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金钱利益没有错,但唐珵原本能成为更坦荡的自己。
他就这么站在不远处看着唐珵,过了片刻,唐珵抱着一桶奶茶往他的方向走过来,没有当初那么大但里面配料丰富了很多,唐珵走着走着好像发现了他,在原地站了几秒然后故作镇定地笑了起来,“宋瑜,你看,全家福。”
一瞬间宋瑜才知道,唐珵也是个宁愿把自己困死在过去,都坚决不出来的人。
堵死别人做好记者的路
本以为柏瑞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了,刘思方忽然改变了主意不让长新报社掺和进去,让唐珵直接动身去锦州。
唐珵和付陈规不一样,他从来不在做新闻的事上和领导们较劲,上面的人考量太多利弊权衡,长新报社在北京这么多年也不会一涉及到政治上的人物就退缩,只要能掀起大新闻有时候得罪一两个都有余地。
但这次坚决不参与,由此也能看出来柏瑞后面的人物级别不低,所以这趟浑水唐珵当然乐得不去趟。
“还得是你啊小唐,这要是付记者在不闹得掀了报社肯定不罢休,咱们部门又得受他牵连挨骂写检讨。”
吃饭的时候有个老油条在他跟前献殷勤,对于付陈规众人一边惧怕一边又厌烦,例如这次的事长新怕得罪人避风头,付陈规一定会为了柏瑞疫苗受害群众冲在最前面,甚至可能私自报道。
到时候柏瑞被揭破丑闻受公众抵制和上面严查,那风波过去长新也别想在北京安安稳稳地做下去。
说到底,记者不过是抉择服务于公众的利益还是自己的利益。
唐珵草草吃完早饭,然后淡淡笑道,“咱们做不了好记者,也不能堵死别人做好记者的路是吧?”
看上去也不像在生气,但就是让人觉得浑身汗津津的,一瞬间面目羞红。
唐珵已经当没说过这种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吃,我先上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唐珵坐上了去锦州的火车,北京直达锦州的就这么一趟火车,唐珵不喜欢中间转乘连高铁票都没买,陈浩当然不愿意和他一起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买了机票下午才出发。
从白天坐到晚上,唐珵的腰和膝盖都有些受不了,他稍稍调整了下姿势又合上了眼睛。
看上去没什么异样,细细看才能发现他偶尔轻微地扯动一下嘴角,而后迅速恢复,掩饰着心里的那朵怒放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