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知夏嫌弃地摇头:“不要,只有我们两个人就好了。”
林霁不是那位引诱人类堕落的恶魔,但郑知夏是虚伪卑劣的亚当,想象出了那条不存在的蛇。
少爷
既然是“私奔”,郑知夏便挑了个偏远到连名字都是少数民族风格的城镇,飞机落地转大巴,下了大巴又坐上进山的小巴车,林霁倒是面不改色精神抖擞,还能顺便抱过他怀里沉甸甸的背包。
“再闭上眼睡会,还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
郑知夏脸色惨白,很微弱地点了点头,胃中不断翻涌的呕吐感令他牙关紧咬,连开口说话都不能,林霁揽着他的肩,好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又菜又爱玩,”他笑着调侃了句,“出门还不带晕车药。”
郑知夏只是抬头露出湿漉漉略显可怜的眼睛,扮可怜扮得轻车熟路,没几秒林霁就轻车熟路地揉了揉他的发顶,手掌盖上他的眼睛。
“睡吧,下车后去给你找药。”
刺眼的阳光消失在暖融融的触感里,郑知夏顺从地闭上眼,鼻尖是林霁身上很熟悉的干净气息,竟然还真的在摇摇晃晃的路程中睡了一会。
到达车站时已经将近黄昏,车窗外是开始泛黄的高大树冠,斑驳错落的影中飘着细碎的微尘,郑知夏在空无一人的车厢中醒来,手里紧紧攥着林霁的一角衣袖。
“……到了?”
微弱的风从车窗缝隙间钻进来,林霁抱着平板在处理工作消息,转头看他时笑意漫上严肃的眉眼,说:“嗯,要不要喝点水?”
郑知夏点点头,自己从他的包里摸出保温杯,慢吞吞地润了润干涩的嘴唇和喉咙,再开口时的嗓音却还是有点哑:“怎么不叫醒我?”
“也刚到没多久,”林霁说,“看你实在难受得厉害,就想着多休息会也好。”
郑知夏便抱着保温杯弯眼对他笑:“还是哥对我最好了。”
他坐在一旁安静地等林霁忙完,浮尘间的黄昏渐浓,他对着窗外简陋的车站站牌和高大的树木发呆,心里却愉快得像有一百只黄鹂在春天高歌,宋白露给他发消息问到了没,他举起手机,对着空荡荡的金黄车厢拍了张照。
“给伯母报平安?”
林霁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好了东西,正静静地看着他,郑知夏对他晃了晃手机,笑得很狡黠。
“怎么就不能是给喜欢的人报平安?”
林霁却笑了,很轻快,抬手捏住他的手腕拿过手机,郑知夏有一瞬间的慌乱,想抢回来,最后只是克制地捏着手指。
“那你不该这样拍照,”林霁将那张照片放大,“给喜欢的人发照片还把影子拍进去,不怕被误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