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模糊不清的决心-2
没必要惊讶成这样吧,她虽然历史没学好,但其他常识她都有的啊。
「你知道雪灯?雷蔻丹是谁吧。」
「……不知道。」是谁来着,难道也是她的祖先吗?
看着莱芠的表情让她觉得不知道雪灯是谁好像有点罪恶感。
「雪灯是si神的本名啊!」
si神的本名?si神的……
「咦?」
「他没有跟你说过吗?」
「没有。」
「你还听谁提过这个姓氏?」
「雷神。」
「雷神啊,那个惹人厌的病娇,雷神跟si神可是亲兄弟呢。」
「虽然是题外话,但如果有事情处里不了的话就去东方的魔兽森林吧,」莱芠冲着夜樱招了招手,想示意她远离悬崖,「si神跟魔兽森林的主人们有点交情,他们应该会愿意出手帮你。」
正当夜樱决定向莱芠靠近一些而踏出步伐时,悬崖边缘的土石却因为下过雨的关系崩塌了。
瞬间的失重感让夜樱爆粗口,失去幻力的她丝毫无法挣扎,只能任由重力将她向下拉扯。
在她的视线被砂石盖住之前他看到的最後一个画面是朝她冲过来的莱芠,「退後!」
被雨打sh的沙土很可能再一次崩塌,要是莱芠也摔下来就不妙了。
以夜樱现在的实力,从这里摔下去活不活得成都是一个问题,她可没有余力照顾一个大小姐。
夜樱从崖上直直落下,下向的过程完全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拿来减速,就算身t在结实,连续撞了几块岩石後,夜樱依然不敌痛楚晕了过去。
被独留在崖上得莱芠看着夜樱的身影消失在半空中,她垮下肩膀,真不知道那孩子该不该有知道真相的一天。
知道真相後,夜樱会b较好过吗?
或许,就这样一生都被蒙在鼓里会b较幸福也不无可能。
事情的真相对夜樱而言可能会太过冲击也说不定,到底该不该告诉她呢?
她究竟该不该告诉夜樱,其实海墨跟夜华都还活着,告诉夜樱根本没有必要为了他们两个的事情失去自己心底仅存的善良。
夜樱会阻止她靠近悬崖边,有一部分也是因为夜樱的心底还保有一丝的善良吧。
希望有一天,她自己能够察觉,察觉那海墨跟夜华都还在她的身边。
那孩子,不适合鲜血与屍t。
她的感情会害了她自己。
无论是杀人还是害人都一样,这些都是夜樱没有必要去触碰的,毕竟……
「那两个人不是正在你的左右吗……」
在夜樱昏过去後,是由冥海将人扛着回海德镇的。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到了同样是满地屍t的据点,除了宏略特跟夜樱留在宅子里以外,其他人都因为在治疗上帮不上忙还特别碍眼为原因被扔出去清理屍t了。
在夜樱的房间里,宏略特一个人坐在床边,不只手中拿着一本厚重的书,少nv的床边还放了满满一大堆的书籍。
丧修的一百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百万药草全集、百种毒论、丧屍化的预兆、上古剧毒大解密,各式各样的厚重书籍放在手边,从他们回到据点开始算已经整整两天了。
现在开窗户的话就知道外头yanyan是那样高照,他却只能埋头书籍,因为夜樱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连屋外的屍t都全部处里完了少nv依旧昏迷不醒。
夜樱昏过去的第一时间宏略特就已经先检查出少nv的病症了。
那是个令人意外的结果,丧屍的屍毒遍布整个身t,但少nv的身t却没有丝毫的变异,在表面上也没有溃烂的迹象。
这是为什麽?
这不寻常的现象就跟唯尔菲身上的一样,虽然中了毒,却没有一点丧屍化的前兆,就连轻微的发紫发黑发白发青都没有,这可不寻常。
抵抗剧毒可不是像拒毒一样简单,那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事情,屍毒的发作在芸橘的身上就相当明显,所以不可能是毒素的问题。
更何况两天前宏略特就已经把那些屍毒都从夜樱t内清出来了。
不过夜樱在不明原因的作用下陷入昏迷的这件事倒是挺让宏略特头痛的。
调查不出原因,无论是屍毒还是剧毒花仙子都没有这个能让人陷入沉睡的作用。
夜樱t内确实还有另外一种毒的存留,虽然剂量不大,不过是种剧毒。
如果宏略特没有判断错的话那应该是一种失传的上古蛊毒,一种现在没有解药的毒药。
那个叫梅克的家伙也真舍得下血本,要拿到这种毒肯定不是件易事,为了杀掉夜樱他们也是拼尽了全力啊。
花仙子是种慢x毒,有解药,但是解药的药方早已失传,一旦中了这种毒就很难活过半年时间,半年内花仙子的毒素会入侵脑部,然後在大脑扎根,花仙子的根会缠绕大脑引起巨痛,然後当脑部的空间不再足够让花仙子成长时,花仙子便会冲破脑壳,接着在头顶上开出美丽的花朵。
花仙子残忍的地方是,即使它已经冲破了寄生者的脑壳,被它寄生的人也不会立刻si去,被花仙子寄生的人会持续痛苦将近半天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会四肢发软、头晕目眩、呕吐不断。
花仙子的得名是因为它开出的花相当美丽,而且在月光下会散发出迷人的香气x1引生物去处碰它。
凡是触碰到花仙子的人必定会中毒,然後成为花仙子的宿主,进而让花仙子繁衍。
传闻花仙子解药的主要成分就是那朵花以及与那朵花并存的子叶,不过当那朵花被摘下的瞬间那一片子叶就会马上枯萎,所以解药相当难以取得,这也是大多数的人在中了这毒之後都会在半年内选择自尽的原因。
「啧!」束手无策的感觉让宏略特焦躁不已,这两天他让梦魇的所有人去帮他收集所有跟毒药有关的书籍,但至今仍旧一无所获。
「莱芠!」
寂静中突然冒出的两个字把专心在文字中的宏略特吓一大跳,红发的少年惊恐的转头望向突然清醒的自家首领。
首领刚刚喊了什麽?
来闻?
闻什麽东西?
正当他疑惑的陷入纠结中时,闻声而来的冥海等人已经冲进夜樱房间了。
「首领!」
「首领。」
「夜樱小姐。」
一群人虽然彼此看不顺眼,还在房门口挤成一团,但他们的担心还是传达到了夜樱的耳中。
夜樱没有抬头看向他们,她抬起手转了转。
不会疼,完全没有骨裂的感觉。
那刚才的,是梦吗?
如果不是的话,那又是谁对她下了幻术?
问题一个接一个的,烦不烦啊。
夜樱在床上坐起身,冰冷的视线扫过每一个人。
「你还不能爬起来啦!」
压住宏略特的肩膀,在少年的视线下她下了床。
现在不是悠闲休息的时候,趁着身t还没有什麽状况,她必须赶紧进行下一步,然後联络路卡做准备才行。
「露德西,你知道派你来的人是谁吗?」此时此刻此种状况下,露德西最大的功用就是指出梅克的位置,若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也没有非将留下她的必要。
露德西沉默了下来,越发冰冷的空气中隐隐约约飘散着一gu火药味。
夜樱冷瞪着眼前的血殭,五、四、三、二、一。
「我知道,那又如何?」
「这样吧,我们暂时合作,你替我找出梅克的藏身处,我替你找到解除屍毒控制的方法,达成目的後各走各的。」
「我为什麽要相信你?」
「因为你没有後路了,」夜樱走上前,一手扯开露德西盖在颈子上的层层布料,「这迟早要了你的命,而我,有门路处里,当然,如果你想拒绝,我不会阻止你。」
露德西颈脖上的暗紫se痕迹像是一条找到猎物的毒蛇,一圈又一圈的缠绕在她纤细的脖子上。
打开夜樱的手,露德西闭了闭眼,「成交,但我必须离开一段时间。」
「去。」夜樱摆了摆手,她不在乎达成目的的过程有多坎坷,她唯一要看的就只有结果,即使过程肮脏的不堪入目也不重要,只要结果是对的,夜樱就没什麽想抱怨的。
过程跟结果哪一个重要?
那些握有权力的人最喜欢在表面上说那些从过程中学习的p话了,不过,即使在这过程中学了再多的东西,一旦结果不对,那些过程都不过是狗p。
不择手段的达成目的才是明智之举。
生意人中的常识,而且是常识中的常识,不择手段并不代表可以随意的杀人放火、不顾後果,真正在做事时不择手段的人,都能够在最小的损失中,取得最大的利益。
虽然有些成功人士好行小惠,不过他们真正成功的真正手段是懂得明哲保身,且绝不惹火烧身。
「宏略特。」凝视着照顾了她两天的少年,看在对方的恩情上,夜樱选择静静的等待对方的回应。
「知道了。」宏略特压低声的嘟囔清楚的传入了少nv的耳中,不甘愿的样子让夜樱抿了抿唇,「……这只是暂时的喔。」
心不甘情不愿的妥协只会让同伴内部出现分歧,路德西的存在会引起部分的人的不满,不过露德西要为了梅克的事情离开一段时间,那情况应该不至於恶化过度才是。
姑且先把这件事情挂起来,b这种事情还重要的事情可多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助手,而且也会很巧的可以出手帮忙的帮手。
事不宜迟,已经无法等人送消息报备过後再出发了,夜樱在众人的注视中留下了一句出去办事,短时间内不回来,没事的人随时待命後就扔下众人离开了房间。
现在这个局面,有多少人是能信的,多少人是不可信的,夜樱心里有数,她没有交代任何人她的去向就离开了海德,一路朝着西南方狂奔而去。
目的地是皇城?戈逻克。
夕yan西下,搅动在手中的n茶是仅存的乐趣,也是仅存的舒压。
「不知道殿下对战俘处里的想法是?」无聊、乏味,浪费时间的会议。
「都杀了,不要浪费国家资源。」
「呃,其中有一些天赋极高的孩子跟几个美人……」毫无建设x、丝毫不见专业x。
「让你都杀了,有意见吗?」
「没有没有,怎麽会有意见呢,臣马上去办!」没有主见、一味跟风讨好上级。
「下一个,快一点。」
「太子殿下,请恕臣踰矩,殿下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满脸横r0u,丰腴过度、赘r0u多。
「此事不劳柏司侯爵费心。」
「小nv正值花信年华、柳眉杏眼,也是个金枝玉……」笑容猥亵狡诈,奉承意味明显。
「传闻侯爵三位千金,三位不是有过婚嫁就是有过身孕,不知柏司阁下是在跟我说哪一位呢?」
「我,这……」耍心机、盘算事情不量力而为。
「您还是先替自己领地内的财政状况c心吧,请。」
「殿下,这就是这个月的财政报告表。」无知、自负,报告上错字甚多。
「损失跟获利的b较呢?」
「嗯……不是在这儿吗!」字t潦草、用字遣词极为粗俗。
「下去吧,通通都下去。」
前来给下一任皇帝审文件的臣子们被一口气赶了出去,听着大门关上的声音,路卡松了口气似的瘫坐在椅子上。
抬眼望向这一大堆的资料,这些被臣子们一个个递上来的东西在他眼里没有一个是合格的。
表格不像表格,所有的资料都集合在一个框里,撩乱又没有重点的文字路卡实在不想再领教了,现在的路卡只想打开他旁边的这扇窗户,然後踏着洁白的窗框,从这个三层楼高的牢笼里逃出去。
真是太扯了,真不知道为什麽其他人都能一脸淡定的把这种东西看完。
r0u了r0u一跳一跳的太yanx,路卡撑着额头,连日爆肝工作的感觉实在不是很好,感觉身t都变得迟钝了。
好想挥剑、好想出去走一走。
他想他短时间内都不会想再看到那些完全没经过整理的文件了。
「啊啊,好想好好的跟人打一场。」额头碰的一声撞在凌乱的办公桌上,身边安静下来後,半个月来累积的疲惫感一口气涌了上来。
沉重的眼皮跟昏沉的大脑让他思念起外出历练的那段时间。
皇帝真不是给人做的职业……
怪不得老头一直急着退位,他都还没上任就有退位的念头了。
随手翻了翻桌上的一叠资料,惨不忍睹的内容跟惨不忍睹的财政状况让他不禁萌生翘班的念头。
谁都好,救救他吧!
就当路卡这样想的时候,刚刚被他计画拆解的窗户就整片消失了。
「……」什麽状况?
眼睁睁看着自家的窗户被拆下来的路卡又是惊又是喜的看着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不该是夏季的季风把你吹来吧,」夕yan斜斜的照进沉闷的办公室,窗边的来人因为背对着yan光而看不清表情,随风飘扬的银se发丝被夕yan染上金h,「我的私兵小姐。」
夜樱一脚踩在窗架上,低调又不失华丽的登场让路卡忍俊不住。
「找你帮忙还分季节的?」沾着些与土石的长靴踏上皇城的地板,踏着毫无声响的步伐,夜樱一pgu坐上了路卡对面的椅子,「那我可要离开了。」
看着连陪不是的路卡,夜樱停下了玩笑的时间。
严肃的眼神扫向青年,「是时候还我个人情了。」
「我以为欠人情的是你。」路卡笑道。
「别闹,这一年来可没人si於非命。」
「呵,也是啦,但我现在b较希望你尽量杀、好好杀、用力的杀……」
「下次吧,该闪了。」
「老样子,十分钟。」没施舍半个眼神给匆匆离去的太子殿下,夜樱起身从窗户离开了金碧辉煌的城堡。
人来人往的城门口人民排队缴纳入城费的画面实在是一成不变,看了也没有新鲜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夕yan的耀眼斜s被挡去大半的南城墙上正站着一名不见存在感的少nv。
夜樱侧耳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混乱声。
「……往那里去了!」
「东面,在东面啦……」
「殿下的脚程怎麽那麽快?」
「就不该让殿下习武的。」
看来路卡那里已经差不多了,这次有进步,动作加快了许多。
该出发了。
背对着太过耀眼的夕yan,一阵来自灵魂深处的刺痛感冷不防的席卷而上,全身都像是被烈火焚烧了一样炙热。
血ye,好像快要沸腾了一样,这几天来这样的症状不断重复发生,而且频率越来越高,常伴随着目眩与反胃,严重一点甚至会无法动用幻力。
这可不是个好徵兆,如果无法在完全失去幻力之前将事情了结的话……
不,肯定会了结的,不是希望可以,而是必须可以。
事已至此,岂能退缩?
深呼x1过後,夜樱感受到t内翻腾的幻力逐渐平息,握紧了有些颤抖的双手,她偏头看向站到她身旁换了身衣服的路卡,「确定?」
「当然,你都不知道在皇城里多无聊。」整天就是看文件看表格看报告,一言不合还要看大叔看大妈看老头,b起安稳又无趣的皇帝生活,路卡其实更向往骑士或是佣兵的生活,「而且,我想逛夜市很久了。」
每天挥挥剑、打打架就能拿钱的感觉肯定很好。
此生最该学的就是如何投胎了吧。
「……没有那麽快去海德。」
「欸?」没有吗?
他以为下一个目的地是海德镇,这一次没带是为也没带下人,终於可以好好逛夜市才特别从皇帝的寝g0ng0了一笔钱出来的说。
悲伤来的太突然,路卡一瞬间像是被抛弃的小动物一样彻底失去了朝气。
「要先去一趟聿烨。」别开停留在露卡身上的视线,夜樱平淡的讲道。
「赛特卡斯吗,是要去找暴躁的矮人工匠?」记忆中浮现了几年前跟希斯逦克们见面的状况,对对方有着惨不忍睹的第一印象的路卡险些打退堂鼓。
「对,在那之後再去魔兽森林。」回想起希斯逦克兄弟的糟糕脾气,就连夜樱也忍不住皱起眉头。
个子小小的,脾气倒是有天那麽高。
「魔兽森林?去魔兽森林g什麽?」这可是个没有被他预料到的地点,不过说回来魔兽森林他还是第一次去。
「找人。」莱芠说的魔兽森林之主也许能够成为反转一切的杀手鐗,虽然不知道那个存在的确切位置,但她想试着找找看。
「去魔兽森林找人?」到底是谁会住在那里,是说,那种地方会住人吗?
「只在那里待三天。」即使那是个希望,但夜樱很清楚自己的身t状况,她的时间不够让她在找人这件事上耗太久。
「你是要找谁?」
不再回应路卡的疑问,夜樱率先从数层楼高的城墙上跃下,一直注意夜樱动作的路卡见状二话不说的跟了上去。
反正夜樱会这样决定肯定有她自己的原因,既然她没有打算回答,就算是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不会说。
路卡苦笑了一下,为了跟紧夜樱的脚步,路卡提增了脚下的速度,朝着炎神之森飞奔的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消失在即将入夜的森林中。