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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晏雪幼年时,他还没有这个习惯,看到大人们想要捏他可爱的小脸,都会第一时间将人推到身后去。
现在反而自己染上这毛病。
晏雪半张脸都已经藏进哥哥温暖的羊绒大衣衣襟里,闷闷地轻声嘟囔:“小猫不要一个人在家里等。”
修长的手臂顺着哥哥的腰抱上去,暖呼呼地窝进哥哥怀中。
秦勖的手掌用力揉揉他单薄的肩头,隻穿了一件米白的羊绒衫。
他看向开车的司机,叮嘱道:“朱师傅,往后出门前记着给小少爷带个外套。”
朱师傅答应下来。
晏雪听见这话,稍微动了动,而后被哥哥的手掌捂住耳朵揉了下,似乎也在提醒他别总是忘记。
十多分钟后,几台车陆续开进秦家私人医院
穷追不舍的记者们,只能眼睁睁地干看着。
医院病房内。
晏雪从周管家手里端了茶盘走向落地窗边。
秦勖将老爷子的轮椅推到早春的暖阳里,细致地整理他的毯子,口中平静地说着法院的宣判。
秦敬三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终身;陆梦静十五年,出狱后驱逐出境。
原来陆梦静几年前就已经牵涉进大宗来路不明的政治资金,只不过她一直被蒙在鼓里。
这一家人里,只有秦冕算是干净。
秦老爷子望着窗外泛青的远山,沉默亦如山。
秦勖坐下,语气淡然得仿佛是在闲话家常:“二叔到底是爱子心切。”
晏雪坐在茶几对面,放下托盘,沉眉敛目地摆弄茶具,仿佛充耳不闻,隻忙着侍弄眼前上品的茶叶。
他自小学东西就有天分,端起架子来似模似样,如今只是斟个茶水,都有一种气定神闲的矜贵气度。
秦勖静静地望着,连同秦老爷子也是一语不发地看着,似乎都在用心欣赏晏雪的动作。
等茶斟好,秦勖抬手去拿,对老爷子说:“爷爷放心,不管怎么样,我是秦冕的堂兄,绝对没有逼他上思路的道理。”
薄唇吹了吹茶盏的热气,轻抿一口,茶香四溢,便一饮而尽。
秦老爷子望向窗外,依旧是不语。
他该回秦家大宅,但迟迟不回去,像是一种表态。
但是这态度,对于秦勖而言,对于整个秦家,都已经无足轻重。
良久。
秦老爷子嘶哑的嗓音才响起:“送他去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