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宋瑜在气头上也感觉得出来唐珵的状态不太好,在路上听警察描述过始末,想起他刚一只脚差点踏进阎王殿里,宋瑜就跟着心揪在一起的疼。
宋瑜走到他跟前慢慢蹲下,近距离才看出来衣服上的血迹沾了尘土掩盖住,但仍有一种微弱的血腥味,知道记者的行业危险,但他从没想过唐珵有一天会因为这个丢了性命。
“行,我就当只听到了第一句”
唐珵不易察觉地笑了一声,眼睛忽然不知道应该看向哪里,然后听到窗外聒噪了很久的麻雀叫个不停,那是另一半爱着宋瑜的自己沉寂之后复苏点燃的迹象。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可怜的加成,但要不是仗着这幅样子,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敢再开口。
他只是刚刚找回自己的良心,想顺便把宋瑜也找回来而已。
直接打断你的腿算了
念念的全身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只和唐珵说了一声营养不良,其余的话都交代给了警察。
唐珵不是监护人,很多私密的问题都要暂时回避一下,在病房里唐珵听到走廊里一个警察忍不住骂道,“妈的,这帮逼玩意儿还提溜着狗脑袋敢说自己啥都没干,这纯他妈狗娘养的。”
年长些的警察低声训斥了两句,“你瞅你张嘴那素质,你是人民警察你知不知道?”
“这帮死玩意儿谁见了不得骂两句啊,他都犯法了我还和他讲什么素质!”
“消停点,说你两句还来劲了”
唐珵很多年没骂过脏话了,看着有素质多了却不如那位警察有血有肉有温度。
那位年轻的警察他有印象,刚刚进来做笔录的时候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提起案件细节的时候也骂骂咧咧了几句,像是刚刚穿上警察这身衣服,以嫉恶如仇、匡扶正义当作自己的职业精神。
问起来后才知道他在警局已经工作十多年了,刚毕业什么样子这会儿还是什么样子,同期的警察都在往上升,只有他在原地打转,提点过多少次都没有用。
换做以前唐珵不会对这样的人高看两眼,这么多年升不上去无非能力不足或是情商有限,要么就是死犟着不肯顺应世道,无论哪种都不值得夸耀。
宋瑜看了一眼他不达心的笑,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开口道,“觉得这警察脑子不太灵光?”
“不是。”唐珵摇了摇头,只是过来人的经验,看见死轴的人总想劝两句,“稍微变通点,位置才能配得上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