明显也不过。

吴邪有些哭笑不得,抛给不远处一迳冷着脸的闷油瓶一个眼神,要他别那麽杀气腾腾。

终於盘点好自己仪容,少nv才红着脸,将手中的物事往前递。

「给,这是我们家自己酿的陈年nv儿红,你喝喝看。」她手中捧着一个小酒坛,上头用红纸封着。

酒?吴邪挑了挑眉。

这种礼他向来来者不拒,而且若是胖子回来见着肯定开心si。

「谢谢。一直收你们家的东西真是不好意思。」他笑着接过那酒坛。

少nv摆摆手。「哪里,你也常常送我们鲜鱼、野味啥的,我都不晓得原来咱们这儿猎得到这些东西。」

吴邪不置可否地笑笑。

他自己也不知道。完全都是闷油瓶和胖子在开发新大陆—食材方面的新大陆。

一来一往间,看上去话题已结束,吴邪b了b家中方向,说:「那我先走了,谢谢你的酒。」

他转过身,才跨出两步,少nv便叫住他:

「等等!」

吴邪回过头,闷油瓶也回过头,後者微微眯起眼。

少nv一迳地红着脸,绞着手指,嗫嚅着说:「我……我能单独跟你说几句话吗?」

单独?要说什麽?

吴邪抖了抖,从身後刺来的视线扎人得很,也冷得紧,冻得他直打哆嗦。

但是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要求,就说说话而已,拒绝人家不合常理不是!

「当然……可以。」他挂在脸上的温和微笑难得有点僵。

吴邪转回头,走向闷油瓶,将手中的酒坛一并塞给他。

「你先回去吧。」压低了音量又道:「就几句话,很快的。」

闷油瓶盯着他,完全没有移动脚步。吴邪实在拿他没辙,妹子就在他身後等着,他只好用口型说了拜托两字,搭配他最诚恳无辜的表情。

闷油瓶睨他一眼,总算挪动脚步临走前,还冷冷地瞥了不远处的少nv一眼。

吴邪叹了一口气。老这样吓小nv生,何必呢?

他转过身,果然少nv被他的气场吓得脸se有些发青,正搓r0u着自己的双臂。

少nv看着吴邪,神se有些仓皇。

「吴大哥他……是不是很讨厌我啊?」

吴邪愣了两秒才想通少nv说的吴大哥指的便是闷油瓶—自己之前为了避免横生枝节,曾向她介绍闷油瓶是自己兄长。

吴邪安抚地朝她笑笑,口不对心地道:「没有的事,他只是b较严肃寡言些。对了,要跟我说什麽?」

赶快说说他赶紧回家,要不今晚可有他受的。

吴邪可没忘记上回这天兵妹子让闷油瓶狠狠闹了他一整晚。

少nv泛青的脸庞经他一问又微微泛起红cha0,吴邪心中一突,心说:这个氛围莫不是言情和电视剧里描述的,告……

「小邪,其实吴大哥,并不是你真正的大哥吧。」

吴邪心中还踌躇着要是对方告白了该怎麽拒绝,听她一问,愣了一下,笑道:「你怎麽知道?」

被识破了他也没打算y拗,只是颇好奇少nv是从何得知—莫不是他身t不佳连带地老化速度加快,导致现在看起来是他像闷油瓶的大哥吧?!

他要写个惨字啊啊啊啊!

吴邪垮着脸,等待少nv决定x的答案,少nv绞了许久的手指,才吞吞吐吐地说:

「前些日子,有一晚我睡不着,出门溜达,不小心见着了你们,在家门外……我看到……吴…大哥……他在……亲你。」

少nv的头越说越低,脸越来越红;吴邪则是顿了一下,然後戏剧x地倒退两步,摀着嘴,尖锐地倒ch0u了一口气。

她说的是那天晚上!!!自己喝醉的那天晚上!!!

天啊……!!!

虽然隔天起来之後,宿醉的他对於前一天晚上仅剩一些模糊的印象,但是就这些模糊的印象所及,妹子讲的已经很含蓄了—

如果她真的亲眼所见的话,那闷油瓶不只是亲他,他还帮他口……

哇啊啊啊啊!他竟然让年纪这麽小的nv孩子看到这种画面!!!他该si!他是个罪人!这样摧残幼苗,他怎麽对得起国家民族!

吴邪的双眼逡巡着四周的地面,看看有没有现成的洞能够让他跳下去,将自己埋起来,永—远—都不要再出来是最好。

他陷入了歇斯底里的重度自责中。

少nv见他脸se惨白,身子摇摇晃晃,赶忙拍拍他的肩,安抚道:「小邪,你不用担心,我口风很紧的,这件事我没跟任何人说过,连我爹妈都不曾,你安心吧!」

吴邪虚弱地朝她扯出一抹笑。虽然他心中的症结点并不是她有没有将这事说出去,但听她如此安慰仍是颇为感激。

「我相信你……谢谢。不好意思让你见着……」如此不堪的画面。

他话还没说完,少nv便抓住他双臂大力摇晃。脸庞虽仍是泛红,但双眼闪闪发亮。

「你这是什麽话!你该早点告诉我的啊,你们在我面前完全不用躲躲藏藏,我是百分之百支持你们的!像这样的……禁忌的恋情……你不觉得非常浪漫吗?!」

吴邪看着少nv脸上的狂热神情,额上三条黑线挂下。

的确他知道:这个时代,有些nv孩子对这样的男男恋情别有一番浪漫的怀想,但他没料到在这麽封闭偏僻的村庄里,自己也会遇上一个。

不过,至少没造成少nv心中的y影,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是……挺浪漫……」吴邪随口回道,暗示x地拍了拍少nv抓着他的手掌,後者似乎也察觉了自己过於激动,红着脸松了手。

吴邪深x1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说:「总之,很谢谢你保守秘密,我……之後会特别小……你笑什麽?」他说的话有这麽好笑吗?

少nv摀着嘴,抖着肩,吃吃笑了一阵,才边摇头边说:「你真的得特别小心哦,小邪……」她伸出手,春葱般的食指点上了吴邪的侧颈。「这里,很明显呢。」

吴邪这次停顿了约莫有三秒钟,才蓦地抬起手摀住颈子,而少nv早已笑得前俯後仰。

那里会有什麽?还不就是方才闷油瓶在池边咬出来的吻痕!

神哪……拜托赏给他一个地洞吧!

「就说了她只是来告诉我,她发现了我们的关系而已。你还要气多久?」

梳洗後,吃过晚餐,吴邪和闷油瓶在餐桌上对坐着,餐桌中央便放着那妹子送的酒坛。

吴邪取来了两只碗—不晓得为何,他就觉这种自酿的酒,用碗喝才显豪气。他揭开酒坛的封口,浓郁的酒香逸散,光是闻着便令renyu醉。

他倒了两碗,一碗给自己,一碗推给对面的闷油瓶。

吴邪捧起自己的碗,试探x地抿了一小口,辛辣的灼烧感让他皱起脸,一抬眼就见对面的闷油瓶端起碗,仰头一口喝尽,再磅地一声放下碗。虽仍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但那气场、那动作、那姿态,明摆着的就是老子不爽。

吴邪抖了一下,赶忙放下手中的碗,殷勤地替闷油瓶大爷斟酒。就怕动作慢了,自己会无缘无故扫到台风尾。

只是他如此乖巧周到,有人却仍是余怒未消。

「说话便说话,你为何让她0你脖子?」闷油瓶总算开了金口,嗓音却b雪山的寒冬更冷。

当时他走离了一段距离便停下脚步,虽然吴邪跟少nv之间的谈话内容他听不见,但他眼力极佳,少nv触碰吴邪颈子那幕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吴邪的唇角ch0u搐了一下,本想回说:还不是你ga0出来的嘛,终究是忍住,改用浮夸的语调说:「冤枉啊!大人!还不是我脖子上的痕迹明显得紧,人家只是好心提醒我记得遮掩一下。」他微微别过脸证实自己所言不虚—蜜se的侧颈上,青一块、紫一块,热闹得紧。

闷油瓶哼了一声,但看得出脸se稍霁。他仰头,同样又是一口喝乾碗中的酒。

「为何要遮?你觉得丢脸?」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却很凌厉。

哦哦……这个问题可得好生应付!吴邪暗忖。

他抄起酒坛又为闷油瓶倒满了酒,慢条斯理地说:「我脸皮薄,觉得别扭、害臊、不自在,但就是不觉得丢脸。」

栗se眼眸不闪不躲,回视着那犀利的黑眸。吴邪轻声说:「跟你在一起,是我毕生所愿,我从不觉得丢脸。」

闷油瓶盯着他,眸光缓缓放缓。他端起碗,这次动作也缓和了下来,分成好几口喝尽,不再是泄怒式的喝法。

呼……看来这关顺利度过了。

吴邪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见闷油瓶的碗空了,连忙又帮他斟满。

只是……他抚着自己的颈子,无奈地想:本来还想跟闷油瓶抗议,要他别在明显的地方留下印子的,看来此刻……不是好时机。

等到吴邪慢慢喝完自己手中那碗nv儿红,想要再倒时,才发现酒坛早已空了,泰半的酒都进了闷油瓶胃中。

他抬眼一瞧,发现对面的闷油瓶不知何时已趴倒在桌上。

吴邪暗自觉得好笑:原本频频帮对方斟酒只是为了分散闷油瓶的注意力,没想到倒像自己计画x地灌醉他似的。不过如此一来,胖子回来就没酒喝了,看来尽快把酒坛丢了,湮灭证据b较实际。

话说回来他好像从未见过闷油瓶喝醉的样子。这人,无时无刻总是很有分寸的,就算是大家饮酒作乐的场合,也没见他失态过。

若是像现在这样,喝醉了就睡,也算是不错的酒品。

吴邪笑了笑,缓缓站起。一碗酒让他有些微醺,不过还不碍事。他走向闷油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小哥,」吴邪弯身在他身边轻唤:「要不回床上睡吧。」

吴邪的手才刚触到他,闷油瓶便猛地坐直身,吴邪吓了一跳,稍稍退後了一步。

因为趴睡的关系,闷油瓶的浏海有些乱翘,原本乌沉沉、清透莹亮的眸子显得有些朦胧,薄薄的唇泛着胭脂se……他就这样直gg地看着吴邪,而吴邪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快了好几拍。

哦哦……闷油瓶的男se等级,原本就是十分养眼的,没想到喝醉之後,褪去那种生人勿近的气息,反而平添了一种引人犯罪的氛围

这个……吴邪尽量不动声se地调开视线,脸有些热……男se於他如浮云,他得端着点,心如止水心如止水……

他在心中默念这四字,语气和缓地道:「我扶你回房睡一下好吗?」他仍站得离闷油瓶有段距离,朝他伸出手。

闷油瓶默不作声地抓住了他的手,不过不是站起身,而是微微一扯—

吴邪没料到他这着,一时重心不稳往前踉跄了几步,摔坐在闷油瓶腿上。

吴邪反应很快地想要站起,不料闷油瓶却一把抱住他,将脸埋进他怀中。

「吴邪……」这声叫唤让吴邪的挣动顿住。

闷油瓶的嗓音不若往常清雅,而是瘖哑浓浊,却彷佛在吴邪的x口引起了共鸣,连心脏都随之震荡。

闷油瓶的头颅在吴邪x口磨蹭着,不住低唤他的名字。

吴邪在心悸之余又觉有些好笑—

原来这家伙喝醉後的失态是像小孩儿一样ai撒娇吗?这倒新鲜。

吴邪抬起手,像在安抚任x的娃儿一般轻轻顺着闷油瓶的发抚着抚着他突然玩心又起,手指穿行g撩,将他原本微翘的发流弄得更乱。

吴邪正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忽听得闷油瓶的声音从他x膛透出,闷闷的:「吴邪……我真的……没办法……离开你……」

这话让吴邪心中一突。他停下了恶作剧的手,轻声回应:「那就不要离开我,不行吗?」

闷油瓶的头颅动了动,看不出是在磨蹭,还是在摇头。

「我怕……会……忘记……」他这句话的音量极轻,几乎是含在口中。

吴邪垂着眼,看着x前的黑se头颅,神情复杂。

他没忘记张家遗传的失魂症这毛病,只是与其一直挂心着闷油瓶何时又会再发作,不如将之转换成另一种珍惜当下的正念—

正因为不知道他何时会忘记自己,所以更要好好珍惜,跟这个人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一起做的每一件事,一起看过的每一片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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